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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缘起缥缈

    这是一个黑暗的年代,也是一个破晓的年代。

    这是一个觉醒的年代,也是一个死寂的年代。

    缥缈山巍峨高大,延绵不绝,多奇峰耸立,山石壮胆,时而峰回路转,暗藏玄机。鬼斧神工,亦是人为。远观之,不过中原一座大山,近看之,山若神铁锻造,处处法阵禁制。

    层峦耸翠,上出重霄;飞阁流丹,下临无地。置身其中,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

    如此钟灵毓秀之地,实是洞天福地,炎黄序得以人才辈出。

    沾染着岁月气息的羊肠小道,一位俊俏青年背负长剑,一袭白衣胜雪,气度不凡,牵着一位身材高挑的少女的纤纤玉手,徜徉在夕阳暮色之下。

    青年单手背后,伸出修长的食指中指,仿佛一把利剑,指着下方的一座参天古树,道:“师姐,这扶桑神树的来历你可知晓?”

    女子愣了片刻,歪着脑袋,柔声道:“是炎黄序第一任统领移栽而来。”

    “非也非也”

    青年一本正经道:“话说天地初开,鸿蒙乱世,人族沦为血肉,朝不保夕。自然造化之神灵汲取宇宙洪荒玄黄之气,纳天地无极混元之势,造就世间大道。”

    “大道以物承载,这扶桑神树便是自然造化大道的承载物。”

    青年淡淡一笑,挽着女子荷藕般的手臂,在她耳畔轻声说:“大道铸成之地,有一对神仙眷侣,他们朝夕相处,无话不谈。一日幽会,恰逢神树拔地而起,便登树探望,得见神灵。”

    青年顿了顿,继续道:“神灵说:‘见你二人有缘,予你二人一子,抚养长大,可担大任。’说完,便要施展神通。”

    “这男子因血脉家门传承而极力拒绝,这神灵便到:‘你二人此刻生子,我赐予神力,传承自然造化大道,以挽人族之颓势。’男子欣然答应,其子诞生,天地异象频出,妖魔鬼怪欲除之而后快。”

    “啊?此刻生子?嗯。”女子的面庞在夕阳的渲染下抹了一层艳红。

    青年说话时发出的滚滚热气持续轰击她的耳朵,顺着她白皙的天鹅颈流淌,滑落。

    “后来啊,这男婴长大,功力非凡,化道前占卜天机,知晓了我炎黄序第一任统领的命数,隔空授予气运,在冥冥之中的呼唤中,统领找到了扶桑神树,移栽于此,奠定了我缥缈山,炎黄序的根基。”

    青年说完,张开嘴,轻轻地咬住女子的耳根,像是在吮吸一枚成熟迷人的樱桃,颀长的身子向她靠拢。

    双手抚摸在她的背部,透过薄如蝉翼的长衣,感受到了她温润光洁的肌肤。

    女子只轻轻哼了几声,象征性地挣扎片刻,便任由青年拥抱。

    青年低下头,望着女子的如水的眼波,闪着迷离的光,笑着道:“你的眼睛真好看。”

    “是吗?有多好看?”

    “像是漩涡,瞟一眼,就把我吸进去了。”青年道。

    “呵,你是跟多少女人说过这话。”女子娇羞地冷哼。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你的眼睛在说:‘我看上你了’。你看我的眼睛,它在说:‘世间唯你一人’。”

    青年双手不断上升,轻轻贴着女子的脸颊,呼吸间的热气铺满。

    女子闭上眼睛,等待着什么,希冀着什么。

    双唇相印,两颗心相互拥抱,灵魂彼此交融。

    夜幕悄然降临,厚土宛若银色床铺,借着璀璨的星光和升起来的一点一点的火光,青年盯着她。

    她像是刷了两抹腮红,眼睛不停地闪避青年那锐利犹如鹰隼般的目光。

    “明天我就要正式编入炎黄序了,师姐。”说到最后,青年的鼻子触碰在女子的小翘鼻上,温柔地道。

    “哪有师弟一来,就对学姐这么无礼。”女子推开了她,整理自己凌乱的头发,道:“话说回来,为什么不听我的来天机阁,反倒去了长安阁?”

    炎黄序作为中原人族第一大派,规模宏大,弟子众多,三殿五阁之威名享誉天下。

    玉皇殿,天王殿,诛仙殿,是炎黄序至高无上之地。

    戒律阁,剑风阁,妙法阁,长安阁,天机阁,是弟子修炼之地,各司其职,守护的不仅是这缥缈山,更是整个中原。

    “你该不会想在长安阁沾花惹草吧?”女子的眼神变得不善。

    “你想多了,师姐。”最后两个字他特意咬重。

    “我就怕我猜到了。你可别想脚踏两只船,我天机阁的占卜天机,洞察命运之术你应该清楚,我随时可以监视你。”女子扬了扬粉嫩的小拳头示威。

    “是是是,我当然不会脚踏两只船,从来不会!”

    “再陪我走走吧。”女子道。

    青年犹豫片刻,回答:“今晚老师要找我交代一些事情,必须得去,所以我恐怕无法...”

    “那好吧。”

    青年抿着嘴唇,走上前去,从后面抱住她,低语:“放心吧,这件事过后,我会直接去天机阁找你。”

    “嗯。”

    二人的身影渐行渐远,几个男子面色不善地走了出来,凝视着青年离开,露出了阴狠之色。

    “师兄,这小子胆敢无视你的警告,对舞师妹下手。”

    为首之人面如猪肝,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拳紧握,指甲几乎都陷入肉里,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林疏鸿,你好样的。”

    缥缈山,天王殿。一座沉重悠久的大殿伫立在荒芜的土地上,夜风呼啸着,恍若四面八方袭来的刀剑。

    青年深吸一口气,登上台阶,走至殿前。

    一股强大的威压从中迸射。青年对面仿佛是一位经历了尸山血海的将领,充满战意的血色眸子,英武的身躯和足以撕裂一切的战意。

    青年叩开这座古老的大殿之门,十二个王座有序排列,只有一位中年儒士和一位不修边幅的老头在座。

    殿内庄重肃穆,绘制有天地异象浮雕,两边四大天王神像身躯魁梧,栩栩如生。

    踏入其中,恍若步入秋季刑场,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晚辈林疏鸿见过前辈。”

    “老师。”

    青年依次请安,随后在中年人的示意下快步走上前去。

    三殿中,玉皇殿负责政务,统领全局。

    天王殿是由炎黄序高端战力坐镇,随时等候调度。

    诛仙殿是由精英弟子组成特战小队,负责诛杀炎黄序的一切敌人。

    五阁中,天机阁负责情报工作,剑风阁负责维护中原治安,长安阁负责镇守边疆,戒律阁负责门中刑罚,妙法阁负责收录门中珍宝,并作为预备役,灵活应对各类事件。

    林疏鸿之师——陈观海便是天王殿十二王之一。

    陈观海望着他,嘴角微微扬起,“你从小在炎黄序长大,到了长安阁,一定要低调,其次就是和周边人处理好关系。处理好你的人际关系!”

    林疏鸿见自己老师着重强调,尴尬一笑,点头道:“尽量,尽量。”

    “真是不知道该说你什么。修炼不能落下,安生一点,埋下头来,踏踏实实,不要总是这么轻浮浪荡。”

    “是,是。”

    “我教你的东西都学会了?”

    “大差不差。”

    陈观海眼中露出欣赏之色,说:“你的天赋是极好的,但千万不要忘了,流星再璀璨,也只是一瞬,旭日昌盛永恒方为大道。”

    “是,弟子遵命。”

    “好了,走吧。”陈观海闭上了眸子。

    “弟子告退。”

    “前辈,我走了。”临走前,林疏鸿还和那个老头儿打了个招呼。

    “戒骄戒躁。”老头儿吐出四个字,声音沙哑干裂,好像十几年来只说过这一句话。

    陈观海睁开双眼,颇为诧异。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