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筹码
“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的目的吗……”女子低下头深思了一下，随后抬起头冲着萧尔纳莞尔一笑：
“反正我说出来你也不会信，不如就不说了。”
…………
故意的吧，这女人绝对是故意的吧！
硬了硬了，拳头硬了。
萧尔纳深呼一口气，压制住想把面前这位打死的冲动——其实他自己也明白，真要是动起手来，被按在地上摩擦的人很有可能是自己。
看着面前宛如有苦说不出一般表情的男子，表情如故，内心却笑开了花。不待萧尔纳率先发难，她遍笑盈盈的回应道：
“那么关于你的这些问题，我一个一个的回答你吧。”
听到这，萧尔纳就知道正戏要来了，连忙竖起耳朵，很认真的听着。
“第一个问题，你现在的状态，即是蓝星人亦萧，又是达尼威尔的萧尔纳·罗伯特，相当于两个魂魄共用同一个身体，只不过在刚刚我已经帮你将二者合并为一。只不过嘛，还有些麻烦的东西需要清理。”
说到这，女子就像变戏法一般，舒展开紧握的右手手掌，只见其中一团深色的不明物质正在缓缓蠕动，萧尔纳一眼看去，就仿佛望见了世间所有邪念的集合体，贪婪，懒惰，愤怒，傲慢……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种亲切感——就像是这东西曾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见了鬼的亲切感。
萧尔纳表示自己可不记得身上有过这种怪到极点的……物体？勉强可以用物体形容吧。
还没等萧尔纳发问，红发女子就对着萧尔纳解释道：
“正如你所想，这就是你两个灵魂之间，并不相容的那些部分；说的简单一些，你也可以理解为这团物体是你灵魂结合之后产生的“杂质”。”
“同样如你所见，他正在慢慢失去活性，大概十几分钟后就会完全消散。”
小姐姐你把我想的太聪明了！
萧尔纳不敢将这句话说出来，只能继续听着这位学识渊博却来历不明的神秘女子为自己答疑解惑。
“那么，接着就是第二个问题，这个就比较简单了，并非是我，只不过杀了你的人跟我有一些……渊源。”
说着，女子的脸竟有些红了起来。
…………
这又算什么，杀我杀得很开心吗？
萧尔纳觉得脑仁疼，并且很是熟练的按起了太阳穴。
女子察觉到了萧尔纳的异样，但并未有其他的动作，依旧自顾自是说着。
“然后是第三个问题……”说到这，女子罕见的沉吟了几秒钟，随后缓缓收起脸上的笑容，眼神也不再那么随意，变得很是认真了起来，语调平缓道：
“我接下来说的话，除了你可以绝对信任的人之外，不可以对其他任何一个人说出来。”
“停停停。”
看着神色不对劲的女子，萧尔纳急忙叫停，随后不等女子继续开口急忙问到：“是不是这东西特别厉害，而且还可以拯救世界。”
一边说着，一边还举起的自己的手杖。
女子没想到萧尔纳突然整活，但听见他的骤然发问，思考了几秒后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随后又觉得有些不妥，又再次补充道：“只是有着这种可能性，因为你只是其中的一个变数罢了。”
“除却你之外，还有其他几位。”
——虽然你的变数占比在小个子看来是最大的那个。这句话她并未说出口。
无论是在蓝星还是在这个世界，“英雄”都是个让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每一个关于英雄的故事，同样伴随着一个接一个的危险与机遇。机遇固然让人心生向往，但萧尔纳觉得不该为了所谓的名望而去以身犯险；更何况，那都是些以要了你的命为目标的危险。
自己上一辈子无能，而这辈子有幸可以安安稳稳，舒舒服服的过完一生，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那要不……您看看把这个名贵物件给收了去？”萧尔纳试探着向着红发女子问到。
听到这番话，女子双眸微眯，不含感情地看向萧尔纳，慢声细语的说道：
“你害怕了。”
这句话如同一把大锤，重重的敲击在他的内心，他又能说什么呢？自己又真的害怕了吗？
“我……”
萧尔纳默不作声，权当默认了。
女子双目向上望去，似是在看悬挂着的水晶吊灯，似是在追忆往昔，喃喃开口：
“我有一位朋友，他曾做过这样的一个比喻：每个人都命运都像是一个齿轮，都被安置在一台名为“世界”的大型魔能仪器中。每个齿轮都被提前设定好了使用寿命，齿轮断裂了，那么这个人也就走到了生命的终点。”
“多么不公平啊。”
萧尔纳不明白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抬起头后发现女子的笑容再度出现，只不过显得有些…嘲谑。
她在嘲笑谁呢？我？还是这个世界？
“你觉得呢？作为这台仪器中的一枚不起眼的齿轮，你对此有什么感想。”女子对萧尔纳问到。
“我……”萧尔纳如鲠在喉。
“你是想按照这个设计者的逻辑，遵循着自己该走的路途过完看似风光实则平淡的一生？还是……”
女子忽然将脸贴近，萧尔纳甚至可以感受到红发女子的呼吸起伏。
“还是做那些少数，将自己打磨光滑跳出这个束缚；或者再大胆一些，将自己规则的表面变得不那么规则，禁受住整台机器的力量，让这台机器宕机，甚至毁掉。”女子吐气如兰，在萧尔纳耳边轻声说着。
“…………”萧尔纳无言。
见萧尔纳这般沉思的神态，女子轻叹了一声，声音不大，但落在萧尔纳的耳中却显得有些刺耳。
“既然这样，那么交易终止。”
——她特意用了交易这个词。
“你的记忆问题我已经帮你调理完毕，等下我会……”
“等一下。”
萧尔纳插嘴道。
“嗯？”女子应了一声，转过头来看向站起身来的萧尔纳，笑容依旧。
“你改变主意了？”
“嗯。”萧尔纳回应道，“只不过，我想要换一种方法。”
“换一种方法……？”女子不解其意，半晌后反应了过来，对着萧尔纳娇嗔道：“你想吃白食？”
“哪有哪有……”萧尔纳哪敢承认自己有那么一些这样的小心思，连忙否定，况且本来他也并非这样想。
“我只是，想看看这个世界是否真的如你所说那般……让人悲哀。”
萧尔纳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勇气，直视着红发女子的双眼。
“而且我也并不能确定你所说的一切皆为真实。”
“如果你才是这世上真正邪恶的一方……”
萧尔纳没有继续往下说，并非因为胆怯，而是他赌对方是个聪明人。
——聪明人之间的对话总是简短而精确。
而且看样子他赌对了。
女子看着面前这位忽然勇敢起来的萧尔纳，宛若银铃一般笑了出来——并不是之前那样有着亲和力却又带有距离感的微笑，而是听上去发自内心的，开心的笑声。
“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既然如此，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女子招了招手，萧尔纳身旁的手杖就朝着她的身边飞了过去。刚刚接过手中，其中嵌着的紫色水晶便如同在王宫那次一般躁动起来，这一幕被萧尔纳看在眼里。
但他知道现在不是该问这个的时候。
“果然是它，那曾经作为本源的一块……”女子看着不休颤动的紫色水晶喃喃道。
随即不再收力，双手接过手杖两端，微微用力，号称特殊金属材质所制成的手杖便化为了碎渣——要不是知道面前这名女子的实力有多恐怖，自己肯定会去告这家手杖的制作公司虚假宣传。
解除了手杖束缚的水晶则显得更为躁动，可惜依旧被红发女子的魔能牢牢固定在空中。随后只见女子包裹紫色水晶的魔能逐渐由淡红色变为深红，萧尔纳仅仅只是看上一眼，一股灼热至极的感觉遍冲上了他的头脑，随后蔓延至全身。
“不要看，除非你不想活命了。”
女子的声音传入萧尔纳的头脑，他知道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急忙低下头来避免直视那股炽热至极的魔能。
待到水晶颤动幅度减小后，她便开始持续将深红色魔能注入其中。很快，包裹水晶的魔能的颜色逐渐转化——不对，是同化！它们正因为受到水晶的影响，颜色逐渐变浅，魔能所含的精纯度也在直线下降，很快，外层包裹的精纯深红色的魔能转变为了纯白色的中性(不含任何特性)魔能，但相对的，水晶的颤动也由此停止。
“不对劲……”女子皱起好看的眉头，她觉得这其中一定少了一些什么。想到这，他看向被自己用魔能固定漂浮在一旁，半死不活的那团黑色物体。
似乎察觉到女子的目光，那团微微颤动的物体不再发出任何动静——但可惜还是被女子敏锐的眼神捕捉到了异常。
“既然你还没消散，那就再帮我一把吧。”她扯着那团剧烈蠕动的黑色，将其扔向那颗紫色的水晶。
二者极其简单的融合在了一起，如同本该如此一般。
包裹水晶的魔能，霎时间全部被侵染为了黑色，随后被紫色宝石所吸收。
“叮……”宝石掉落在了地上。听到声音的萧尔纳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向女子。
依旧是那副看不厌的微笑。
“搞定了？”
萧尔纳询问道。
“我的目的吗……”女子低下头深思了一下，随后抬起头冲着萧尔纳莞尔一笑：
“反正我说出来你也不会信，不如就不说了。”
…………
故意的吧，这女人绝对是故意的吧！
硬了硬了，拳头硬了。
萧尔纳深呼一口气，压制住想把面前这位打死的冲动——其实他自己也明白，真要是动起手来，被按在地上摩擦的人很有可能是自己。
看着面前宛如有苦说不出一般表情的男子，表情如故，内心却笑开了花。不待萧尔纳率先发难，她遍笑盈盈的回应道：
“那么关于你的这些问题，我一个一个的回答你吧。”
听到这，萧尔纳就知道正戏要来了，连忙竖起耳朵，很认真的听着。
“第一个问题，你现在的状态，即是蓝星人亦萧，又是达尼威尔的萧尔纳·罗伯特，相当于两个魂魄共用同一个身体，只不过在刚刚我已经帮你将二者合并为一。只不过嘛，还有些麻烦的东西需要清理。”
说到这，女子就像变戏法一般，舒展开紧握的右手手掌，只见其中一团深色的不明物质正在缓缓蠕动，萧尔纳一眼看去，就仿佛望见了世间所有邪念的集合体，贪婪，懒惰，愤怒，傲慢……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种亲切感——就像是这东西曾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见了鬼的亲切感。
萧尔纳表示自己可不记得身上有过这种怪到极点的……物体？勉强可以用物体形容吧。
还没等萧尔纳发问，红发女子就对着萧尔纳解释道：
“正如你所想，这就是你两个灵魂之间，并不相容的那些部分；说的简单一些，你也可以理解为这团物体是你灵魂结合之后产生的“杂质”。”
“同样如你所见，他正在慢慢失去活性，大概十几分钟后就会完全消散。”
小姐姐你把我想的太聪明了！
萧尔纳不敢将这句话说出来，只能继续听着这位学识渊博却来历不明的神秘女子为自己答疑解惑。
“那么，接着就是第二个问题，这个就比较简单了，并非是我，只不过杀了你的人跟我有一些……渊源。”
说着，女子的脸竟有些红了起来。
…………
这又算什么，杀我杀得很开心吗？
萧尔纳觉得脑仁疼，并且很是熟练的按起了太阳穴。
女子察觉到了萧尔纳的异样，但并未有其他的动作，依旧自顾自是说着。
“然后是第三个问题……”说到这，女子罕见的沉吟了几秒钟，随后缓缓收起脸上的笑容，眼神也不再那么随意，变得很是认真了起来，语调平缓道：
“我接下来说的话，除了你可以绝对信任的人之外，不可以对其他任何一个人说出来。”
“停停停。”
看着神色不对劲的女子，萧尔纳急忙叫停，随后不等女子继续开口急忙问到：“是不是这东西特别厉害，而且还可以拯救世界。”
一边说着，一边还举起的自己的手杖。
女子没想到萧尔纳突然整活，但听见他的骤然发问，思考了几秒后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随后又觉得有些不妥，又再次补充道：“只是有着这种可能性，因为你只是其中的一个变数罢了。”
“除却你之外，还有其他几位。”
——虽然你的变数占比在小个子看来是最大的那个。这句话她并未说出口。
无论是在蓝星还是在这个世界，“英雄”都是个让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每一个关于英雄的故事，同样伴随着一个接一个的危险与机遇。机遇固然让人心生向往，但萧尔纳觉得不该为了所谓的名望而去以身犯险；更何况，那都是些以要了你的命为目标的危险。
自己上一辈子无能，而这辈子有幸可以安安稳稳，舒舒服服的过完一生，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那要不……您看看把这个名贵物件给收了去？”萧尔纳试探着向着红发女子问到。
听到这番话，女子双眸微眯，不含感情地看向萧尔纳，慢声细语的说道：
“你害怕了。”
这句话如同一把大锤，重重的敲击在他的内心，他又能说什么呢？自己又真的害怕了吗？
“我……”
萧尔纳默不作声，权当默认了。
女子双目向上望去，似是在看悬挂着的水晶吊灯，似是在追忆往昔，喃喃开口：
“我有一位朋友，他曾做过这样的一个比喻：每个人都命运都像是一个齿轮，都被安置在一台名为“世界”的大型魔能仪器中。每个齿轮都被提前设定好了使用寿命，齿轮断裂了，那么这个人也就走到了生命的终点。”
“多么不公平啊。”
萧尔纳不明白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抬起头后发现女子的笑容再度出现，只不过显得有些…嘲谑。
她在嘲笑谁呢？我？还是这个世界？
“你觉得呢？作为这台仪器中的一枚不起眼的齿轮，你对此有什么感想。”女子对萧尔纳问到。
“我……”萧尔纳如鲠在喉。
“你是想按照这个设计者的逻辑，遵循着自己该走的路途过完看似风光实则平淡的一生？还是……”
女子忽然将脸贴近，萧尔纳甚至可以感受到红发女子的呼吸起伏。
“还是做那些少数，将自己打磨光滑跳出这个束缚；或者再大胆一些，将自己规则的表面变得不那么规则，禁受住整台机器的力量，让这台机器宕机，甚至毁掉。”女子吐气如兰，在萧尔纳耳边轻声说着。
“…………”萧尔纳无言。
见萧尔纳这般沉思的神态，女子轻叹了一声，声音不大，但落在萧尔纳的耳中却显得有些刺耳。
“既然这样，那么交易终止。”
——她特意用了交易这个词。
“你的记忆问题我已经帮你调理完毕，等下我会……”
“等一下。”
萧尔纳插嘴道。
“嗯？”女子应了一声，转过头来看向站起身来的萧尔纳，笑容依旧。
“你改变主意了？”
“嗯。”萧尔纳回应道，“只不过，我想要换一种方法。”
“换一种方法……？”女子不解其意，半晌后反应了过来，对着萧尔纳娇嗔道：“你想吃白食？”
“哪有哪有……”萧尔纳哪敢承认自己有那么一些这样的小心思，连忙否定，况且本来他也并非这样想。
“我只是，想看看这个世界是否真的如你所说那般……让人悲哀。”
萧尔纳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勇气，直视着红发女子的双眼。
“而且我也并不能确定你所说的一切皆为真实。”
“如果你才是这世上真正邪恶的一方……”
萧尔纳没有继续往下说，并非因为胆怯，而是他赌对方是个聪明人。
——聪明人之间的对话总是简短而精确。
而且看样子他赌对了。
女子看着面前这位忽然勇敢起来的萧尔纳，宛若银铃一般笑了出来——并不是之前那样有着亲和力却又带有距离感的微笑，而是听上去发自内心的，开心的笑声。
“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既然如此，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女子招了招手，萧尔纳身旁的手杖就朝着她的身边飞了过去。刚刚接过手中，其中嵌着的紫色水晶便如同在王宫那次一般躁动起来，这一幕被萧尔纳看在眼里。
但他知道现在不是该问这个的时候。
“果然是它，那曾经作为本源的一块……”女子看着不休颤动的紫色水晶喃喃道。
随即不再收力，双手接过手杖两端，微微用力，号称特殊金属材质所制成的手杖便化为了碎渣——要不是知道面前这名女子的实力有多恐怖，自己肯定会去告这家手杖的制作公司虚假宣传。
解除了手杖束缚的水晶则显得更为躁动，可惜依旧被红发女子的魔能牢牢固定在空中。随后只见女子包裹紫色水晶的魔能逐渐由淡红色变为深红，萧尔纳仅仅只是看上一眼，一股灼热至极的感觉遍冲上了他的头脑，随后蔓延至全身。
“不要看，除非你不想活命了。”
女子的声音传入萧尔纳的头脑，他知道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急忙低下头来避免直视那股炽热至极的魔能。
待到水晶颤动幅度减小后，她便开始持续将深红色魔能注入其中。很快，包裹水晶的魔能的颜色逐渐转化——不对，是同化！它们正因为受到水晶的影响，颜色逐渐变浅，魔能所含的精纯度也在直线下降，很快，外层包裹的精纯深红色的魔能转变为了纯白色的中性(不含任何特性)魔能，但相对的，水晶的颤动也由此停止。
“不对劲……”女子皱起好看的眉头，她觉得这其中一定少了一些什么。想到这，他看向被自己用魔能固定漂浮在一旁，半死不活的那团黑色物体。
似乎察觉到女子的目光，那团微微颤动的物体不再发出任何动静——但可惜还是被女子敏锐的眼神捕捉到了异常。
“既然你还没消散，那就再帮我一把吧。”她扯着那团剧烈蠕动的黑色，将其扔向那颗紫色的水晶。
二者极其简单的融合在了一起，如同本该如此一般。
包裹水晶的魔能，霎时间全部被侵染为了黑色，随后被紫色宝石所吸收。
“叮……”宝石掉落在了地上。听到声音的萧尔纳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向女子。
依旧是那副看不厌的微笑。
“搞定了？”
萧尔纳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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