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牺牲计划
“呜~~”
号角苍茫的声音吹拂过满目疮痍的战场，硝烟在周围环绕着。敌人如潮水般退去。
残阳如血，瑜子林站在战壕里观望着这“潮水”的退去。他静静的，没有说话。
小麻子死了，刚立的副队长死了，队长不是什么特权职务，而是敢死队的带头冲锋者。
他就在他的面前，因为冲的较前……他的脑袋被子弹打中，红的白的抛洒而出。这靠概率的子弹，最终还是选择了他——数次与死亡擦肩而过的小麻子。
不仅仅是小麻子，还有其他的队友，有一个算一个，大家冲散了，再次聚集时，不知道还能找到多少人……
至于敌人为什么撤退？瑜子林懒得管，或许战争的初期他还会用他们精灵自傲的聪明脑子分析分析，但现在？
红的白的脑浆流淌一地，会将想法泄露出去的……
很快，第五战斗队集结起来，加之小麻子，牺牲了六个，还有十九个。
队伍很沉默，或者说整个月精灵战场都很沉默。有人眼圈微红，极致压抑下想要嚎叫，可他刚张开嘴，空气中咸腥的血气乘着风塞进了他的嘴巴。
于是他闭上了嘴。
并不是越到战争后面人越麻木，那只是暴风雨前的寂静。
麻木只不过是一个精神极限后的自我保护，当接近下一个阈值时，就会变得歇斯底里。
“去找找吧，找找他们的尸体吧，完整的就合上他们的眼睛吧，如果没有，那就去捡捡他们的尸块，再不行，就让他们睡在这吧，去滋润这的……土地。”瑜子林无喜无悲。
队员们很服从命令，他们四散而开，在寻找队友的尸体中与自己的情绪做对抗。
瑜子林慢慢走到一块大石头后面，突然他怒目圆睁，一拳砸在峥嵘的石头上，没有魔法防护的拳头破开，鲜血划下。
疼痛顺着神经反馈给他，给他快被仇恨与抑郁吞没的神智一丝清明。
他想让嚎叫，更想质问，他想问清楚这战争还有多久才会停下，有许多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不是所有的愤怒都能够咆哮出来的，不是所有的悲伤都能顺着泪流出来。
很显然，战争的继续与停止不是他说得算，也不是月精灵高层说的算，更不是那些人类士兵说的算。而是那个军阀，他那永远无法满足的贪婪。
瑜子林走在去往大本营的道路上，周围陆陆续续有伤员被托扶着，当他到达大本营时，其他队长陆陆续续也都到了，之前也开过几次会，然而一些队长却变成了生面孔。
不多时，总队长来了，他是一名高阶魔法师，他向各战斗组队长介绍情况，包括敌人为什么撤退。
原来，这次组织高阶魔法师进行斩首行动，他们确实找到了冯桂云的指挥部，但是这个军阀周围有高阶魔法师在保护他，不过精灵一族的魔法确实强，在重重包围中一度接近冯桂云，但也因此损失了一位高阶魔法师，最终差之毫厘下功亏一篑。
另一小部分高阶魔法师去突袭了一部分的炮兵阵地后跟随刺杀的高阶魔法师撤了回来。
那些士兵是撤回去保护他们的主子的。这显然吓坏了冯桂云，但同时也激起了他无边的怒火。
“所以我们得撤退了。”总队长的声音平静看不出什么起伏。
还能撤到什么地方？只剩下最后一道防线了，在之后就是月精灵的聚集地了。
‘拼了吧……’瑜子林思绪飘向远方，那是家的方向。
“还有办法补救。”总队长说道。
十几双眼睛纷纷看向他。
“一个延续下去的机会，但我们需要一支敢死队。”总队长压下躁动的队长们，对他们说：
“给你们一个小时的时间与你们的队员商量，三十分钟决定，三十分钟写遗书。”
于是瑜子林带着沉重的话题回到队伍中，队员们安静的看着他们的队长，脚边躺着被白布掩盖的战友，只有三具。
瑜子林把总队长所说的告诉了他们。
“队长，你选吧，我们都听你的，无论怎样，我们都绝不会怨恨你……”一个队员说道，其他人没说话，默认了。
瑜子林叹了一口气，他们并不是不想选择，谁都想活着，谁都想与妻儿团聚。然而为了种族的延续与自身的存活起了冲突，一个影响理智的冲突。
诚然，你不选择别人会选择，总有人会站出来，然而让别人为自己而死，自诩高尚的精灵怎么会忍受这样的不道德了？
“我想选择去……”
“好，那就去！”
于是大家开始写起了遗书。瑜子林早已经写过了，他把本子拿出来，撕下那页遗书，静静等待着队员们的遗书。
一个小时后，他拿着一沓遗书走到大本营前，两个队长也走了过来，手上也拿着一沓纸，走进去，不少队长已经到了，他们也拿着一沓纸。
总队长准时出现，他环顾了一下队长们，他猜到了什么，但他还是询问道：“报名的请举手！”
唰！
整齐划一的手臂举了起来，在场仅剩的十七支战斗队队长代表全军不到两千的军人报名！
“哼……”这铁塔般的汉子，从他们进入军中就没有看到一丝表情变化的总队长哭了。
他没有去擦拭这些泪滴，而是任由泪滴划过脸颊，晶莹的泪珠倒映出这些年轻队长们脏乱却倔强的脸。
“报人数吧，人数最少的战斗队去……”总队长说。
结果数字一个比一个低，总队长强忍着再次流泪，说：“还是抽签吧！”他转身去营帐内去取签，转身那一刻到底还是没有忍住，泪水再次汹涌而出，多情善感的智慧生物啊！
总队长拿出了十七根签，“最短的将被选中。”
队长们一个一个的上前去拿，最后揭开手掌。瑜子林低着头，看着手中这短短的一根。
………………………………
“瑜子林是吧，坐！”总队长语气温和。
等瑜子林坐下后，他便开始交代计划。
“事实上，从战争初期，我们就知道打不赢。”总队长语气平淡。
“但是这里算是森林深处了，不好跑，于是长老们决定开山道，去到森林的另一边，绕开那些森林深处极为恐怖的魔兽。现在已经快要完工了，但敌人打到家门口了……”
“所以我们该怎么做？”瑜子林问道。
“现阶段就是要拖住敌人！保全大部分，事实上，冯桂云的最终目的是月之泉，既然这样，你们作为一只敢死队与大部队同时进攻，在撤退时假意由于太突前被俘，然后你假装是我们祭祀长老的孙子，称自己知道月之泉在那里。然后引导敌人去错误的地方，我们大部队则配合你们移动，做出假意拼命迷惑他们，让他们故意以为有月之泉。”
“虽然一部分移动配合，但另一部分则向山道撤退，然后是配合的那一部分，而你们……”总队长没再说了，醒悟过来的冯桂云会千刀万剐他们的。
“其实已经选好了。”瑜子林眸子里闪着光，“来之前大家就已经觉悟了！”
总队长拍拍他的肩膀，“为了防止被俘虏时你被拷打，由于撑不住泄露了山道的机密，这碗忘忆汤，喝了吧。”
“好的！”
“你们还有什么愿望吗？”总队长问道。
“能让我的队员与还在的家人们在见一面吗？”
“我这就去安排，然后，把遗书也给我吧，你们走后我再统一发放。”
瑜子林将手中紧捏着的遗书递上去。总队长后退将身体没入阴影中。
瑜子林看着桌上的一碗汤，他捧起它潇洒灌入口中。
号角苍茫的声音吹拂过满目疮痍的战场，硝烟在周围环绕着。敌人如潮水般退去。
残阳如血，瑜子林站在战壕里观望着这“潮水”的退去。他静静的，没有说话。
小麻子死了，刚立的副队长死了，队长不是什么特权职务，而是敢死队的带头冲锋者。
他就在他的面前，因为冲的较前……他的脑袋被子弹打中，红的白的抛洒而出。这靠概率的子弹，最终还是选择了他——数次与死亡擦肩而过的小麻子。
不仅仅是小麻子，还有其他的队友，有一个算一个，大家冲散了，再次聚集时，不知道还能找到多少人……
至于敌人为什么撤退？瑜子林懒得管，或许战争的初期他还会用他们精灵自傲的聪明脑子分析分析，但现在？
红的白的脑浆流淌一地，会将想法泄露出去的……
很快，第五战斗队集结起来，加之小麻子，牺牲了六个，还有十九个。
队伍很沉默，或者说整个月精灵战场都很沉默。有人眼圈微红，极致压抑下想要嚎叫，可他刚张开嘴，空气中咸腥的血气乘着风塞进了他的嘴巴。
于是他闭上了嘴。
并不是越到战争后面人越麻木，那只是暴风雨前的寂静。
麻木只不过是一个精神极限后的自我保护，当接近下一个阈值时，就会变得歇斯底里。
“去找找吧，找找他们的尸体吧，完整的就合上他们的眼睛吧，如果没有，那就去捡捡他们的尸块，再不行，就让他们睡在这吧，去滋润这的……土地。”瑜子林无喜无悲。
队员们很服从命令，他们四散而开，在寻找队友的尸体中与自己的情绪做对抗。
瑜子林慢慢走到一块大石头后面，突然他怒目圆睁，一拳砸在峥嵘的石头上，没有魔法防护的拳头破开，鲜血划下。
疼痛顺着神经反馈给他，给他快被仇恨与抑郁吞没的神智一丝清明。
他想让嚎叫，更想质问，他想问清楚这战争还有多久才会停下，有许多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不是所有的愤怒都能够咆哮出来的，不是所有的悲伤都能顺着泪流出来。
很显然，战争的继续与停止不是他说得算，也不是月精灵高层说的算，更不是那些人类士兵说的算。而是那个军阀，他那永远无法满足的贪婪。
瑜子林走在去往大本营的道路上，周围陆陆续续有伤员被托扶着，当他到达大本营时，其他队长陆陆续续也都到了，之前也开过几次会，然而一些队长却变成了生面孔。
不多时，总队长来了，他是一名高阶魔法师，他向各战斗组队长介绍情况，包括敌人为什么撤退。
原来，这次组织高阶魔法师进行斩首行动，他们确实找到了冯桂云的指挥部，但是这个军阀周围有高阶魔法师在保护他，不过精灵一族的魔法确实强，在重重包围中一度接近冯桂云，但也因此损失了一位高阶魔法师，最终差之毫厘下功亏一篑。
另一小部分高阶魔法师去突袭了一部分的炮兵阵地后跟随刺杀的高阶魔法师撤了回来。
那些士兵是撤回去保护他们的主子的。这显然吓坏了冯桂云，但同时也激起了他无边的怒火。
“所以我们得撤退了。”总队长的声音平静看不出什么起伏。
还能撤到什么地方？只剩下最后一道防线了，在之后就是月精灵的聚集地了。
‘拼了吧……’瑜子林思绪飘向远方，那是家的方向。
“还有办法补救。”总队长说道。
十几双眼睛纷纷看向他。
“一个延续下去的机会，但我们需要一支敢死队。”总队长压下躁动的队长们，对他们说：
“给你们一个小时的时间与你们的队员商量，三十分钟决定，三十分钟写遗书。”
于是瑜子林带着沉重的话题回到队伍中，队员们安静的看着他们的队长，脚边躺着被白布掩盖的战友，只有三具。
瑜子林把总队长所说的告诉了他们。
“队长，你选吧，我们都听你的，无论怎样，我们都绝不会怨恨你……”一个队员说道，其他人没说话，默认了。
瑜子林叹了一口气，他们并不是不想选择，谁都想活着，谁都想与妻儿团聚。然而为了种族的延续与自身的存活起了冲突，一个影响理智的冲突。
诚然，你不选择别人会选择，总有人会站出来，然而让别人为自己而死，自诩高尚的精灵怎么会忍受这样的不道德了？
“我想选择去……”
“好，那就去！”
于是大家开始写起了遗书。瑜子林早已经写过了，他把本子拿出来，撕下那页遗书，静静等待着队员们的遗书。
一个小时后，他拿着一沓遗书走到大本营前，两个队长也走了过来，手上也拿着一沓纸，走进去，不少队长已经到了，他们也拿着一沓纸。
总队长准时出现，他环顾了一下队长们，他猜到了什么，但他还是询问道：“报名的请举手！”
唰！
整齐划一的手臂举了起来，在场仅剩的十七支战斗队队长代表全军不到两千的军人报名！
“哼……”这铁塔般的汉子，从他们进入军中就没有看到一丝表情变化的总队长哭了。
他没有去擦拭这些泪滴，而是任由泪滴划过脸颊，晶莹的泪珠倒映出这些年轻队长们脏乱却倔强的脸。
“报人数吧，人数最少的战斗队去……”总队长说。
结果数字一个比一个低，总队长强忍着再次流泪，说：“还是抽签吧！”他转身去营帐内去取签，转身那一刻到底还是没有忍住，泪水再次汹涌而出，多情善感的智慧生物啊！
总队长拿出了十七根签，“最短的将被选中。”
队长们一个一个的上前去拿，最后揭开手掌。瑜子林低着头，看着手中这短短的一根。
………………………………
“瑜子林是吧，坐！”总队长语气温和。
等瑜子林坐下后，他便开始交代计划。
“事实上，从战争初期，我们就知道打不赢。”总队长语气平淡。
“但是这里算是森林深处了，不好跑，于是长老们决定开山道，去到森林的另一边，绕开那些森林深处极为恐怖的魔兽。现在已经快要完工了，但敌人打到家门口了……”
“所以我们该怎么做？”瑜子林问道。
“现阶段就是要拖住敌人！保全大部分，事实上，冯桂云的最终目的是月之泉，既然这样，你们作为一只敢死队与大部队同时进攻，在撤退时假意由于太突前被俘，然后你假装是我们祭祀长老的孙子，称自己知道月之泉在那里。然后引导敌人去错误的地方，我们大部队则配合你们移动，做出假意拼命迷惑他们，让他们故意以为有月之泉。”
“虽然一部分移动配合，但另一部分则向山道撤退，然后是配合的那一部分，而你们……”总队长没再说了，醒悟过来的冯桂云会千刀万剐他们的。
“其实已经选好了。”瑜子林眸子里闪着光，“来之前大家就已经觉悟了！”
总队长拍拍他的肩膀，“为了防止被俘虏时你被拷打，由于撑不住泄露了山道的机密，这碗忘忆汤，喝了吧。”
“好的！”
“你们还有什么愿望吗？”总队长问道。
“能让我的队员与还在的家人们在见一面吗？”
“我这就去安排，然后，把遗书也给我吧，你们走后我再统一发放。”
瑜子林将手中紧捏着的遗书递上去。总队长后退将身体没入阴影中。
瑜子林看着桌上的一碗汤，他捧起它潇洒灌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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