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上学第一架（二）
这天晚上，幸好是于灏明出差去了上海，没有在家，否则，挨打的和打人的，都是要被惩罚的。
这小哥仨的心里都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于永平着实为两个弟弟的小屁股不被打开花暗自庆幸了好半天。
于灏明对于家子弟要求一向严格，尤其是品行方面。在念私塾时，如果代先生告状哪个淘气，不仅是惩戒犯错的，就是在场的也要陪绑，因为他没有阻止，没有劝诫。所以，如果于灏明在家，永泰那顿打是躲不过，永安同样也逃不过的。
由此，于永安一向惧怕表情比较严肃的三大爷。而于永泰呢，他虽然不惧怕挨揍，却是怕父亲会对他失望。
作为唯一的儿子，他知道，父亲对他寄予了太多的期望，他也知道，父亲希望他做个集琴棋书画于一身的儒雅商人。父亲崇尚胡雪岩，却又感觉胡雪岩身上少了那么点东西，使得身上的铜臭味重了些。
想到这儿，于永泰心里不由得对他父亲吐槽。这一点，父亲就不如四叔了，四叔就把自己和他的两个儿子一起期望着，嗯，经常是永安陪着永泰被罚，嘻嘻。
于永泰这些心里话，如果让于灏明知道了，一定会不以为然的，在于灏明内心的潜意识里，别说儿子与侄子的区别了，就是嫡出的和庶出的都有区别，只是这一点，被他隐藏得很好，除了他自己，谁也察觉不到他心底的这一处阴晦气息，包括，与他同床共枕的两个女人。这个，当然是完全遗传了他父亲于光良的思想意识吧？于光良对患难时结识的高姨太，能因为嫡妻的反对而不给她身份，也不许她入门。于灏明也完全遗传了父亲这一点。只不过，他有个豁达开通的发妻张秀莺。
而张秀莺的大度，可能是因为她出身于武术世家吧。
于永泰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反正左右躲不了这一刀了，他希望这事由四婶来解决这件事。而二娘，他摸摸鼻子，笑了，二娘和大哥一样，护犊子，估计会和王司令的夫人闹僵。
不过，小哥仨也商量好了，等吃完晚饭说，要打要罚，也得等吃饱了再说。
可是，这顿晚饭才吃了不到一半时，就听到外面哗然，有女人的高声叫喊声：
“于振铎，你给我出来，把你们家那个叫于永泰的小兔崽子给我叫出来，敢打我儿子，反了他了！于振铎……”
耳力一向聪慧的于永泰，离老远就听到了，他赶紧对于永安说：“快点吃！来事了！”
说着，就用筷子飞快地夹起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胡乱嚼了几下咽下，又夹起一块放进嘴里，这时，餐厅的门已经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一个长得很是标致的女人，穿了一件水蓝色旗袍，踩着高跟鞋，很彪悍地左手掐着腰，右手一挥，大有一巴掌要把于永泰拍扁的架势。
“呃……这长得和娘一样好看，咋就比娘还凶呢？”
于永泰抚抚额，赶紧站起来，抹掉一把冷汗道：
“夫人，我就是于永泰，我四叔不在家。”
那司令夫人一看，这小家伙长得倒是挺俊，没看出他一点慌张来，她心里有点不爽。在她看来，这小家伙应该一见到她瑟瑟发抖才对啊，怎么听着声音也没有害怕的意思呢？
她心里不禁狐疑道：“这还是七岁的孩子吗？”
“你就是于永泰？我怎么看着不像呢？”
这时，于永平上前把于永泰护到了身后，很有礼貌地说道：
“夫人，我三弟打令公子也是事出有因，因为令公子先欺负我二弟，薅了几缕我二弟的头发，都薅出血了。兄弟情深，三弟见不得兄弟被人欺负，所以才动的手。”
司令夫人皱了一下眉：
“哦？看来你是于振铎的大公子了？不错啊，懂得维护兄弟！嗯嗯嗯，你过来，祖森薅的你头发吧，让我看看。”
她走到永安面前，摸着他的脑袋看了看，回头喊道：
“王祖森，你给我过来。”
只见王祖森怯怯地走过来，他心里直叫苦，原以为娘那么疼他，肯定会给他出气的，可是看着不是那么回事呢……
“娘……”
司令夫人上前揪住他的耳朵，把他提留到于永安面前：
“你瞅瞅，你瞅瞅，你瞅瞅……你看你干的好事，和于永……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是于永泰的弟弟吗？”
于永安不自觉地摸了一下鼻子，弱弱地回答：
“我叫于永安，是于永泰的哥哥，不过，我只比于永泰大两个月。”
此时，于永平手心里也都是汗，他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司令夫人，生怕她发怒打于永泰。
“哦，于永安……王祖森，给于永安道歉。”
司令夫人依然没饶过王祖森。
全体立正愕然，尤其是于永安和于永泰。
“于永安，对不起……”
王祖森撅着嘴委屈地说着，对着于永安就鞠了一个躬。
“没，没关系……”
于永安不由自主地要退后一步，被身边的于永泰死死地拉住，才没让于永安显出来怯懦。
司令夫人不免对于永泰有了兴趣：
“臭小子，功夫不错啊！嗯嗯……”
她又转向于永平，笑了一下，突然大声说道：
“宋爱玲，你个死丫头，还不出来见我。”
小哥仨一起扭头，才看到宋爱玲微笑着走进了餐厅。
“表姐，你来也不打个招呼，你就不怕吓到我们家这几个孩子啊？”
原来，王司令夫人的娘家，是宋爱玲家远得不能再远的一个亲戚。当年，王司令夫人跟着司令从东北来到北平，也多亏了有宋家罩着，否则那王司令早左一房又一房的姨太太了，她这正房原配也早就换人了。
“得了吧，没吓到你们家孩子，反倒吓到我儿子了。我就纳闷了，祖森这么高的个子，怎么就被于永泰这小屁孩揍了呢，不行，我不服，你让他们再打一架。”
“……”
“……”
“……”
“……”
四个孩子全体黑线，包括王祖森，他没想到老娘能奇葩到了这地步。
“哈哈，表姐，你还是那么喜欢争强好胜。这样吧，表姐，你看，这四个孩子，不如来个桃园四结义吧，他们是不打不相识啊！”
司令夫人双手击掌：
“这个主意好！来，祖森……”
说来好巧，王祖森居然比于永泰只小了一天，只好屈尊老四了，于永泰则继续做他的老三。
看着四个孩子象模象样地去前厅焚香结拜，宋爱玲这才放了心。
自从这几年王柏林的势力越来越大，其声势在北平也是跺跺脚，连紫禁城都得摇一摇，又加上宋家随着宋父的病逝，早已经没有了什么影响力。此番，她也就是赌司令夫人是否会随着她男人的地位升高而失了本性。
还好，她赌赢了。
“爱玲，自从我生了祖森，就一大堆事烦恼着。唉，你姐夫现在……，唉……”
宋爱玲懂她的意思，王司令这几年官运亨通，几乎一年两个姨太太，今年娶的是九姨太吧，那场面很是隆重。
“表姐，姐夫娶的再多，你也是原配，既然管不了，你也就别烦恼了。”
“唉，如果姨父还在世就好了，司令也就听姨父的话。”
王司令夫人惆怅着。
“行了，咱就别想那些解决不了的事儿了，走，我们进屋好好聊聊。”
说着，宋爱玲拉着司令夫人的手来到了前院，给她沏了一壶上好的碧螺春。
“这道理我也懂，只是偶尔生生闷气。我也想开了，这男人啊，都是大猪蹄子，没一个好东西，包括你家于振铎，哈哈……”
一阵爽朗的笑声，让王祖森有点惊奇。他已经不记得娘有多久没这么开心了。
他情不自禁地看向于永泰，说真心话，他从心底有点惧怕他。
“三，三哥……”
听到王祖森那弱弱的叫声，于永泰哀叹了一声：“我怎么就有了个这么怂的四弟呢？”
这小哥仨的心里都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于永平着实为两个弟弟的小屁股不被打开花暗自庆幸了好半天。
于灏明对于家子弟要求一向严格，尤其是品行方面。在念私塾时，如果代先生告状哪个淘气，不仅是惩戒犯错的，就是在场的也要陪绑，因为他没有阻止，没有劝诫。所以，如果于灏明在家，永泰那顿打是躲不过，永安同样也逃不过的。
由此，于永安一向惧怕表情比较严肃的三大爷。而于永泰呢，他虽然不惧怕挨揍，却是怕父亲会对他失望。
作为唯一的儿子，他知道，父亲对他寄予了太多的期望，他也知道，父亲希望他做个集琴棋书画于一身的儒雅商人。父亲崇尚胡雪岩，却又感觉胡雪岩身上少了那么点东西，使得身上的铜臭味重了些。
想到这儿，于永泰心里不由得对他父亲吐槽。这一点，父亲就不如四叔了，四叔就把自己和他的两个儿子一起期望着，嗯，经常是永安陪着永泰被罚，嘻嘻。
于永泰这些心里话，如果让于灏明知道了，一定会不以为然的，在于灏明内心的潜意识里，别说儿子与侄子的区别了，就是嫡出的和庶出的都有区别，只是这一点，被他隐藏得很好，除了他自己，谁也察觉不到他心底的这一处阴晦气息，包括，与他同床共枕的两个女人。这个，当然是完全遗传了他父亲于光良的思想意识吧？于光良对患难时结识的高姨太，能因为嫡妻的反对而不给她身份，也不许她入门。于灏明也完全遗传了父亲这一点。只不过，他有个豁达开通的发妻张秀莺。
而张秀莺的大度，可能是因为她出身于武术世家吧。
于永泰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反正左右躲不了这一刀了，他希望这事由四婶来解决这件事。而二娘，他摸摸鼻子，笑了，二娘和大哥一样，护犊子，估计会和王司令的夫人闹僵。
不过，小哥仨也商量好了，等吃完晚饭说，要打要罚，也得等吃饱了再说。
可是，这顿晚饭才吃了不到一半时，就听到外面哗然，有女人的高声叫喊声：
“于振铎，你给我出来，把你们家那个叫于永泰的小兔崽子给我叫出来，敢打我儿子，反了他了！于振铎……”
耳力一向聪慧的于永泰，离老远就听到了，他赶紧对于永安说：“快点吃！来事了！”
说着，就用筷子飞快地夹起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胡乱嚼了几下咽下，又夹起一块放进嘴里，这时，餐厅的门已经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一个长得很是标致的女人，穿了一件水蓝色旗袍，踩着高跟鞋，很彪悍地左手掐着腰，右手一挥，大有一巴掌要把于永泰拍扁的架势。
“呃……这长得和娘一样好看，咋就比娘还凶呢？”
于永泰抚抚额，赶紧站起来，抹掉一把冷汗道：
“夫人，我就是于永泰，我四叔不在家。”
那司令夫人一看，这小家伙长得倒是挺俊，没看出他一点慌张来，她心里有点不爽。在她看来，这小家伙应该一见到她瑟瑟发抖才对啊，怎么听着声音也没有害怕的意思呢？
她心里不禁狐疑道：“这还是七岁的孩子吗？”
“你就是于永泰？我怎么看着不像呢？”
这时，于永平上前把于永泰护到了身后，很有礼貌地说道：
“夫人，我三弟打令公子也是事出有因，因为令公子先欺负我二弟，薅了几缕我二弟的头发，都薅出血了。兄弟情深，三弟见不得兄弟被人欺负，所以才动的手。”
司令夫人皱了一下眉：
“哦？看来你是于振铎的大公子了？不错啊，懂得维护兄弟！嗯嗯嗯，你过来，祖森薅的你头发吧，让我看看。”
她走到永安面前，摸着他的脑袋看了看，回头喊道：
“王祖森，你给我过来。”
只见王祖森怯怯地走过来，他心里直叫苦，原以为娘那么疼他，肯定会给他出气的，可是看着不是那么回事呢……
“娘……”
司令夫人上前揪住他的耳朵，把他提留到于永安面前：
“你瞅瞅，你瞅瞅，你瞅瞅……你看你干的好事，和于永……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是于永泰的弟弟吗？”
于永安不自觉地摸了一下鼻子，弱弱地回答：
“我叫于永安，是于永泰的哥哥，不过，我只比于永泰大两个月。”
此时，于永平手心里也都是汗，他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司令夫人，生怕她发怒打于永泰。
“哦，于永安……王祖森，给于永安道歉。”
司令夫人依然没饶过王祖森。
全体立正愕然，尤其是于永安和于永泰。
“于永安，对不起……”
王祖森撅着嘴委屈地说着，对着于永安就鞠了一个躬。
“没，没关系……”
于永安不由自主地要退后一步，被身边的于永泰死死地拉住，才没让于永安显出来怯懦。
司令夫人不免对于永泰有了兴趣：
“臭小子，功夫不错啊！嗯嗯……”
她又转向于永平，笑了一下，突然大声说道：
“宋爱玲，你个死丫头，还不出来见我。”
小哥仨一起扭头，才看到宋爱玲微笑着走进了餐厅。
“表姐，你来也不打个招呼，你就不怕吓到我们家这几个孩子啊？”
原来，王司令夫人的娘家，是宋爱玲家远得不能再远的一个亲戚。当年，王司令夫人跟着司令从东北来到北平，也多亏了有宋家罩着，否则那王司令早左一房又一房的姨太太了，她这正房原配也早就换人了。
“得了吧，没吓到你们家孩子，反倒吓到我儿子了。我就纳闷了，祖森这么高的个子，怎么就被于永泰这小屁孩揍了呢，不行，我不服，你让他们再打一架。”
“……”
“……”
“……”
“……”
四个孩子全体黑线，包括王祖森，他没想到老娘能奇葩到了这地步。
“哈哈，表姐，你还是那么喜欢争强好胜。这样吧，表姐，你看，这四个孩子，不如来个桃园四结义吧，他们是不打不相识啊！”
司令夫人双手击掌：
“这个主意好！来，祖森……”
说来好巧，王祖森居然比于永泰只小了一天，只好屈尊老四了，于永泰则继续做他的老三。
看着四个孩子象模象样地去前厅焚香结拜，宋爱玲这才放了心。
自从这几年王柏林的势力越来越大，其声势在北平也是跺跺脚，连紫禁城都得摇一摇，又加上宋家随着宋父的病逝，早已经没有了什么影响力。此番，她也就是赌司令夫人是否会随着她男人的地位升高而失了本性。
还好，她赌赢了。
“爱玲，自从我生了祖森，就一大堆事烦恼着。唉，你姐夫现在……，唉……”
宋爱玲懂她的意思，王司令这几年官运亨通，几乎一年两个姨太太，今年娶的是九姨太吧，那场面很是隆重。
“表姐，姐夫娶的再多，你也是原配，既然管不了，你也就别烦恼了。”
“唉，如果姨父还在世就好了，司令也就听姨父的话。”
王司令夫人惆怅着。
“行了，咱就别想那些解决不了的事儿了，走，我们进屋好好聊聊。”
说着，宋爱玲拉着司令夫人的手来到了前院，给她沏了一壶上好的碧螺春。
“这道理我也懂，只是偶尔生生闷气。我也想开了，这男人啊，都是大猪蹄子，没一个好东西，包括你家于振铎，哈哈……”
一阵爽朗的笑声，让王祖森有点惊奇。他已经不记得娘有多久没这么开心了。
他情不自禁地看向于永泰，说真心话，他从心底有点惧怕他。
“三，三哥……”
听到王祖森那弱弱的叫声，于永泰哀叹了一声：“我怎么就有了个这么怂的四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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