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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重伤垂危

    寂风摇摇头,疲惫的说:“离儿,没用的,中了泣血剑的人都会血枯而死,对不起,离儿,兄长……”

    “小关,冥河岸上是否很冷,我来陪你……给你温暖,可好?从此以后……我们便永远在一起……不再分开……”

    离儿泪如雨下,“兄长,你不会死的,离儿会救你的,我才刚寻到你,你不要丢下我。”

    耳边越来越静,寂风疲倦的闭上眼,小关笑靥如花的面容渐渐清晰的映在寂风的眼前,一朵释怀的笑容绽放在他的唇边。

    这样也好,至少小关不会再寂寞,至少越见能与他再做兄弟。

    脑中蓦地灵光闪现,一张冰冷如雪的面容惊鸿一瞥,如白驹过隙般,唯有一双凤目摄人心魄。

    月……月霎……

    “兄长,睁开眼睛,不要睡去。”离儿眼看寂风睡去,心中焦急万分,连忙大声喊道。

    离儿背着寂风,在林木之间,艰难的行走着,一边走,一边哭泣,约接近午夜时,才在距五里坡两里之外的一座庙宇处,停下了脚。

    残破的大门挂着几片褴褛的碎布,微弱的白光从庙里渗透进浓浓的夜色中,在空旷的大地之上,茕茕孑立,一群乌鸦腾地而起,嘶哑沉苍的鸣叫着,无数黑色的剪影飞入夜空,终于打破了此时的沉静。

    “好了。”离儿拍拍手中泥尘草浆,袖口拭去额上的汗珠,全身松懈下来,眼中透着倦意,庙内的神像处放着一颗夜明珠,此时它的光芒虽不能灿若白昼,但却十分明亮。

    寂风仍在昏睡,微微扭曲着的面容苍白无比,他躺在一堆枯草上,身着的白衣前襟血液已经凝固变得暗红,伤口处被墨绿色的像是草泥一般的东西敷满。

    离儿心满意足的看着眼前的作品,撇撇嘴说道:“我当真以为泣血剑如何厉害,也不过如此罢了,还流血不止,哼…用止血草泥堵住不就成了。”离儿佯装用手揉着心口,又道:“当真让我惊吓一场。”

    夜凉如水,不断有风从门外吹进来,离儿缩了缩脖子,心中暗忖道,破门加碎布当真不能御寒。

    环顾四周,这间庙宇岂止是破烂不堪,简直脏得惨不忍睹,蜘蛛网比比皆是,走路步伐微快了些,便会扬起那沉睡的尘埃,像雾一般飞得满屋都是。

    唉。轻声叹着气,离儿靠着寂风坐下来,双手捧脸自语道:“兄长,我自小都没见过这种地方,今日真是托了兄长之福。”顿了半刻,又立即换上一副好奇的神情:“兄长,你看,这里有许多蜘蛛啊。”

    “兄长,你几日没吃饭,却还是那般沉,让我背得好费力…不行了,离儿好困啊,要睡了…”声音渐渐沉了下去。

    才刚睡半个时辰,离儿便被一阵咳呕声惊醒,离儿揉揉睡意惺忪的眼睛,转头看向身后的寂风,一张脸霎时花容失色,不可置信的喃喃道:“不可能,血不是已经止住了么…”

    寂风不停的呕着血,胸膛再次被血浸湿,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离儿慌不择乱的用袖口擦拭着寂风嘴角的血,一手死死按住伤口,温热的鲜血倾刻间染红她的手背,离儿惊骇道,“兄长…兄长…”

    绝望的是一种怎样的东西,以前离儿从未经历过,可现在她却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那种窒息般的感觉迎面压来,那种蚀心噬骨的痛楚,令她喘不过气。

    她寻了多年,才寻到失散多年的兄长,还没与他共叙手足之情,她还没感受到血浓于水的亲情,苍天便要急不可奈的带兄长走么?

    无论如何兄长不能死,她也不允许他死,命运算何?今日她便要与命运抗衡,就算是倾尽所有,亦要救他,因为她曾暗暗发誓,这一生,要许他一世温暖。

    她的兄长受尽半生凄楚,尝尽世间冷暖,她不愿让他早早离世。

    “兄长,兄长,你睁眼看看我…”

    “兄长,兄长,难道你真要丢下离儿么…”

    “离儿以后不再惹兄长生气,兄长…”

    “兄长…”

    一声又一声绝望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庙宇中。

    可是无论她怎样哭喊,寂风始终苍白着脸,不曾动一分,甚至连呼吸也微弱了下去。

    “兄长。”离儿止住泪,身体抽搐着,她慢慢将手掌推开,欲将全身功力融入寂风的身体内,或许只有这样,才能救他一命。

    “你若再摇他,他的血就流光了。”

    身后突的传来一记女子清冷的声音,带有三分婉约的语气却拒人于千里之外。

    离儿收回功力,泪眼婆娑看向庙门外,一位身着青衣的女子,罩纱掩脸,丝毫不露五官,如鬼魅般幽静的站立于漆黑的夜色中。

    “你是何人?”离儿眨眨眼,俨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她惊喜道:“这位姐姐,可有办法救我兄长?”

    青衣女子走近寂风的身旁,瞧着寂风的伤口,冷静的说:“他失血过多,又伤了肺腑,就算勉强救活,怕是也会沉睡不醒。”青衣女子说完便低头仔细检查着寂风的伤势,过了会才凝重而道:“他中了很重的剑伤,被人一剑贯穿整个胸腔。”

    听青衣女子的话,离儿知道,她定有法子救兄长。

    离儿两眼发光,若不是兄长命悬一线,此刻她真想拍手鼓掌,随即又小心翼翼的问:“姐姐,我兄长他…还有救,对么?”

    “若是拖到天亮,就真是无药可救了,亏你用了止血草。”

    “依姐姐之言,兄长真的有救?”

    “嗯。”

    “那姐姐,请快快救他罢,离儿,求你了,只要能救活兄长,离儿愿给姐姐当牛作马。”

    “你把他的前襟褪开,我替他将止血膏敷上。”

    什么…离儿瞪大双眼,脑袋转得飞快,要兄长在陌生女人面前脱衣,况且还是在他昏睡中,这岂不是摆明了让他吃亏么,并且还是哑巴亏。

    不行不行,离儿摆摆手些许为难说:“姐姐,这样不大好罢。”

    “若你再废话,我走了便是。”青衣女子立即向门走去。

    离儿听后马上紧紧扯住女子的衣摆说:“姐姐,莫走,且救我兄长罢,只是可惜了兄长的清白。”

    青衣女子冷哼一声道:“我不会看他,也不会碰他,你可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