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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70章如愿以偿

    独孤秀儿身子不适,月夜自也是心急如焚,旋即便要去谷口寻五菱,想弄些草药过来。

    “秀儿一定是受寒了,等着,我去弄些草药回来。”

    “不用去了,喝点热汤就好了!”

    因为昨日的事情,担心月夜又要与黑鹰会的走狗犯口舌,独孤秀儿便把月夜拉了回来。

    “要是不爱喝就别喝了,我让他们送些素食过来。”独孤秀儿多以素食为主,这冷不丁的换了口味,月夜还以为独孤秀儿不习惯呢,继而他便想到了军士们买回来的精米和果菜。

    “这里不比皇宫,他们是不会待见咱们的,哥哥还是别去了。”

    本就是深山老林,又是人质的身份,黑鹰会恐怕自身供给都成问题,又怎么会单独给自己配什么吃食?本着这个想法,独孤秀儿便认为月夜去了也是自讨没趣。

    虽然独孤秀儿本意是不想自己再去受辱,根本就没有别的意思,可月夜听的却是甚不顺耳。因为在独孤秀儿的话里,他听出了独孤秀儿对皇宫以及刘璇的眷恋。

    “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基于对刘璇的嫉妒,月夜没头没脑的、气夯夯的便来了句,旋即甩开独孤秀儿向谷口方向走去。

    月夜没头没脑的突然整出这么一句,独孤秀儿自然是一头雾水的,“喂!喂!哥!我根本没有别的意思,我是说……喂喂!你听我说呀!”

    尽管独孤秀儿极力解释着,可还是难消月夜心中的妒火。于月夜而言,刘璇本就是不应该存在的角色,是他夺走了自己的一切。

    自打在皇宫月夜对自己表白后,独孤秀儿就没怎么直视过月夜。于她而言,自己不打拢,月夜就会慢慢淡化那种情感,重新回到最初,可她却错了,就如她对刘璇那般,月夜对她也是如此。

    她根本就低估了月夜对她的情感,根本就不应该随着月夜出宫。

    就在独孤秀儿尴尬的指着月夜的背影召唤那时,又几口酸水反了上来。

    一次呕吐兴许是对食物的反应,接二连三的,月夜就觉得不对了。继而他便顿住了脚步,继而他又想起了刘璇与独孤秀儿在温泉边的那幕,继而他骤然转过身来,上下打量着独孤秀儿。

    “是不是……难不成?还没大婚他就……”

    回想刘璇时好时坏的身子,月夜疑狐的皱起了眉头。

    由于心魔作怪,月夜也变得狂躁起来,三步两步便疾回独孤秀儿的面前,抓住双肩,逼视道:“跟我说实话,你跟刘璇是不是……”

    这种事情,独孤秀儿怎么好与月夜讲?

    “哥哥胡说些什么呀!”嘴上虽是否认,可骤然低下去的头却出卖了她。

    那一刻,独孤秀儿是因为害羞而不敢直视月夜,可月夜却不那样认为,于他所想,独孤秀儿不敢直视自己应该是情感发生了某些变化,或者是在澄清某些事情。可他却忘了,现在的自己于独孤秀儿而言无非就是个无根之人。

    “那就好,那就好……”错误的理解后,月夜一颗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那个……你要是不愿意闻腥味,我就撤下去……你先暖暖身子,我马上就回来。”

    既然不是自己想的那般,那独孤秀儿呕吐的原因无非两点,受了风寒或者闻了讨厌的味道。基于如此,月夜迅速拿开汤锅,让独孤秀儿在篝火旁暖身子。

    因为怕引起独孤秀儿的怀疑,在一线天附近月夜并没有派大量的黑鹰军把守,只安排了心腹五菱与几个下属。

    “我不在,你就任由秀儿胡闹?买的果菜怎么不送过来?”寻到五菱,月夜劈头盖脸便是一通责问。

    “那个,方才……夫人闹腾,属下也不敢进去啊……所以果菜也就……五菱、五菱这就派人去取。”别看月夜很少发火,但发起火来却是很可怕的。见月夜动怒,五菱登时忐忑,支支吾吾的搪塞了一番便打发人去取吃食。

    “等一下!再拿些祛风寒的草药过来!”

    月夜对五菱发火那会子,坐在篝火旁的独孤秀儿内心也是焦虑的。

    说实话,若不是月夜提起,她还真就不会往那方面想。

    若是自己真的有喜了,要不要回到刘璇身旁?回去后又能不能被置疑期间的贞洁,或是被误解拿孩子要挟什么?

    其实独孤秀儿这样想也在情理之中,毕竟惹了回事,牵连到家族安危,又是处于被休了的尬境。

    可有一点她却没想到,那便是刘璇并没有责怪她。

    “想什么呢?”不多时,月夜拎着一干物品回来了,见独孤秀儿坐在篝火前发呆,月夜轻声问了一句。

    谁料就是这么个轻微的声音,竟还给独孤秀儿吓了一跳,“呃,没……没想什么……你回来了……”

    “青黄不接的也没寻到什么,凑合着吃吧。”独孤秀儿回过神来那刻,月夜把篮子往独孤秀儿面前一放,多少有些尴尬的样子。

    之所以尴尬是因为篮子里装的尽是些果干,干果之类的,并没有皇宫那样的新鲜水果。

    可令月夜感到诧异的是,平日里对梅子不屑一顾的独孤秀儿此刻却为之疯狂!

    “呀!梅子!”见有梅子,孤独秀儿上去便抓了几颗塞进嘴里。

    说实话,连独孤秀儿都解释不清,为什么自己突然对梅子产生了兴趣。

    “慢着点,有核!”怕独孤秀儿吃的囫囵,再被噎到,月夜便提醒了一句。

    “怎么就这么几颗呀?”吃完最后一颗,独孤秀儿失望的道。

    “这些还少?当饭吃呀!”撇了一眼成堆的梅子核,月夜诧异的望向独孤秀儿。

    虽然山谷内梅花盛开,绿草如茵,但到了夜晚还是寒凉的。

    因为搭建的是临时的木屋,所以屋内的密闭情况也不是很好,以至于躺在地板上的月夜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较之月夜,独孤秀儿却睡得格外的香甜。

    梦里她梦见了自己与刘璇去踏青,欢天喜地的好不乐乎。

    就在刘璇捧着一把野花笑盈盈的向自己走来那刻,猛地冒出来一条碗口粗的巨蟒,直奔自己扑来。

    “蛇!蛇!有蛇!!”

    ……

    “秀儿!秀儿!快醒醒!”意识到独孤秀儿定是做恶梦了,月夜立时点着油灯来唤独孤秀儿。

    许是还处于迷瞪状态,独孤秀儿只眯着眼睛看了看,又进入了梦乡。

    “殿下!殿下!”不多时,独孤秀儿又喃喃的喊了几声,而且还是月夜最不爱听的‘殿下’。

    “你就那么放不下他?他有什么好!”一瞬间,月夜的醋劲又上来了,他怒了!他忍不下去了!

    他必须得把刘璇的影子在独孤秀儿的心里抹掉。继而他便冲过去,恰巧那一刻她也伸出了手臂……

    “想听故事吗?我讲给你。”

    “嗯。”喃喃的,似梦呓的,独孤秀儿回道。

    “从前有一个傻小子,爱上了一个姑娘,可那个姑娘却要被迫嫁给别人,傻小子很伤心,大醉了三天三夜,小山坡上的树木也被他砍了个精光。有一天,傻小子听说那个姑娘要嫁的是个病秧子,然后他就暗暗发誓要把姑娘夺回来。但病秧子并非他想得那般病入膏肓,于是他便设计分开了他们。你说那个姑娘知道后,会原谅那个傻小子吗?”

    还别说,讲故事的效果还真挺好,不一会儿便传来独孤秀儿平稳的呼吸声。

    这一夜,月夜失眠了。

    于他而言,这一刻到来了的似乎有些太迟了。

    也是,对于二十岁的年纪,财产可以买下半个天朝的月夜来说,不要说妻妾成群,就是孩子都应该不小了,甚至都可以射箭、骑马,和兄弟们斗心机了。

    “秀儿!等我!等我拿下天朝,一定还你个隆重的大婚,一定让你做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

    “烧死她!烧死她!”

    睡梦中,独孤秀儿被绑在一根柱子上,立在熊熊燃烧的柴草中;扭曲者、挣扎着、哭嚎着……

    周遭的人们在高呼叫嚷,柴火燃烧的热浪扭曲了眼前的景物。

    尽管年轻的生命被这样残忍的摧残,可却没见人们现出一丝丝的怜悯之色。

    没有人理睬她,也没人同情她。

    “救救我!救救我!求求你们救救我!”

    “呸!死了干净!”

    “烧死她!”

    “烧死这个坏女人!”

    意识模糊那刻,她看见了前世的那个他;一袭白衣、墨发随风、微笑着、缓缓地,向她走来。

    “殿下救我!救救我们的孩子!”

    突然间,白衣男子的面容猛地变得狰狞恐怖,“我的孩子?谁知道他是谁的孩子!”

    “这孩子是你的!这孩子真真的是殿下的!!”

    “刘璇!!去死吧!!”就在这时,一个身着玄色红衬龙袍、头戴王冠的男子出现在白衣男子身后,一剑结果了白衣男子的性命,然后一脸释然的纵身火海,“秀儿!别怕!我来陪你了……”

    “别过来哥,你会死的!!”

    “我怎么会死,这不是好好的嘛。别怕,睡吧哈……”边为独孤秀儿擦拭着细汗,月夜边安抚道。

    许是感觉到了什么,独孤秀儿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梦见什么了,吓成那样,呃?”还以为独孤秀儿是被梦中的场景惊醒了呢,月夜又安抚道。

    “梦见置身火海……”说到这里,独孤秀儿擦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他们骂我是……还拿石块砸我。”

    “呃?我冷月夜的媳妇他们也敢欺负?信不信我去梦里把他们薅出来当球踢!”

    原本以为开个玩笑,独孤秀儿就会忘却梦中的心悸,可令月夜意外的是,独孤秀儿非但没被逗笑,而且还大叫了起来,继而月夜的秘密便被独孤秀儿发现了。

    “你……”明白过来后,独孤秀儿懊悔的闭上了眼睛,“你这个骗子!”

    “秀儿!你……你这是做什么?”一时间,月夜被孤独秀儿弄糊涂了。

    “出去!滚出去!!”

    “……”

    这一晚对于独孤秀儿而言简直就是个噩梦。

    她懊恼,懊恼自己在恍惚中把月夜当成了刘璇。

    现在怎么办?她要怎么面对与刘璇那段纯真的感情?

    不复存在了,都不复存在了,自己的人生彻底完了。

    目光呆滞的,绝望万分的,独孤秀儿,裹上绫罗,万念俱灰的抄起墙角下立着的那把玉具剑……

    东宫,一间通透明亮的屋子内。

    地上放着火盆,窗上笼着碧茜纱,屋内摆着汉玉几,一旁的青石钵内散置着滚圆的碧绿色的珍珠。

    墙边摆着错落有致的檀木架子,架子上面摆满了各种盆栽。

    有的结着累累的红子,有的开着满天星辰的蓝色小花;有的只一色翠绿,从架子顶端直倾泻到地上,象是绿色的瀑布;有的却是沿着架子攀缘而上,直到屋顶,在屋顶上开出一朵朵火红的灯笼花。

    郁郁葱葱的绿色中,各种奇花异草争奇斗艳,融融暖意中,一室草木特有的芳香。

    穿绕过芬芳的花木,往里走,便见一个水磨石的灶台。灶台旁一个穿着短靴,胡人打扮的妙龄女子正在切菜。

    没错,这是一间厨房。虽然奢华了些,但它的的确确是一间厨房。

    “公主,您这是切菜,不是做马头琴!”

    水磨石的灶台边,婉侍春花正在教姬无双做菜。

    “手指弯曲些,菜要摆齐按住,然后顺着手指的坡度往下落刀。对,就是这样!”

    “我说春花,你胆子不小啊!”就在这时,青熠走了进来,“公主要是切到手,看殿下怎么收拾你!”

    “是我让她教的,怎么啦!”感觉到春花在扥自己的衣角,姬无双扭头便怼了青熠几句。

    “哈哈哈哈!看把她吓得!”见春花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青熠板着的脸终于忍不住的抽动起来。

    “死丫头!我就知道你是故意的。”见青熠又恶搞,姬无双抄起一个土豆便冲青熠撇了过去。

    谁料非但没打着青熠,还让青熠一个凌空倒钩,又把土豆踢了回来。

    “你这是想谋害主子啊!”捂着肩膀,姬无双瞪着大眼睛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