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换尿布
而立之年，他又娶了闵婧秋之后，突然意识到应该有个儿子了。不过，是想有个与原配妻子张秀莺生的儿子。这一点，他心底的潜意识是感觉很对不起闵婧秋的，就好像封建王朝时期一家之主对待嫡生长子的那种传宗接代。
此时，于灏明简直可以说是趴在床上了，低头正好奇地看着襁褓里这个小小的粉团，突然间，就看到这张小脸儿上的小鼻子，小眼睛，小嘴巴，一下子全都皱了起来，咧开小嘴“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正站在一边看着于灏明的魏妈笑道：
“老爷，小少爷这是吃了奶还没尿呐，都这个点了，准是尿湿了。他和你小时候呀简直是一模一样的，一点委屈都受不得，湿一点都不行的，哈哈。哦……是不是呀，小少爷，哦，哦……”
一边说着，一边逗着，上前抱过来就要给小少爷解开襁褓换尿布。
魏妈，是于灏明的奶娘，也是于老太太的陪嫁丫头，也是家生子，和于老太太相仿的年纪，从小俩人一起长大的。在于老太太进门后的第二年，她也嫁给了当时李管家的大儿子李宝树，生下了两儿子，后来，她的丈夫李宝树也子承父业继续做了于家的管家。
她的两个儿子，大儿子李子刚从小就调皮，爱动，喜欢打架，所以于老太爷于光良，在他小七八岁时，便把他送去了岳父张家的武馆，跟着他的亲家习练武术。后来李子刚参加了革命，在解放前为了和平解放北平，解救被关押的人质时被人暗杀了，而暗杀他的主谋正是当时的警察局长于振海，也就是于灏明的亲叔伯兄弟。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二儿子李子强与于灏明同龄，一直是他的玩伴，跟随他一起上私塾，一起学做生意，不仅是于灏明生意场上不可多得的助手，同时更是革命同志。
于老太太当年生于灏明时也是难产，而且还是分娩中很危险的臀位生，于老太太拼了性命才生下了儿子，身子却是亏损很大。从那时起，她的右腿基本上就麻痹了，再也没有了知觉，也没了奶水。那时魏妈刚生下二儿子不到一个月，就给二儿子李子强喝牛奶，把奶水让给了于灏明。所以，从小于灏明也和魏妈特别亲近，同李子强亲如兄弟。
“魏妈，您让我给他换尿布吧。”
于灏明用热切的目光看着魏妈，哀求着他的奶娘。
魏妈的心中不免有些惊讶，虽然说，于家并不是那种尊卑分明的达官贵族人家，但毕竟也是雄霸一方的大户人家呀，更甚至是，于灏明还是北平社会的知名人士，居然想给他的儿子换尿布？！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要贻笑大方了嘛？
于灏明站在她身边，乐呵呵地看着他的奶娘：
“魏妈，求求您了！”
说着，便凑上前就开始解襁褓了。
魏妈一边笑着一边摇头：“好，好，生了个大胖儿子，瞧把你高兴的。”
在床上躺着的张秀莺，看着丈夫这样子，也是在一旁欣慰地笑了，她很庆幸自己爹爹把自己嫁给了这样好的一个男人，虽然身边又有了一个又年轻又漂亮的姨太太，那又如何？他心里只要还有她的位置就行，想到这儿，她的心里也不再有怨言了。
于灏明小心翼翼地用手托着，把襁褓摆在自己面前，儿子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扑闪着望着他爹，都忘了哭，忘了尿湿了的不爽了。
于灏明把襁褓打开来，一股子尿骚味扑鼻而来，屋子里生着炭火，却是暖融融的，小家伙一待被解开了束缚，两条小短腿猛地向上蹬了一下，一股水流直冲向于灏明的面门。
“哈哈……”
“哈哈……”
魏妈和闵婧秋同时大笑，张秀莺只是抿着嘴轻轻地一笑，她男人这可爱的一面，她也是第一次见到的。
于灏明被儿子的一泡尿浇蒙了，他好笑地轻轻地拍了一下儿子的小屁屁，不过他也承认，他居然不敢动一下儿子那柔软的小身子。于是，他只好放弃，让魏妈给儿子换好尿布后，这才交到他的手上。
于灏明用手小心地托着这小小的襁褓，好似捧着一个珍宝，他欣喜地盯着这个小小的人儿，这就是他的儿子，他终于也有了儿子！
以后不用再眼热嫉妒他同父异母的兄弟振铎了！此刻，他的眼框突然一热，强忍着，这才没让眼泪冲出眼眶来。
闵婧秋在一边看到，她不由自主地也感动了，这个男人也许没嫁错吧！
她看向了张秀莺，感激并心疼地望着她那张还很苍白的脸，来到张秀莺的床前，轻轻地握住她的手。张秀莺的手几乎没有多少肉，比自己的手硬了许多，属于那种骨感的，却很是白皙，只是冰凉凉的，是那种痛彻心扉的冰凉，可见，这次生产对于张秀莺的身体损伤有多大，不知道这元气什么时候才能补回来？
闵婧秋试图用自己的手去温暖这个女人冰凉的双手，却是感觉自己的手也凉了起来。
“姐姐，辛苦你了！”
闵婧秋声音有点哽咽地说道。
张秀莺面对她的热情有点不知所措，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去回应她。
于灏明小心翼翼地抱着孩子过来坐在张秀莺身边，兴奋地说：
“秀莺，你看，我们的儿子在对我笑呐，他长的还是像我的地方多，尤其这眼睛，对吧？但这鼻子像你，挺直，通天。”
闵婧秋赶紧起身，知趣地一边去和魏妈攀谈。
因为快到年关了，于老太爷和魏妈的丈夫，现在的管家李宝树出门收租子还没回来，所以，孩子的名字也一直没定下来，所以大家只是一口一个小少爷这么叫着。
当晚，于灏明便提出要宿在张秀莺的房里。
可于老太太却怕小孩子会吵到儿子的休息，就没有同意儿子睡在做月子的房间里。她做主给于灏明和闵婧秋安排到后院重新装修过的一个房间，就在张秀莺卧房的隔壁。
张秀莺心里虽然有些舍不得，却也只是浅浅地幽怨地看了于老太太一眼，心里不高兴，但也没敢表现出来。
而作为一个姨太太的闵婧秋内心却是无比感激于老太太的安排。
她留过学，已经接受过西方教育，认可一夫一妻制，无奈，冥冥之中，在留学期间，却让她爱上了于灏明，而于灏明却又是一个老派传统的东方男人，他可以纳妾，但绝对不会抛弃糟糠之妻离婚的。
于灏明在她表白爱意时，已然对她阐明了自己的态度，宁愿辜负她，也不会休妻再娶。所以，闵婧秋也只能顺应现状，接受做姨太太的身份。
虽然东于庄坐落在天津卫的郊区，可是由于他们家还有一家工厂，就建在东于庄的后面，所以，在建工厂的时候，也给他们村子架上了电线杆，通了电，条件好的人家也都装上了电灯。总之，别看于庄只是个村落，但也是一个先进的村落，有了电灯，甚至于家大院还装了电话。当然，有电灯的人家并不多，有电话的，自是只有于光良的这个大四合院了。
这一夜，虽然于灏明没有宿在张秀莺房里，却是一直等她入睡后才离开的。
温馨的灯光下，张秀莺侧着身子，温暖的火炕温暖着她的身子，熟睡中的这张脸上有了红润。自从生了儿子，她还是第一次睡得那么香甜，没有做那种躺在血泊中的恶梦。
此时，于灏明简直可以说是趴在床上了，低头正好奇地看着襁褓里这个小小的粉团，突然间，就看到这张小脸儿上的小鼻子，小眼睛，小嘴巴，一下子全都皱了起来，咧开小嘴“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正站在一边看着于灏明的魏妈笑道：
“老爷，小少爷这是吃了奶还没尿呐，都这个点了，准是尿湿了。他和你小时候呀简直是一模一样的，一点委屈都受不得，湿一点都不行的，哈哈。哦……是不是呀，小少爷，哦，哦……”
一边说着，一边逗着，上前抱过来就要给小少爷解开襁褓换尿布。
魏妈，是于灏明的奶娘，也是于老太太的陪嫁丫头，也是家生子，和于老太太相仿的年纪，从小俩人一起长大的。在于老太太进门后的第二年，她也嫁给了当时李管家的大儿子李宝树，生下了两儿子，后来，她的丈夫李宝树也子承父业继续做了于家的管家。
她的两个儿子，大儿子李子刚从小就调皮，爱动，喜欢打架，所以于老太爷于光良，在他小七八岁时，便把他送去了岳父张家的武馆，跟着他的亲家习练武术。后来李子刚参加了革命，在解放前为了和平解放北平，解救被关押的人质时被人暗杀了，而暗杀他的主谋正是当时的警察局长于振海，也就是于灏明的亲叔伯兄弟。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二儿子李子强与于灏明同龄，一直是他的玩伴，跟随他一起上私塾，一起学做生意，不仅是于灏明生意场上不可多得的助手，同时更是革命同志。
于老太太当年生于灏明时也是难产，而且还是分娩中很危险的臀位生，于老太太拼了性命才生下了儿子，身子却是亏损很大。从那时起，她的右腿基本上就麻痹了，再也没有了知觉，也没了奶水。那时魏妈刚生下二儿子不到一个月，就给二儿子李子强喝牛奶，把奶水让给了于灏明。所以，从小于灏明也和魏妈特别亲近，同李子强亲如兄弟。
“魏妈，您让我给他换尿布吧。”
于灏明用热切的目光看着魏妈，哀求着他的奶娘。
魏妈的心中不免有些惊讶，虽然说，于家并不是那种尊卑分明的达官贵族人家，但毕竟也是雄霸一方的大户人家呀，更甚至是，于灏明还是北平社会的知名人士，居然想给他的儿子换尿布？！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要贻笑大方了嘛？
于灏明站在她身边，乐呵呵地看着他的奶娘：
“魏妈，求求您了！”
说着，便凑上前就开始解襁褓了。
魏妈一边笑着一边摇头：“好，好，生了个大胖儿子，瞧把你高兴的。”
在床上躺着的张秀莺，看着丈夫这样子，也是在一旁欣慰地笑了，她很庆幸自己爹爹把自己嫁给了这样好的一个男人，虽然身边又有了一个又年轻又漂亮的姨太太，那又如何？他心里只要还有她的位置就行，想到这儿，她的心里也不再有怨言了。
于灏明小心翼翼地用手托着，把襁褓摆在自己面前，儿子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扑闪着望着他爹，都忘了哭，忘了尿湿了的不爽了。
于灏明把襁褓打开来，一股子尿骚味扑鼻而来，屋子里生着炭火，却是暖融融的，小家伙一待被解开了束缚，两条小短腿猛地向上蹬了一下，一股水流直冲向于灏明的面门。
“哈哈……”
“哈哈……”
魏妈和闵婧秋同时大笑，张秀莺只是抿着嘴轻轻地一笑，她男人这可爱的一面，她也是第一次见到的。
于灏明被儿子的一泡尿浇蒙了，他好笑地轻轻地拍了一下儿子的小屁屁，不过他也承认，他居然不敢动一下儿子那柔软的小身子。于是，他只好放弃，让魏妈给儿子换好尿布后，这才交到他的手上。
于灏明用手小心地托着这小小的襁褓，好似捧着一个珍宝，他欣喜地盯着这个小小的人儿，这就是他的儿子，他终于也有了儿子！
以后不用再眼热嫉妒他同父异母的兄弟振铎了！此刻，他的眼框突然一热，强忍着，这才没让眼泪冲出眼眶来。
闵婧秋在一边看到，她不由自主地也感动了，这个男人也许没嫁错吧！
她看向了张秀莺，感激并心疼地望着她那张还很苍白的脸，来到张秀莺的床前，轻轻地握住她的手。张秀莺的手几乎没有多少肉，比自己的手硬了许多，属于那种骨感的，却很是白皙，只是冰凉凉的，是那种痛彻心扉的冰凉，可见，这次生产对于张秀莺的身体损伤有多大，不知道这元气什么时候才能补回来？
闵婧秋试图用自己的手去温暖这个女人冰凉的双手，却是感觉自己的手也凉了起来。
“姐姐，辛苦你了！”
闵婧秋声音有点哽咽地说道。
张秀莺面对她的热情有点不知所措，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去回应她。
于灏明小心翼翼地抱着孩子过来坐在张秀莺身边，兴奋地说：
“秀莺，你看，我们的儿子在对我笑呐，他长的还是像我的地方多，尤其这眼睛，对吧？但这鼻子像你，挺直，通天。”
闵婧秋赶紧起身，知趣地一边去和魏妈攀谈。
因为快到年关了，于老太爷和魏妈的丈夫，现在的管家李宝树出门收租子还没回来，所以，孩子的名字也一直没定下来，所以大家只是一口一个小少爷这么叫着。
当晚，于灏明便提出要宿在张秀莺的房里。
可于老太太却怕小孩子会吵到儿子的休息，就没有同意儿子睡在做月子的房间里。她做主给于灏明和闵婧秋安排到后院重新装修过的一个房间，就在张秀莺卧房的隔壁。
张秀莺心里虽然有些舍不得，却也只是浅浅地幽怨地看了于老太太一眼，心里不高兴，但也没敢表现出来。
而作为一个姨太太的闵婧秋内心却是无比感激于老太太的安排。
她留过学，已经接受过西方教育，认可一夫一妻制，无奈，冥冥之中，在留学期间，却让她爱上了于灏明，而于灏明却又是一个老派传统的东方男人，他可以纳妾，但绝对不会抛弃糟糠之妻离婚的。
于灏明在她表白爱意时，已然对她阐明了自己的态度，宁愿辜负她，也不会休妻再娶。所以，闵婧秋也只能顺应现状，接受做姨太太的身份。
虽然东于庄坐落在天津卫的郊区，可是由于他们家还有一家工厂，就建在东于庄的后面，所以，在建工厂的时候，也给他们村子架上了电线杆，通了电，条件好的人家也都装上了电灯。总之，别看于庄只是个村落，但也是一个先进的村落，有了电灯，甚至于家大院还装了电话。当然，有电灯的人家并不多，有电话的，自是只有于光良的这个大四合院了。
这一夜，虽然于灏明没有宿在张秀莺房里，却是一直等她入睡后才离开的。
温馨的灯光下，张秀莺侧着身子，温暖的火炕温暖着她的身子，熟睡中的这张脸上有了红润。自从生了儿子，她还是第一次睡得那么香甜，没有做那种躺在血泊中的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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