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准备
清晨细雨蒙蒙，坑坑洼洼的道路变得泥泞，轰隆隆地炮响声持续不断。在蒙蒙细雨里，在隆隆炮声中，月精灵有序出洞，掩藏在壕沟下，等待汹涌的炮击在时间的推移下被平息。
最前列的壕沟下藏着每个队选出来的死士，他们组成了敢死队，将以生命为后方的战友创造机会，同时在撤退与诈敌时为大部队充当肉盾，这些人不多也不少，对于他们，仇恨早已经是生命的燃料。
瑜子林的第五队在敢死队的后面壕沟中，他想向后看看其他战斗队的情况，可是炮声仿佛在耳边呼啸，他没敢。
回过头瞧见了李德，他正默默闭目养神，感受到瑜子林的注视，他张开眼朝自家队长笑了笑。
瑜子林点头回应，随后壕沟中恢复平静。
所有人都静静等待着，没有人知道自己的命运如何，他们的气息紊乱着，在炮火震天的情况下保持气息稳定可不简单。
炮火在渐渐减弱，壕沟中的精灵们终于感受到雨点仍轻轻地打在皮肤上，当人造的怒火退却，自然的抚慰又重回主导。
终于，炮火停息，雨声已清晰明了，端着步枪的人类又小心翼翼地摸了上来。
………………
“有德，在看什么呢？”一只手在赵有德的眼前晃了晃。视线慢慢聚焦，赵有德眯了眯眼，眺望远方的士兵像蚂蚁一样密密麻麻向前推进。
“哨探部队已经出发了，过不了多久就该我们上了……”说话者转过身，坐在弹药箱上，低下头仔仔细细地将他的步枪擦的乌黑发亮，并为它安上了一把雪亮的刺刀。长棍状的步枪就像一条阴冷的毒蛇，在对上它的敌人时，会冷不丁地吐出最为致命的攻击。
保命的玩意儿，马虎不得。
“还有烟吗？”赵有德询问道。声音干瘪、沙哑，就像沙漠中垂死的旅人。
“没有了，看看能不能去后勤找老吴顺几个。”福盛抬手整理了一下钢盔，露出了胸前的徽章——出鞘军。
这是冯桂云的嫡系部队，装备精良，战力强大。名字取自“利剑出鞘”。
“盛子，接住！”赵有德顺手将旁边的军用水壶扔给了他，福盛从弹药箱上站起来一把抓住水壶随手挂在腰间。
“你说，这场仗还要打多久？”赵有德问了一句。
“不知道，反正上面让怎么做就怎么做呗。”福盛心不在焉，“我们大头兵管那么多干嘛，现在乱世嘛……哪儿不是打仗。”
福盛最后检查了一下子弹的填装，“哐当”一声扣紧了枪栓。
“精灵与人类有血海深仇”自他记事起，祖辈与父辈都这么说，他奶奶就经常拿精灵奴役人类的事吓他。可现实总与故事有些出入，他们的村子离菲蕊达森林有点近，小时候最怕森林里跳出个精灵洗劫村子。
可这么多年并没有，倒是村子的大地主总是欺压奴役农民，赵有德小时候都挨过地主不少打。
他也曾一度怀疑森林里也许没有精灵了，不过这个怀疑现在就被打破了：现在不仅有一支精灵活跃在森林里，而且他们还跟他们交火了好几个月。
现在冯桂云将军打着“向精灵复仇”的旗号，而且还是向菲蕊达森林里的精灵，明显有些问题。
赵有德按了按太阳穴，不在想这个，就像福盛说的，这不是他一个大头兵该想的。他心里有根秤，但至少现在还称不出什么。
恰巧这时大营外面吹响了哨声，赵有德拎着枪就跑了出去。
出鞘军由两个师级兵力组成，大约共13000人，赵有德与福盛就是出鞘第一师第二团的士兵。营帐中的士兵随着哨声有序出营，独个的便快速到指定位置即位，多个的则排成列小跑即位。井然有序，森严无声。
整齐的方阵正在成型，周围巡逻的宪兵也都将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除正在即位的战斗兵外，后勤兵正在把必要的物资从营帐中搬出：弹药箱、重机枪……
随后出鞘军的军长冯桂双在将台上点兵后，大手一挥：“出发！”
“嘟！！！”又一声尖锐的哨响，营门打开，士兵们两两一排有条不紊地走出，依旧沉默无比。先是扛着枪的步兵，而后是负责他们装备的后勤兵，一些略显笨拙的重机枪需要拆卸下来用推车拉上——很多人都在抱怨机枪能不能变轻点。最后是笨拙的炮兵部队，特别是重炮，既需要牲口拉，又需要多人齐推。
在山地、森林这种障碍多的地方极为艰难，本来他们应该先行一步，但月精灵的战斗方式较为传统，所以不需要那么多火炮压制。
赵有德走在休整过的土地，擦的锃亮的皮鞋混合其他人的皮鞋踩在地面上发出“踏，踏，踏”的声音，土壤被压的更凝实了。
福盛在赵有德后面高昂着头，紧看着他的后脑勺以保持队型。密密麻麻的钢盔像长蛇一般在树叶的遮蔽下涌动。
大道修的宽，出鞘军只走右道，留出左边一个小道，不时有前线退下来的士兵走过。大多都是被推车拉下来的，有嚎啕大叫、呻吟不止的伤兵，也有早已咽气的尸体，像叠罗汉的放在推车上，一堆又一堆。
尽管道路左边一片喧哗，尘土飞扬，哀鸿遍野。但道路的右边，依旧沉默无声，“踏，踏，踏”的行军声仍然响亮。左边是已死者的哀嚎，右边是赴死者的沉默，全然两个不同世界，泾渭分明。
职业军人，都是刀口舔血之辈，更何况乱世当下，司空见惯的事情自然熟视无睹。出鞘军的选拔不靠武斗，也不靠资历，而是靠功勋，亦或靠杀敌数，出鞘军的大部分士官，之前都来自于各个部队中上过战场，取得过成绩的老兵，都至少经历过战场，都至少见过血，也都至少手上有过几条人命，换言之，这是一支由精锐老兵组成的部队。
即使依靠关系进来的，也迟早经历这战场生存一关，因为选择出鞘军的人都清楚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无论是赵有德，福盛还是其他士官，都高昂着头，旁若无人般走过。
最前列的壕沟下藏着每个队选出来的死士，他们组成了敢死队，将以生命为后方的战友创造机会，同时在撤退与诈敌时为大部队充当肉盾，这些人不多也不少，对于他们，仇恨早已经是生命的燃料。
瑜子林的第五队在敢死队的后面壕沟中，他想向后看看其他战斗队的情况，可是炮声仿佛在耳边呼啸，他没敢。
回过头瞧见了李德，他正默默闭目养神，感受到瑜子林的注视，他张开眼朝自家队长笑了笑。
瑜子林点头回应，随后壕沟中恢复平静。
所有人都静静等待着，没有人知道自己的命运如何，他们的气息紊乱着，在炮火震天的情况下保持气息稳定可不简单。
炮火在渐渐减弱，壕沟中的精灵们终于感受到雨点仍轻轻地打在皮肤上，当人造的怒火退却，自然的抚慰又重回主导。
终于，炮火停息，雨声已清晰明了，端着步枪的人类又小心翼翼地摸了上来。
………………
“有德，在看什么呢？”一只手在赵有德的眼前晃了晃。视线慢慢聚焦，赵有德眯了眯眼，眺望远方的士兵像蚂蚁一样密密麻麻向前推进。
“哨探部队已经出发了，过不了多久就该我们上了……”说话者转过身，坐在弹药箱上，低下头仔仔细细地将他的步枪擦的乌黑发亮，并为它安上了一把雪亮的刺刀。长棍状的步枪就像一条阴冷的毒蛇，在对上它的敌人时，会冷不丁地吐出最为致命的攻击。
保命的玩意儿，马虎不得。
“还有烟吗？”赵有德询问道。声音干瘪、沙哑，就像沙漠中垂死的旅人。
“没有了，看看能不能去后勤找老吴顺几个。”福盛抬手整理了一下钢盔，露出了胸前的徽章——出鞘军。
这是冯桂云的嫡系部队，装备精良，战力强大。名字取自“利剑出鞘”。
“盛子，接住！”赵有德顺手将旁边的军用水壶扔给了他，福盛从弹药箱上站起来一把抓住水壶随手挂在腰间。
“你说，这场仗还要打多久？”赵有德问了一句。
“不知道，反正上面让怎么做就怎么做呗。”福盛心不在焉，“我们大头兵管那么多干嘛，现在乱世嘛……哪儿不是打仗。”
福盛最后检查了一下子弹的填装，“哐当”一声扣紧了枪栓。
“精灵与人类有血海深仇”自他记事起，祖辈与父辈都这么说，他奶奶就经常拿精灵奴役人类的事吓他。可现实总与故事有些出入，他们的村子离菲蕊达森林有点近，小时候最怕森林里跳出个精灵洗劫村子。
可这么多年并没有，倒是村子的大地主总是欺压奴役农民，赵有德小时候都挨过地主不少打。
他也曾一度怀疑森林里也许没有精灵了，不过这个怀疑现在就被打破了：现在不仅有一支精灵活跃在森林里，而且他们还跟他们交火了好几个月。
现在冯桂云将军打着“向精灵复仇”的旗号，而且还是向菲蕊达森林里的精灵，明显有些问题。
赵有德按了按太阳穴，不在想这个，就像福盛说的，这不是他一个大头兵该想的。他心里有根秤，但至少现在还称不出什么。
恰巧这时大营外面吹响了哨声，赵有德拎着枪就跑了出去。
出鞘军由两个师级兵力组成，大约共13000人，赵有德与福盛就是出鞘第一师第二团的士兵。营帐中的士兵随着哨声有序出营，独个的便快速到指定位置即位，多个的则排成列小跑即位。井然有序，森严无声。
整齐的方阵正在成型，周围巡逻的宪兵也都将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除正在即位的战斗兵外，后勤兵正在把必要的物资从营帐中搬出：弹药箱、重机枪……
随后出鞘军的军长冯桂双在将台上点兵后，大手一挥：“出发！”
“嘟！！！”又一声尖锐的哨响，营门打开，士兵们两两一排有条不紊地走出，依旧沉默无比。先是扛着枪的步兵，而后是负责他们装备的后勤兵，一些略显笨拙的重机枪需要拆卸下来用推车拉上——很多人都在抱怨机枪能不能变轻点。最后是笨拙的炮兵部队，特别是重炮，既需要牲口拉，又需要多人齐推。
在山地、森林这种障碍多的地方极为艰难，本来他们应该先行一步，但月精灵的战斗方式较为传统，所以不需要那么多火炮压制。
赵有德走在休整过的土地，擦的锃亮的皮鞋混合其他人的皮鞋踩在地面上发出“踏，踏，踏”的声音，土壤被压的更凝实了。
福盛在赵有德后面高昂着头，紧看着他的后脑勺以保持队型。密密麻麻的钢盔像长蛇一般在树叶的遮蔽下涌动。
大道修的宽，出鞘军只走右道，留出左边一个小道，不时有前线退下来的士兵走过。大多都是被推车拉下来的，有嚎啕大叫、呻吟不止的伤兵，也有早已咽气的尸体，像叠罗汉的放在推车上，一堆又一堆。
尽管道路左边一片喧哗，尘土飞扬，哀鸿遍野。但道路的右边，依旧沉默无声，“踏，踏，踏”的行军声仍然响亮。左边是已死者的哀嚎，右边是赴死者的沉默，全然两个不同世界，泾渭分明。
职业军人，都是刀口舔血之辈，更何况乱世当下，司空见惯的事情自然熟视无睹。出鞘军的选拔不靠武斗，也不靠资历，而是靠功勋，亦或靠杀敌数，出鞘军的大部分士官，之前都来自于各个部队中上过战场，取得过成绩的老兵，都至少经历过战场，都至少见过血，也都至少手上有过几条人命，换言之，这是一支由精锐老兵组成的部队。
即使依靠关系进来的，也迟早经历这战场生存一关，因为选择出鞘军的人都清楚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无论是赵有德，福盛还是其他士官，都高昂着头，旁若无人般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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