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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就你是勇者啊

    “就他么,被那女人称为勇者的玩意。”

    “看上去不太行啊。”

    “就他还能说拯救云人?也不笑死我。”

    “别废话了,给他弄回去,手脚利索点,国王有事情要审问他。”

    迷糊间,花言听到有人在议论自己,他睁开眼,发现自己此刻正五花大绑的被绑在一根吊杆上,吊杆两头有两位硕状的男子撑着。

    感受身体传来的难受感,看来维持这个状态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呜呜——”

    花言想要说话,但发现自己的嘴巴被一种类似胶布的东西给封住。

    完全发不出声音来。

    见此,他只能打量四周,很快,在队伍的尾巴处,发现黛芙妮此刻正阴着脸跟在一位身穿甲胄的云人后面,不时进行谈话。

    沃日,什么情况?

    自己不会被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吧?

    花言没由来的想到这个念头,但自己有什么能被卖的呢?

    也有可能是因为外面的谣言,导致上面的人派人过来询问,事情还没有坏到这一步。

    花言在心中安慰自己。

    仔细一想,不愧是7天之内的预言,真的效率。

    过来的第一个晚上,自己就被绑起来送过去拷问了。

    明白当前处境的花言安静下来,大脑思考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情景。

    只不过眉头紧皱的他,显然不如想的那么轻松。

    惆怅化作浓雾笼罩在心头久久不散。

    这让一旁准备在来一手,给勇者弄晕的绑架者大为失望,只好讪讪放下手。

    一路摇摇晃晃的向远处走去。

    偶尔能听到后面黛芙妮那巨大的争论声音,显然,明显黛芙妮和这群家伙不是一伙的。

    就算是一伙,也没有谈拢。

    诶,这破预言不会是真的吧?

    或者绑架的这伙人其实就是预言的发起者,背后的阴谋家?

    花言被带到了建立在云山之上的巨大城堡。

    随后被关进牢中。

    走前,有人给花言身上的绳索和嘴上的胶布给撕开,随后伴随着嘎吱铁门的关闭,彻底留下花言一人处于牢中。

    牢房内残留干涸黯淡的血迹,空气内弥漫腐烂的恶臭。

    花言发现没有人看守自己,于是小心的爬起来,探望外头。

    幽暗的云层单人通道尽头有着淡淡的火光,侧耳能倾听到细微的声音。

    有人看守着这里。

    花言低下头,仔细揣摩脚下的材质,发现虽然黯淡许多,但依旧能看出是云层材质。

    花言抓住牢门上的铁栏,内心一动,滚热的血液重新占领四肢,毛孔张开,大量气体从骨头通过皮肤排出殆尽。

    一瞬间,花言跌落下去。

    “差点……”

    吓得花言连忙切换回云人形态,不过牢房内已经出现了一个有半人深的坑洞。

    虽然有越狱的嫌疑,但无关紧要,最起码花言确认了只要自己切换回正常的旅人体质,就可以直接逃脱出来的事实。

    当月光再一次给头顶的云层泛起波澜时。

    远处,盔甲碰撞的声音碰碰撞撞的在这狭隘的的空间内响彻。

    一位穿着银色盔甲的云人来到花言的牢房面前,通过头盔的朝向,花言发现他盯着牢房内醒目的坑洞发呆几秒,这才掏出铁质的钥匙打开牢房。

    云人走进来,居高临下的低下头打量蜷缩在角落的花言,“勇者?”

    他的声音透过盔甲,像是个闷罐头,听不出男女。

    “我更愿意听你叫我的名字。”花言抬起头,透过头盔的几道缝隙注视云人的金色的瞳孔,“我叫花言,一个碌碌无名的旅人。”

    “我并不关心你的名字。”

    云人缓缓蹲下,“告诉我,你是怎么来到云上之国的,对于那个预言又知道什么。”

    我知道什么?

    我能知道什么啊!

    花言咧嘴无声的笑了笑,好在牛家村那一遭让他心态好上许多。

    花言举起手指了指头顶,其含义不言而喻。

    “天上?”云人失声摇头否决,“怎么可能,在往上都是卷云,那些云层无法停泊,厚度细小的经不起任何改造,就算成功改造成适合云人居住的环境,但高度与温度也无法保持稳定的生存条件。”

    从他的话,花言得知云上之国对云层土壤的要求挺严谨的。

    而且也能够得知,对于地上的人而言,随风飘荡的云朵其实是可以如同船帆一样停泊在某处的。

    花言明白,如果自己是一个普通的旅人,没有任何麻烦缠身的话,这些人文景点其实就是他要去了解去看的东西。

    可惜自己不是,自己头上有个看似勇者,实则诱饵的标签。

    “我可不是来自卷云成,我来的地方可是更加上面,超过无垠的天空,往上往上再往上,跨过平流层,跳过中间层,推开热层他,逃过散逸层!”

    花言高举掌心,似握住至宝,“我来自外太空的星辰大海。”

    “呵——”

    云人轻笑一声,他并不相信,反而给花言当做未开化的傻子,“就算你想掩饰也没有用,国王已经派人去查了,你要知道,按照云国律令,欺骗国王乃是重罪。到时候受到牵连的可不仅仅就你一个了。”

    “你可要好好想清楚在跟我回答,别指望神殿的那群家伙能救你。”

    “淘汰掉多少年的垃圾玩意,抱着那永远无法存在的神死去不好么,非要跳出来秀一下存在感。”

    律令?

    指云上之国的法律吗?

    花言感觉很奇怪,“我又不是云人,我只不过来到贵地旅游的一名游客罢了,你确定没有听过旅人这个词汇么,无尽列车号按理说路过你们这,肯定是有一个特别大的枢纽站停下来的啊。”

    云人面无表情,“你说不是就不是了?而且出门在外,靠的是拳头,你想要反抗也要有反抗的能力,没那能力说什么也没有用。”

    说着,云人重重一脚踹在花言的腹部,踢的他捂着肚子躺在地上。

    看到花言那丑陋的模样,云人笑了笑,“识相点的话,就给你了解的东西都说出来,不然等着你的可不是这么简单的玩意了。

    说着,云人抽出一条细长的鞭子,上面带有着细密的刺骨和残留的血痕。

    “呵,踢老子是吧!”

    花言踉跄的抓住云人的腿甲,随后切换到旅人形态。

    一刹那他的身体穿破厚重的云层,右手紧抓的云人也顺势跌落,横躺在地上。

    这一刻,他那一直没有变化的语调终于产生出一丝慌乱,“你,你不是云人!”

    “从一开始我就没说过我是云人!”

    花言暴躁的抓住云人的脚裸,整个人在云堆里肆意的乱动。

    如果说,云堆对于云人形态而言是坚硬的墙体建筑,是支持世界的基石的话,那么对于旅人则就是软绵的棉花糖,是少许带着水珠冰丝纤维的易碎品,虽然不能轻易的消散,但也可以改变其形态。

    花言此刻就在撕开这坚固的云层,给下面的地基弄空,让上面更加的松动。

    随后花言则顺着云人的脚裸往上爬,最后直接一屁股坐在云人的胸口铠甲上,压着他动弹不得。

    嘎吱嘎吱,金属铠甲在花言的体重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有这么重……吓得花言当时就低下头打量自己,摸着胸口显浅的腹肌。

    随后,花言发现了一个重大的事情。

    那就是云人在他的屁股下,逐渐的往下沉,地基云层纤维在缓慢的撕裂开来。

    “承受面积不同吗?”

    之前绳子的承重是两根统括整个教堂大厅的束柱,如今则是一米七出头的铠甲云人,出现这种情况倒也正常。

    不如说,依靠云人体内的那股漂浮气体,能够支撑到现在也不容易。

    “你,你到底是谁?”

    铠甲下,云人艰难的问道,他感觉自己胸口宛如压上一桌巨山,让他完全喘不过气。

    “上来你不就勇者,勇者的叫了么?”

    花言用小拇指掏掏耳朵,不屑的吹了声口哨,“还想用鞭子抽我是吧?看我抽不抽你就完了!”

    说着,花言一把扯开云人的头盔,露出里面面露狰狞,整个人被汗水闷住的金发金瞳的男子,看着他那雪白的脸蛋,花言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扇了上去。

    “就你TM的说出来看拳头是吧?”

    又是一巴掌。

    “就你说你们国王要调查我是吧,老子从天上掉下来的,你们飞上去找我从哪里掉下来是吗?”

    依旧是一巴掌。

    “还有我就搞不懂了,你们信不信预言关我一个旅人什么事情,我过来是杀人放火了,还是偷窃扰民了,你们大半夜给我吊起来当猪抓是吧?”

    说到这花言还来气,神殿不是说有万年底蕴力量吗。

    怎么自己被抓,一点屁也没放出来。

    几下,金发云人直接被打出淤青,一条扭曲的血液从鼻腔漏出。

    感觉没怎么下死手的花言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掌,许久,点点头,“果然在天上飘的家伙,体质确实不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