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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香 寻焦大贾瑁诱美酒 再回府路遇仙人跳(一)

    一顿早饭吃完,贾瑁帮着收拾桌子。

    刚听了张氏的话,他也息了这会练武的心思。

    这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他不得正确方法,强练也只是事倍功半。

    贾瑁收碗擦桌,等收拾利索,便见张氏从里屋走了出来。

    “这里有二两银子。”

    张氏将一个小布袋递给贾瑁,说道:

    “你先去寻那焦大,他若不愿意教你,娘再替你搜罗他人。”

    “好。”贾瑁也没迟疑,接过银钱开口道:

    “儿这便去找人问问,打听下他的喜好。”

    话说完,贾瑁冲张氏一点头,便出了院子,朝着宁国府那边去了。

    ……

    贾瑁走在宁荣街上,他手里掂了掂装钱的布袋,随后一伸手,便塞进了怀里。

    “前世读红楼,也不曾说这焦大是做什么的,只说了这人有苦劳,宁府人对他另眼相看,罢了,先去宁府问问。”

    贾瑁思索着,脚步不停,只盏茶功夫,便到了宁国府门口。

    此时天尚早,日头不出,凉爽非常。

    只见宁国府门口,四个门子四仰八叉,正睡了一地。

    贾瑁见状暗啐了口,随后上前将一人拨弄醒,问话道:

    “且醒醒,我有话问你,你府内有个养马的焦大,可知他现今在干嘛?”

    那门子睡的囫囵,突被人叫醒,自然是不爽。

    此天色暗,这门子睁眼欲要斥骂却见自己身前硕大一个黑影。

    看不清贾瑁的穿着打扮,只见贾瑁生的高大,这门子骂人的话便吞进了肚里。

    “这……这位爷寻焦大做甚?小人不知有个养马的焦大,却知有个看宗祠的焦大。”

    坏了。

    贾瑁一听这话眉头便皱起,贾家的宗祠在宁国府内,他一个偏房子,如何能进的去。

    想到这里,贾瑁又道:

    “小爷再问你,若是我非要寻这焦大,又该如何?”

    那门子听见贾瑁语气不善,顿时如抖筛般,给宁国府抖落了个干净。

    “好叫爷知道,这焦大不甚是个人物,只是岁数大了,有些苦劳在身,故而看守宗祠,实际府里老爷根本不待见这人。”

    “这人整日就喜欢吃酒,吃醉了,便回宗祠躺着,爷若是去寻他的不自在,就从一旁偏门进去,直去宗祠寻他便是。”

    这门子说完,抬头看贾瑁反应。

    贾瑁嗯了声,又问道:“这焦大平日何处吃酒?”

    “他年岁大了,走不得远路,身上也无什么钱,多在街口卖散酒的那吃。”

    三言两语间,贾瑁便从这门子口中了解到焦大的日常行踪。

    他见此时天还早,心里估算此时焦大正醉着,于是便离开了宁府大门,走到一旁街口,等候起来。

    两次模拟都告诉了贾瑁一个道理,那就是小心使得万年船,那宁府,他还是不硬闯的好。

    若是运道差,被人撞见他闯宗祠,在这个时候,只怕他要脱掉一身皮。

    ……

    天气凉爽,时间也过得极快。

    伴随着一声声鸡叫,天色完全亮堂起来。

    路上慢慢有了行人,宁荣街外坊市里,开始传来阵阵食物的香味。

    正当贾瑁等的无聊,突然,从宁国府角门处,走出来一个晃晃悠悠的老头。

    这老头岁数极大,白发白须,眼眶凹陷着,身上穿着一件已经洗的糟白的蓝色衣裳。

    贾瑁见这人岁数极大,又似醉酒状态,心里打定,这恐怕便是那焦大了。

    他从地上站起,两步走到焦大面前,笑着拱手道:“可是焦老丈当面?”

    焦大其人,贾瑁读红楼时,不曾在书中看出这人的性格态度,现今见到真人,且自己有求于人,贾瑁便决定先将姿态放低。

    “你是何人,为何拦我去路?”

    贾瑁将焦大拦住,这焦大似酒未醒,竟恼怒起来,伸手欲要打他。

    贾瑁一个闪躲,焦大下盘不稳,一个踉跄,便栽倒在贾瑁身上。

    “且莫恼,今天小子是来请你喝酒的。”

    不等焦大再有动作,贾瑁双臂一箍,如放柴火般,就给焦大扶正。

    “酒?”

    一听见有酒喝,这焦大顿时安分下来,他推开贾瑁,理了理衣裳道:

    “我一个将死之人,身上又抖不下几两浮财,你请我吃酒,安的什么心思?”

    “无有什么心思……”

    贾瑁心里一转,半真半假的话便从他嘴里说了出来。

    “我愚钝,读不进书,便想学习武艺。我父乃是贾牧,在我幼时,常与我说国公爷出生入死的故事,这故事里,常有您的身影。”

    “现如今我想弃文从武,第一时间,便想到了老先生你。”

    不知是贾瑁的恭维,还是想到将要喝到嘴里的酒,焦大的面色突的红润起来。

    “你是三房贾牧家生的,这练武好说……”

    “我们先去吃酒!”

    “好!好!”

    ……

    稍一耽搁,天色便完全放明。

    贾瑁领着焦大进了坊市,先一人买了一个胡饼,再便到了那卖散酒的酒肆。

    酒肆老板认得焦大,见焦大来,忙停下手里活计,笑着迎了上来,口中道:

    “呦,老丈可早,今也是半坛烧白?”

    “呵呵。”焦大笑着摆手,道:“烧白醉人,今日不饮,来上一坛子浊醪便是。”

    听着焦大的话,贾瑁暗自点头,看样子,这焦大还是个实在人。

    要知道大乾承平已久,百姓安居,这享乐的本事便大大提升了。

    单以这酒论,这大乾便有浊清红白四类,浊酒与清酒都是发酵得来,究其详细,大概就是后世的米酒、黄酒之流。

    至于红酒,一是指发酵时加入了红曲米染色的酒,二来,便是来自西域的葡萄酒,属名贵之酒。

    最后的白酒,同后世白酒并无区别,都是蒸馏得来,一开始酒肆老板说的烧白,便是白酒,而焦大要的浊醪,便是米酒了。

    不待贾瑁多想,那老板便抱来一坛浊醪。

    坛子不大,看着似乎四斤左右。

    等到放下酒坛,老板又回身取了一小碟,给贾瑁二人夹了些腌制的荠、苋、萝卜条。

    焦大嘴馋,见到酒坛上桌,便一把拍开封你,取过一碗,给自己满满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