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视频
2012年4月28日晴，14点30分，
栖霞街一个超市门口，刘波正在向秦萧汇报调查结果:“就是这家超市老板，看到张国伟的照片后，他就很肯定的说他见过，说是今天早上9点左右张国伟来店里买了一些面包水和方便面，在结账的时候他看见张国伟的包里有很多钱，然后神色慌张的抽出两张一百给了他，也没要求找钱就跑了。”
秦萧走进超市来到老板面前，将张国伟的照片放在桌上指了指:“你好，你肯定是他么？”老板点点头，“他当时没有戴口罩或者帽子之类的么？”
老板又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戴了，他戴着口罩！”
“那你怎么就能确认是这个人呢？”
“警察同志，是这样的，今早9点左右，这个人进了超市，我见他鬼鬼祟祟的样子，怀疑他是来偷东西的，就多关注了他两眼，过了一会儿我就听见拆包装袋的声音，我就觉得他在偷吃东西，所以赶紧跑了过去，他估计听见声音所以转过头，当时他没戴口罩，正在把一个面包往嘴里塞，他见我过来了，赶紧把口罩戴上，说他不是偷吃，只是太饿了，一会儿会结账，还让我给他拿了瓶矿泉水，我就是那时看到他的脸的。”秦萧听完点点头，走出了超市。
刘波走过来问道:“怎么样，秦队？”
秦萧皱了皱眉:“表面上老板的解释很合理，可是以张国伟的身份不至于会沦落到这个地步，所以应该是有人让老板这么说的，而且张国伟应该在这个人手里，不过我还想不到是谁，可我倒觉得这条消息很有价值，你去问一下老板，张国伟离开时走的哪个方向，我想他一定知道。”
果然不出所料，老板非常清晰的指出了张国伟离开的方向，刘波有些疑惑的问道:“秦队，你真觉得张国伟在这人手里，而且还将位置告诉我们？”
“嗯，目前想抓到张国伟的基本上是我们，凶手，还有刘老那群人，可包括我们在内的三方如果有一方抓到了张国伟肯定是先将他藏起来，避免被另外两方知道消息才对，可今天这种行为明显是多此一举，反而更容易遭到怀疑，所以我认为这个人有不能露面的理由，但是他又想让我们找到张国伟，所以才用了这个方法。”
两人此刻已经站在枫树山脚下的一个小区前面，“开始吧，挨家挨户的调查，一定要尽快找到张国伟”
16点20分。
秦萧接到肖杰的电话，说让他赶紧回去，有一段视频需要他看一下，当秦萧赶回警局的时候肖杰正在门口等着他，将大致的情况跟秦萧说了一遍后走进了会议室打开了视频。
视频中有两个人，一个穿着黑色衣裤戴着面具的人，一个坐在椅子上双手被绑在身后，眼睛被蒙上的人，秦萧一眼就认出坐在椅子上的是张国伟，过了一会儿，戴着面具的人说道:“秦队你好，我们终于见面了，我和你说过我还有未完成的事，接下来我们就来了解一下当年这些人做过什么事，而明天我会告诉你，我做过什么事。”
说完面具人用水泼醒了张国伟，醒来后的张国伟奋力挣扎着，口里还不停地喊着不要杀我，面具人将手放在张国伟的肩膀上轻轻说道:“安静，否则现在就让你死！”
张国伟果然停止了喊叫，不过身体依旧不停地颤抖，“很好，保持这样，接下来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听明白了么？”张国伟此时的恐惧几乎达到顶点，本能的点了点头。
“你的名字？”这是面具人的第一个问题，张国伟张了张嘴可由于巨大的恐惧导致他竟然发不出声音，面具人摇了摇头再次走到张国伟身边，“不用那么害怕，只要你如实的回答我的问题，我不仅不会伤害你，还会放你走。”听到这话张国伟明显的放松了一些。
“好了，现在回答我的问题，你的名字？”
“张国伟。”
“不，我问的是你原本的名字？”在张国伟急促的呼吸声中，一切都显得特别的安静，面具人并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等待着。过了许久张国伟小声的说道:“徐胜！”
“什么？”视频前的秦萧猛的站了起来，他怎么可能是徐胜，如果他是徐胜，那17年前那个徐胜又是谁？
视频中的人仿佛猜到了秦萧的反应，面向dv机说道:“是不是很意外，秦队，别着急，更意外的还在后面呢！”说完转向张国伟，不，应该是徐胜:“为什么改名？”
“因为…因为要躲避追杀。”
“谁要杀你？”
“不…不知道”
“那为什么要杀你？”
“也不知道。”
“我可没什么耐心，如果接下来我们继续以这种方式问答，那你也就没有任何价值了，怎么？还不愿意说么？”面具人起身慢慢走向徐胜。
可此刻徐胜身体的颤抖却在慢慢减缓，然后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样坚定的说道:“你杀了我吧，如果我现在说了，即使你放过我，我也活不了，我什么也不会说，给我个痛快吧。”
面具人似乎并不意外徐胜的表现，而是继续走向他：“可以，不过，你不会那么轻易的死掉，我会用手术刀轻轻割开你的手腕，让血一滴一滴的流出，直到你的血液彻底流干，这个过程会很长很长，慢慢享受这个过程吧。”说完他将一个铁质的盆放在徐胜手腕的正下方，然后用一把手术刀在他的手腕处划过，疼痛感让徐胜颤抖了一下，血液流出滴在铁盆里发出“澄澄澄”的声音。
视频前的秦萧诧异的看着眼前这犹如闹剧一般的场面，因为他看到的是面具人只是轻轻的划了一下徐胜的手腕，伤口并不深，只是有血渗出来，而发出的澄澄声只是面具人事先准备的水袋里的水滴落到铁盆里的声音“这是在干什么？”秦萧实在不明白眼前发生的事。
“这是1936年，在印度的一所监狱里科学家对一名死囚做的实验。”一个声音出现在身后，秦萧回过头见到来人并不意外：“孙局喊你来的吧！”
“嗯”宋一继续说道：“当时科学家让那个死囚在失血过多而死和吊死之间做出选择，那个死囚选择了前者，实验开始后死囚被捆在床上，并蒙住双眼，科学家也是轻轻划开了死囚的手腕然后发出滴水的声音，并通过语言误导死囚让他相信滴出的是他的血，由于死囚被蒙住双眼看不见无法求证，所以慢慢的相信了科学家的话，过了一段时间后，死囚真的死掉了，而他手腕上的伤口早就凝固了。”
秦萧难以置信的看着宋一:“还有这种实验？”
后者点点头:“哈佛大学荣誉教授伯纳德朗曾在他的著作《失落的治疗艺术》中提到过这个案例，而著名的心理学作家丹尼斯库恩也在他的《心理学基础》中提到过，并作出了解释，称这叫副交感神经反弹致死，一般在应激状态下，人体会激活交感神经系统，并分泌皮质醇和儿茶酚胺类来压抑副交感神经活动，比如压抑消化和免疫系统的活动，用来确保身体能够有更多的能量应对眼前的突发状况，当这种激活状态过去之后，副交感神经系统会重新启动，企图镇静身体反应，并重新启动消化和免疫系统，但如果之前的交感神经激活过度，副交感神经就可能会出现过度的反弹反应，一般情况下，这种反弹反应并不致死，最多也就是导致胃溃疡，头疼，发烧等等不良反应，但是死囚对于死亡的恐惧是超出常人所要面对的应激条件的，所以副交感神经反弹可能会异常的强烈，出现镇静过度的情况，比如过度企图减缓心跳，导致心脏停止之类，最终导致肌体死亡。现在这个戴面具的人所做的事正是如此，而徐胜并不是死囚，他的死是面具人临时做出的决定，并且这个缓慢的死亡过程，会给徐胜带来非常的大心理压力，所以他的副交感神经反弹可能比死囚更加强烈。”
“那也就是说徐胜的死亡会来的很快”秦萧说出自己的想法后看着宋一。
后者点了点头道:“理论上是的，这个人应该就是当年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吧，听说他明天会来警局自首，到时候能通知我一下么？我想见见这个医学天才。”可随即又盯着视频看了一会儿，露出疑惑的表情。
而此时视频中徐胜的身体又开始剧烈的颤抖，面具人不紧不慢的在徐胜耳边说道:“你知道一个成年的男性需要流出多少血才会死掉么？”“你有没有感受到血液流出划过你手腕的温度？”
在极度的恐惧下，徐胜的喉咙里发出“啊啊”的哀嚎声，时间一点点的流失，而水滴声犹如死亡的倒计时一般一下一下撞击着徐胜脆弱的心理防线，终于徐胜再也抵挡不住这种折磨口齿不清的说道:“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快点帮我止血，快快！”
面具人轻笑了一声，将一块创口贴贴在徐胜的伤口上，然后将水袋移开，静静地等着。
过了一会儿徐胜像是缓过来一点低声说道:“我叫徐胜，是胜华地产的老板，1994年的时候为了响应国家的号召，宁市政府决定开展旧城改造工程，我当时的公司刚刚成立不久，如果能拿下这个工程对公司未来发展肯定有很大帮助，所以我主动找到了当时改造办的负责人赵建国，表明我想承包其中的一个项目，可当时的竞争对手很多，眼看就要失去机会，我便拿钱贿赂了赵建国，顺理成章的拿到了李家村的改造项目。”
“可正当要签委托书的时候却得知李家村的人坚决反对，项目最终搁置了，可我的钱已经花出去了，越想越生气，便又去找了赵建国想把钱拿回来，可他坚决不愿给，然后他告诉我，李家村的位置正好在出城的主干道边，等之后需要扩建这条路的时候政府肯定会回收，如果我们能提前将李家村拿下，到时候肯定能赚的盆满钵满，但是条件是让我想办法安置李家村的人，我当时哪儿有能力安置那么多人，而且已经被他骗了一次，不敢再相信他，就果断拒绝了。”
“可几天后他又约我去见一个人，等见到了面我才发现是当时的副市长郭成生，然后郭成生告诉我，他会以政府的名义将城东的一块地以最低的价格卖给我，等我盖好房后分一栋楼给李家村的人住，并且承诺我，帮我的公司快速发展，成为宁市第一的房地产公司，这个条件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实在是太诱惑了，而且承诺人还是堂堂副市长，我没有办法拒绝，便答应了他们，在接下来的半年时间里，我一遍一遍的跑李家村，可结果都是以失败告终，眼看道路扩建的计划越来越近，我们商量了一番后决定，强拆，可又不能以我的公司名义，所以在1995年1月的时候，赵建国用他情妇薛芳华的名义注册了一家叫做万富地产的公司，并签订了委托协议。”
“同年2月我们以万富地产的名义给李家村下了最后通牒，告诉他们我们会在3月对李家村进行强拆，可就是那一次强拆却发生了重大事故，3月3日那天我们带了很多人去，其中就包括薛芳华和程英程杰两兄弟，到了李家村我们就一家一家的将所有人都赶了出来了，一开始他们还反抗，后来我们挟持了村长，用他的性命威胁那些村民后，便开始强拆，我们当时的确一家一家都检查过了，确认没人才敢动工的。”
“可意外还是发生了，有一户人家将房子中间隔开，还做了一个暗门，由于没发现那个暗门所以我们没能进去检查，可好巧不巧，房间里偏偏有三个人，等房子被推倒后，有人在废墟中发现了这三个人，其中孩子还有一口气，可年轻女人和老人则当场死亡，而且死状非常恐怖，由于出了人命，也为了不让事态更加严重，我们选择了撤离，第二天警察就开始调查这件事，薛芳华，程英程杰还有我，都被带到警局调查，警察还告诉我们那个孩子在送往医院的途中也死了，我当时已经很绝望了，三条人命啊，所以我做好了接受法律制裁的准备，可之后发生的事却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栖霞街一个超市门口，刘波正在向秦萧汇报调查结果:“就是这家超市老板，看到张国伟的照片后，他就很肯定的说他见过，说是今天早上9点左右张国伟来店里买了一些面包水和方便面，在结账的时候他看见张国伟的包里有很多钱，然后神色慌张的抽出两张一百给了他，也没要求找钱就跑了。”
秦萧走进超市来到老板面前，将张国伟的照片放在桌上指了指:“你好，你肯定是他么？”老板点点头，“他当时没有戴口罩或者帽子之类的么？”
老板又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戴了，他戴着口罩！”
“那你怎么就能确认是这个人呢？”
“警察同志，是这样的，今早9点左右，这个人进了超市，我见他鬼鬼祟祟的样子，怀疑他是来偷东西的，就多关注了他两眼，过了一会儿我就听见拆包装袋的声音，我就觉得他在偷吃东西，所以赶紧跑了过去，他估计听见声音所以转过头，当时他没戴口罩，正在把一个面包往嘴里塞，他见我过来了，赶紧把口罩戴上，说他不是偷吃，只是太饿了，一会儿会结账，还让我给他拿了瓶矿泉水，我就是那时看到他的脸的。”秦萧听完点点头，走出了超市。
刘波走过来问道:“怎么样，秦队？”
秦萧皱了皱眉:“表面上老板的解释很合理，可是以张国伟的身份不至于会沦落到这个地步，所以应该是有人让老板这么说的，而且张国伟应该在这个人手里，不过我还想不到是谁，可我倒觉得这条消息很有价值，你去问一下老板，张国伟离开时走的哪个方向，我想他一定知道。”
果然不出所料，老板非常清晰的指出了张国伟离开的方向，刘波有些疑惑的问道:“秦队，你真觉得张国伟在这人手里，而且还将位置告诉我们？”
“嗯，目前想抓到张国伟的基本上是我们，凶手，还有刘老那群人，可包括我们在内的三方如果有一方抓到了张国伟肯定是先将他藏起来，避免被另外两方知道消息才对，可今天这种行为明显是多此一举，反而更容易遭到怀疑，所以我认为这个人有不能露面的理由，但是他又想让我们找到张国伟，所以才用了这个方法。”
两人此刻已经站在枫树山脚下的一个小区前面，“开始吧，挨家挨户的调查，一定要尽快找到张国伟”
16点20分。
秦萧接到肖杰的电话，说让他赶紧回去，有一段视频需要他看一下，当秦萧赶回警局的时候肖杰正在门口等着他，将大致的情况跟秦萧说了一遍后走进了会议室打开了视频。
视频中有两个人，一个穿着黑色衣裤戴着面具的人，一个坐在椅子上双手被绑在身后，眼睛被蒙上的人，秦萧一眼就认出坐在椅子上的是张国伟，过了一会儿，戴着面具的人说道:“秦队你好，我们终于见面了，我和你说过我还有未完成的事，接下来我们就来了解一下当年这些人做过什么事，而明天我会告诉你，我做过什么事。”
说完面具人用水泼醒了张国伟，醒来后的张国伟奋力挣扎着，口里还不停地喊着不要杀我，面具人将手放在张国伟的肩膀上轻轻说道:“安静，否则现在就让你死！”
张国伟果然停止了喊叫，不过身体依旧不停地颤抖，“很好，保持这样，接下来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听明白了么？”张国伟此时的恐惧几乎达到顶点，本能的点了点头。
“你的名字？”这是面具人的第一个问题，张国伟张了张嘴可由于巨大的恐惧导致他竟然发不出声音，面具人摇了摇头再次走到张国伟身边，“不用那么害怕，只要你如实的回答我的问题，我不仅不会伤害你，还会放你走。”听到这话张国伟明显的放松了一些。
“好了，现在回答我的问题，你的名字？”
“张国伟。”
“不，我问的是你原本的名字？”在张国伟急促的呼吸声中，一切都显得特别的安静，面具人并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等待着。过了许久张国伟小声的说道:“徐胜！”
“什么？”视频前的秦萧猛的站了起来，他怎么可能是徐胜，如果他是徐胜，那17年前那个徐胜又是谁？
视频中的人仿佛猜到了秦萧的反应，面向dv机说道:“是不是很意外，秦队，别着急，更意外的还在后面呢！”说完转向张国伟，不，应该是徐胜:“为什么改名？”
“因为…因为要躲避追杀。”
“谁要杀你？”
“不…不知道”
“那为什么要杀你？”
“也不知道。”
“我可没什么耐心，如果接下来我们继续以这种方式问答，那你也就没有任何价值了，怎么？还不愿意说么？”面具人起身慢慢走向徐胜。
可此刻徐胜身体的颤抖却在慢慢减缓，然后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样坚定的说道:“你杀了我吧，如果我现在说了，即使你放过我，我也活不了，我什么也不会说，给我个痛快吧。”
面具人似乎并不意外徐胜的表现，而是继续走向他：“可以，不过，你不会那么轻易的死掉，我会用手术刀轻轻割开你的手腕，让血一滴一滴的流出，直到你的血液彻底流干，这个过程会很长很长，慢慢享受这个过程吧。”说完他将一个铁质的盆放在徐胜手腕的正下方，然后用一把手术刀在他的手腕处划过，疼痛感让徐胜颤抖了一下，血液流出滴在铁盆里发出“澄澄澄”的声音。
视频前的秦萧诧异的看着眼前这犹如闹剧一般的场面，因为他看到的是面具人只是轻轻的划了一下徐胜的手腕，伤口并不深，只是有血渗出来，而发出的澄澄声只是面具人事先准备的水袋里的水滴落到铁盆里的声音“这是在干什么？”秦萧实在不明白眼前发生的事。
“这是1936年，在印度的一所监狱里科学家对一名死囚做的实验。”一个声音出现在身后，秦萧回过头见到来人并不意外：“孙局喊你来的吧！”
“嗯”宋一继续说道：“当时科学家让那个死囚在失血过多而死和吊死之间做出选择，那个死囚选择了前者，实验开始后死囚被捆在床上，并蒙住双眼，科学家也是轻轻划开了死囚的手腕然后发出滴水的声音，并通过语言误导死囚让他相信滴出的是他的血，由于死囚被蒙住双眼看不见无法求证，所以慢慢的相信了科学家的话，过了一段时间后，死囚真的死掉了，而他手腕上的伤口早就凝固了。”
秦萧难以置信的看着宋一:“还有这种实验？”
后者点点头:“哈佛大学荣誉教授伯纳德朗曾在他的著作《失落的治疗艺术》中提到过这个案例，而著名的心理学作家丹尼斯库恩也在他的《心理学基础》中提到过，并作出了解释，称这叫副交感神经反弹致死，一般在应激状态下，人体会激活交感神经系统，并分泌皮质醇和儿茶酚胺类来压抑副交感神经活动，比如压抑消化和免疫系统的活动，用来确保身体能够有更多的能量应对眼前的突发状况，当这种激活状态过去之后，副交感神经系统会重新启动，企图镇静身体反应，并重新启动消化和免疫系统，但如果之前的交感神经激活过度，副交感神经就可能会出现过度的反弹反应，一般情况下，这种反弹反应并不致死，最多也就是导致胃溃疡，头疼，发烧等等不良反应，但是死囚对于死亡的恐惧是超出常人所要面对的应激条件的，所以副交感神经反弹可能会异常的强烈，出现镇静过度的情况，比如过度企图减缓心跳，导致心脏停止之类，最终导致肌体死亡。现在这个戴面具的人所做的事正是如此，而徐胜并不是死囚，他的死是面具人临时做出的决定，并且这个缓慢的死亡过程，会给徐胜带来非常的大心理压力，所以他的副交感神经反弹可能比死囚更加强烈。”
“那也就是说徐胜的死亡会来的很快”秦萧说出自己的想法后看着宋一。
后者点了点头道:“理论上是的，这个人应该就是当年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吧，听说他明天会来警局自首，到时候能通知我一下么？我想见见这个医学天才。”可随即又盯着视频看了一会儿，露出疑惑的表情。
而此时视频中徐胜的身体又开始剧烈的颤抖，面具人不紧不慢的在徐胜耳边说道:“你知道一个成年的男性需要流出多少血才会死掉么？”“你有没有感受到血液流出划过你手腕的温度？”
在极度的恐惧下，徐胜的喉咙里发出“啊啊”的哀嚎声，时间一点点的流失，而水滴声犹如死亡的倒计时一般一下一下撞击着徐胜脆弱的心理防线，终于徐胜再也抵挡不住这种折磨口齿不清的说道:“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快点帮我止血，快快！”
面具人轻笑了一声，将一块创口贴贴在徐胜的伤口上，然后将水袋移开，静静地等着。
过了一会儿徐胜像是缓过来一点低声说道:“我叫徐胜，是胜华地产的老板，1994年的时候为了响应国家的号召，宁市政府决定开展旧城改造工程，我当时的公司刚刚成立不久，如果能拿下这个工程对公司未来发展肯定有很大帮助，所以我主动找到了当时改造办的负责人赵建国，表明我想承包其中的一个项目，可当时的竞争对手很多，眼看就要失去机会，我便拿钱贿赂了赵建国，顺理成章的拿到了李家村的改造项目。”
“可正当要签委托书的时候却得知李家村的人坚决反对，项目最终搁置了，可我的钱已经花出去了，越想越生气，便又去找了赵建国想把钱拿回来，可他坚决不愿给，然后他告诉我，李家村的位置正好在出城的主干道边，等之后需要扩建这条路的时候政府肯定会回收，如果我们能提前将李家村拿下，到时候肯定能赚的盆满钵满，但是条件是让我想办法安置李家村的人，我当时哪儿有能力安置那么多人，而且已经被他骗了一次，不敢再相信他，就果断拒绝了。”
“可几天后他又约我去见一个人，等见到了面我才发现是当时的副市长郭成生，然后郭成生告诉我，他会以政府的名义将城东的一块地以最低的价格卖给我，等我盖好房后分一栋楼给李家村的人住，并且承诺我，帮我的公司快速发展，成为宁市第一的房地产公司，这个条件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实在是太诱惑了，而且承诺人还是堂堂副市长，我没有办法拒绝，便答应了他们，在接下来的半年时间里，我一遍一遍的跑李家村，可结果都是以失败告终，眼看道路扩建的计划越来越近，我们商量了一番后决定，强拆，可又不能以我的公司名义，所以在1995年1月的时候，赵建国用他情妇薛芳华的名义注册了一家叫做万富地产的公司，并签订了委托协议。”
“同年2月我们以万富地产的名义给李家村下了最后通牒，告诉他们我们会在3月对李家村进行强拆，可就是那一次强拆却发生了重大事故，3月3日那天我们带了很多人去，其中就包括薛芳华和程英程杰两兄弟，到了李家村我们就一家一家的将所有人都赶了出来了，一开始他们还反抗，后来我们挟持了村长，用他的性命威胁那些村民后，便开始强拆，我们当时的确一家一家都检查过了，确认没人才敢动工的。”
“可意外还是发生了，有一户人家将房子中间隔开，还做了一个暗门，由于没发现那个暗门所以我们没能进去检查，可好巧不巧，房间里偏偏有三个人，等房子被推倒后，有人在废墟中发现了这三个人，其中孩子还有一口气，可年轻女人和老人则当场死亡，而且死状非常恐怖，由于出了人命，也为了不让事态更加严重，我们选择了撤离，第二天警察就开始调查这件事，薛芳华，程英程杰还有我，都被带到警局调查，警察还告诉我们那个孩子在送往医院的途中也死了，我当时已经很绝望了，三条人命啊，所以我做好了接受法律制裁的准备，可之后发生的事却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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