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平淡，酝酿危机
“国王大人。”萧尔纳来到看台前，行礼致意。
说完，萧尔纳悄然轻咦一声，外表毫无声色，内心却有些惊讶。他刚才不经意间散发了一点点微弱的魔能波动，传递回来的信息虽然有些微弱，但却足够引起他的注意了。
因为他察觉到国王身后阴影中的那几名亲卫，他们影子的气味变了，变得有些陌生，与不久前在那晚会谈时，潜伏在暗处保护弗里曼一世的味道简直可以说判若两人。
但没有证据，他又不能直接当面询问弗里曼一世，只能先放下想法，应付如今的场面。
“无须如此。”国王弗里曼一世带着淡笑说道，随后指向身旁不远处的座位。
“坐吧。”他说道。
场上一共三个座位，一个属于国王弗里曼一世，另一个给了萧尔纳，他猜测第三个空余的座位是留给马德尔的。但这么一来，娜塔就没有位置了，毕竟他是跟着自己一起过来的。
他倒是想把座位给小丫头自己站在一边，但总归不合礼数，况且今日来了不少外国游客前来参礼，于情于理都不该抹了面子。虽然他与这个国王有些对付不来，但无论是曾经的他还是如今的他，都不愿这个国家受到损害。这不仅是因为父亲为他灌输的思想，更是因为萧尔纳看着这个国家从战火一步步变成如今这副难得平静的状态。
这份来之不易他太清楚了。
“国王大人，我想去协助卡塞夫总长(马德尔全名为马德尔·卡塞夫)维持会场秩序，请您批准。”萧尔纳起身行礼朗声说道，主动请命。
这就是他的想法：何必想那么多，大不了就都别坐了，反正他的性格也不是喜欢凑热闹的类型，而且有着这样的正当理由，其他人——包括国王在内都不会有任何的意见。
“萧尔纳卿有心献力，我很欣慰。”弗里曼一世眼中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惊讶，倒也没有拒绝，大手一挥。
“去吧。”
“是。”萧尔纳行礼拜谢，转身走下高台，没搞清状况的娜塔也匆匆忙忙的跟着萧尔纳的脚步，走了下去。
没多久，二人在一处治安队的卡口找到了马德尔，此时对方正手握着一张图纸——看起来应该是这里的地图，正对着身旁的军士说些什么。随后对方如同心有所感一般抬起头，看到了迎面而来的萧尔纳兄妹二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开朗，挥挥手打发掉身旁的军士后，大踏步地向着二人走来。
“你们两个怎么来了，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那倒没有，只是不习惯看台上那些张口闭口就是礼仪与巴结的政客罢了。”萧尔纳笑着摆了摆手，哈出一口冷气，看了看四周正在飘落的雪花不由得感叹了一句鬼天气。随后拍了拍身后拨弄头发的娜塔：
“而且她也不喜欢。”
见萧尔纳提到自己，娜塔抬起头来对着马德尔露出一个极为好看的甜美笑容，柔声说道：
“又见面了，马德尔叔叔。”
娜塔特意在“叔叔”二字上加重了些许语气，她相信对方可以听得出来。
“其实你可以叫哥哥的。”马德尔的笑脸僵住，本想回应一句招呼的想法瞬间崩盘，看着这笑面如花的女孩却生不起厌恶之心来，只能苦兮兮地回应道。
“没关系，叫你叔叔更能凸显出你的噗……你的成熟。”萧尔纳在一旁起哄似的拱火，他表示自己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想笑。不仅想笑，甚至想把这段录下来日夜瞻慕——毕竟想找到马德尔吃瘪的情况可是很难的。
“咳咳……行了，话题到此结束，你们两个到这来，真没有别的事吗？”马德尔自己倒是毫不在意，他轻咳了一声缓解淡淡的尴尬之色，再度询问道。
毕竟萧尔纳可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
而萧尔纳确实愣了一下，他大概能猜到自己这个老朋友在想些什么，心想对方是不是误会自己了，但他脑中突然闪过不久前的那一幕，让他有些迟疑。思索了片刻后他不打算说出猜测，而是想先找人询问一下相关的事，最好那个人对国王周身的护卫布局有所了解。
恰好，马德尔就是那个人。
“让你猜中了，我还真有些事想要询问你。”萧尔纳的思索转瞬即逝，脸上笑容未变，乐呵呵的说道。
马德尔撇了撇嘴，一副我已经看透了你的神色。而娜塔在一旁，手中端着刚才马德尔手中所握的图纸，正聚精会神的看着。
“国王的近卫，一共只有六人对吧？”萧尔纳拍了拍落在肩上的雪，像是闲聊一般说道。
“嗯，一直都是那六人，你问这个干什么？”马德尔颇为疑惑，看向萧尔纳时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他倒是不担心对方会对国王不利，只是觉得这个问题的询问时间和场合有些怪异。
“唔，我只是做一个假设。”萧尔纳摘下帽子抖了抖上面的落雪，斟酌说道。
“有没有，国王的那六名近卫在短时间被更换的可能？”
相比之前的那个问题，这句话所包含的信息量可以说是过于巨大了。以至于马德尔的双眉都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你发现了什么？”马德尔没有回答，反问道。
“只是有个猜测，有了你的答案之后才能称得上是发现。”萧尔纳重新戴上帽子，吐出一口白气，看向身旁的马德尔。
“所以？”他问道。
“绝无可能。”马德尔斩钉截铁的回应道。
“国王的近卫自从上位以来从未更换，这是内部的消息，外部无从得知。”他又补充道。
“那这里面就有些意思了。”萧尔纳捏着下巴，思索了片刻，将他之前的发现与猜测讲给了马德尔。而后者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如同受惊的猛兽一般瞪大了双眼。
“你确定没有看错？”马德尔不敢相信的问道，他也知道自己不过是在转移话题，萧尔纳的魔术师等级虽然比自己低了许多，但对于自身魔能的应用方面已经与自己持平，甚至超越了。
“等下我会找机会接近国王，再去探查一次。”萧尔纳做出决定，这也是他在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
无论对方是什么人，意图是什么，但在此时“冬祭日”的时候出手捣乱搅浑水，目的无非就是两个：一，这个相比后者更为偏激，对方意图刺杀弗里曼一世，在典礼制造恐慌——萧尔纳自己更倾向于这一个。第二个猜测，就是在这个受人瞩目的时刻打断节日进程，阻挠“冬祭日”的进行，但萧尔纳不明白他们的意义是什么。
难不成这里还真的有着这么一个封印不成？
但不管对方有什么意图，终归都是在对自己直接或间接有着影响，所以萧尔纳不能对此置之不理。
“马德尔，你与我一同去国王那边，在此之前先找一些绝对信任的军士便装混在人群中防止骚乱。”萧尔纳提醒道，随后叫起不远处依旧翻看着地图的娜塔。
而马德尔则是很自然的接下了对方的话，叫来一部分军士执行了萧尔纳的命令，没有任何的阻塞与疑惑。
交代完事项之后，二人带着迷迷糊糊的娜塔向着礼台赶去——主要是萧尔纳对小丫头不太放心。
不久后，几人来到礼台，此时的弗里曼一世正在与前来参观的异国政客谈笑风生，而他身后阴影处依旧平静如常。
见到马德尔与萧尔纳归来，国王弗里曼一世也是乐呵呵的让他们三人入座，很显然，他的心情不错——因为他甚至叫人为娜塔在萧尔纳身旁也搬来一个座位。
但过一会可能就不会有这么好的心情了。
这时，一道魔能传讯传入国王弗里曼一世的脑中，讯息很简单，只有一句话：
“我是萧尔纳，收到回复。”
弗里曼一世摆弄着扳指不知所云，一边笑着应付身旁与自己谈论气候的异国贵族，一边暗中回应。
“有什么事吗，萧尔纳卿。”
见对方这么快回复自己，萧尔纳也是轻笑了一声，随后闭上双眼假装闭目养神，集中精神悄然回应道：
“两个问题，你是否更换了身后的近卫，以及那日关于你口中所说的封印是真是假。”
萧尔纳不担心对方不回复自己，因为对方是聪明人。聪明人一般都很会察言观色，甚至暗自揣摩对方话中的意思。
在对方片刻的静默后，传来了自己想要的回答。
“我并没有更换近卫的习惯，而且那日我所说的话句句属实。”
说完，萧尔纳悄然轻咦一声，外表毫无声色，内心却有些惊讶。他刚才不经意间散发了一点点微弱的魔能波动，传递回来的信息虽然有些微弱，但却足够引起他的注意了。
因为他察觉到国王身后阴影中的那几名亲卫，他们影子的气味变了，变得有些陌生，与不久前在那晚会谈时，潜伏在暗处保护弗里曼一世的味道简直可以说判若两人。
但没有证据，他又不能直接当面询问弗里曼一世，只能先放下想法，应付如今的场面。
“无须如此。”国王弗里曼一世带着淡笑说道，随后指向身旁不远处的座位。
“坐吧。”他说道。
场上一共三个座位，一个属于国王弗里曼一世，另一个给了萧尔纳，他猜测第三个空余的座位是留给马德尔的。但这么一来，娜塔就没有位置了，毕竟他是跟着自己一起过来的。
他倒是想把座位给小丫头自己站在一边，但总归不合礼数，况且今日来了不少外国游客前来参礼，于情于理都不该抹了面子。虽然他与这个国王有些对付不来，但无论是曾经的他还是如今的他，都不愿这个国家受到损害。这不仅是因为父亲为他灌输的思想，更是因为萧尔纳看着这个国家从战火一步步变成如今这副难得平静的状态。
这份来之不易他太清楚了。
“国王大人，我想去协助卡塞夫总长(马德尔全名为马德尔·卡塞夫)维持会场秩序，请您批准。”萧尔纳起身行礼朗声说道，主动请命。
这就是他的想法：何必想那么多，大不了就都别坐了，反正他的性格也不是喜欢凑热闹的类型，而且有着这样的正当理由，其他人——包括国王在内都不会有任何的意见。
“萧尔纳卿有心献力，我很欣慰。”弗里曼一世眼中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惊讶，倒也没有拒绝，大手一挥。
“去吧。”
“是。”萧尔纳行礼拜谢，转身走下高台，没搞清状况的娜塔也匆匆忙忙的跟着萧尔纳的脚步，走了下去。
没多久，二人在一处治安队的卡口找到了马德尔，此时对方正手握着一张图纸——看起来应该是这里的地图，正对着身旁的军士说些什么。随后对方如同心有所感一般抬起头，看到了迎面而来的萧尔纳兄妹二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开朗，挥挥手打发掉身旁的军士后，大踏步地向着二人走来。
“你们两个怎么来了，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那倒没有，只是不习惯看台上那些张口闭口就是礼仪与巴结的政客罢了。”萧尔纳笑着摆了摆手，哈出一口冷气，看了看四周正在飘落的雪花不由得感叹了一句鬼天气。随后拍了拍身后拨弄头发的娜塔：
“而且她也不喜欢。”
见萧尔纳提到自己，娜塔抬起头来对着马德尔露出一个极为好看的甜美笑容，柔声说道：
“又见面了，马德尔叔叔。”
娜塔特意在“叔叔”二字上加重了些许语气，她相信对方可以听得出来。
“其实你可以叫哥哥的。”马德尔的笑脸僵住，本想回应一句招呼的想法瞬间崩盘，看着这笑面如花的女孩却生不起厌恶之心来，只能苦兮兮地回应道。
“没关系，叫你叔叔更能凸显出你的噗……你的成熟。”萧尔纳在一旁起哄似的拱火，他表示自己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想笑。不仅想笑，甚至想把这段录下来日夜瞻慕——毕竟想找到马德尔吃瘪的情况可是很难的。
“咳咳……行了，话题到此结束，你们两个到这来，真没有别的事吗？”马德尔自己倒是毫不在意，他轻咳了一声缓解淡淡的尴尬之色，再度询问道。
毕竟萧尔纳可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
而萧尔纳确实愣了一下，他大概能猜到自己这个老朋友在想些什么，心想对方是不是误会自己了，但他脑中突然闪过不久前的那一幕，让他有些迟疑。思索了片刻后他不打算说出猜测，而是想先找人询问一下相关的事，最好那个人对国王周身的护卫布局有所了解。
恰好，马德尔就是那个人。
“让你猜中了，我还真有些事想要询问你。”萧尔纳的思索转瞬即逝，脸上笑容未变，乐呵呵的说道。
马德尔撇了撇嘴，一副我已经看透了你的神色。而娜塔在一旁，手中端着刚才马德尔手中所握的图纸，正聚精会神的看着。
“国王的近卫，一共只有六人对吧？”萧尔纳拍了拍落在肩上的雪，像是闲聊一般说道。
“嗯，一直都是那六人，你问这个干什么？”马德尔颇为疑惑，看向萧尔纳时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他倒是不担心对方会对国王不利，只是觉得这个问题的询问时间和场合有些怪异。
“唔，我只是做一个假设。”萧尔纳摘下帽子抖了抖上面的落雪，斟酌说道。
“有没有，国王的那六名近卫在短时间被更换的可能？”
相比之前的那个问题，这句话所包含的信息量可以说是过于巨大了。以至于马德尔的双眉都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你发现了什么？”马德尔没有回答，反问道。
“只是有个猜测，有了你的答案之后才能称得上是发现。”萧尔纳重新戴上帽子，吐出一口白气，看向身旁的马德尔。
“所以？”他问道。
“绝无可能。”马德尔斩钉截铁的回应道。
“国王的近卫自从上位以来从未更换，这是内部的消息，外部无从得知。”他又补充道。
“那这里面就有些意思了。”萧尔纳捏着下巴，思索了片刻，将他之前的发现与猜测讲给了马德尔。而后者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如同受惊的猛兽一般瞪大了双眼。
“你确定没有看错？”马德尔不敢相信的问道，他也知道自己不过是在转移话题，萧尔纳的魔术师等级虽然比自己低了许多，但对于自身魔能的应用方面已经与自己持平，甚至超越了。
“等下我会找机会接近国王，再去探查一次。”萧尔纳做出决定，这也是他在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
无论对方是什么人，意图是什么，但在此时“冬祭日”的时候出手捣乱搅浑水，目的无非就是两个：一，这个相比后者更为偏激，对方意图刺杀弗里曼一世，在典礼制造恐慌——萧尔纳自己更倾向于这一个。第二个猜测，就是在这个受人瞩目的时刻打断节日进程，阻挠“冬祭日”的进行，但萧尔纳不明白他们的意义是什么。
难不成这里还真的有着这么一个封印不成？
但不管对方有什么意图，终归都是在对自己直接或间接有着影响，所以萧尔纳不能对此置之不理。
“马德尔，你与我一同去国王那边，在此之前先找一些绝对信任的军士便装混在人群中防止骚乱。”萧尔纳提醒道，随后叫起不远处依旧翻看着地图的娜塔。
而马德尔则是很自然的接下了对方的话，叫来一部分军士执行了萧尔纳的命令，没有任何的阻塞与疑惑。
交代完事项之后，二人带着迷迷糊糊的娜塔向着礼台赶去——主要是萧尔纳对小丫头不太放心。
不久后，几人来到礼台，此时的弗里曼一世正在与前来参观的异国政客谈笑风生，而他身后阴影处依旧平静如常。
见到马德尔与萧尔纳归来，国王弗里曼一世也是乐呵呵的让他们三人入座，很显然，他的心情不错——因为他甚至叫人为娜塔在萧尔纳身旁也搬来一个座位。
但过一会可能就不会有这么好的心情了。
这时，一道魔能传讯传入国王弗里曼一世的脑中，讯息很简单，只有一句话：
“我是萧尔纳，收到回复。”
弗里曼一世摆弄着扳指不知所云，一边笑着应付身旁与自己谈论气候的异国贵族，一边暗中回应。
“有什么事吗，萧尔纳卿。”
见对方这么快回复自己，萧尔纳也是轻笑了一声，随后闭上双眼假装闭目养神，集中精神悄然回应道：
“两个问题，你是否更换了身后的近卫，以及那日关于你口中所说的封印是真是假。”
萧尔纳不担心对方不回复自己，因为对方是聪明人。聪明人一般都很会察言观色，甚至暗自揣摩对方话中的意思。
在对方片刻的静默后，传来了自己想要的回答。
“我并没有更换近卫的习惯，而且那日我所说的话句句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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