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诡雾笼罩
一阵寒冷突然间游过寂风的全身，他霎时睁眼，瞳孔被浑浊浸满，额上又是冷汗淋漓，平日里最干燥的掌心此时也已经潮湿一片。
寂风喘着气，眼睛里的疑虑越来越深，从他记事起，如此唯美却又十分诡异的梦魇，总是反复出现在他的梦里，不知为何在梦境最后总是会让他感到莫名的寒冷。
他起身穿好外衫，行到窗前，推开一扇窗，夜风呼啸着从窗外涌进来，凉意拂面，银色月光依旧清冷，星星点点的洒进屋内，勾勒出房间的轮廓，明月挂在空中，一半月脸白雾袅袅，似一身轻纱，寂风嘴角噙满了笑意，此时的明月，像极了小关的容颜，一双娇媚的眼眸，一朵纯净的笑靥。
忆起小关，他便笑容满面，只是眼睛里掠过一层阴影，片刻之后，他侧过头，整张脸全部隐入黑暗中，只有眼睛里闪着的光芒铺天盖地。
此时，夜已深了，夜色中辉煌的长青宫少了白昼里的清冷和宏伟，显得安静，肃穆，孤独。
寂风张开双臂，风立即灌满了他的衣袖，他纵身从窗户跃出，轻落在寝宫的屋顶上，背手而立，俯视着偌大的灯火通明的长青宫，眼睛一寸一寸收尽繁华，夜巡侍卫的身影随处可见，他们腰佩利剑，身穿青甲，整齐有力的脚步声，刚正不阿。
寂风不禁轻声冷笑，嘴角溢着满满的讽刺，与冷峻的轮廓格格不入，疾风袭来，头发凌乱的在他脸上飞舞，挡住一双黯然失色的眼睛。
深夜里，空中响起低沉幽雅的箫声，委婉的曲调，寄托宁静悠远的遐思。
如泣如诉，销人魂魄。
悠扬缥缈的声音，萦绕在长青宫的上空，余音久久不曾散去。
明月下，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手里拿着一支青色的竹箫，安静的站在宽广的屋顶上，吹奏着世上最动容的曲子，夜风把他的长衫吹得如同大海里翻涌的波浪。
一只巨大的仙鹤，扑腾着白色的翅膀，盘旋在苍穹里，时而冲入云霄，时而向下坠落，嘴里发出一声声悲鸣的叫声，融入箫声中，似是一段绝妙的天籁。
这首曲子，名为饮泪。
昨晚彻夜未眠，天刚破晓时，寂风便起身到霓城的街道上视察，这样一直走了大约两条长街，待到浓雾渐散时，铺在地面上的青石板愈发光亮，映衬着寥寥无几的行人，整条街道边少了以往摆摊的商贩，此时倒也显得宽阔不少。
大概是城民仓皇出城，包袱中的许多东西掉了也竟不知，才使如今这地面上随处都是发黄的果蔬，腐烂的臭味弥漫着整座霓城。
不过才刚入秋，天色便已变得极为阴霾，凉意俱增，往日热闹的街巷，早已消失不见，如今变得死气沉沉，萧条不已。
云层越发低矮，终日不见日光，压抑与惊恐接踵而来，笼罩着整个竹岛。
大片的竹林开始慢慢枯萎，还未变黄的竹叶被风刮离枝条，不断在空中盘旋，遮住苍穹。
寂风见此景象，只觉有些莫名的惆怅，自受伤以后，不过才几日光景，竹岛便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哇呜。”一声孩童啼哭的声音突然响起。
寂风的身影停在原地，他四处看了看，见一孩童坐在地上，稚嫩的脸上挂满了眼泪，嘴巴张得大大的，一个劲的哭闹不止。
寂风的眼睛里浮着些许模糊的难过，他觉得眼前这小孩像极了多年前的他。
那时，他有家却归不得，只得游荡在街头，每日穿梭在大街小巷，只为能得到一口食物。
“叫你莫要乱跑，你偏不听，现下摔了可知疼了。”一身着绸缎的少妇急忙跑过来抱起孩童，轻柔的拍打着小童身上的尘土，哄道：“不疼了，娘亲给你买了甜糕，在爹爹手中提着哩，我们去找他如何？”
听到有吃的，小孩经不住诱惑，便不再哭闹，他抽噎着问道：“爹爹在哪？娘亲，我们为何要搬家？”
少妇莞尔一笑，回道：“爹爹说，我们去乡下住几日，城里啊，有大怪物，呵呵。”
孩童被娘亲一逗，不由得咧开嘴咯咯的笑着。
寂风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竟忘记了迈步，风呼啸而来，他的愁绪也随之而来。
眼前此般情景，让他想起了老岛主，那个结束他流浪的人。
记忆之中，他将奄奄一息的自己从秽物之中抱起，那时他以为是阿爹来接他了。
苦笑了一下，寂风握着腰间别着的竹箫，向长街的尽头走去。
才刚跨进梨赤楼的门槛，便吆喝着：“小二，拿壶酒来，再上一些小菜。”
小二摆着桌椅，头也不抬的回道：“对不住，客官，今儿不做生意。”
“你这厮，几日不见，便已不识我了。”
停下手中的活计，小二这才看到来人是寂风，连忙赔礼笑道：“寂风公子，您稍坐，我这就给您拿酒去。”
“好。”寂风应着，随便挑了个位子坐下，问道：“怎不见越见？”
小二道：“东家在楼上，今日怕是不能陪寂风公子了。”
片刻之后，酒菜已上桌，小二道：“寂风公子，梨赤楼许久未做生意了，我只找到了两罐酒和一盘肉，您将就着吃些。”
寂风倒也不问为何，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吃到一半，觉得有些端倪，他饮下一口酒，便故意大声说道：“越见，你躲在楼上，不肯见人，是否做了亏心事。”
话刚落，只见越见身着藏青衣衫出现在木梯口，前襟处绣着金色云纹，精致高雅，他手里依旧摇着白玉扇子，气度非凡。
“好一个风度翩翩，玉树临风的俊俏小哥儿。”寂风忍住笑调侃道，忙又饮下一杯酒。
“寂风，几日未见，你这轻浮的功夫倒是见长。”语毕，越见已到寂风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寂风道：“今日闲来无事，找你喝酒，只是你这里怪冷清。”
闻言，越见一脸担忧的说：“可不，近日长青宫中多人毙命，霓城内人心惶惶，只怕早已是座空城了。”
寂风笑道：“既是空城，你为何还在此处，不怕凶手来取你性命。”
寂风喘着气，眼睛里的疑虑越来越深，从他记事起，如此唯美却又十分诡异的梦魇，总是反复出现在他的梦里，不知为何在梦境最后总是会让他感到莫名的寒冷。
他起身穿好外衫，行到窗前，推开一扇窗，夜风呼啸着从窗外涌进来，凉意拂面，银色月光依旧清冷，星星点点的洒进屋内，勾勒出房间的轮廓，明月挂在空中，一半月脸白雾袅袅，似一身轻纱，寂风嘴角噙满了笑意，此时的明月，像极了小关的容颜，一双娇媚的眼眸，一朵纯净的笑靥。
忆起小关，他便笑容满面，只是眼睛里掠过一层阴影，片刻之后，他侧过头，整张脸全部隐入黑暗中，只有眼睛里闪着的光芒铺天盖地。
此时，夜已深了，夜色中辉煌的长青宫少了白昼里的清冷和宏伟，显得安静，肃穆，孤独。
寂风张开双臂，风立即灌满了他的衣袖，他纵身从窗户跃出，轻落在寝宫的屋顶上，背手而立，俯视着偌大的灯火通明的长青宫，眼睛一寸一寸收尽繁华，夜巡侍卫的身影随处可见，他们腰佩利剑，身穿青甲，整齐有力的脚步声，刚正不阿。
寂风不禁轻声冷笑，嘴角溢着满满的讽刺，与冷峻的轮廓格格不入，疾风袭来，头发凌乱的在他脸上飞舞，挡住一双黯然失色的眼睛。
深夜里，空中响起低沉幽雅的箫声，委婉的曲调，寄托宁静悠远的遐思。
如泣如诉，销人魂魄。
悠扬缥缈的声音，萦绕在长青宫的上空，余音久久不曾散去。
明月下，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手里拿着一支青色的竹箫，安静的站在宽广的屋顶上，吹奏着世上最动容的曲子，夜风把他的长衫吹得如同大海里翻涌的波浪。
一只巨大的仙鹤，扑腾着白色的翅膀，盘旋在苍穹里，时而冲入云霄，时而向下坠落，嘴里发出一声声悲鸣的叫声，融入箫声中，似是一段绝妙的天籁。
这首曲子，名为饮泪。
昨晚彻夜未眠，天刚破晓时，寂风便起身到霓城的街道上视察，这样一直走了大约两条长街，待到浓雾渐散时，铺在地面上的青石板愈发光亮，映衬着寥寥无几的行人，整条街道边少了以往摆摊的商贩，此时倒也显得宽阔不少。
大概是城民仓皇出城，包袱中的许多东西掉了也竟不知，才使如今这地面上随处都是发黄的果蔬，腐烂的臭味弥漫着整座霓城。
不过才刚入秋，天色便已变得极为阴霾，凉意俱增，往日热闹的街巷，早已消失不见，如今变得死气沉沉，萧条不已。
云层越发低矮，终日不见日光，压抑与惊恐接踵而来，笼罩着整个竹岛。
大片的竹林开始慢慢枯萎，还未变黄的竹叶被风刮离枝条，不断在空中盘旋，遮住苍穹。
寂风见此景象，只觉有些莫名的惆怅，自受伤以后，不过才几日光景，竹岛便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哇呜。”一声孩童啼哭的声音突然响起。
寂风的身影停在原地，他四处看了看，见一孩童坐在地上，稚嫩的脸上挂满了眼泪，嘴巴张得大大的，一个劲的哭闹不止。
寂风的眼睛里浮着些许模糊的难过，他觉得眼前这小孩像极了多年前的他。
那时，他有家却归不得，只得游荡在街头，每日穿梭在大街小巷，只为能得到一口食物。
“叫你莫要乱跑，你偏不听，现下摔了可知疼了。”一身着绸缎的少妇急忙跑过来抱起孩童，轻柔的拍打着小童身上的尘土，哄道：“不疼了，娘亲给你买了甜糕，在爹爹手中提着哩，我们去找他如何？”
听到有吃的，小孩经不住诱惑，便不再哭闹，他抽噎着问道：“爹爹在哪？娘亲，我们为何要搬家？”
少妇莞尔一笑，回道：“爹爹说，我们去乡下住几日，城里啊，有大怪物，呵呵。”
孩童被娘亲一逗，不由得咧开嘴咯咯的笑着。
寂风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竟忘记了迈步，风呼啸而来，他的愁绪也随之而来。
眼前此般情景，让他想起了老岛主，那个结束他流浪的人。
记忆之中，他将奄奄一息的自己从秽物之中抱起，那时他以为是阿爹来接他了。
苦笑了一下，寂风握着腰间别着的竹箫，向长街的尽头走去。
才刚跨进梨赤楼的门槛，便吆喝着：“小二，拿壶酒来，再上一些小菜。”
小二摆着桌椅，头也不抬的回道：“对不住，客官，今儿不做生意。”
“你这厮，几日不见，便已不识我了。”
停下手中的活计，小二这才看到来人是寂风，连忙赔礼笑道：“寂风公子，您稍坐，我这就给您拿酒去。”
“好。”寂风应着，随便挑了个位子坐下，问道：“怎不见越见？”
小二道：“东家在楼上，今日怕是不能陪寂风公子了。”
片刻之后，酒菜已上桌，小二道：“寂风公子，梨赤楼许久未做生意了，我只找到了两罐酒和一盘肉，您将就着吃些。”
寂风倒也不问为何，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吃到一半，觉得有些端倪，他饮下一口酒，便故意大声说道：“越见，你躲在楼上，不肯见人，是否做了亏心事。”
话刚落，只见越见身着藏青衣衫出现在木梯口，前襟处绣着金色云纹，精致高雅，他手里依旧摇着白玉扇子，气度非凡。
“好一个风度翩翩，玉树临风的俊俏小哥儿。”寂风忍住笑调侃道，忙又饮下一杯酒。
“寂风，几日未见，你这轻浮的功夫倒是见长。”语毕，越见已到寂风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寂风道：“今日闲来无事，找你喝酒，只是你这里怪冷清。”
闻言，越见一脸担忧的说：“可不，近日长青宫中多人毙命，霓城内人心惶惶，只怕早已是座空城了。”
寂风笑道：“既是空城，你为何还在此处，不怕凶手来取你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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