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所谓真相
离儿被眼前的他吓得跌坐在地上，面容雪白，眉眼疲惫，虚弱的颤抖着双肩，她忍泣唤道“兄长。”
寂风声音沙哑：“小妹，我想陪着越见，你回去罢。”
离儿泪流满面的说：“兄长，请你振作，这世间还有离儿。”
寂风眼中盈满泪光，他看着离儿强打精神的眼睛，些许哽咽的说：“小妹，对不起，是我护全不周，让小关与越见无辜枉死，令你心里难受。”
“兄长，明明难受之人是你，生死有命，你无须自责，只要你振作起来，离儿就算受切肤之痛，又有何妨。”
“你这丫头，什么切肤之痛的，胡言乱语。”寂风嘴角略带笑意，眼中仍是空洞洞的一片。
“兄长，如今只剩下你我相依为命，望兄长不要倒下，你说过的，还要护离儿。”
一直到晌午时，兄妹两人皆未再说过话，寂风仍是跪在越见的墓前，时而饮酒，时而与白墓断断续续的说话，离儿坐在他身边，低着头，疲惫不堪。
过了一刻，离儿虚弱的站起身，见寂风眼中毫无生气时，她想笑着让寂风心中好受些，可是欲言又止，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折射出忽明忽暗的光。
寂风猛然站起身，身形微微摇晃，他握紧拳头，骨节咔咔作响。
离儿见他突地站起来，一双杏眼略带欣慰，她问道：“兄长，你可想通了？”
寂风看着远方，一双眼睛里仍是血红一片，仇恨充满了整个眼瞳，说：“小关与越见之死，令我伤心欲绝，我活下去的唯一理由便是，要手刃蛇蝎美人，令她血债血偿。如若我还能活着，必将铲除暗势力。”
他的声音虽然沙哑，但却字字切齿，听得离儿适才欣慰的眼睛马上迷离起来，她摇着头说：“兄长，我不希望你带着仇恨度日，那会比死还痛苦。”
“仇恨？痛苦?”寂风冷哼一声，语气轻讽道：“如今我还怕仇恨度日么?现在的我生不如死，除了报仇雪恨，我还有何理由残存？”
“兄长。”
离儿跺脚气恼说道：“兄长，越见大哥的死，兄长难过离儿也很心痛，越见大哥虽平日里对我大呼小叫，在我心里他便就是大哥，是兄长今生的兄弟，可是死者已矣，兄长，你还要沉沦至多久才会醒悟？这世间所有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不是只有兄长一人才会经历。”
寂风惊讶的看着离儿，双眼光泽渐渐暗了下去，他说：“小妹，我失去他们的痛苦，你永远不会懂。”
“也许终有一日，我也会体会的，但是兄长今日不该是这般结果，你还有大事未成，不该被仇恨迷了心。”
寂风苦笑道：“从今日起，我穆戎寂风，身上所背负的大事，便是铲除暗势力。”
“兄长。”离儿隐忍喊道，负气说道：“兄长变成这样，非我所愿，如若你要报仇，随你，我不会干涉，但是你要铲除暗势力之前，先杀了易天尽和易浅释父子。”
寂风止住笑意，心下一惊，问道：“此话何意？”
离儿眉心渐拢，泣声说：“兄长，你可知道穆戎家族因谁而被灭门？”
因何被灭门？寂风倒是一直没有想过，他的记忆里从始至终都未曾有过穆戎家族的一切，亦没有父母的音容笑貌，除了自己姓穆戎外，他找不到任何与穆戎家族的关联，寂风语气淡淡问道：“是谁？”
离儿看着寂风，眼睛里迸射出刺眼的光芒，她收起往日里俏丽的笑颜，恨恨说道：“伤害我家门两百余人命，灭我家族的正是易浅释的父亲。”
像是被一股凛冽的寒风从身体笔直的穿透过去，寂风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寒冷，他摇晃着双肩，斩钉截铁的说：“不可能。”
“离儿骗你作甚？虽然平日里你觉得我说话颠三倒四，但我绝对不会拿家族被灭之事诓骗兄长。”
“你说主使是老岛主，有何凭据？更何况先前你不是曾说，长青宫发了告示，是穆戎家族逆反么？”
“易天尽为人阴险狡诈，做事岂会留下蛛丝马迹，所谓逆反不过是为了堵住众口，穆戎家族传承百年，武功秘籍，至上心法在家中更是数不胜数，易天尽垂涎已久，这才有了灭门逆反一说。”
“小妹，你所说的既无真凭实据，为何一口咬定于他？”
“师父曾告诉我，在十五年前，师父她仙巡归来，正遇穆戎家族遭此屠杀，师父拼尽全力，才将我抱了出来，但却没有救下你们，师父抱走我之后，悄声跟着那些杀手行至竹林深处，才发现幕后操纵者竟是易天尽，师父与易天尽交手，但却不是他的对手，那一战致使师父废去半生武功。”
“那你师父现在何处？”
“师父现在闭关，兄长，此事之大，离儿断不会欺骗于你。”
见离儿说得如此笃定，寂风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剑眉越皱越紧，最后只剩下犹疑。
离儿不再理会他，自顾自地的说：“兄长，如今我们终于可以报仇了。”
“离儿，你是要我去杀将我养大教我习武的老岛主？”
“不错，他虽是将你养大，可是他却一手将你当成死士杀手培养，兄长还差些认贼作父，替他干尽一切勾当，兄长，若是父亲母亲在天有灵，该是有多难过，你的人生不该是这般。”
“如今他已经死了。”寂风叹了叹气，话语之间满是落寞。
离儿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说：“他死了？何时的事？”
“四年前。”
听到仇人离世的消息，离儿突然想要大笑，可是她看着寂风眼中的哀痛之色，顿觉胸腔抑郁不已，她缓缓开口道：“真是苍天有眼，他虽已死，可他儿还在。”
寂风无力的垂下眼帘，疲惫的说道：“杀尽家族的是老岛主，并不是易浅释，离儿。”
“父债子还，有何不可？”离儿的眼中微微流淌着怒气，“兄长，你身上流的是穆戎家族的血，绝非易家血，你认贼作父已经愧对生身父母，难道还要在易浅释手下继续替他卖命么？”
“住口。”寂风突然怒呵道，额头上青筋暴起，抿紧嘴唇看着离儿，那模样就像是要随时把她大卸八块似的。
被他这么一吼，离儿低下脑袋小声低泣，嘤嘤说道：“兄长，难道离儿说错了?”
“小妹。”寂风扶住离儿肩膀，软声道：“小妹，老岛主对我有养育之恩，你让我去仇恨将我抚养成人的老岛主，我有些做不到，况且他是为救我，耗费了一身内力，才，才离世。”
寂风声音沙哑：“小妹，我想陪着越见，你回去罢。”
离儿泪流满面的说：“兄长，请你振作，这世间还有离儿。”
寂风眼中盈满泪光，他看着离儿强打精神的眼睛，些许哽咽的说：“小妹，对不起，是我护全不周，让小关与越见无辜枉死，令你心里难受。”
“兄长，明明难受之人是你，生死有命，你无须自责，只要你振作起来，离儿就算受切肤之痛，又有何妨。”
“你这丫头，什么切肤之痛的，胡言乱语。”寂风嘴角略带笑意，眼中仍是空洞洞的一片。
“兄长，如今只剩下你我相依为命，望兄长不要倒下，你说过的，还要护离儿。”
一直到晌午时，兄妹两人皆未再说过话，寂风仍是跪在越见的墓前，时而饮酒，时而与白墓断断续续的说话，离儿坐在他身边，低着头，疲惫不堪。
过了一刻，离儿虚弱的站起身，见寂风眼中毫无生气时，她想笑着让寂风心中好受些，可是欲言又止，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折射出忽明忽暗的光。
寂风猛然站起身，身形微微摇晃，他握紧拳头，骨节咔咔作响。
离儿见他突地站起来，一双杏眼略带欣慰，她问道：“兄长，你可想通了？”
寂风看着远方，一双眼睛里仍是血红一片，仇恨充满了整个眼瞳，说：“小关与越见之死，令我伤心欲绝，我活下去的唯一理由便是，要手刃蛇蝎美人，令她血债血偿。如若我还能活着，必将铲除暗势力。”
他的声音虽然沙哑，但却字字切齿，听得离儿适才欣慰的眼睛马上迷离起来，她摇着头说：“兄长，我不希望你带着仇恨度日，那会比死还痛苦。”
“仇恨？痛苦?”寂风冷哼一声，语气轻讽道：“如今我还怕仇恨度日么?现在的我生不如死，除了报仇雪恨，我还有何理由残存？”
“兄长。”
离儿跺脚气恼说道：“兄长，越见大哥的死，兄长难过离儿也很心痛，越见大哥虽平日里对我大呼小叫，在我心里他便就是大哥，是兄长今生的兄弟，可是死者已矣，兄长，你还要沉沦至多久才会醒悟？这世间所有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不是只有兄长一人才会经历。”
寂风惊讶的看着离儿，双眼光泽渐渐暗了下去，他说：“小妹，我失去他们的痛苦，你永远不会懂。”
“也许终有一日，我也会体会的，但是兄长今日不该是这般结果，你还有大事未成，不该被仇恨迷了心。”
寂风苦笑道：“从今日起，我穆戎寂风，身上所背负的大事，便是铲除暗势力。”
“兄长。”离儿隐忍喊道，负气说道：“兄长变成这样，非我所愿，如若你要报仇，随你，我不会干涉，但是你要铲除暗势力之前，先杀了易天尽和易浅释父子。”
寂风止住笑意，心下一惊，问道：“此话何意？”
离儿眉心渐拢，泣声说：“兄长，你可知道穆戎家族因谁而被灭门？”
因何被灭门？寂风倒是一直没有想过，他的记忆里从始至终都未曾有过穆戎家族的一切，亦没有父母的音容笑貌，除了自己姓穆戎外，他找不到任何与穆戎家族的关联，寂风语气淡淡问道：“是谁？”
离儿看着寂风，眼睛里迸射出刺眼的光芒，她收起往日里俏丽的笑颜，恨恨说道：“伤害我家门两百余人命，灭我家族的正是易浅释的父亲。”
像是被一股凛冽的寒风从身体笔直的穿透过去，寂风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寒冷，他摇晃着双肩，斩钉截铁的说：“不可能。”
“离儿骗你作甚？虽然平日里你觉得我说话颠三倒四，但我绝对不会拿家族被灭之事诓骗兄长。”
“你说主使是老岛主，有何凭据？更何况先前你不是曾说，长青宫发了告示，是穆戎家族逆反么？”
“易天尽为人阴险狡诈，做事岂会留下蛛丝马迹，所谓逆反不过是为了堵住众口，穆戎家族传承百年，武功秘籍，至上心法在家中更是数不胜数，易天尽垂涎已久，这才有了灭门逆反一说。”
“小妹，你所说的既无真凭实据，为何一口咬定于他？”
“师父曾告诉我，在十五年前，师父她仙巡归来，正遇穆戎家族遭此屠杀，师父拼尽全力，才将我抱了出来，但却没有救下你们，师父抱走我之后，悄声跟着那些杀手行至竹林深处，才发现幕后操纵者竟是易天尽，师父与易天尽交手，但却不是他的对手，那一战致使师父废去半生武功。”
“那你师父现在何处？”
“师父现在闭关，兄长，此事之大，离儿断不会欺骗于你。”
见离儿说得如此笃定，寂风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剑眉越皱越紧，最后只剩下犹疑。
离儿不再理会他，自顾自地的说：“兄长，如今我们终于可以报仇了。”
“离儿，你是要我去杀将我养大教我习武的老岛主？”
“不错，他虽是将你养大，可是他却一手将你当成死士杀手培养，兄长还差些认贼作父，替他干尽一切勾当，兄长，若是父亲母亲在天有灵，该是有多难过，你的人生不该是这般。”
“如今他已经死了。”寂风叹了叹气，话语之间满是落寞。
离儿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说：“他死了？何时的事？”
“四年前。”
听到仇人离世的消息，离儿突然想要大笑，可是她看着寂风眼中的哀痛之色，顿觉胸腔抑郁不已，她缓缓开口道：“真是苍天有眼，他虽已死，可他儿还在。”
寂风无力的垂下眼帘，疲惫的说道：“杀尽家族的是老岛主，并不是易浅释，离儿。”
“父债子还，有何不可？”离儿的眼中微微流淌着怒气，“兄长，你身上流的是穆戎家族的血，绝非易家血，你认贼作父已经愧对生身父母，难道还要在易浅释手下继续替他卖命么？”
“住口。”寂风突然怒呵道，额头上青筋暴起，抿紧嘴唇看着离儿，那模样就像是要随时把她大卸八块似的。
被他这么一吼，离儿低下脑袋小声低泣，嘤嘤说道：“兄长，难道离儿说错了?”
“小妹。”寂风扶住离儿肩膀，软声道：“小妹，老岛主对我有养育之恩，你让我去仇恨将我抚养成人的老岛主，我有些做不到，况且他是为救我，耗费了一身内力，才，才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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