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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文悍督战浑河口

    沈阳城战的恶劣战况让皇太极非常焦虑,沈阳城下,正蓝旗和正白旗已经向川浙兵把守的阵地相继投入共四个牛录以及两千奴兵了,就是这样,依旧伤亡惨重不见战果。他几次催促西佛先速速进兵,杀溃明军后他这一路也好有战果向父汗交代。

    西佛先收了好几道皇太极催促他进攻的命令,他担心蒙古人不竭力攻打,只好带兵于阵前督战,他想着若有机会便点起麾下精兵一鼓破城。甚至在后方安排人掘土装袋,由蒙古人背负着前行,既能填平壕沟,又能平地成垒用土包堆上杜文悍的营墙。

    杜文悍安营扎寨的本领只能算作一般,但好在对面敌人也缺乏攻城器械。杜文悍远程攻击手段不足,麾下弓手、火铳手又都是新兵,对这些来回奔跑的流民伤害寥寥。

    半个时辰后,蒙古人在壕沟边扔下了一百六十多具尸体,外围的壕沟终于被填出了两条通畅的路,这其中大半还是火铳与弩机齐射建功,没办法,拉硬弓实在是太耗费气力,寻常军户开弓十二三次已是两膀酸软。

    杜文悍想着这次大战后便要多造火铳和郎机炮,毕竟这东西不用考验腰马力气,干掉一个敌人只需要几颗铅丸。

    他看看天色,只需要坚持到傍晚就可以了,这个年代没有人会在夜间打仗,营养匮乏使得众人在夜间都难以看见东西。

    短兵相接,即将开始。

    杜文悍站在墙头用自己的双眼巡视着每一个能够看到他的士兵,他麾下的士兵们也都瞪起眼睛认真的看着自己的将军,虽然他是个暴戾的家伙,但是在危机来临时,杜文悍的疯狂却更让他们安心。

    这两千人的营垒,沉默的犹如黎明前的死寂!唯有众人的呼吸。

    杜文悍一人的气势在此时就是全军的气势,孟三儿拼命的挺起胸膛,一众将佐也都在看着杜文悍,只听杜文悍吼道:“小的们!城头列阵!”

    全军好似在发泄胸中积郁,狂吼三声回应将军:“再战!再战!再战!”

    川军老卒和督战队的汉子们开始快步的四处巡视,墙头已经站满了手持长枪、刀斧的兵卒。

    杜文悍最后巡视一圈以后,就下了城头找到了王六等人。

    孟三儿这时登上城头开始瞭望敌军进退位置,只待他给杜文悍一个信号,杜文悍就要带着王六等人从暗门冲出去在侧翼掩杀敌军。

    杜文悍的左臂不堪使用,他让王六在前手肘上绑了个圆盾,举手挥动时可以遮挡上身,试了试膀子,杜文悍又摸了两把斧子掖在腰带上。

    王六精挑细选的勇猛汉子都是仔细的打理了甲胄,前排是几个川军的刀盾手,后排是高大的长枪手。虽然大家都有些紧张,但是看到杜文悍以后,众人竟然不再躁动。

    寡言少语的王六朝杜文悍露出了一口黄牙,今日可以杀敌,所以他高兴的笑着,只是眼睛有些通红。

    突然,一阵吵闹的喧嚣伴着蒙古语的喝骂声传来,杜文悍把手放在营墙上,震动传来,似乎能感觉到外面的敌军正在拿着刀斧疯狂的砍削着营墙木桩。

    他回头看了看城墙上的孟三儿,这时他正拿着一柄大刀呼喝的砍杀露头的敌军。他见杜文悍望过来,有些犹豫的看了看城下密密麻麻的敌军,最终朝杜文悍挥了挥手。

    王六笑呵呵的点点头,朝暗门边管着绞索的督军挥挥手,三米多宽的一排桩子被吊了起来,

    杜文悍振臂一呼道:“小的们,都跟紧了!随老子冲锋!”

    桩子尚未全部拉高,杜文悍猫着腰就滚了出去,前排的刀盾手见状立马跟上,其后两百人鱼贯而出。

    杜文悍左手负盾右手拿刀,他的攻击简单有效,没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将眼前三人砍到。

    杜文悍也不管身后众人听不听得到,他扯着嗓子呼喝:“刀盾手!前排列阵!长枪兵!杀!”

    杜文悍看清了长枪兵脸上的冷汗,也懂得他们的紧张,但战场就是男人成长的地方。几个川军老卒抿着嘴将长枪顺着前排刀盾手的肩头刺出,再抽回来,带起一捧捧滚烫的鲜血。

    那一众新卒见机有样学样,渐渐的熟悉了攻击的节奏。

    两百人靠着营墙结成刀盾在外长枪在内的圆阵,他们配合着城头的攻击在不停的给蒙古流民带来可怕的伤亡。

    川军训练出来的长枪兵,正在给场中诸人上演着教科书一般经典的搏杀技巧。挂环带勾的长枪下全都是创口挫裂的可怕尸体,这种伤口,即使对几百年后的医生来说都大为棘手,伤者没有活命的机会,圆阵所过之处尸首遍地。

    未经整训的流民如何能是专业厮杀汉的对手,蒙古人纷纷推搡着后退企图让开这一伙生命掠夺者,但城头守军岂会放过这个机会?火铳,铳炮接连无休。

    终于,流民扛不住巨大的伤亡,开始丢盔弃甲的四散奔逃,但是那两条填壕的土路哪能容下拥挤的人群?墙头守军此时又开始气定神闲的引火放铳。

    待杜文悍带人杀至正门不远处时,孟三儿也带着前锋营冲出营门,两相汇合,这四五百人在城下追着一众蒙古流民又是一通好宰。

    后金战兵一个个气急败坏的站在远处,刚才的一通拉弓射箭,已经让他们败光了气力,此时蒙古人又败下阵来,眼下已经不适合再行进攻了。

    就算要打,也得等蒙古人都跑干净把那两条战壕上的土路让出来才行。

    杜文悍的刀已经砍卷刃了,他又抽了出腰间的斧子,身旁的王六满脸是血,呼哧呼哧狂喘气的声音活像简陋风箱。

    待敌兵退去,杜文悍朝营门前的土地扔了一口唾沫,极度的疲劳让他口咽发干,有点想呕吐。

    他朝远处骑在马上的西佛先用力的竖了一下中指,然后慢慢悠悠的回城了。

    蒙古流民退却后,杜文悍叫张凯忠带着之前养精蓄锐的那四百人换防墙头,自己先回营房听取部下统计伤亡。

    沈何虽然不在,但他离开前指派了一个会写字的兵丁与罗百草共管后勤,此时正是他在向杜文悍报告战后伤亡。

    “我军共计战死六十七人,城外战死四十二人,墙头阵亡二十五人,伤两百四十人。敌军死伤城外七百余人。”这兵丁名叫唐仲叔,他说完以后便束手在旁不再言语。

    “罗百草,受伤的兄弟,务必妥善安置。”杜文悍面上看不出心情如何,又说道:“挑两匹瘦马杀了,为伤兵弟兄们做肉下饭。”

    就在这时,侦查北岸敌情的程柏青走进门来,只见他喜上眉头,正待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