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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求新人千里辗转苦 再回京风波险恶急(一)

    时间荏苒,转眼间便到了九月十八。

    自从八月初三登门王家,贾瑁一行,在金陵停顿两日后,便踏上了归程。

    过来时人少物轻,倒是可以陆路转水路,可再回京时,由于多了王家二房一行人,水路便不方便了。

    王家二房要带的东西太多,若是先走水路,到了开封只怕一时间凑不到足够的马车拉货。

    如此,贾瑁一行便走陆路,由金陵渡江往西到浦口,永宁镇进安徽到滁州,过清流关,凤阳县,濠州渡淮河北上,固镇,宿州,商丘,陈留,开封,走中牟,商都,洛阳,三门峡,函谷关,由打潼关而入,一路足足走了四十四天,这才望见长乐门的轮廓。

    到了长安,贾瑁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虽然说王子腾不至于为了贾琏,连王家人也堵截,可没有到自家地盘,总是让人不放心。

    陆路走来,三千四百三十里路,走的人沉默不语。

    就是刚离开金陵时,常喜欢唤贾琏过去,同她一路坐轿子走的王熙凤,今也没了折腾的心思。

    众人缓行着,再有两个时辰,长乐门已是近在咫尺了。

    如此,贾瑁拍马来到贾琏面前,开口道:“二哥,再有盏茶功夫便进城了,进城以后,你如何安排?”

    贾琏闻言便是一声长叹,这千里辗转,属实将他折腾了个厉害,现在马上就要到家,他竟有些不由自主的热泪盈眶。

    强忍住心酸,贾琏望向贾瑁。

    半饷后,他笑道:

    “既是入了城,便无什么大事了,这王家与我家,却是不顺路,如此后面送人回府,由我料理便是。”

    同贾瑁一行,一路南下的锦衣卫,多皆散在了沿途府县,去履公查历,如今贾瑁身边,只有赵奢、马震二人还在。

    贾琏说着,便看向了他们二人。

    “一路上感念诸位护我周全,日后事无大小,只要二位上门,琏必请尽全力。”

    “这离家已有二个月多,想来二位也是思家情切,瑁弟也是一样,这般我便不留你们了,皆快些回家去吧。”

    听完贾琏的话,赵奢、马震齐齐拱手,道:“多谢大爷。”

    赵奢、马震拱手,贾瑁却是作势要下马。

    看着贾瑁的动作,贾琏笑骂一声,道:

    “莫羞我的脸,马也送你了。”

    ……

    离开贾琏一行,贾瑁他们倒是也没有急匆匆就走。

    自刚才进城门,贾瑁便察觉到京里多了一股说不明,道不清的味道,他能看得出来,赵奢、马震二人自然也能看出。

    纠其详细,大概是空气中似乎多了三分紧张,一路上行人行事匆匆,就连平日里沿路叫卖的行脚商人,都少了三成。

    贾瑁他们初回京,也不知道其中详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京城里一定出了什么大事,说不得,还沾染上了天家。

    搞不清楚状况,谨言慎行才是对的,如此,三人一路上也没有谈论什么,只埋头走着。

    未几,三人又到了该分别的地方。

    马停在路口,贾瑁拱手道:“一路行走,多亏诸位相护。”

    “诸位且去履公,若是方便,便与你家千户大人说一声,就说我贾瑁明日便去拜访。”

    贾瑁话说完,赵奢便也拱手。

    他道:“大爷且去,话我一定带到。”

    说完,贾瑁便和赵奢一行分开,他朝着宁荣街去,赵奢、马震则是回了镇抚司衙门。

    “哒哒哒~”

    欢快的马蹄声打破了宁荣街的平静。

    贾瑁一马刺下去,只八个呼吸,他便飞驰到自家小院门口。

    到了地方,他下马拍门,口中道:“娘,我回来了。”

    贾瑁刚拍门两下,院内张氏便打开了院门。

    看着离家两月有余的贾瑁,张氏难掩心中欢喜,上前把贾瑁搂住,眼泪也流了下来。

    “出去这么久,竟瘦了。”

    张氏没有多余的话,她见贾瑁没有受伤得病,忙擦了泪,又道:

    “回来可用饭了,若是没有,娘这便给你去做。”

    张氏说着,便让开院门,去了一旁厨房。

    贾瑁拉着马进院,随后将马拴在牲口棚里。

    一顿忙活,张氏张罗了一桌子家常便饭,便唤着贾瑁,要他进厨房吃饭。

    饭桌上,贾瑁一边吃着,一边说着这一路上的趣事。

    进院时,张氏没有露出什么忧心之色,如此,贾瑁心里也明白了些事。

    他估摸着,张氏应该是不曾知晓他们汴河上遇袭的事,想来也应该是这样,贼匪皆授首,他们苦主也没有声张,汴河上三艘贼船也成了官船,当真是一点风吹草动也无。

    想到这里,贾瑁也没有将遇袭的事说出来,这事说出也不过徒劳让张氏忧心罢了。

    饭吃了大半,贾瑁突然想起刚才街上看到的一幕。

    他停下筷子,询问道:“娘可知京里出了什么大事?”

    贾瑁不问便罢,一问张氏却是蓦的变了脸色。

    过了三五个呼吸,只听张氏小声道:

    “就在你们走了不久,差不多是七月中旬,京里出了一档子命案。”

    “命案是同属八公的石家,现石家家主袭三品威勇将军的石光珠被人毒害了。”

    张氏话音刚落,贾瑁便皱起眉头来。

    据他了解,这石光珠并非早夭之命,他前世读红楼时,这人可是在秦可卿亡故以后,出席了宁府葬礼的,如今怎地突然死了。

    想到这里,贾瑁又道:“这事可有什么眉目?”

    贾瑁话音刚落,便听张氏又小声道:

    “京里都传,是石光珠膝下无子,石家二房的石光秀图谋大房爵位,故而下了毒手。”

    贾瑁只是随口询问,张氏能知道石光珠的死讯已经出乎了他的意料,可没想到的是,张氏竟然连凶手是谁都一清二楚。

    这事情清楚了也不是一件好事。

    首先,一桩国公府的命案闹的满城风雨已是不该,现在竟然连张氏都知道了苦主凶手,这更是为这事增添了三分疑云。

    想到这里,贾瑁开口道:

    “好,这事我知晓了。”

    “娘,你且将此事放在心里,日后别人问起,你便答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