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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65章密寻王帐

    虽然出了意外,但信息还是要传达的。

    基于桂子出行不便,自己还要去潼关赴任,许如风便差遣晾童首领李凌前往。

    饶是肖子墨挑选的精英,不到半炷香的功夫,李凌便折返复命,还尚傲非常感激太子救了妻儿性命。

    那时,肖子墨与刘璇已然回到东宫,正在跟肖凡谈论朝堂上发生的事情。

    “定是花古达要攻打朝遭到了向傲兄弟的反对,不然花古达也不能杀了向傲的长兄向桀,向傲也就不会携家眷逃到朝。”听罢肖子墨北匈奴的左谷蠡王拖家带的来投奔朝,肖凡旋即分析了一番。

    “那向傲要怎么处置?”肖子墨在未央大殿之所以没表明纳降与否,就是怕自己考虑的不周全会滋生祸端,故此才来讨教肖凡。

    “北匈奴屡犯我朝边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杀了!”肖子墨言毕,刘璇不假思索的道。

    “不可!”听刘璇要杀了向傲,肖凡登时大手一挥,“若是杀了,以后谁还敢投诚朝?”

    “那舅父之意……是收了他?”听肖凡如此一,刘璇便猜想肖凡定是要留下尚傲。

    “非也!此人不能杀也不能留。”见刘璇没会意自己的意思,肖凡又道。

    “即杀不得也留不得,那应该将此人如何?”肖凡如此作答,登时又叫刘璇疑惑不解。

    “遣走。”望着刘璇疑惑的双眼,肖凡干脆道。

    “向傲是走投无路才来投奔朝的,若是纳降便是容留,正好与了北匈奴以举兵来犯的口实。”

    “父亲所言极是。现下朝政混乱,悍匪猖獗,若再给了北匈奴口实举兵来犯,我朝定会处于内忧外患的局面,稍有差池便有颠覆的危险。”肖凡言毕,肖子墨也阐明了自己的想法。

    “此事竟如此重大?亏得子墨代本宫监国,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若是自己临朝,一准儿会采纳大丞相黎尚渊的意见,杀了向傲一家,获知了其中的厉害,刘璇登时后怕得冷汗直流。

    正如肖凡分析,此时北匈奴右闲王花剌子正默默祷告着长生,盼着肖子墨能纳降了向傲。继而再打着蓄意容留北匈奴叛党的幌子与刘辟来个里应外合,颠覆朝。

    “王爷!那个假皇子又来了!”就在花剌子妄想之际,属下来报。

    进得屋来,刘辟满脸的堆笑,“告诉花兄个好消息,向傲投奔朝了!”

    “哦?刘璇收留他了?”听向傲投奔了朝,花剌子登时惊喜非常。

    “那个……既然是没杀,多半是纳降了。”迎着花剌子惊喜的眼神,刘辟含糊道。

    “即是如此,那本王可要回去搬兵了,到时候潼关大开,皇帝的宝座可就是你的了!”想想即将入口的肥肉,花剌子又是一阵狂喜。

    “那个吧……其实……其实还有个坏消息。”就在花剌子命下属去备酒肉准备庆贺时,刘辟脸上的笑容突然收了回去。

    “坏消息,什么坏消息?”见刘辟脸色木讷,花剌子不由得也是心下一噤。

    “那个……其实吧……方才刘璇把我大哥从潼关调开了。”皱了皱眉头,刘辟难言的道。

    “你什么?调走了?怎么回事?”

    黎术被调离潼关,无疑对花剌子是大大的不利的。

    远程奔袭粮草补给本就是个难题,若再不能速战速决,那结局就是惨败无疑。

    所以听闻黎术被调离了潼关,花剌子那股子兴奋劲也被浇了个透心凉。

    “实在不行咱们就不入潼关了,咱们不是还有张世瑞呢吗,到时候把许如雷出掉,花兄便可由雁门关进入北方之地。北方一乱,本王再让父亲唆使太子亲征,只要调离许安旭的大军,本王便可在邺夺取大宝。”道调离许安旭的虎贲军那会子,刘辟得意的晃起了脑袋。

    “得轻巧!可知大军长途奔袭得耗费多少钱粮?得胜了你坐拥下,我们呢?只得了个屁大点的上谷渔阳。”

    听闻花剌子大有撂挑子的势头,刘辟登时急了,“这个嘛……花兄的也不无道理。这样吧,事成之后,并州以北之地尽归花兄所有,如何?”

    虽然刘辟把条件扩宽到了极限,但花剌子还是一脸的不悦,原因很简单,他的野心太大,就想过潼关拿下整个朝。

    “你这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让个地盘就等坐享其成了,可我们兄弟呢,那可是舍家撇业、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玩了命的往上冲啊!这样吧兄弟,潼关大开我花剌子率部助你登上大宝,要是另作他法的话你还是找别人吧!”

    “这……”

    北方诸地可是朝三分之一的地盘,许了这么丰厚的条件花剌子都不满足,刘辟心里当时就没底了。

    “你听我花兄,我大哥只是剿匪去了,许如风守潼关也是暂时性的,用不了几我大哥还会接回来的……”

    “异想开呢你?调走了还想回去?你以为刘璇的脑袋是木头做的?”黎术守潼关守的好好地,偏偏这节骨眼被调走了,不是故意是什么?结合朝现在是太子监国的情况,花剌子便笃定黎术被调离潼关绝对不是偶然。

    “花兄的意思……我大哥被调走是刘璇故意的?”

    “这么明显的事你都看不出来?长那么大脑袋是干什么用的!镇守边关的大将是换就能换的?定是刘璇查觉了什么!”想想那晚不夜的事情,花剌子便猜想太子刘璇定是查觉了什么蛛丝马迹。

    “你是……咱俩的事让刘璇发现了?”私通外夷篡夺江山要是被发现了,那还得了?听花剌子如此一,刘辟的脑袋登时嗡了一声。

    “没有的事!绝对不可能!花兄把那子看得也太高了!”

    “我是把你看得太高了!你子最近还是心着点吧!”事情变成这样,酒肉自然食的也是无味,不多时刘璇便辞别花剌子悻悻而去。

    刘璇离开后,花剌子随即也命人打点行装。之所以如此急迫,全是拜许如风即将去潼关赴任之故。

    的明确些,就是花剌子要赶在许如风到任之前出潼关,渡过黄河。

    “没除了向傲,大单于要是怪罪怎么办?”花剌子不远万里追到朝,目的便是诛杀向傲,可人还没找到却突然要折返王庭,想到违抗军令的后果,花剌子的亲信便担忧起来。

    “你们懂什么!即使本王杀不得他,要不了多久那个太子也得把他剁成肉酱。”

    收拾了一下,乔装成客商的花剌子一众便扬尘潼关。

    午后,太子的东宫。

    “那……这个花剌子又怎么处置?”简单用了午膳,肖子墨兄弟二人又与肖凡讲起了北匈奴右闲王花剌子的事情。

    “向傲不是还有部族在关外吗?”肖子墨这一问,肖凡旋即提醒肖子墨向傲还有部族在关外的事。

    “父亲的意思是……”

    “眼目前没有比借刀杀人更妙的对策了。”

    花剌子的狠辣在漠北可是出了名的,放走他无异于纵虎归山,肖凡又怎么可能任他来去?

    “李凌何在!”

    “末将听令!”

    李凌近前,肖子墨便把借向傲之手除去花剌子的事情授意给晾童首领李凌。

    “只能透露,不能授意,明白了吗!”

    “末将明白!”

    得令后,李凌速速集结道童,命一众换上百姓的衣着,飞速开赴潼关,而后自己则去了向傲处透露花剌子的行踪。

    “太子口谕:念及左谷蠡王投诚朝,部族尚在关外风餐露宿,特命李凌即刻收编安置。不知左谷蠡王有异议否?”

    收编安置就意味着部族会被分散编插在朝军队的各个分队,再想归结到一起可就难了。

    的明确些,也就意味着向傲手下的这个将军那个都慰的即将脱离向傲的指挥,听命于朝各分支将军的号令。白了,向傲今后真真的要成为无兵可带,底气不足的投诚之人了。

    不言而喻,向傲是撕心而不舍的。

    但不管心情如何,人家问道‘有异议否’,自己也得回答一声。

    旋即,向傲假意一笑,故作淡然的道:“那个……在下部族有些生性,李将军独去定是多费唇舌,向某愿同往助之。”

    向傲的这一回答正是李凌想要的。

    于李凌来讲,不管向傲见了部族后会带着部族离开,还是真的助自己收编分组,只要向傲出现在截杀花剌子的现场,自己就算成功了一半。

    “部族四散实非太子所愿,奈何朝臣们众纷纭,太子实在也是不好办呐,还望左谷蠡王不要怨责太子殿下。”

    到了个过场,李凌便带着向傲一席人奔赴潼关。

    兵法云,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若不是早就料到调换了潼关守将花剌子就会急着出关,这个花剌子还真就全身而退了。

    就在李凌部下即将到达潼关那刻,派出去的探子回报,花剌子一行人正在关口等待盘查。

    今日的潼关闸口盘查的格外仔细。原因不言自明,那便是许如风到任了。

    “包袱里装的什么!打开!”

    “回军爷,只是些衣物碎银,无甚其他。”通关过程中,一位妇人打开碎花包袱接受检查。

    “好了,过去吧!下一个!”仔细翻看了一番,没发现什么违禁的物品,军士冲手下一抬手,示意放妇人过去。

    “出示路引!”妇人通过,那位军士又拦住一位中年男子查验证件。

    “那个……昨夜……在客栈遭了偷,路引也一并被偷了去,这来来回回的您又不是不认识,行个方便吧军爷。”听没有路引不让通关,那位中年男子极力的恳求起来。

    “不行!啥也不行!打今儿起,没路引的一律不准通关!”

    “人是做什么的您又不是不知道,又不是什么贼人细作,您就卖个面儿放我过去吧!”言语间,中年男子从怀中掏出几块碎银子,偷偷塞给了方才那位军士。

    若是放在昨日,几句好话或是给点好处,这位丢了路引的百姓也就过去了。可今别是几块碎银子,就是几块金子,他都别想蒙混过关。

    因为潼关换了守将,许如风到任了。

    “我跟你呀老哥,不是兄弟不讲情面,是我们这换头了。要是放你过去,兄弟这脑袋瓜子就得搬家!”言毕,军士一扒拉那位中年男子,示意下一位接受检查。

    而这时,着装齐整的许如风正立在潼关城头上观察着往来的过客。

    “王爷!快看!”无意间,花剌子的随从发现城头上站着一人。

    旋即花剌子便顺势望去。

    这一看不要紧,吓得花剌子登时把包头布使劲儿往下扥了扥。

    “怎么办王爷?咱们是回去还是……”见花剌子如此紧张,随从便笃定城头上那位银盔银甲、威风凛凛的将官定是新到任的潼关守将许如风。

    “你们几个,出示文牒!”话的当口便轮到花剌子一行人接受检查了。

    “哪个国家的?”见一行人裹着包头布,临检的军士便问。

    “我们是车师国的商人。”边递交通关文牒,花剌子的随从边操着不太流利的汉话回答着。

    “箱子打开!检查!”

    花剌子之所以紧张,不单单是瞧见了许如风也与箱子里的物品有着直接的关系。

    那么,箱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呢?

    字画,金饼,绸缎,玉器……

    既然装的是这些,往来的商人托运这些不是很正常吗?

    按理是正常的,但花剌子是何许人也?

    他携带的物品又岂能是俗物?

    没错,箱子里装的尽是些皇家的珍宝,每一件都价值连城。

    不言而喻,都是刘辟送的。

    如果作为使臣,带些皇家的物品自是正常,可商人就不同了。

    买卖皇家物品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情。

    既然知道事情的严峻,花剌子为什么还要名目张胆的带着这些个宝物通关呢?

    因为心存侥幸。

    侥幸通关之时许如风还没到任。

    听军士要开箱查验,花剌子的随从迟疑了一下,“里面可都是名贵的物品,碰坏了可是赔不起的,军爷可得心着点。”

    身为临检官,查验的金银珠宝就多了,什么宝贝自己没见过,听那人如此一,那位军士登时满脸不悦的白了花剌子随从一眼。

    箱子打开那一瞬,对着琳琅满目、璀璨耀眼的宝物,自认见多识广的那位军士,竟惊得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既然知晓了物品的金贵,自然翻看期间也是格外的心。

    起初这位军士并没有起什么疑心,因由是客商倒腾些名贵的物品本就无可厚非。

    可对着一块的刚卯,军士皱起了眉头。

    刚卯长三寸,宽一寸,乳白色,为长方体,四面刻有文字。

    那么问题来了,那么多奇珍异宝军士看了都没怀疑什么,对着这么个东西,为什么皱起了眉头呢?

    这里还要交代一下,刚卯乃辟邪之物,分为多种材质,通常是成对佩戴,令一个称严卯。

    像这种质地的多为贵族与文人佩戴。

    但是与其他刚卯不同的是,这个刚卯底部却印赢逍遥王刘辟’五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