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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阿星

    经过一个晚上的深思熟虑,宋兰时最终还是决定习武,翌日,宋兰时找机会跟宋成提了提,在宋兰时忐忑中,宋成开了口“兰时,你长大了,自然能有你自己的想法,圣上圣明,如今正是开明盛世,女子亦能参加科举,也可习武,只是习武难免吃苦,你起步又晚,难免受罪,但你若是已经考虑好了,爹爹也不拦你。”

    听得这一番话,说不感动是假的,“多谢爹爹。”宋兰时的声音有些颤抖。

    宋成的效率很高,下午便派人送了几个人过来。

    宋兰时带着点小雀跃走进屋子,看着所有人头上都明晃晃写着计良辰部下几个字,心简直凉透了。

    又不好把人都退回去,实在是可疑,退回去了再找,说不准也还是他的人。

    何管事在一旁简单介绍了一下,但宋兰时实在提不起兴趣,倒是阿月显得有些期待。

    “姑娘,这都是老爷亲自挑的,功夫都不错,您若是没有满意的,再找便是了。”何管事恭敬的弯了弯腰,说着又扫了这些个人一眼。

    “不必再麻烦父亲了,就这个吧,辛苦何叔了,其他这些人,还要劳烦您了。”何管事是宋府的老人了,与宋成有着一同长大的情分,在府里也颇有威望,于宋兰时而言,就像长辈一般。

    待回了听竹院,宋兰时坐在了石凳上,随意地问道“你可有名字?”眼前的人迅速跪下,低着头答道“请姑娘赐名。”宋兰时的本意倒不是这个,但给下人赐名,是常有的事。

    宋兰时瞟了一眼,她头上写着于星二字,“你就叫阿星吧。”阿星垂眸,道了一声是。

    “听竹院的人本就不多,你也不必太过拘束,阿月,带阿星去住的地方吧。”“是,姑娘。”阿月带着阿星消失在视线里。

    正是春日里,竹子长势正好,再过些日子,大约也会长出许多竹笋来。宋兰时恍惚之间想起,自己还有个兄长,被派到了郁州,再过两年才会回来,照着惯例,宋兰时每个月的初八都会给宋启明写信,今日正好到了日子。

    “姑娘,都收拾好了。”阿月带着阿星回来了,宋兰时应了一声,“阿月,去准备笔墨。”“是。”阿月应了一声,立马去准备了。宋兰时见阿星犹豫着要不要跟上去,又开口说“阿星留下吧。”

    “你都会些什么?”“回姑娘,会刀剑,鞭子。”阿星顿了一会儿又补充道“近战,也尚可。”

    宋兰时眯了眯眼,阿星是签了死契的,为了心安,宋成找的都是能签死契,可她们都是计良辰的人,若是想要脱身,也一定会有办法吧,果然王爷就是王爷。

    “那就明日开始吧。”

    “姑娘想学些什么?”阿星微微抬了头。

    “学剑吧。”对于习武,宋兰时的心里还是有些向往的,小时候古装电视剧可没少看。而且,先不说阿星是谁的人,总之自己又没什么把柄可抓,倒不如学些有用的,这么一想,宋兰时的心情又好了些。

    “姑娘,笔墨备好了。”“嗯。”宋兰时应了一声,进了屋子,阿月抓住了想跟着进去的阿星,冲她摇了摇头,关上了门。

    “姑娘这是要做什么?”“你刚来,还不知道,大少爷远在郁州,姑娘同大少爷的关系极好,每个月都要通信,姑娘写信时,不喜欢别人打搅。”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宋兰时才把思绪集中起来。

    抽屉里整整齐齐地放着宋启明寄来的信,宋兰时打开最近的一封信

    “吾妹兰时亲启

    郁州寒冷,阿兄一切皆安。

    家中一切可好?父亲母亲,初雪可好?

    阿兄几日前得了两把好剑,换作疾风、骤雨,削铁如泥,无比锋利。已托人带了回去,摆着看也是好的。

    郁州有一种汤包,味道极为鲜美,阿兄特地讨了方子,叫家中厨子做了,你们也好尝尝。

    听闻郁州有种草药,多眼疾有奇效,也一同送了回去,不知效果如何。

    在街上瞧见些首饰,颜色衬你,也同药一道寄回。

    离家在外,度日如年,恨不能立马归来。”

    另一张纸是汤包的方子,下面还花了一株兰花,看着倒是有些可爱。

    宋兰时得了之后,誊抄了一份送去了厨房,当晚就尝到了,味道果真是鲜美之极。

    在原书中,宋启明极得圣上重用,在回京之后,做了翰林学士,几年之后,官至宰相,但为了保护宋初雪,却不得善终。

    宋兰时垂眸把信收好,放回抽屉,接着开始写信。

    “兄长亲启

    家中一切安好,院中竹子长势喜人,想来过些日子,也会长出竹笋,味道一定鲜美。

    世道太平,兰时心中却有所不安,得了父亲同意,寻了人来教习武功,阿兄剑术卓群,待阿兄归来之时,许能稍作切磋。

    春寒料峭,阿兄远在郁州,定要及时添衣。

    无春眼疾之事,多谢兄长惦念。

    家中一切皆好,望阿兄早日归来。”

    所幸宋兰时平时都有练字的习惯,否则这毛笔字,不知道得写成个什么鬼样子。

    宋兰时写的也并不多,她也才来这儿没多久,还没来得及缓过心情。

    把信封号之后,唤了信鸽,送了出去。

    夜深之后,宋兰时躺在床上,还未入眠,阿星是计良辰的人,若是截了信,也不知道宋启明还能不能收到。

    “主子。”

    阿星单膝跪地,把信递给计良辰。

    计良辰打开看了看,“世道太平,心中却有所不安,可别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计良辰把信又丢给了阿星,“送出去吧,都是些废话。”

    就如宋兰时所想的一样,计良辰已经把她查了个底朝天,但什么要紧的都没查出来,宋兰时平日都不爱出门,若是出门不是在街上闲逛,就是在茶楼喝茶吃糕点,偶尔也去大明寺烧烧香。

    但宋兰时轻车熟路的从他怀里掏哨子,实在是太可疑了,若说是误打误撞,也有些牵强,她出现在那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已经是奇怪之极了。

    宋兰时打了个哆嗦,翻了个身,这床她还睡的有些不习惯,太软了些,在家中一直都是睡的硬板床,忽然这么软,实在是难适应。

    早晨,宋兰时是被鸟鸣声吵醒的,她缓缓起身,揉了揉太阳穴,做了一夜的梦,梦到父母找不到自己,着急地报了警,心里难受的不行。

    “姑娘,姑娘,您起了吗?”阿星清冷的声音传了进来,“起了。”宋兰时应了一声,阿星便推门进来了,穿着便装,长发高高束起,看着是个武功高强的冷面美人,好看的人果然赏心悦目,宋兰时心里这么想着。

    练起来之后,宋兰时觉得,不只是面冷,心更是冷,这强度,简直非人哉。

    练完沐浴时,宋兰时忍不住小声骂道“是哪张嘴,哪张嘴说要练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