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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06章合兵一处

    情缘有时候真的说不清。

    有的人天天黏着你,可是你就是看不见他的存在。

    有的人只短暂的停留了片刻,可却令你至死不忘、留恋一生。

    只有与他一起,你的情绪才会有波澜起伏,你的眼睛才会看见更广阔的天空。

    如果能与他厮守,人生会不会有什么不同,如果他不曾离去,是不是永远都不会有悲伤来袭?

    爱情不是单方面的付出,也不是一味地索取,更不应该建立在什么目的之上,它可以是一见倾心,也可以是日久生情,但无论怎样,都应该是相互的以诚相待,没有欺骗,也没有背弃,无论贫穷还是疾病,无论身份悬殊还是门当户对,一荣俱荣一辱俱辱。

    它来源于感觉,取决于信任,坚守于责任,幸福于和谐。

    任何只建立于激情、同情、单恋、愧疚、目的性等等基础上的情感,都不能称之为爱情,也不可能幸福,更不可能长久。

    那么,刘璇与独孤秀儿的爱情又属于哪一种呢?

    短暂的相逢,炙热的爱过,又匆匆的分开,彻夜难眠的想念,痛彻心扉的懊悔……

    如果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他们能彼此珍惜、幸福美满吗?

    “不过……他们为什么要在地下挖洞住呢,怎么不在上面盖房子呢?”望着地坑院中间的那颗柿子树,刘璇不解的问道。

    “若是紫嫣告知,有什么奖励吗?”正在纠结方才的矢口否认,刘璇就求教自己,趁着这当口,紫嫣便想扳回一局。

    “怎么什么事到你这都得讲条件呢!不愿意答就别答了!我自己个找人问去!”

    在刘璇心里,这个紫嫣根本就无法与独孤秀儿比拟,若不是……他是断不可能与她一起的。

    特别这几天,紫嫣总是难为自己,总是通过各种伎俩强迫自己与她如何如何。见紫嫣又来这套,刘璇登时板着脸便扔了一句,愤愤的顺着坑道走了下去。

    “喂!喂!怎么说生气就生气啊,开个玩笑不行啊!”本想占点小便宜,谁料却惹恼了刘璇,尴尬下,紫嫣也跟撵了下去。

    地坑院也叫天井院,是在平整的黄土地上挖一个边长为10至12米的正方形或长方形的深坑,深6至7米,然后在四壁凿挖8至12孔窑洞。窑院一角的一孔窑洞挖出一个斜向弯道通向地面,作为居民出入院子的门洞。

    地坑院冬暖夏凉,很适合当地的气候。

    刘璇身处的这座地坑院,一看就是本本分分过日子的人家,院落打扫的非常干净,斜坡路的台阶以及院子中间还铺上了防止泥泞的青石板。

    身处平坦的院落,刘璇立时感觉到一股浓浓的暖意。

    地坑院住着老少三代,主人家甚是热情淳朴。

    吃过了晚饭,刘璇与主人家唠起了家常,言谈间,刘璇获知了很多在宫内不知道的事情。

    例如说赋税、兵役、假币泛滥造成的物价上涨与宫中报备的不符等等。

    “老人家不要担心,制造假币的那个贪官已经被处斩了,赋税也由十五税一降到二十五税一,这个兵役嘛,若是几代单传也可以免除的。”

    若是聊别的刘璇还真就不知道如何搭话,可这方面刘璇可是轻车熟路的。继而刘璇便把还没传到此地的新闻,以及还未曾没落实到地方上的一些新政策讲给老人听。

    百姓们最期盼的就是赋税降低,服兵役等的涉及到切身利益的事情。听说赋税减轻了,老人登时喜悦,旋即唤来儿媳炒些瓜子来助兴。

    老人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前阵子守卫郑州战死了,小儿子前几日刚去顶了哥哥的位置,现在家中就剩老两口和儿媳还有年幼的孙女、孙子。

    “还是有学问的好啊,向我们大字都不识几个的,只能种地糊弄口饭吃。”

    “爷爷,你就让孙儿上私塾吧,若是孙儿能上私塾,长大一定能考个大官,到时候您就不用再种地了。”听老人家这么一说,站在老人家身侧伺候的小孩子央求了起来。

    孩子上不起学老人自然是心酸的,但是没办法,条件不允许。

    心疼的摸了摸孩子的小脑袋,老人家无奈的诓骗说等孩子的父亲挣回钱来,就送小孩子去上学。

    许是觉得委屈吧,小孩子擦了把眼泪便离开了。

    自然,这一幕对于一国储君的刘璇来讲是心潮翻滚的。

    “家里就我们几个,又得攒钱交这个税那个税的,维持温饱就不错了,哪来的闲钱供孩子上私塾啊!”对着孩子的背影叹了口气,老人转过身来潸然的道。

    “……”听老人这样一说,刘璇更加的揪心了。

    于刘璇所想,即使百姓们生活得不比皇家那般奢华,但温饱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喂,再给我那点钱。”揪心下,刘璇便想帮一下这个贫困的家庭,继而他便嘘声与身侧的紫嫣借钱。

    “天下可怜的人就多了,相公帮得完吗!”与刘璇的菩萨心肠相比,紫嫣可就没那么心善了,见刘璇又要救济穷人,紫嫣立时便不悦起来。

    “那把刀还我!”刘璇就看不上紫嫣的这种态度,见此便索要自己那把价值不菲的短刀。

    那把刀可是皇家之物,身份的象征,自己还留着有大用呢,见刘璇要拿去施舍,紫嫣登时急了,也顾不上刘璇的感受了,硬生生就把刘璇拉出门外。

    “相公啊,不是奴家不给你。你想啊,这么个人家,一年连五两银子都挣不上,你把这个给他,他能消受得起吗?我跟你说呀,这刀到了他们手里就是祸害!人家会说是他们偷的,整不好还得掉脑袋,懂吗!”

    “少废话!赶紧给我!”若是紫嫣不把自己强行的往出拉,紫嫣的话刘璇兴许还能考虑考虑,但紫嫣这般扫自己颜面,刘璇可是真真的受不了了。

    这等情形于狡诈的紫嫣而言,断是不可能顶风上的。她的手段是吓唬不住就来软的,软的不行就来阴的。

    见刘璇是真恼了,紫嫣立时改变了套路,来了个缓兵之计;掏出短刀,递给刘璇。

    其实紫嫣的话刘璇也明白是什么意思,也知道这把刀对这户人家不能起到什么实质性的帮助,可自己身上除了这个也没什么值钱的了。

    “此物权当是晚辈孝敬您老人家的,换些银两让小孩子上学吧。”回到屋内,刘璇便把短刀放在桌案上。

    “万万使不得!万万使不得!”见客人要把这么贵重的物品赠与自己,老汉真真的是受宠若惊了。

    “只一把刀而已,您就别推辞了!收下吧!”

    一番撕吧过后,老人家实在是搪不了刘璇的盛情难却,便收了刘璇的短刀。

    这一夜,刘璇欣慰,紫嫣则懊恼的辗转无眠。

    没错,这个阴狠的娘们一宿都在寻思怎么把短刀弄回来。

    第二天一大早,二人辞别老人家接着赶路。

    可刘璇又哪里晓得,不出半天的功夫,自己留下的那把短刀还真就成了那家人的祸害?

    “洗个澡,怎么这么久啊!”本以为洗个澡还能用多大功夫,可紫嫣一去又是小半天,心焦下,刘璇说话的语气又一股子鸡屎的味道。

    “奴家也想早点回来,可这地方澡堂子少,洗澡得排队,我有什么办法!”

    “好了好了!赶紧收拾收拾,不然天又黑了!”走了七八天也没走出这块地方,再这样下去,得什么时候才能到郑州啊?见太阳偏西,刘璇便催促起来。

    “前面是山路,又没啥人家,这眼看就天黑了,咱俩不如明早上再动身吧。”

    “我说你这人怎么不知道着急啊!”

    “急也不能急这一时吧,若是半夜再碰上猛兽,哪多哪少啊!”

    “……”人都是有比较的,看看面前这位狐媚风骚的紫嫣,又想想大方得体的独孤秀儿,刘璇无言了。

    与刘璇有着同样的感觉,此时的独孤秀儿也在拿月夜与刘璇相比。

    于独孤秀儿而言,月夜是卑鄙的,狡诈的。而刘璇则是单纯而透明的。

    “秀儿,这两天我得去三门峡一趟,有什么事知会五菱一声即可。”辰时过后,雾气渐渐散去,月夜陪着独孤秀儿在深谷中赏桃花。

    “我可不想自己待在这,要去就一起去。”正愁信息送不出去呢,月夜就说要去三门峡,借此,独孤秀儿便要求与月夜同去。

    “现在不比平日,危险的很!况且你又怀有身孕,还是待在家里比较好。”

    “可……你不在,我会害怕的。”

    “傻瓜,怕什么,周边都是咱们的人,我不在,不是还有他们的吗!”

    “他们?一个个冷眉冷眼的,看着都冷。我不管,反正你去哪我就跟着去哪。”

    “……真不行秀儿,又不是去玩。别闹,乖哈,几天我就回来了。”独孤秀儿小脸阴沉的跟块黑云似的,月夜心里也不是滋味,于是便耐心的哄了起来。

    “这样吧,这几天你替我好好操练操练他们,回来后咱们就出山。”

    “你还真要北上啊,天朝军那么勇猛,能打得过人家吗!”

    正说道间,五菱慌慌张张跑了过来,说瞭望到对面山上有黑鹰军与天朝军正在对打。

    听到消息后月夜便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正愁无法把黑鹰会要攻打燕京的消息送出去呢,天朝军队就出现了,兴奋下,独孤秀儿也偷偷的尾随了过去。

    虽然是对面的山锋,可是要近前却是很困难的,除非从峭壁上跳下去,不然就得绕很长一段路。

    独孤秀儿虽然轻功了得,可毕竟怀有身孕,站在峭壁上也是深有顾忌的。

    可没办法,她得赶在月夜之前到达,必须得把消息送出去。

    而那时月夜已经引着几千人走出去很远了。

    挣扎了一番,又稳了稳心神,独孤秀儿冲着峭壁上的一颗歪脖树便跳了下去。

    也就是独孤秀儿,若是换做旁人,在没有绳索没有屏障的情况下跳入万丈深渊,定得粉身碎骨。

    左跳又跳的,独孤秀儿终于凭借峭壁上的树木落到了地面。

    落于地面那刻,独孤秀儿兴庆的抚摸着腹中的胎儿长呼了口气。

    回身昂首面前这座高耸入云的红色峭壁,独孤秀儿不禁也是胆寒万分。

    没错,对面山上的黑鹰军正是冷颜的队伍,而那对天朝军正是跟撵追杀的赵安所部。

    躲在矮灌后,独孤秀儿看见了身穿天朝军服饰的士兵正在与黑鹰会残部厮杀。不远处还有一位军官模样的,正在与黑鹰会三当家风影对阵。

    赵安虽然勇猛,可对阵灵巧的风影还是有些难度的。见那位军官有些躲闪不及,独孤秀儿顺手捡起一颗石子冲着风影的后脑海弹了出去。

    就在风影感觉到风声,搪躲之际,被赵安一记偃月刀划伤了左臂。

    时值混乱,风影显然无暇顾及暗器的出处,只能接着与赵安对打。

    但是逃与追是两个心态,赵安一方是越杀越勇,黑鹰军一方则是连战连撤。

    本就是负责拖住天朝军掩护冷颜撤退的,见冷颜走远,风影便虚晃一招,往反方向逃窜。

    “追!”

    黑鹰军逃窜,赵安哪能容得?大吼一声便率部追撵而去。

    见状,独孤秀儿立时捡起一颗石子,冲赵安飞了过去,意在提醒赵安注意自己。

    石子准确的打在了赵安的肩膀上,赵安也转过身来寻找石子的出处,可事有凑巧。

    就在独孤秀儿刚要起身招呼赵安那刻,月夜率领几千人赶了过来。

    这当口独孤秀儿若是现身就会有被发现的危险,自己大逆之身,又不可能与赵安回去天邺,若是被月夜发现,自己又无言以对。无奈下,独孤秀儿只能在地上写了几个大字,期盼赵安寻过来能看到黑鹰会要攻打燕京的消息。

    就在赵安的部下刚寻到孤独秀儿刚才的那个位置,月夜一方的箭羽也密密麻麻的射了过来。

    所以独孤秀儿也拿不准那位军士到底看没看见自己留在地上的字。

    后面有月夜的人,风影又不知去向,这当口独孤秀儿断是不能冒着暴露的危险再去告知赵安,她也只能躲在暗处,眼睁睁的看着天朝军躲避而去。

    待安静下来,独孤秀儿便小心翼翼的顺着原路折返到峭壁下。而那时冷颜部已经与月夜一众汇合到一处。

    基于急迫,独孤秀儿便再次选择从断崖回到深谷。

    很幸运,较月夜之前独孤秀儿安全的返回了桃花盛开的深谷内。

    两队汇合对于赵安部可是不利的,硬拼显然不是明智之举,于是赵安便命心腹去最近处的辉县一带联络驻扎在那里的天朝军前来支援。

    “小的方才看见了几个字!”临走前,那位军士想起地面上那几个字来。

    “讲!”

    “方才急迫也没看清,只扫见燕京二字。”

    “燕京?燕京!速去新乡通报李凌将军,就说黑鹰会要攻打燕京!”

    那么问题来了,谁会冒着性命的危险给自己送消息呢?

    “等等!可见到人影?”

    “貌似……貌似是个女人。”努力回想了一下,赵安的亲信回道。

    独孤秀儿在未央大殿舞剑的时候,赵安也是在场的,也深知这位太子妃有两下子。

    想了想,赵安便猜测给自己送信的就是被劫持的太子妃独孤秀儿。

    “顺便告诉李将军,太子妃就在此处。”

    与此同时,独孤傲天的南疆兵马也已经邻近郑州、即将到达黄河南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