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悬壶济世

    话说阿旺送这对夫妻上车后，站在一旁的这位中年妇女并没有离开，于是乐哈哈地竖起大拇指，对阿旺说小弟弟，你真了不起！你学医有几年啦？阿旺说我两岁的时候就开始学医，至今有七八年了。

    中年妇女点了点头，真看不出来，要不是我刚才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十岁的娃儿就有如此高超的医术，必是拜高人为师！要是能请动他，或许我家老头有救了，便微笑着对阿旺说小弟弟，我不瞒你说，我家男人卧床已经有好几年了，你能不能过去帮忙给瞧瞧？阿旺看了这位中年妇女一眼，刚才多亏了这位大婶帮忙！要不然也不会这么顺利！

    中年妇女一副热心肠，赢得阿旺一片好感。见她态度十分诚恳，好像没有说谎，便说阿姨，我已经跟敬老院这边约好了，能不能等我到敬老院瞧完病再去，行不？中年妇女闻言很高兴，连忙说当然可以！中年妇女停顿了一下，又说小弟弟，你中午到我家吃饭，等一下我来敬老院接你，行不？

    阿旺没有推辞，微笑着点了点头说行。中年妇女说我叫欧阳娜娜，以后你叫我欧阳阿姨好了。请问小弟弟尊姓大名？阿旺说阿姨，我叫陈阿旺。欧阳娜娜说阿旺小弟弟，不见不散。阿旺“嗯”了一声点了点头，欧阳娜娜送阿旺到了敬老院门口，便告辞回去。

    敬老院依山傍水，绿树成荫，鸟语花香，是天然氧吧，宛如仙境，有人建起了生态养殖基地。敬老院有五十多位老人，年纪最小的有六十来岁，最大的有九十多岁，大多数人生活都能自理，只有少数人卧床不起。大多数是孤寡老人，也有少部分子女因工作忙，没时间照顾或不愿照顾，老人被送到这里。

    阿旺每次来到这里都百感交集，听到敬老院一些老人的故事，暗自流泪。人说养儿防老，可张爷爷有四儿两女，八十来岁，人干不动了，正需要子女们照顾享福时，却被送到了敬老院。老人的观念没有与时俱进，与时代格格不入。天天闷闷不乐，甚至以泪洗面，逢人便说儿女们不是，一个个不孝。老伴死得早，是他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他们一个个拉扯大，供他们一个个上了大学，后又一个个成家立业，没想到自己老了，儿孙满堂，因没有退休工资，干不动了却落到这般天地，有儿女也跟没儿女一样，住进了敬老院。人老了身边却没个亲人，人性何在，天理何在？上次来时张爷爷还向他诉说，而这次来没见到他，阿旺便问李院长，李院长告诉他说张爷爷死了，享福去了！同是一个爹妈生的，而张爷爷弟弟只比他小两岁，则享有不同的待遇，因弟弟退休时有退休工资且退休工资老高了，他一人工资就够一家人开销还绰绰有余，一家人把他像国宝一样供养着，生怕他有个闪失，真诚希望他能长命百岁，他可是一家人的一颗摇钱树，千万不能倒下。

    宋爷爷，无儿无女，上一次来时人还好好的，没见他有病，成天笑哈哈的，可院长说，你哪天刚离开不久，一伙老人坐在树下聊天，聊着聊着突然扑通一声，就这样走了，说没了就没了。宋爷爷这样走得好呀，享福了，一点都不受罪。你看看我老伴，卧床七八年了，看了不少医生，花了不少银子，总不见好。久病床前无孝子，儿女们不愿照顾老伴，这不我就把老伴也送这儿来了，你等一下也帮我老伴瞧瞧。

    阿旺点了点头。

    敬老院卫生干净整洁，伙食还行。阿旺在李院长的陪同下，给身体不舒服的几位老人瞧了病，并给他们开了药。阿旺把服药方法及注意事项写在纸上，交给了李院长，由李院长安排病人按时服药。

    阿旺来这已是第五回了，头一次是跟张得彪来的。刚开始，李院长见阿旺是个娃儿不放心，不敢让他给老人们瞧病。张得彪说李院长，您就放心吧，别看我徒弟是个娃儿，可我这徒儿医术高明呐，药到病除一点都不夸张。经过阿旺三四次瞧病后，李院长心服口服。

    今日，阿旺给众人瞧完病后，李院长最后便领他到自己的房间给老伴龚玥菲瞧病，只见龚玥菲卧在床上，口角歪斜。当阿旺背的药箱进入屋子的那一刹那间，阿旺注意到了龚玥菲的表情。

    李院长介绍说他以前是位军人，夫妻俩长期两地分居，八年前，老伴得了面瘫，起初，她因为工作忙没当一回事，子女也不关心，我又没在身边。等到感觉不对劲时到医院去看就晚了，慢慢就卧床不起，我这才不得不转业退伍。

    阿旺一边听，一边开始检查老人的身体，老人除口角歪斜外，全身没有一处浮肿，皮肤光滑有弹性有光泽。一点瘫痪在床的症状都没有，怎么会卧床不起？

    阿旺十分纳闷，难道又是李院长在故意考我？但从他刚才所说的一切，又不像是在说谎！难道是龚玥菲在骗李院长？为了进一步证实自己的判断，阿旺用小木锤分别轻轻地敲打老人膝盖，每敲打一下，老人的脚就会弹一下。阿旺微微一笑，紧接着用手按压老人的腰部，阿旺发现龚玥菲身上有股力量要把他的手顶开，按完腰部，阿旺又按腹部，阿旺有同样的感觉，然后给龚玥菲把脉，脉象正常，跟常人一样无异。把完脉后，阿旺没有开药，于是吩咐李院长拿来一辆轮椅，要他把夫人龚玥菲抱到轮椅上，然后推到外面晒太阳，并安排护工帮忙照看。俩人来到了院长办公室，阿旺把门关上，李院长看到阿旺的动作感到莫名其妙，又不好直说。

    阿旺满脸严肃，像审犯人一样问李院长：“李院长，你们夫妻俩感情如何？”李院长一听，满脸蒙圈，觉得阿旺不怀好意，是想打听他们夫妻之间的隐私，就非常生气地问阿旺这跟治病有关系吗？阿旺见李院长想歪了，大声说当然有关系。

    李院长想，我今天是请阿旺给夫人瞧病来的，并非来吵架的，很快就调整了心态说好吧，我们夫妻俩感情一般般。阿旺一听穷追不舍，说怎么一般般，您能不能说详细点？李院长说当然可以。不过，这话说起来就很长。我们夫妻俩是从小学到高中的同学，从恋爱到结婚，我们俩人感情一直都很好。可自从结了婚有了孩子之后，我们夫妻俩就聚少离多经常吵架，她一直闹着要我退伍转业，可我刚提干，想到部队多干几年，所以我就一直没答应。这样，我俩的矛盾就越闹越大，甚至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特别是我儿子高考落榜后，她的情绪更加低落，非闹着要跟我离婚不可，说孩子要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考不上大学。

    我一听就不高兴，当场又吵了起来。我说孩子考不上大学，怎么怪起我来，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看看邻居老黄的孩子，老黄也长年不在家，人家孩子照样也考上了大学，而且是京城某重点大学！

    阿旺满腹疑问，打断了李院长的话，直接了当地问李院长：“李院长，您老婆外面有人吗？”李院长一听，非常生气地说：“有啥人？没有，别瞎说，我老婆可不是这种人！”李院长沉默了一会儿又说，直到后来我打电话到她，她总不接我电话。大约两月有余，突然有一天，我儿子来电话说，说她妈面瘫了，不能说话，我一听事情严重，马上回家一看，老婆已经卧床不起，我就转业退伍回了家，后来带她四处求医，可没有一点效果，一直都这样。”

    阿旺点了点头说，李院长，您夫人年轻时漂亮吧？李院长一听，满脸幸福与骄傲，说我老婆可是校花，人走到哪儿，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男人见了会流连忘返，女人见了会羡慕嫉妒恨。

    阿旺点了点头说：“这就对了。李院长，您夫人自从得了面瘫，一直没治好，自卑，便觉得没脸见人，再加上你对她不好，关心不够。孤独寂寞，慢慢就得了抑郁症，以及面瘫，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怀恨在心，就干脆卧床不起，折磨起您来。”李院长闻言，甚惊！问道：“阿旺，是吗？何以见得？”阿旺说：“就尊夫人面瘫的病情，还不至于卧床不起。我刚才检查时发现，尊夫人怕是有心理疾病，才卧床不起的！”李院长一听，豁然开朗。阿旺言之有理，忙拿着阿旺的手说：“阿旺，请您无论如何帮忙治好我夫人的病，我们全家万分感谢！”阿旺点了点头说：“李院长，不瞒您说，对于面瘫，一年前，我曾跟一位名医交流过心得，临行前他曾赠我《宫庭医书》密方一本。这部医书我已全部研读完，估计会有所帮助。”李院长说太好了，阿旺走，咱俩一起去瞧瞧我夫人。

    阿旺从院长办公室岀来，来到李院长夫人旁边，吩咐护工离开。阿旺微笑着对李院夫人龚玥菲讲起自己的故事，又讲起李院长如何爱她，说李院长这人心眼实在，不善言谈，对您的爱埋藏于心理。刚才在院长办公室，李院长跟我讲了许多您和他相亲相爱的故事，拿了您全家的相册给我看，李院长满脸幸福与喜悦，我一边看，他在一旁一边讲解，说您是世界上最漂亮女人，您是他唯一的爱人，不管您怎么样，海枯石烂不变心！阿旺替李院长说了一屋子好话，突然话锋一转，龚阿姨，您面瘫还有治，只要您配合治疗，我一定让您康复，像年轻时一样漂亮！

    龚玥菲点了点头，不停地流泪，几次想张嘴说话，但始终没有说岀口。阿旺说龚阿姨，您要相信我，对我要有信心！我一定能治好您的病，让您康复！阿旺跟龚玥菲说了许多掏心窝子的话，龚玥菲心里波涛汹涌，激情澎湃。

    阿旺开了药给李院长，吩咐李院长按时给夫人服药，李院长回办公室拿温开水准备给妻子服药，等他离开视线，只见龚玥菲缓慢地从轮椅上起身，来到阿旺跟前扑通一声跪下：“阿……旺……请你……帮帮……我……！”阿旺见状，连忙扶起，并说：“阿姨，请您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治好您的病！”李院长返回见此情形，连忙跑到妻子跟前，一边连扇自己耳光，一边赔礼道歉说：“老婆，对不起！真对不起！是我害了你”。阿旺见状，赶紧离开，李院长夫妻俩抱头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