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期末考试
一九二四年一月份，北平的清方大学提前招生了。
任谁也没有想到，于府的二小姐，那个从小看着就胖乎乎的，有着婴儿肥的于永芳，曾经也就读于云坛小学，一直霸着全校的第一名不说，人家上了五年的小学，她却只上了两年半。十岁那年，她已经就不再是个胖丫头了，变得苗条漂亮了不说，而且还象是开了挂一样，连连跳级，不但提前被市一中录取，在中学时又提前一年参加了清方大学的这次招生考试。
这不，十四岁的她，竟然以第一名的优异成绩考取了清方大学物理系，整整高出第二名三十分。当时她骄傲地声明，将来她一定要做名科学家。
她，又一次刷新了于家人对新生事物的接受能力，而且再次以学霸的榜样激励着她的弟弟妹妹们。那年，和她一起被清方大学录取的少年天才有三名，只有她是女孩子。
这个女儿，竟然比大女儿永清还令于灏明和张秀莺愕然。虽然长高了，也裉去了婴儿肥，但笑容仍然是憨憨的，听到这个成绩后，于灏明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女儿考的，好久都没有消化掉这个信息。
小学的期末考试也终于如期而至，于永泰临进考场时，心里才感觉到有点慌张，但已经上了刑场，左右都得挨上一刀了，那神情，就有点象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了。
于永平众望所归地名列全北平市小学五年级期末考试第一名，不过，他心里还是有点不服，他没有超过二姐永芳当年的成绩。
刘漓名列全班第五，她自己对这个成绩却已经很满意了。
于永安，在这次考试中，却是一跃而起，整整超出了董秀二十多分，成为全校第一名。可这却惹得董秀对他又爱答不理的了。
而于永泰呢，只考了个全班第六名，只能属于中上水平，根本都没有进入前三名。他好似完全没有了才上学时的灵气了。当然，这只是于灏明的看法，其实，于永泰对比其他的学生来说，还是挺优秀的。
于永泰呢，却是越来越喜欢绘画了，他经常把自己沉溺在一个寂静的角落，那里，是属于他自己的世界。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起，他逐渐习惯了一桩怪事，他经常好象是在做梦，梦里会听到有人在说话，不，是在呻吟，是那种压抑不住疼痛的呻吟声。他很害怕，不敢对父亲说，也不敢对二娘说，他怕吓着他们，而只有在画画时，他才能摆脱这个声音的控制。
于永泰知道，父亲对他很失望。尽管于灏明也因为他曾经被绑架过，不想对他太过严厉，但心底还是很期望他有出息的，甚至想让他超过二姐永芳。
可是，希望往往总是会被失望所代替！还好，弟弟的两个儿子都比较争气，才使得于灏明的内心不那么失落了。
成绩最奇葩的算是邵华吧，英文满分100，国语99分，这还是章先生在作文中硬是找到了一个莫须有的扣分点，汗颜的是，她的数学却只考了18分，让她妈妈张文朗好生困惑，心里直怀疑女儿是不是对数学老师有抵触情绪？
放寒假了，邵华没理由继续住在于府了，张文朗看她恋恋不舍的，便打算厚着脸皮去求宋爱玲让女儿再住上些日子，过年前再回家也不迟呀。
只是，还没等张文朗说话，闵婧秋便对她提了出来，她的意见是邵华减肥才见成效，生怕她一回家又开始暴饮暴食，以致于前功尽弃了，所以她说，不妨在于府住到过年，一来孩子们可以一起学习，二来也可以一起锻炼强身。
这令张文朗格外感动，但她也没有多说什么。这一放假她反而更轻松了，至少中午不用去接女儿回家吃饭。看到女儿差点就欢呼雀跃的神情，她才放心地离开了。
“小漓姑姑，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回东于庄呀？”
才从寄宿学校回来的于永芳，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给她帮忙的刘漓。
“我……”
放假了，姐姐却没有来接她，甚至都没有让于四哥给她带个话。看到她失落的神情，大了她三岁的于永芳，马上握住她的手，亲热地说道：
“小漓姑姑，正好刘医生没过来接你，要我说呀，即便来接你，你也不回去。你不知道，我们东于庄过年时可热闹了，有扭秧歌的，有跑落子的，还有踩高撬的哩。”
正好于永平走过来，后面跟着于永泰和于府的三小姐永婧。永婧听到二姐这么说，立刻扑到刘漓跟前要抱抱，嘴里还直嚷嚷着：
“小漓姑姑，你就留在我们家过年吧，让刘医生也来，反正四叔说你们家也没有什么人。”
这个小小的人，从一懂事时就听大娘说，刘洚医生是救了她和她娘的救命恩人，于家人都应该感恩的。凡是对刘洚医生和她妹妹不利的人，都是他们家的仇人。所以，这小人的小心眼里，刘漓的地位甚至都高过了她的哥哥和姐姐们。
“小漓姑姑，我不让你走，我不让你走……”
叫着叫着，“哇”的一声就哭开了。
听到哭声，于灏明赶了过来，他抱起这个小女儿，给她抹去眼泪，哄着她说：
“小漓姑姑怎么会走呢？她已经是我们家的一份子了，她姐姐过年也要来我们家的，你小孩子就不要瞎操心了。”
这才哄得小永婧破涕为笑，不过，又张开双臂让刘漓抱着她。
刘漓也喜欢这个刁蛮任性的小女孩儿。这孩子可能是把她当成了姐姐的替身了，对她极尽依恋。而她呢，对这个小女孩也是有着一种亲近。不过，她内心底有一种感觉，这种亲近，和对那个叫于永泰的小男孩还是不一样的。对于永泰，她除了亲近外，还有一种……信赖。为什么会这样，她却无从得知。莫名的信赖和亲近，令她看向于永泰时的目光，总会带有象于永清和于永芳看向于永泰的……慈爱。
慈爱？
刘漓被自己吓了一跳，不是吧，她才十一岁，虽然他叫自己小漓姑姑，但毕竟她不是他意义上的长辈。
不知不觉地，于永泰一手一个，牵起了大哥和刘漓姑姑的手，偶尔的淘气心，让他在二人中间荡起了秋千。
远远地，闵婧秋看着嘻笑玩闹的孩子们。她虽然不是永泰的亲生母亲，但她和张秀莺的感情也是极好的，虽然都是生活在深宅大院，却没有其他人家妻妾之间的争风吃醋。她很感激张秀莺为她所做出来的让步，所以，她也是很有分寸的。
永泰对待刘漓不同于其他孩子，令她深感疑惑，却无从查找原因，她看得出，这两个孩子都是出自内心的。她曾经试探过永泰，也是知道他从前并不认识刘漓。
因为她是学金融经济的，自然要学习如何分析商场各类人物的心理活动，而心理学这门课程，她考的分数却是优秀。回国后，她还差点没去医院做心理医生，只是国内的各大医院并不认可心理学。
“难道是昶儿在绑架期间曾经遇到过小漓吗？这怎么可能呢？”
闵婧秋的思维有些涣散，天马行空了，令她自己都感觉很可笑。
终于，在临近小年的前一天，于振铎去医院找刘洚，她这时才想起妹妹已经放寒假了。
看到刘洚面部表情的愕然，于振铎不由得感觉好笑。刘洚看上去很疲惫，两只大眼睛下有深深的黑眼圈。是的，她夜以继日地熬夜，只是为了攻克一个医学难题。还好，终于解决了。
“雪儿，来找过你几次，都说你出差了，看你都累瘦了。”
的确，刘洚本来就显得清瘦，此时，看上去下巴更尖了，两只眼睛显得更大了。
“嗯，我终于能好好休息一下了，嘿嘿，我有一个长长的假期，一直到元宵节以后呐。振铎，我打算带妹妹去国外度假，好好放松一下。”
刘洚看着于振铎，极力掩饰住内心的涌动。
于振铎心里是满满的失落，却是没敢表现在脸上，只好绷起嘴唇强扯来一丝牵强的笑容，这让刘洚的心里感到又满足也失落。
任谁也没有想到，于府的二小姐，那个从小看着就胖乎乎的，有着婴儿肥的于永芳，曾经也就读于云坛小学，一直霸着全校的第一名不说，人家上了五年的小学，她却只上了两年半。十岁那年，她已经就不再是个胖丫头了，变得苗条漂亮了不说，而且还象是开了挂一样，连连跳级，不但提前被市一中录取，在中学时又提前一年参加了清方大学的这次招生考试。
这不，十四岁的她，竟然以第一名的优异成绩考取了清方大学物理系，整整高出第二名三十分。当时她骄傲地声明，将来她一定要做名科学家。
她，又一次刷新了于家人对新生事物的接受能力，而且再次以学霸的榜样激励着她的弟弟妹妹们。那年，和她一起被清方大学录取的少年天才有三名，只有她是女孩子。
这个女儿，竟然比大女儿永清还令于灏明和张秀莺愕然。虽然长高了，也裉去了婴儿肥，但笑容仍然是憨憨的，听到这个成绩后，于灏明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女儿考的，好久都没有消化掉这个信息。
小学的期末考试也终于如期而至，于永泰临进考场时，心里才感觉到有点慌张，但已经上了刑场，左右都得挨上一刀了，那神情，就有点象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了。
于永平众望所归地名列全北平市小学五年级期末考试第一名，不过，他心里还是有点不服，他没有超过二姐永芳当年的成绩。
刘漓名列全班第五，她自己对这个成绩却已经很满意了。
于永安，在这次考试中，却是一跃而起，整整超出了董秀二十多分，成为全校第一名。可这却惹得董秀对他又爱答不理的了。
而于永泰呢，只考了个全班第六名，只能属于中上水平，根本都没有进入前三名。他好似完全没有了才上学时的灵气了。当然，这只是于灏明的看法，其实，于永泰对比其他的学生来说，还是挺优秀的。
于永泰呢，却是越来越喜欢绘画了，他经常把自己沉溺在一个寂静的角落，那里，是属于他自己的世界。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起，他逐渐习惯了一桩怪事，他经常好象是在做梦，梦里会听到有人在说话，不，是在呻吟，是那种压抑不住疼痛的呻吟声。他很害怕，不敢对父亲说，也不敢对二娘说，他怕吓着他们，而只有在画画时，他才能摆脱这个声音的控制。
于永泰知道，父亲对他很失望。尽管于灏明也因为他曾经被绑架过，不想对他太过严厉，但心底还是很期望他有出息的，甚至想让他超过二姐永芳。
可是，希望往往总是会被失望所代替！还好，弟弟的两个儿子都比较争气，才使得于灏明的内心不那么失落了。
成绩最奇葩的算是邵华吧，英文满分100，国语99分，这还是章先生在作文中硬是找到了一个莫须有的扣分点，汗颜的是，她的数学却只考了18分，让她妈妈张文朗好生困惑，心里直怀疑女儿是不是对数学老师有抵触情绪？
放寒假了，邵华没理由继续住在于府了，张文朗看她恋恋不舍的，便打算厚着脸皮去求宋爱玲让女儿再住上些日子，过年前再回家也不迟呀。
只是，还没等张文朗说话，闵婧秋便对她提了出来，她的意见是邵华减肥才见成效，生怕她一回家又开始暴饮暴食，以致于前功尽弃了，所以她说，不妨在于府住到过年，一来孩子们可以一起学习，二来也可以一起锻炼强身。
这令张文朗格外感动，但她也没有多说什么。这一放假她反而更轻松了，至少中午不用去接女儿回家吃饭。看到女儿差点就欢呼雀跃的神情，她才放心地离开了。
“小漓姑姑，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回东于庄呀？”
才从寄宿学校回来的于永芳，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给她帮忙的刘漓。
“我……”
放假了，姐姐却没有来接她，甚至都没有让于四哥给她带个话。看到她失落的神情，大了她三岁的于永芳，马上握住她的手，亲热地说道：
“小漓姑姑，正好刘医生没过来接你，要我说呀，即便来接你，你也不回去。你不知道，我们东于庄过年时可热闹了，有扭秧歌的，有跑落子的，还有踩高撬的哩。”
正好于永平走过来，后面跟着于永泰和于府的三小姐永婧。永婧听到二姐这么说，立刻扑到刘漓跟前要抱抱，嘴里还直嚷嚷着：
“小漓姑姑，你就留在我们家过年吧，让刘医生也来，反正四叔说你们家也没有什么人。”
这个小小的人，从一懂事时就听大娘说，刘洚医生是救了她和她娘的救命恩人，于家人都应该感恩的。凡是对刘洚医生和她妹妹不利的人，都是他们家的仇人。所以，这小人的小心眼里，刘漓的地位甚至都高过了她的哥哥和姐姐们。
“小漓姑姑，我不让你走，我不让你走……”
叫着叫着，“哇”的一声就哭开了。
听到哭声，于灏明赶了过来，他抱起这个小女儿，给她抹去眼泪，哄着她说：
“小漓姑姑怎么会走呢？她已经是我们家的一份子了，她姐姐过年也要来我们家的，你小孩子就不要瞎操心了。”
这才哄得小永婧破涕为笑，不过，又张开双臂让刘漓抱着她。
刘漓也喜欢这个刁蛮任性的小女孩儿。这孩子可能是把她当成了姐姐的替身了，对她极尽依恋。而她呢，对这个小女孩也是有着一种亲近。不过，她内心底有一种感觉，这种亲近，和对那个叫于永泰的小男孩还是不一样的。对于永泰，她除了亲近外，还有一种……信赖。为什么会这样，她却无从得知。莫名的信赖和亲近，令她看向于永泰时的目光，总会带有象于永清和于永芳看向于永泰的……慈爱。
慈爱？
刘漓被自己吓了一跳，不是吧，她才十一岁，虽然他叫自己小漓姑姑，但毕竟她不是他意义上的长辈。
不知不觉地，于永泰一手一个，牵起了大哥和刘漓姑姑的手，偶尔的淘气心，让他在二人中间荡起了秋千。
远远地，闵婧秋看着嘻笑玩闹的孩子们。她虽然不是永泰的亲生母亲，但她和张秀莺的感情也是极好的，虽然都是生活在深宅大院，却没有其他人家妻妾之间的争风吃醋。她很感激张秀莺为她所做出来的让步，所以，她也是很有分寸的。
永泰对待刘漓不同于其他孩子，令她深感疑惑，却无从查找原因，她看得出，这两个孩子都是出自内心的。她曾经试探过永泰，也是知道他从前并不认识刘漓。
因为她是学金融经济的，自然要学习如何分析商场各类人物的心理活动，而心理学这门课程，她考的分数却是优秀。回国后，她还差点没去医院做心理医生，只是国内的各大医院并不认可心理学。
“难道是昶儿在绑架期间曾经遇到过小漓吗？这怎么可能呢？”
闵婧秋的思维有些涣散，天马行空了，令她自己都感觉很可笑。
终于，在临近小年的前一天，于振铎去医院找刘洚，她这时才想起妹妹已经放寒假了。
看到刘洚面部表情的愕然，于振铎不由得感觉好笑。刘洚看上去很疲惫，两只大眼睛下有深深的黑眼圈。是的，她夜以继日地熬夜，只是为了攻克一个医学难题。还好，终于解决了。
“雪儿，来找过你几次，都说你出差了，看你都累瘦了。”
的确，刘洚本来就显得清瘦，此时，看上去下巴更尖了，两只眼睛显得更大了。
“嗯，我终于能好好休息一下了，嘿嘿，我有一个长长的假期，一直到元宵节以后呐。振铎，我打算带妹妹去国外度假，好好放松一下。”
刘洚看着于振铎，极力掩饰住内心的涌动。
于振铎心里是满满的失落，却是没敢表现在脸上，只好绷起嘴唇强扯来一丝牵强的笑容，这让刘洚的心里感到又满足也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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