天真烂漫（十六）拇指姑娘

    李欢更是心疼的上前拥住母亲，给她爱的抱抱。

    童秀丽轻轻抚摸女儿的头发。

    张贵樱一样满脸同情，对儿媳说道：＂吓坏了吧！＂

    童秀丽＂嗯＂了一声，一边对着婆婆点点头，接着说话。

    ＂我猜测，是其中一只咬我的，现在想来，牠大概是跳起来咬，因为真的是很小只，是几个月大，刚出生的小狗啊！＂

    ＂妳一定很痛！＂李欢仰着脸，望着母亲。

    童秀丽沉吟了一会儿。

    ＂忘了！当时就一路哭着回家！那一天，刚好我外婆来了，那时我爸妈还没下班，我告诉她，我被狗咬！＂

    童秀丽想了想，＂外婆不知道去哪里弄来一种黑色的液体，帮我涂在受伤的部位！＂

    ＂黑色的？＂张贵樱疑惑问道：＂是中草药？还是西医的药水？＂

    ＂忘记了！我爸妈回来后，我也不敢讲，是我自己没有乖乖待在家，到处乱跑惹的祸！＂

    童秀丽努力回忆当时的情形，＂主要是外婆帮我上过药，就不痛了，外婆似乎也没有跟我爸妈提起这件事。＂

    张贵樱很好奇，问道：＂那药是妳外婆带来的？＂

    李欢也有同感，低呼，＂这么巧？＂

    童秀丽摇摇头。

    ＂忘记了！她听到我被狗咬，马上就弄出药来！那些药怎么来的，我完全没印象！但是我受伤的地方，从此就留下一整片的黑斑！＂

    童秀丽说着，掀起上衣后摆，露出后腰的部份，给李欢和张贵樱看。

    洁白的背部，在后腰处，是一整片大面积的灰黑，还带点褐色！

    童秀丽大约二十四吋的腰围，那一片黑灰色与褐色，占满了她的腰际。

    李欢看着母亲的腰际，问道：＂只是一只狗咬了一口，怎么会看起来是一整片？＂

    童秀丽叹口气，＂大概外婆觉得，把药汁全部涂上，比较安心吧！＂

    张贵樱问儿媳，＂是什么药？＂她心想：＂到底是什么药，会留下这样的痕迹？＂

    童秀丽放下衣摆，拉好衣服，说道：＂只记得像墨汁一样！＂

    ＂所以之后再有人跟我说：［我们家的狗不咬人！］，我都不信！那才出生没多久的小狗，都能发疯咬人了！我也没惹牠！＂

    童秀丽带着淡淡的怨气，接着说话。

    ＂我家隔壁豆浆店是边间，豆浆店再过去，是一片很大的空地，也可能是我当时年纪小，所以看什么都是大的。＂

    童秀丽继续回忆往事。

    李欢与张贵樱同时在心里暗道：＂还有啊？＂

    两人心想：＂一生一次被狗咬，就已经够倒楣了！竟然还有第二次？＂

    只听得童秀丽轻声细语的说话。

    ＂那个空地就摆一个厨余桶！当时我妈常叫我去倒厨余，豆浆店老板家的狗，常常在那片空地，几乎都在厨余桶旁边！＂

    李欢问道：＂守着厨余桶吗？有谁要偷厨余桶？＂她奇怪为何小狗会这么做？

    童秀丽回答女儿，＂不知道！每次我去倒厨余，都是下午五点多，几乎都会碰到牠！＂

    她叹口气继续说。

    ＂很长一段时间，超过半年吧！实际到底有多久，我忘了，当时也是差不多五、六岁的年纪，每次去倒厨余，都很害怕，怕死了！＂

    童秀丽翻了翻白眼，＂奇怪！那么大空地，牠哪里不去，就紧紧靠着厨余桶耶！后来我才知道，那是拉不拉多犬！＂

    李欢在心里想：＂妈妈真可怜！＂

    张贵樱竟然忍不住笑起来，＂妳上辈子专门欺负狗吧！＂

    她觉得童秀丽遇到的情况，都相当特殊，不是一般人会遭遇的事。

    童秀丽用抗议的眼神望着婆婆。

    张贵樱立即带着歉意解释，＂开玩笑的啦！＂

    李欢灵机一动，摇着母亲的手，说道：＂我知道了！去倒厨余的人，可能会把吃剩的鸡骨头、猪骨头，丢给牠吃，所以牠守在那里，是为了吃！＂

    张贵樱与童秀丽闻言，齐声赞道：＂聪明！＂

    童秀丽接着说道：＂我之前被那么小的狗咬过，而这只拉不拉多，还比那些小狗大上四、五倍！体型大概跟我一样大！＂

    张贵樱闻言低呼，＂唉哟！＂她真心同情儿媳的遭遇。

    李欢问母亲，＂妳没跟外婆说妳害怕吗？＂

    童秀丽语带无奈，＂有啊！我妈不信啊！我猜她当时应该是觉得，我只是懒，找借口而已！＂

    李欢再问，＂为什么不叫舅舅去倒？＂

    ＂她偏心我哥啊！什么家事都叫我做！我很小的时候，还构不着洗碗槽，就踩着矮凳子来垫高，洗全家人的碗了！我哥都不用做！＂

    张贵樱安慰儿媳，＂乖孩子！＂

    童秀丽对婆婆苦笑，接着说。

    ＂有一次，我又去倒厨余，在我快走到厨余桶的时候，那只狗突然很凶狠的对我狂吠一声！＂

    李欢闻言，小小的吓了一跳，只听得母亲接着说。

    ＂我那时才多大年纪，被一只那么大的狗，这样近距离的威吓，当场就吓哭了！一路哭回家！＂

    张贵樱问道：＂你是不是每次去倒厨余的时候，都一边走上前，一边盯着牠的眼睛看？＂

    童秀丽想了想，＂好像是吧！＂

    张贵樱告诉儿媳，＂八成是！你盯着狗的眼睛，那是挑衅！＂

    童秀丽解释着，＂我要看牠在干嘛呀！希望牠离开啊！看牠是不是在注意我呀！＂

    张贵樱摇摇头，＂牠让你挑衅了大半年，才对你吠一声，也算很有风度了！＂

    童秀丽对此不以为然，但她很少反驳婆婆的论点，只得接着述说自己的事。

    ＂我妈看我哭得那么激动，才终于相信我怕狗！之后就不叫我倒厨余了！她还去跟豆浆店老板要了一撮拉不拉多的狗毛，泡水让我喝！＂

    李欢觉得脏，问道：＂为什么？＂

    她常看见狗坐在地上，尾巴像扫把一样，在地上扫过来，扫过去。

    童秀丽也很无奈，＂收惊啊！＂

    ＂我妈说：［那是古早留下来的法子！］我那时还小，又吓傻了，妈妈给的，自然就乖乖喝下去啊！＂

    李欢问道：＂狗毛不溶于水，把狗毛吃掉吗？＂

    童秀丽一想到吃狗毛，不由得一脸嫌弃恶心，＂印象中，就是看到我妈用狗毛拌一拌水，只喝沾了狗毛的水啦！＂

    ＂有效吗？＂李欢很好奇，＂好喝吗？＂

    她虽然觉得脏，但还是好奇那滋味。

    童秀丽横了女儿一眼，＂忘记了啦！但是我到现在还是很怕狗啊！＂

    ＂好像听过这个说法！＂张贵樱说道：＂如果是人吓人，就吃一点对方的口水！＂

    李欢娇呼，＂好脏喔！＂她摀住嘴巴，像是有人要逼她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