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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小关?小关?

    “放心,好歹也是我送你的生辰礼物,我还会骗你了么?要不,把它唤来与你瞧瞧。”

    “罢了,你说的我信。”月霎起身抱琴,又道:“暮泊大哥既来了梨花岛,我们一同去瞧瞧长姐罢。”

    “霎儿,能否不叫大哥?”暮泊眼中屈屈而说,一张温润美丽的脸皱得如同被子。

    “那叫什么才好?”月霎蹙眉,若有其事的思索着。

    暮泊心中一喜,看来他的霎儿要改口了,不由得阴阴直笑。

    “那我叫你公子或大叔可好?”月霎眨着眼睛,一脸认真的说道。

    暮泊身形明显晃了一晃,嘴角抽搐道,“罢了,还是唤大哥”。

    总比大叔好,再者,他有到大叔的年纪吗?

    思儿说他年纪看起不过才二十四五,难道在月霎眼里算老吗?

    看来,他必须注重自己的容貌了。

    心中打定主意,暮泊笑意盈盈的说,“月沉近来可好?”

    月霎走在前面,头也不回的说:“不知怎的,她始终都是如此,今日你来了,她定开心。”

    “霎儿,慢些走。”暮泊在后面追着道,一个美貌的男子跑在梨花雨中,那情景,啧啧啧,煞是惊了那洁白花瓣,簌簌往下掉。

    碧影突然停住,转身疑惑的看着小跑的暮泊,说道:“暮泊大哥,十年前,我见你就似现在,十年后,你却还是一成不变,难道你像他们说的,会驻颜术?”

    暮泊小跑着,听到月霎这样一说,一个趔趄,身子差点不稳,脸上瞬间花容失色,看着月霎疑惑的眼睛,他干笑两声,道:“胡说,这世上哪有驻颜术,他们分明是嫉妒我。”

    “也是。”月霎柔了声音,不再置疑,秀眉上扬,又说:“暮泊大哥如此貌美,有此说法也不足为怪。”

    “你当真觉得我貌美?”暮泊拉着月霎的手问道,那眼神就像一个想要得到丈夫赞美的小媳妇样儿。

    “比起行云宫众女子,自是不差。”

    啊?她居然拿他跟女子相比,要知道,他是一个男人,容貌岂能跟女子相较,暮泊此时的脸色白了青,青了红的好一阵,半晌,他才讪讪笑道:“霎儿,不许笑话我。”

    “好,今日我和长姐都听你弹琴看你耍剑如何?”

    “好,我应你。”

    “不,你给长姐作一幅丹青罢。”

    “好,我应你。”

    “罢了,我还是喜欢听你唱曲儿。”

    “好,我应你。”

    暮泊额上汗水直掉,脸上黑线几条,他无言的望着走在前面的月霎,无力的抬腿,道:“霎儿,你太折磨人了。”敢情真把他当又唱又弹的戏子还是卖艺不卖身的穷酸小子?

    “那你走快些。”

    午后,娇阳似水,梨花飘扬,一抹青衣身影与碧绿身影穿梭在行云宫千株万树的梨花丛中,倩影娑娑,如画如景。

    夜深人静,竹岛内一片安宁祥和,偶尔听见婴儿啼哭的声音,也不过是几声罢了,清月高照,云雾尽散,夜色苍穹里也算是清澈明亮,飞鸟经过月下,然后快速的穿入云霄。

    心中突然莫名一痛,寂风突的醒来,睁开眼睛,屋内漆黑一团,窗户纸隐隐泛着微光,不时传来几声嘶哑的鸦雀叫声,有些令他心绪烦乱。

    今日已是他回竹岛第三日了,逍遥却还是杳无音讯,不知他是否安全,寂风心中暗忖,若是景漾从中桃唆,依岛主的个性,必然会处死逍遥。

    与其担忧逍遥安危,还不如趁现在夜深,回去探查逍遥的下落。

    寂风摇了摇昏沉的头,也不知今日离儿因何事如此高兴,非要与他和越见一醉方休,他酒量自是不错,可怜了那越见。

    三坛酒下肚,他已经面红耳赤,便开始胡言乱语,一会儿哭得满脸泪痕,一会儿笑得前扑后仰,一会儿吐得肝肠寸断的,一会儿摇着白玉扇子风度翩翩,精力十足。

    寂风鼻子一哼,轻笑出声,要是明日越见醒来,知道自己酒后失态,那情景,指不定会把离儿杀人灭口。

    换了件衣衫,刚走出梨赤楼门口,寂风心中忽然一沉,微微皱眉,忽然想起今日是小关的生辰,她独自一人而过,定是孤单得紧。

    说好一起陪她过生辰,如今却又食言了,寂风仿佛看到她坐在桌前暗自垂泪的模样,心中愧疚不已,一阵凉风吹来,寂风顿时清醒了不少,连忙唤来白沙赶往付家庄。

    风呼呼从耳边掠过,眼睛似乎被吹得再也睁不开,寂风站在白沙宽大的背上,一袭银白色长衫顺风而扬。

    苍穹划过一抹裂痕,一声冗长的声音刺入云霄,寂风说道:“白沙,能再快点么?”

    约摸半个时辰后,付家庄的样貌显现在寂风的眼中,熟悉的稻子花香扑鼻而来,夹带着少许的泥土气息,寂风心中激动如波,半月未见,不知她还好么?是否有好好吃饭?

    白沙盘旋在屋子上空,扇动着巨大的翅膀,地上一片尘土飞扬,寂风跳下鹤背,身形轻盈的落在院坝里,见房门半掩着,他脸色一黯,快步走向屋内。

    此时,他的心中隐隐觉得有一些不安。

    唤着小关,却无人应答,一阵冷意从背后传来,如芒刺在背。

    刚一进屋,寂风的眼中一震,屋内凌乱不堪,凳子东倒西歪,梳妆台上胭脂水粉撒了一片。

    “小关,小关……”寂风一声声唤着,心中焦急万分,穿过堂屋,便看到小关的卧室房门碎了一地,木屑斑驳。

    床榻上,被褥不知被什么东西压得褶皱无比,几点血渍落在浅青色的床单上,似傲雪红梅盛开,异常鲜艳,那一抹红刺痛了寂风的胸口,他的脸瞬间一片雪白,眉间紧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