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真念之观的缺陷
郗楼心中一念，意识便从神虚界回归到现实本体，睁开眼睛，深邃幽静。
此刻他身上散发着一股说不明的超然气质，这是开辟了神虚界的修士与凡人之间的心理差别。
“好，好，没想到你头一次入定便完成了跨过修行大门，我还以为你还需要多尝试几次呢。”，曹箐箐抚掌轻笑，满脸赞赏。
“都是老师在一旁指导，让学生心中有了底，才会如此轻松。”，郗楼脸上没有骄傲之色，平静地道，毕竟在他之前南宫凝秋、黄泽等人都顺利进入到灵思境，而付珞、安眃也只是稍稍坎坷了一点，最后也成功了。
灵思境只是修行之路的起点，他有着更高的目标。
“不骄不傲，好，修行不是看一时，以后还有很长的路，你要继续努力，”，曹箐箐点点头，语重心长，随后又道：“你先回去好好修行，七天后我再教你们法、武之道，你是无属性灵能天赋，注定在术式灵法一道上没有大的施展空间，不过你对灵能亲和度极高，若是修武道，以宝具为主要战斗手段，那么战力也不会弱于他人。”
“学生明白。”，郗楼神色不变，并没有因为曹箐箐的话而面露失落。
早在《神录》上，他就了解到修士分为法修和武修。
法修主修术式，擅长施展术法对敌，而武修由于天赋不行，施展术式威力远不如法修，只能凭借宝具、魂器，甚至如绝地战士一般必须近身战斗才能爆发真正力量。
可即便如此，武修还是势弱，若有得选择，大都选择法修。
郗楼也只是从《神录》上浅浅了解了这方面的知识，对于法、武修行还未有亲身体会，所以心中倒没有那么悲观。
出了房门，郗楼便察觉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不过奇异的是曹箐箐种植的那些灵植却是有不少发出莹莹光辉，惊艳神异。
胡鲲此时就蹲在灵植地边，望着那些奇花异草，苦瓜着脸。
郗楼看了他一眼，便径直离去，胡鲲肯定还要继续接受曹箐箐的指导，只是不知道他今天能否成功入境。
回到家中，郗楼洗漱了一番，随便吃了点东西，便在卧室床铺盘腿入定冥思修行起来。
他已经入了灵思境，开了神虚界，铸成真念之观，因此此时他入定冥思并非简单冥想什么的，而是意识沉入到真念之观中，用自己纯正的念头为真念之观添柴加薪，助其成长。
不过这样的修行速度极为缓慢，一般修士能花一年半载从灵思境下段突破到中段就算天赋不错的了，很多天赋差的修士修行数载也未必能突破。
而这样的静坐冥思的修行似乎看似简单，但其中困难之处不足为外人道也。
且莫说一直这样子保持枯坐的姿势就很难有人一直坚持，还要时刻保持念头纯净、纯正，不掺杂邪思杂念，这就更难了。
《神录》上讲，人思诡谲，生而混沌，念头万千，刹那生也，指的就是人思想意念诡谲莫测，一出生就是混混沌沌，无序混乱，一瞬间就能生出千万个不同的念头，因此要想时刻保持纯净之念，简直就是逆天而行，违反人的本性，而且逆天之举，定有强大的反噬。
而修行中的反噬就是生出魔念、邪念、歪思，欲要保持纯净之念，修行的时间之长，生出的种种魔念就愈加恐怖、不可阻挡，甚至成为心魔念障，潜移默化地改变修行者的心理。
而神虚界的魔念种也会在此时肆意成长，强大到威胁到真念之观，到时候说不定会一念成魔，成为邪魔修士。
心神来到神虚界，先是自我观察这由神念化成的真念之观，小火鸟还是在虚空中自由展翅作翱翔状，身上火焰燃烧不息，火光所照之处可见到幻彩诡异的魔念种在边缘游过。
小火鸟的火光自然不是真的火焰光芒，只不过是郗楼神念的一种显化，所能照明的范围也是指真念之观所能镇压的界限，真念之观越强大，镇压的范围越宽阔，也就能更早地发现一些靠近的魔念种，将他们驱逐、消灭，而且真念之观镇压的空间内，郗楼的意识可随意游走出去，不用担心被魔念种吸引。
“炼神法上说，魔念种是残余、破败的结果，对神念的成长有害无益，但却不能主动御驶真念之观将它们消灭，只能等它们靠近了才有机会将其破碎，不过魔念种却是有趋利避害的能力，若非它本身强大到可以无视真念之观的镇压，是不会靠近的。”，郗楼望着不远处时不时漂浮而过的怪异模样的魔念种，心中有些忌惮。
他现在的真念之观还很弱小，镇压范围不过上下左右四五丈空间，而外面的黑暗却是无边无际，让人很是心生不安。
“多想无益，先修行吧。”，郗楼将注意力收回，全部集中在真念之观上，正准备按照炼神法的口诀修行，却是蓦然一惊：
“咦？小火鸟体内蕴藏的神能怎么减少如此之多，只有原先的三分之二的样子了？”
小火鸟体内原本充斥着满满氤氲神能此时却显得稀松疏散，仿佛空旷了许多。
神能是他储存在真念之观的精神能量，若非他自己意念调动，是绝不会自动消失的，因此见到这样的情况，郗楼才无比震惊。
“难道是真念之观成长了，消耗了存储的神能？”，郗楼不禁猜测，可是他还没有开始修行，神念怎么会自己成长呢？
郗楼又仔细体会真念之观的存在，发现与第一次塑造出来的模样并未有所不同，况且若真是神念成长了，他一定会感受到的，毕竟在开辟神虚境的时候，他的意识就彻底与神念融合过，因此神念的任何变化都会让他心生感触。
“究竟是怎么回事？”，郗楼惴惴不安，急切地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又将心神沉入到蕴藏神能的小火鸟体内，仔细观察那些消失的神能都到那里去了。
小火鸟体内，神能如烟缕袅袅浮动，郗楼感受了下，总共有二十四缕，这个数量不算多，一般修士初次进入灵思境，都能诞生二十七八缕神能来，不过现在他的神能明显是消失了一些，所以郗楼估摸着自己之前应该有三十六缕左右，他心力考核第一，有这么多的神能并不奇怪，毕竟心力考核便是考核精神意志。
郗楼细心感受，每一缕神能都被他监督着。
很快，郗楼便惊讶地发现其中一缕神能莫名地脱离他的掌控，游走到小火鸟体壁上，融入了那燃烧的金焰红芒之中，随后那原本有些微弱的焰火陡然一亮，如加了干柴火炭，焰光重新明亮起来。
郗楼大受震撼，他没听曹箐箐讲过真念之观还需要消耗神能来维持的，而且《神录》上也从来没有说过会有这种情况。
为什么自己的真念之观会发生这样诡异的事情？
郗楼百思不解，他只听曹箐箐说过有的修士虽然塑造了真念之观，但天资太差，几乎一生也不能使其成长，卡在灵思境下段一辈子，但也不会自主消耗神能来维持真念之观的存在啊。
郗楼无法想象一但存储的神能被消耗殆尽会发生，但他有种令人惊悚的预感，那就是神能被耗尽后，真念之观将会自我陨灭，先前小火鸟身上火焰黯淡的现象便是一个预示。
“如此消耗下去...”，郗楼感受着仅剩的二十七缕神能气，生出难言危机感。
“这种事情还是先去问问曹箐箐，她的修行经验和境界远超于我，也许有答案。”，郗楼不敢再自己多想，当即意识回归本体，起身看了眼窗外，窗外月明星稀，明光如玉，落入屋中，铺上一层流光薄纱。
时宇空静，就连鸣虫也停止聒噪。
已经半夜，现在过去肯定会打扰曹箐箐的休息，但郗楼顾不了那么多了。
正当他准备戴上放在床边一旁的智能端手表时，却是突然停住，他将目光停在自己右手手背那个勺子一样的神秘图案上，心中陡然生起一个猜测：
“我并非天生自然启灵，而是偶然间接触到那水中的神秘物体，才拥有了感知灵能的天赋，所以说我其实并没有修行天赋，一切都是这个藏在我手背图案里的东西所赐予的，那么我塑造的真念之观怕也比不得那些正常启灵的修士，莫非消耗神能维持存在就是我的真念之观的缺陷？”
想到这里，郗楼眉头紧锁，紧握的手表智能端又缓缓放下，他觉得不能直接去找曹箐箐询问，要是曹箐箐猜测出些什么...
郗楼摸索着手背的勺子印记，眼神变得幽深，他知道当日那件改变他命运的神秘物体就在此处，虽然他现在无法感知到。
“曹箐箐至少是第二境超感境的修士，而且见闻博知，对于非天然启灵者未必不知晓，要是非天然启灵者都有类似的缺陷，那么她一定会怀疑到我身上，而我毫无背景...她若有心探查，我定是瞒不过她的，到时候说不定手背印痕的秘密也会暴露出去。”，郗楼眼眸微眯，透露凛然。
他有种预感，无论如何也不能将自己是非天然启灵的事情泄露出去，否则....郗楼预感会有更大的麻烦发生。
下定决心，暂且不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后，郗楼便坐下反思着：局面如此被动的原因，还是我了解的修行界信息太少了，《神录》只是供一些初入修行境的人了解，里面记载的很多事情都语焉不详，关于非天然启灵者的事情根本没有提及，这倒不是说没有，毕竟我就算一个例子，得找机会观看一些记载更为详细丰富的修行书籍才行。
“修行书籍，曹箐箐肯定藏有，不过现在去找她，她定然觉得我不好好修行炼神法，将心思用在一些无用的事上，得寻个正当理由才行，要不然就不找她，找其他人。”
郗楼左右思考来去，想了半天，觉得还是找曹箐箐好一些，毕竟自己算她的学生，还将心力考核的奖励孝敬了她，应该不至于会拒绝。
“这件事明日再说，先仔细查探神能消耗的情况吧，想个应对的法子。”，郗楼深吸一口气，暂且将那些烦躁抛开，重新静心，盘坐床上，意识重新来到神虚界。
小火鸟体内的神能气还是维持在二十七缕，郗楼知道暂时也不会消耗那么快。
“先修行炼神法，恢复神能。”，郗楼沉下心来，一心静修。
足足修行了大半夜，郗楼才满是疲惫地困倒在床上，他只是刚刚开始修行，能坚持这么长的时间已经是极为可贵了，修行炼神法得精力万分集中，不生杂念，只生纯净之念，而一般像他这样境界的修士都是修行两个时辰，休息一段时间后再继续，否则很可能心生烦躁，走火入魔。
但郗楼也没有办法，时时刻刻在消耗的神能给予了他莫大的危机感，逼得他不得不坚持下去。
修行本是逆天而行，自有反噬，郗楼连续修行了四个多小时，重新将真念之观小火鸟中的神能补充到三十六缕，他已经是坚持不住了。
无数逆反、厌恶、甚至是憎恶、毁灭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在心中生起，宛如野草般一茬一茬地疯狂肆意胡乱生长，脑海中不断闪现出种种诡异的幻象，连他脸上情绪都随着这些负面念头而显得变化莫测，诡谲狰狞。
“可恶！可恶！为什么会这样？烦，烦死了！”
郗楼弓腰趴伏在床上，低沉嘶吼，床单撕裂被他哗啦一下撕裂，单手抓着自己脸庞，眉宇间痛苦、后悔、烦躁的情绪扭曲在一起，显得怪异无比。
此刻他身上散发着一股说不明的超然气质，这是开辟了神虚界的修士与凡人之间的心理差别。
“好，好，没想到你头一次入定便完成了跨过修行大门，我还以为你还需要多尝试几次呢。”，曹箐箐抚掌轻笑，满脸赞赏。
“都是老师在一旁指导，让学生心中有了底，才会如此轻松。”，郗楼脸上没有骄傲之色，平静地道，毕竟在他之前南宫凝秋、黄泽等人都顺利进入到灵思境，而付珞、安眃也只是稍稍坎坷了一点，最后也成功了。
灵思境只是修行之路的起点，他有着更高的目标。
“不骄不傲，好，修行不是看一时，以后还有很长的路，你要继续努力，”，曹箐箐点点头，语重心长，随后又道：“你先回去好好修行，七天后我再教你们法、武之道，你是无属性灵能天赋，注定在术式灵法一道上没有大的施展空间，不过你对灵能亲和度极高，若是修武道，以宝具为主要战斗手段，那么战力也不会弱于他人。”
“学生明白。”，郗楼神色不变，并没有因为曹箐箐的话而面露失落。
早在《神录》上，他就了解到修士分为法修和武修。
法修主修术式，擅长施展术法对敌，而武修由于天赋不行，施展术式威力远不如法修，只能凭借宝具、魂器，甚至如绝地战士一般必须近身战斗才能爆发真正力量。
可即便如此，武修还是势弱，若有得选择，大都选择法修。
郗楼也只是从《神录》上浅浅了解了这方面的知识，对于法、武修行还未有亲身体会，所以心中倒没有那么悲观。
出了房门，郗楼便察觉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不过奇异的是曹箐箐种植的那些灵植却是有不少发出莹莹光辉，惊艳神异。
胡鲲此时就蹲在灵植地边，望着那些奇花异草，苦瓜着脸。
郗楼看了他一眼，便径直离去，胡鲲肯定还要继续接受曹箐箐的指导，只是不知道他今天能否成功入境。
回到家中，郗楼洗漱了一番，随便吃了点东西，便在卧室床铺盘腿入定冥思修行起来。
他已经入了灵思境，开了神虚界，铸成真念之观，因此此时他入定冥思并非简单冥想什么的，而是意识沉入到真念之观中，用自己纯正的念头为真念之观添柴加薪，助其成长。
不过这样的修行速度极为缓慢，一般修士能花一年半载从灵思境下段突破到中段就算天赋不错的了，很多天赋差的修士修行数载也未必能突破。
而这样的静坐冥思的修行似乎看似简单，但其中困难之处不足为外人道也。
且莫说一直这样子保持枯坐的姿势就很难有人一直坚持，还要时刻保持念头纯净、纯正，不掺杂邪思杂念，这就更难了。
《神录》上讲，人思诡谲，生而混沌，念头万千，刹那生也，指的就是人思想意念诡谲莫测，一出生就是混混沌沌，无序混乱，一瞬间就能生出千万个不同的念头，因此要想时刻保持纯净之念，简直就是逆天而行，违反人的本性，而且逆天之举，定有强大的反噬。
而修行中的反噬就是生出魔念、邪念、歪思，欲要保持纯净之念，修行的时间之长，生出的种种魔念就愈加恐怖、不可阻挡，甚至成为心魔念障，潜移默化地改变修行者的心理。
而神虚界的魔念种也会在此时肆意成长，强大到威胁到真念之观，到时候说不定会一念成魔，成为邪魔修士。
心神来到神虚界，先是自我观察这由神念化成的真念之观，小火鸟还是在虚空中自由展翅作翱翔状，身上火焰燃烧不息，火光所照之处可见到幻彩诡异的魔念种在边缘游过。
小火鸟的火光自然不是真的火焰光芒，只不过是郗楼神念的一种显化，所能照明的范围也是指真念之观所能镇压的界限，真念之观越强大，镇压的范围越宽阔，也就能更早地发现一些靠近的魔念种，将他们驱逐、消灭，而且真念之观镇压的空间内，郗楼的意识可随意游走出去，不用担心被魔念种吸引。
“炼神法上说，魔念种是残余、破败的结果，对神念的成长有害无益，但却不能主动御驶真念之观将它们消灭，只能等它们靠近了才有机会将其破碎，不过魔念种却是有趋利避害的能力，若非它本身强大到可以无视真念之观的镇压，是不会靠近的。”，郗楼望着不远处时不时漂浮而过的怪异模样的魔念种，心中有些忌惮。
他现在的真念之观还很弱小，镇压范围不过上下左右四五丈空间，而外面的黑暗却是无边无际，让人很是心生不安。
“多想无益，先修行吧。”，郗楼将注意力收回，全部集中在真念之观上，正准备按照炼神法的口诀修行，却是蓦然一惊：
“咦？小火鸟体内蕴藏的神能怎么减少如此之多，只有原先的三分之二的样子了？”
小火鸟体内原本充斥着满满氤氲神能此时却显得稀松疏散，仿佛空旷了许多。
神能是他储存在真念之观的精神能量，若非他自己意念调动，是绝不会自动消失的，因此见到这样的情况，郗楼才无比震惊。
“难道是真念之观成长了，消耗了存储的神能？”，郗楼不禁猜测，可是他还没有开始修行，神念怎么会自己成长呢？
郗楼又仔细体会真念之观的存在，发现与第一次塑造出来的模样并未有所不同，况且若真是神念成长了，他一定会感受到的，毕竟在开辟神虚境的时候，他的意识就彻底与神念融合过，因此神念的任何变化都会让他心生感触。
“究竟是怎么回事？”，郗楼惴惴不安，急切地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又将心神沉入到蕴藏神能的小火鸟体内，仔细观察那些消失的神能都到那里去了。
小火鸟体内，神能如烟缕袅袅浮动，郗楼感受了下，总共有二十四缕，这个数量不算多，一般修士初次进入灵思境，都能诞生二十七八缕神能来，不过现在他的神能明显是消失了一些，所以郗楼估摸着自己之前应该有三十六缕左右，他心力考核第一，有这么多的神能并不奇怪，毕竟心力考核便是考核精神意志。
郗楼细心感受，每一缕神能都被他监督着。
很快，郗楼便惊讶地发现其中一缕神能莫名地脱离他的掌控，游走到小火鸟体壁上，融入了那燃烧的金焰红芒之中，随后那原本有些微弱的焰火陡然一亮，如加了干柴火炭，焰光重新明亮起来。
郗楼大受震撼，他没听曹箐箐讲过真念之观还需要消耗神能来维持的，而且《神录》上也从来没有说过会有这种情况。
为什么自己的真念之观会发生这样诡异的事情？
郗楼百思不解，他只听曹箐箐说过有的修士虽然塑造了真念之观，但天资太差，几乎一生也不能使其成长，卡在灵思境下段一辈子，但也不会自主消耗神能来维持真念之观的存在啊。
郗楼无法想象一但存储的神能被消耗殆尽会发生，但他有种令人惊悚的预感，那就是神能被耗尽后，真念之观将会自我陨灭，先前小火鸟身上火焰黯淡的现象便是一个预示。
“如此消耗下去...”，郗楼感受着仅剩的二十七缕神能气，生出难言危机感。
“这种事情还是先去问问曹箐箐，她的修行经验和境界远超于我，也许有答案。”，郗楼不敢再自己多想，当即意识回归本体，起身看了眼窗外，窗外月明星稀，明光如玉，落入屋中，铺上一层流光薄纱。
时宇空静，就连鸣虫也停止聒噪。
已经半夜，现在过去肯定会打扰曹箐箐的休息，但郗楼顾不了那么多了。
正当他准备戴上放在床边一旁的智能端手表时，却是突然停住，他将目光停在自己右手手背那个勺子一样的神秘图案上，心中陡然生起一个猜测：
“我并非天生自然启灵，而是偶然间接触到那水中的神秘物体，才拥有了感知灵能的天赋，所以说我其实并没有修行天赋，一切都是这个藏在我手背图案里的东西所赐予的，那么我塑造的真念之观怕也比不得那些正常启灵的修士，莫非消耗神能维持存在就是我的真念之观的缺陷？”
想到这里，郗楼眉头紧锁，紧握的手表智能端又缓缓放下，他觉得不能直接去找曹箐箐询问，要是曹箐箐猜测出些什么...
郗楼摸索着手背的勺子印记，眼神变得幽深，他知道当日那件改变他命运的神秘物体就在此处，虽然他现在无法感知到。
“曹箐箐至少是第二境超感境的修士，而且见闻博知，对于非天然启灵者未必不知晓，要是非天然启灵者都有类似的缺陷，那么她一定会怀疑到我身上，而我毫无背景...她若有心探查，我定是瞒不过她的，到时候说不定手背印痕的秘密也会暴露出去。”，郗楼眼眸微眯，透露凛然。
他有种预感，无论如何也不能将自己是非天然启灵的事情泄露出去，否则....郗楼预感会有更大的麻烦发生。
下定决心，暂且不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后，郗楼便坐下反思着：局面如此被动的原因，还是我了解的修行界信息太少了，《神录》只是供一些初入修行境的人了解，里面记载的很多事情都语焉不详，关于非天然启灵者的事情根本没有提及，这倒不是说没有，毕竟我就算一个例子，得找机会观看一些记载更为详细丰富的修行书籍才行。
“修行书籍，曹箐箐肯定藏有，不过现在去找她，她定然觉得我不好好修行炼神法，将心思用在一些无用的事上，得寻个正当理由才行，要不然就不找她，找其他人。”
郗楼左右思考来去，想了半天，觉得还是找曹箐箐好一些，毕竟自己算她的学生，还将心力考核的奖励孝敬了她，应该不至于会拒绝。
“这件事明日再说，先仔细查探神能消耗的情况吧，想个应对的法子。”，郗楼深吸一口气，暂且将那些烦躁抛开，重新静心，盘坐床上，意识重新来到神虚界。
小火鸟体内的神能气还是维持在二十七缕，郗楼知道暂时也不会消耗那么快。
“先修行炼神法，恢复神能。”，郗楼沉下心来，一心静修。
足足修行了大半夜，郗楼才满是疲惫地困倒在床上，他只是刚刚开始修行，能坚持这么长的时间已经是极为可贵了，修行炼神法得精力万分集中，不生杂念，只生纯净之念，而一般像他这样境界的修士都是修行两个时辰，休息一段时间后再继续，否则很可能心生烦躁，走火入魔。
但郗楼也没有办法，时时刻刻在消耗的神能给予了他莫大的危机感，逼得他不得不坚持下去。
修行本是逆天而行，自有反噬，郗楼连续修行了四个多小时，重新将真念之观小火鸟中的神能补充到三十六缕，他已经是坚持不住了。
无数逆反、厌恶、甚至是憎恶、毁灭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在心中生起，宛如野草般一茬一茬地疯狂肆意胡乱生长，脑海中不断闪现出种种诡异的幻象，连他脸上情绪都随着这些负面念头而显得变化莫测，诡谲狰狞。
“可恶！可恶！为什么会这样？烦，烦死了！”
郗楼弓腰趴伏在床上，低沉嘶吼，床单撕裂被他哗啦一下撕裂，单手抓着自己脸庞，眉宇间痛苦、后悔、烦躁的情绪扭曲在一起，显得怪异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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