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鬼老太
这里的楼道往下延伸无尽，郗楼也不知道往下跑了多久只感觉周围光线越来越黯淡。
黑暗浓郁得如同地底泥土，压抑沉重，将这里埋葬。
后面追逐的恐怖之物让郗楼不敢停下来思考，脑子似乎无法清净下来，被强烈地压迫着。
直到，气喘吁吁，头晕目眩，双脚发软，他才抓住栏杆，神色怔然地停了下来。
他呆呆地看着周围，周围黑暗一片，没有其他任何东西存在，只有空荡荡的楼梯。
石晓晴他们全都不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后面原本急促、沉重的脚步声也消失了，他似乎暂时摆脱了那东西的追逐。
可是，现在又是在何处？
眼前得黑暗无法感触，充满禁忌，望着这一切，郗楼眉宇拧成疙瘩，身体不由得一阵寒战。
艰难地将目光往上探去，上方似乎虚无一片，他跑下的楼梯形成了蔓延不到头的回旋路径，无法再往上走。
再往下看去，他瞳眸猛然微缩，在下方极黑暗处，他观察到了一点微亮的红光，但是那红光却是充满了禁忌与不祥，只是看了一眼，郗楼便觉得身体僵直阴冷，死亡仿佛降临下来。
不敢再多看，郗楼此时的心情极为踌躇、害怕，往上似乎无路可走，但是往下，那点红光又是代表了什么呢？
“可恶，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郗楼心中生出暴躁，眼睛中显露出暴戾，狠狠地一拳砸在铁质栏杆上，“嗡”，栏杆发出清脆的长吟声，久久不息，霎时惊醒了他。
他按住焦虑的脸庞，眼神又惊又怕，低声喃喃：“我这是怎么了？好像很不对劲？”。
空气中的压抑突然沉重起来，压得郗楼喘不过气来，而上方楼梯上那恐怖的脚步声忽然再次响起，“咚咚”，心里的直觉再次惊醒，再次疯狂催促着他赶快逃跑。
“不能逃了，不能逃了，一定、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郗楼强行死死地抓住栏杆，不然自己被身体那股逃窜的意志所控制，他艰难地闭上眼睛，开始回想。
从一切的开端，开始回想起自己进入到虚相空间的一切事情。
越是回想，脑海里的压力就越发沉重，无法描述的沉重在拉引着他的思维不要去回想，赶快逃才是唯一正事。
“嘭嘭”，心脏跳得愈来愈快，气血疯狂运转，仅仅一个呼吸时间，郗楼就汗流浃背，豆大汗珠不停从脸庞滑落，额头青筋暴跳，他只觉得自己要崩溃了，他无法回想起之前的任何事情，甚至，他忘记了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和哪些人在一起？
他唯一记得的便是此地是虚相空间，是无可描述之地。
但是他觉得自己还忘记了某个关于虚相空间的重要东西，可是无论他怎么回想，也想不起来。
他放弃了回想，靠在墙壁，慢慢呼吸着，脸上的冷汗将鬓发湿润粘在皮肤上，若是能观看到郗楼，便会发现郗楼此时的眼神惊恐且布满血丝，脸庞更是苍白如纸。
随着他的放弃回想，周围环境的压力开始消逝，连散上方那恐惧之物的脚步声也消失不见，一切归于平静。
郗楼莫名地感受到自己可以轻松地喘息了，心跳也开始恢复平静。
周围很寂静，一点声音也听不见。
“吱咯”，突然，一道怪异门开启的声音从下方楼台传来。
郗楼一下惊觉，连忙看过去，只见黑暗的墙面突然裂开出一道门缝，昏黄的光亮从里面透出，照着这黑暗楼道。
郗楼顿时警觉，气血涌动，正眼向那门缝处看去。
门缝缓缓打开，一个身穿花衣褶裙，身材矮小，脸庞肥大，满脸都是沟壑纵横皱纹的老婆婆走了出来，这个老婆婆脸上慈祥、诡异笑着，眯着的眼睛透露出暗红的目光，让人心悸。
她看向郗楼，眯小的眼睛露出奇异的光彩，仿佛在打量什么稀世珍宝，嘴上的笑容更加深了，她冲着郗楼缓缓招了招手，示意郗楼过来。
郗楼哪敢靠近她，紧紧地盯着这个莫名出现的老太婆，眉头紧锁，对方给他的感觉很奇怪，既不像人类也不像邪异，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碎寒枪握得更紧，郗楼悄悄吸了口气，眼神逐渐寒冷，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历，不过这里是虚相空间，邪异诞生之所，不可能出现什么好的玩意儿。
既然这样，就将她斩杀掉！
郗楼眼中闪过寒光，神情冰冷，逐渐靠近老太婆。
老太婆给他的气息并不算恐怖，他觉得自己能够应付，可是当靠近老太婆一丈之内，郗楼却莫名心中一寒，他感觉到这花裙老太婆身上似乎藏着某种恐怖的隐秘。
他隐隐有种感觉，只要自己一动手，必然会陷入极大恐怖之中。
他陷入犹豫之中，握住的碎寒枪枪尖寒光微微闪烁的，显示着他内心的犹豫不决。
“呵呵，”，红裙老太婆露出一口烂黄的牙齿，微微笑着，似乎并没有注意到郗楼的杀气，她盯着郗楼，突然开口，声音如同沙哑呕咂：“这里是无尽楼梯啊，永远也走不到尽头，上方有恐惧尊者把守，下方有禁忌之主，你无法逃出这里，但我可以庇护你啊，只要你听我的话。”
老太婆话语悠悠，像是一个正常人，似乎可以交流。
郗楼心中一动，沉声道：“这里不是虚相空间吗？怎么叫什么无尽楼梯？而且既然永远走不到尽头，怎么会有上方和下方之分？”
说完，他紧紧注视着老太婆面部表情，看看能否得到什么观察信息。
眼前这个玩意儿虽然很诡异，但还能说些人话，也许自己能从中获得一些有用的信息。
“虚相空间只是你们的叫法罢了，每一个虚相空间都有它独特之处啊，在这里，便是称作无尽楼梯。”，老太婆依然笑吟吟着，声音不紧不慢。
“而上方和下方便是你遇上尊者的时候，你的生命便走到尽头，也是你旅程结束的时候，所以才有上方、下方之分。”
老太婆说的话莫名其妙，但郗楼却感觉到有几分道理，不过他还有很多疑惑，继续道：“你口中的恐惧尊者、禁忌之主是什么存在？你又是存在？”
老太婆笑而不语，似乎不想回答这些问题，她的笑意愈发浓郁，如同一朵老菊，她压着嗓音，低沉沉的：“不要多问，来吧，外面太黑暗了，太混乱了，只有我这里才安全，我这里才是唯一的出口，你跟我进来吧。”
门后面的景物被她身躯遮挡住，郗楼观察不到里面屋内的情况，神念也无法探查到。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就想让我相信你？凭什么？”，郗楼微微皱眉，面无表情道。
“既然你不愿意相信我，那就继续往下走吧...走吧...你很快就明白我的正确，呵呵...”
老太婆声音在幽邃的楼梯间徘徊，像是某种迷幻咒音，郗楼心神一恍，不自觉地往下行走了数步，等回过神来，他冷汗涔涔，心中发寒，猛然转头回望之前老太婆出现的楼台。
那里已经没有任何踪迹，原本开启的房门成为了漆黑墙壁，什么也没有。
郗楼用手触摸着墙壁，冰冷坚硬，的确感受不到任何有门板存在的痕迹，仿佛之前只是一个幻觉。
这里重新变得黑暗、禁忌，无助与孤单如潮水一般袭来，将郗楼淹没窒息。
他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目光变得阴狠，低声道：“什么鬼东西！休想迷惑我！”
可虽然是如此说着，郗楼心中却是有着一丝后悔，他也许该听一听那个鬼老太的话，也总比继续困在这个鬼地方好。
他目光扫视着周围楼道，楼道幽邃黑暗，的确如那鬼老太所言，他真的走不到尽头。
苦涩和后悔在他心中产生，再无一点来时的自信。
虚相空间的恐怖、诡秘简直超出他的想象，在这里，他赖以为傲的力量丝毫不起作用，什么都打不破，只能如同一个常人受困在这里。
他沉思良久，重新将目光投向往下延伸的黑暗楼道，神情郑重。
“刚才那鬼老太说我很快就能明白她的正确，是什么意思？莫非说我很快会遇上一些恐怖的东西吗？”
想到这里，郗楼不禁背后一阵发凉，鸡皮疙瘩顿时冒起。
他虽然血气方刚，曾经斩杀了无数魔物，也曾与强大邪修交锋争斗，但面对未知恐惧，还是会感到害怕，这似乎是一种无法避免的天性。
“此地，虚相空间？无尽楼梯？”，郗楼按着太阳穴，苦苦思索，他觉得自己的思想好混乱，现在的他有点搞不清楚这里就是虚相空间，还是如那鬼老太说的无尽楼梯。
虽然鬼老太说，无尽楼梯就是虚相空间，但是只是有着自己的特点。
可郗楼却感觉并不是如此简单，鬼老太似乎在故意隐藏什么，但是他又一时无法察觉。
“无尽楼梯，无尽楼梯。”，郗楼轻轻念叨着这个词语，有想到鬼老太说的恐惧尊者、禁忌之主，顿时感到一阵头大，这些词语一个比一个唬人，可偏偏他觉得鬼老太说的好像不像骗人。
之前那个上方追逐他的玩意儿的确气息恐怖异常，光是散发的一点气息，便压迫得自己感到快要死掉。
而下方的那一点红光想必就和鬼老太口中的禁忌之主有关，那红光同样自己只是看了一下，便觉得难以描述，无法深究，充满了不祥。
郗楼停靠在墙角，四周阴冷寂静，只有他急促的呼吸声，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办？
是往下，还是往上？
这一刻，郗楼觉得自己极度无助和孤单，死寂将自己全身笼罩。
摇晃了下头，郗楼深吸一口气，强行将一切负面情绪镇压下去，他的目光重新凝聚起坚定，咬着牙，注视着下方楼梯道，一步一步地往下行走。
就算下面是禁忌，他也下去见识一番，总不可能就此踌躇不前吧。
步伐缓慢，轻微的呼吸声在寂静暗中游荡。
楼道依旧迂回漫长，他一直走了很久，都没有任何东西，但却感觉到周围逐渐寒冷，他的动作和身体都开始僵冷，思维也便缓。
忽然，转角一处，一缕熹微红光出现在黑暗之中。
红光微弱，摇曳鬼魅，如同一盏红烛灯火在楼梯角点亮而散发出的。
但郗楼手脚一下就僵直住，他怔怔地看着那红光，原本要落下的脚停顿在阶梯上，他大气也不敢喘，头皮发麻，眼神飘忽不定。
他能感觉到红光散发之处便是鬼老太所说的禁忌之主。
此刻，深沉、无法言喻的感触蔓延上心头，一切都暂停住，似乎陷入了永寂。
郗楼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地盯着那红光边缘，全身微微颤抖。
这一刻的他的情绪、理智几乎要陷入崩溃，他想要回避，但是内心某种奇妙的念头却是在驱使他，一定要让他上去查看。
看一眼，看一眼，哪怕就此陷入疯狂，就此沉沦也无所谓。
内心的声音疯狂嘶吼着，在要求郗楼继续走下去，去接触那里。
偏执的声音宛如魔障，一遍一遍地重复着，循环往复，歇斯底里。郗楼只觉得自己要是不按照那个声音去做，理智一定会崩溃掉的。
但是下去...继续下去...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停顿了许久，脚步终于缓缓落下。
黑暗浓郁得如同地底泥土，压抑沉重，将这里埋葬。
后面追逐的恐怖之物让郗楼不敢停下来思考，脑子似乎无法清净下来，被强烈地压迫着。
直到，气喘吁吁，头晕目眩，双脚发软，他才抓住栏杆，神色怔然地停了下来。
他呆呆地看着周围，周围黑暗一片，没有其他任何东西存在，只有空荡荡的楼梯。
石晓晴他们全都不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后面原本急促、沉重的脚步声也消失了，他似乎暂时摆脱了那东西的追逐。
可是，现在又是在何处？
眼前得黑暗无法感触，充满禁忌，望着这一切，郗楼眉宇拧成疙瘩，身体不由得一阵寒战。
艰难地将目光往上探去，上方似乎虚无一片，他跑下的楼梯形成了蔓延不到头的回旋路径，无法再往上走。
再往下看去，他瞳眸猛然微缩，在下方极黑暗处，他观察到了一点微亮的红光，但是那红光却是充满了禁忌与不祥，只是看了一眼，郗楼便觉得身体僵直阴冷，死亡仿佛降临下来。
不敢再多看，郗楼此时的心情极为踌躇、害怕，往上似乎无路可走，但是往下，那点红光又是代表了什么呢？
“可恶，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郗楼心中生出暴躁，眼睛中显露出暴戾，狠狠地一拳砸在铁质栏杆上，“嗡”，栏杆发出清脆的长吟声，久久不息，霎时惊醒了他。
他按住焦虑的脸庞，眼神又惊又怕，低声喃喃：“我这是怎么了？好像很不对劲？”。
空气中的压抑突然沉重起来，压得郗楼喘不过气来，而上方楼梯上那恐怖的脚步声忽然再次响起，“咚咚”，心里的直觉再次惊醒，再次疯狂催促着他赶快逃跑。
“不能逃了，不能逃了，一定、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郗楼强行死死地抓住栏杆，不然自己被身体那股逃窜的意志所控制，他艰难地闭上眼睛，开始回想。
从一切的开端，开始回想起自己进入到虚相空间的一切事情。
越是回想，脑海里的压力就越发沉重，无法描述的沉重在拉引着他的思维不要去回想，赶快逃才是唯一正事。
“嘭嘭”，心脏跳得愈来愈快，气血疯狂运转，仅仅一个呼吸时间，郗楼就汗流浃背，豆大汗珠不停从脸庞滑落，额头青筋暴跳，他只觉得自己要崩溃了，他无法回想起之前的任何事情，甚至，他忘记了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和哪些人在一起？
他唯一记得的便是此地是虚相空间，是无可描述之地。
但是他觉得自己还忘记了某个关于虚相空间的重要东西，可是无论他怎么回想，也想不起来。
他放弃了回想，靠在墙壁，慢慢呼吸着，脸上的冷汗将鬓发湿润粘在皮肤上，若是能观看到郗楼，便会发现郗楼此时的眼神惊恐且布满血丝，脸庞更是苍白如纸。
随着他的放弃回想，周围环境的压力开始消逝，连散上方那恐惧之物的脚步声也消失不见，一切归于平静。
郗楼莫名地感受到自己可以轻松地喘息了，心跳也开始恢复平静。
周围很寂静，一点声音也听不见。
“吱咯”，突然，一道怪异门开启的声音从下方楼台传来。
郗楼一下惊觉，连忙看过去，只见黑暗的墙面突然裂开出一道门缝，昏黄的光亮从里面透出，照着这黑暗楼道。
郗楼顿时警觉，气血涌动，正眼向那门缝处看去。
门缝缓缓打开，一个身穿花衣褶裙，身材矮小，脸庞肥大，满脸都是沟壑纵横皱纹的老婆婆走了出来，这个老婆婆脸上慈祥、诡异笑着，眯着的眼睛透露出暗红的目光，让人心悸。
她看向郗楼，眯小的眼睛露出奇异的光彩，仿佛在打量什么稀世珍宝，嘴上的笑容更加深了，她冲着郗楼缓缓招了招手，示意郗楼过来。
郗楼哪敢靠近她，紧紧地盯着这个莫名出现的老太婆，眉头紧锁，对方给他的感觉很奇怪，既不像人类也不像邪异，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碎寒枪握得更紧，郗楼悄悄吸了口气，眼神逐渐寒冷，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历，不过这里是虚相空间，邪异诞生之所，不可能出现什么好的玩意儿。
既然这样，就将她斩杀掉！
郗楼眼中闪过寒光，神情冰冷，逐渐靠近老太婆。
老太婆给他的气息并不算恐怖，他觉得自己能够应付，可是当靠近老太婆一丈之内，郗楼却莫名心中一寒，他感觉到这花裙老太婆身上似乎藏着某种恐怖的隐秘。
他隐隐有种感觉，只要自己一动手，必然会陷入极大恐怖之中。
他陷入犹豫之中，握住的碎寒枪枪尖寒光微微闪烁的，显示着他内心的犹豫不决。
“呵呵，”，红裙老太婆露出一口烂黄的牙齿，微微笑着，似乎并没有注意到郗楼的杀气，她盯着郗楼，突然开口，声音如同沙哑呕咂：“这里是无尽楼梯啊，永远也走不到尽头，上方有恐惧尊者把守，下方有禁忌之主，你无法逃出这里，但我可以庇护你啊，只要你听我的话。”
老太婆话语悠悠，像是一个正常人，似乎可以交流。
郗楼心中一动，沉声道：“这里不是虚相空间吗？怎么叫什么无尽楼梯？而且既然永远走不到尽头，怎么会有上方和下方之分？”
说完，他紧紧注视着老太婆面部表情，看看能否得到什么观察信息。
眼前这个玩意儿虽然很诡异，但还能说些人话，也许自己能从中获得一些有用的信息。
“虚相空间只是你们的叫法罢了，每一个虚相空间都有它独特之处啊，在这里，便是称作无尽楼梯。”，老太婆依然笑吟吟着，声音不紧不慢。
“而上方和下方便是你遇上尊者的时候，你的生命便走到尽头，也是你旅程结束的时候，所以才有上方、下方之分。”
老太婆说的话莫名其妙，但郗楼却感觉到有几分道理，不过他还有很多疑惑，继续道：“你口中的恐惧尊者、禁忌之主是什么存在？你又是存在？”
老太婆笑而不语，似乎不想回答这些问题，她的笑意愈发浓郁，如同一朵老菊，她压着嗓音，低沉沉的：“不要多问，来吧，外面太黑暗了，太混乱了，只有我这里才安全，我这里才是唯一的出口，你跟我进来吧。”
门后面的景物被她身躯遮挡住，郗楼观察不到里面屋内的情况，神念也无法探查到。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就想让我相信你？凭什么？”，郗楼微微皱眉，面无表情道。
“既然你不愿意相信我，那就继续往下走吧...走吧...你很快就明白我的正确，呵呵...”
老太婆声音在幽邃的楼梯间徘徊，像是某种迷幻咒音，郗楼心神一恍，不自觉地往下行走了数步，等回过神来，他冷汗涔涔，心中发寒，猛然转头回望之前老太婆出现的楼台。
那里已经没有任何踪迹，原本开启的房门成为了漆黑墙壁，什么也没有。
郗楼用手触摸着墙壁，冰冷坚硬，的确感受不到任何有门板存在的痕迹，仿佛之前只是一个幻觉。
这里重新变得黑暗、禁忌，无助与孤单如潮水一般袭来，将郗楼淹没窒息。
他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目光变得阴狠，低声道：“什么鬼东西！休想迷惑我！”
可虽然是如此说着，郗楼心中却是有着一丝后悔，他也许该听一听那个鬼老太的话，也总比继续困在这个鬼地方好。
他目光扫视着周围楼道，楼道幽邃黑暗，的确如那鬼老太所言，他真的走不到尽头。
苦涩和后悔在他心中产生，再无一点来时的自信。
虚相空间的恐怖、诡秘简直超出他的想象，在这里，他赖以为傲的力量丝毫不起作用，什么都打不破，只能如同一个常人受困在这里。
他沉思良久，重新将目光投向往下延伸的黑暗楼道，神情郑重。
“刚才那鬼老太说我很快就能明白她的正确，是什么意思？莫非说我很快会遇上一些恐怖的东西吗？”
想到这里，郗楼不禁背后一阵发凉，鸡皮疙瘩顿时冒起。
他虽然血气方刚，曾经斩杀了无数魔物，也曾与强大邪修交锋争斗，但面对未知恐惧，还是会感到害怕，这似乎是一种无法避免的天性。
“此地，虚相空间？无尽楼梯？”，郗楼按着太阳穴，苦苦思索，他觉得自己的思想好混乱，现在的他有点搞不清楚这里就是虚相空间，还是如那鬼老太说的无尽楼梯。
虽然鬼老太说，无尽楼梯就是虚相空间，但是只是有着自己的特点。
可郗楼却感觉并不是如此简单，鬼老太似乎在故意隐藏什么，但是他又一时无法察觉。
“无尽楼梯，无尽楼梯。”，郗楼轻轻念叨着这个词语，有想到鬼老太说的恐惧尊者、禁忌之主，顿时感到一阵头大，这些词语一个比一个唬人，可偏偏他觉得鬼老太说的好像不像骗人。
之前那个上方追逐他的玩意儿的确气息恐怖异常，光是散发的一点气息，便压迫得自己感到快要死掉。
而下方的那一点红光想必就和鬼老太口中的禁忌之主有关，那红光同样自己只是看了一下，便觉得难以描述，无法深究，充满了不祥。
郗楼停靠在墙角，四周阴冷寂静，只有他急促的呼吸声，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办？
是往下，还是往上？
这一刻，郗楼觉得自己极度无助和孤单，死寂将自己全身笼罩。
摇晃了下头，郗楼深吸一口气，强行将一切负面情绪镇压下去，他的目光重新凝聚起坚定，咬着牙，注视着下方楼梯道，一步一步地往下行走。
就算下面是禁忌，他也下去见识一番，总不可能就此踌躇不前吧。
步伐缓慢，轻微的呼吸声在寂静暗中游荡。
楼道依旧迂回漫长，他一直走了很久，都没有任何东西，但却感觉到周围逐渐寒冷，他的动作和身体都开始僵冷，思维也便缓。
忽然，转角一处，一缕熹微红光出现在黑暗之中。
红光微弱，摇曳鬼魅，如同一盏红烛灯火在楼梯角点亮而散发出的。
但郗楼手脚一下就僵直住，他怔怔地看着那红光，原本要落下的脚停顿在阶梯上，他大气也不敢喘，头皮发麻，眼神飘忽不定。
他能感觉到红光散发之处便是鬼老太所说的禁忌之主。
此刻，深沉、无法言喻的感触蔓延上心头，一切都暂停住，似乎陷入了永寂。
郗楼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地盯着那红光边缘，全身微微颤抖。
这一刻的他的情绪、理智几乎要陷入崩溃，他想要回避，但是内心某种奇妙的念头却是在驱使他，一定要让他上去查看。
看一眼，看一眼，哪怕就此陷入疯狂，就此沉沦也无所谓。
内心的声音疯狂嘶吼着，在要求郗楼继续走下去，去接触那里。
偏执的声音宛如魔障，一遍一遍地重复着，循环往复，歇斯底里。郗楼只觉得自己要是不按照那个声音去做，理智一定会崩溃掉的。
但是下去...继续下去...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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