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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突发异常

    装逼如风,常伴吾身。

    这波,属实让永井圭装了个大的。

    他才不会说,之所以现在就讲这些东西是怕待会儿自己就忘了。他对自己的忘性可是很有自信的。

    与此同时,他也感觉有些奇怪,这些早已在大脑里死去的知识怎么突然跳出来袭击自己。

    ‘那本书叫什么来着?《类经图翼》?’

    他的脑海中回忆起了当初在地摊上翻看这本书时的样子。那是在差不多二十年前,上初中的时候,春天。在农村的大集上,书籍一边还摆着盗版碟片,奥特曼、蓝猫淘气赫然在列。封面上写着明代张介宾撰。那是一本把经络、节气、人体致病机理混杂在一起的盗版玄学书籍。他甚至能感受到当初看书时里面纸张粗糙的触感,暗黄的色彩,着墨效果差劲的印刷……

    ‘有问题,属实有问题。’

    晃了晃脑袋,感觉很奇怪,而且这种奇怪的感觉在加剧。以他三十多年的人生阅历,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不是发烧或者病毒感染后身体乏力或者眩晕的感觉,而是身体反应明显变慢了。

    快速挥了挥手,挥手的动作居然出现了“卡顿”!

    通常条件下,人眼的识别连贯图像的速度是24帧/秒,也就是1000毫秒/24帧,大约为40ms(毫秒)。一般的普通人能知觉到的单一色块闪烁的最高频率,一般认为是70hz。但是人眼的刷新率极限并没有明确的确定数值,有研究表明飞行员平均人眼帧数达到了220hz。

    现在,永井圭双眼的刷新率恐怕连40hz都没有!

    这是让他无法想象的,真正的绝境。不仅仅是束手无策,更多的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他的感官变得异常迟钝,像他那个用了十二年的老笔记本电脑一样,开机就像拖拉机一样响个不停,玩个心灵终结都能卡成PPT。同样的,他眼中的世界也只剩PPT了。还是蓝天的PPT,因为是破晓时分,天空是深蓝色,还有寥寥几颗星星挂在天上。

    ‘蓝天白云,蓝天白云。连白云都没有,差评!’

    与迟钝到几乎罢工的感官不同的是,他的思维活跃得不正常,‘是中毒了吗?不,不可能。自己这条小命估计都没有毒药值钱,又没有什么战斗力,杀自己用刀子可比下毒方便多了。’

    旋即,他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人的感官是很脆弱的,感觉这种东西向来不可靠,时间感,方向感,冷热感觉都可以被误导。那么,这种思维活跃的感觉可能也是一种幻觉。有没有可能只是自己感官全面歇菜,只有思维还算正常。比如……河豚毒素?哦,我的天,不会是吃错东西了吧?不对啊,从早上起来我什么也没吃啊。不会是单纯的神经系统疾病吧?钠离子通过神经细胞膜被抑制,神经肌肉丧失兴奋性……’

    一通胡思乱想,到最后只剩下一个念头。‘多半是G了,呵,居然是这种死法,也算是黑色幽默了。吃饭的时候不用坐小孩那桌了,自己就是被吃席的那一个。’

    永井圭对于现在的这副躯壳一直有点不满意,反应速度和灵活性一般,身量也不高,耐力一般,力量很弱,最让他受不了的是计算能力和记忆力比曾经的自己要差不少。这任谁也忍不了啊,智力有问题谁能忍?唯一的好处就是年轻。十四五岁的样子,朝气蓬勃,没有腰间盘突出和鼻炎,视力优秀,可塑性高。

    当然,他没得选。

    他又不是大蛇丸,换身体比奥特曼演员换皮套都勤快。

    大蛇丸动不动就“不尸转生”,那是因为大蛇丸是有灵魂的。忍者世界的所有人都有灵魂,死后去“黄泉比良坂”,也就是神州传统神话里的“阴间”。这也是死去的忍者们能够被秽土转生的前提。

    而永井圭不认为自己有什么所谓的“灵魂”。

    开玩笑,身为新世纪的四有五好青年,他信辩证唯物主义不信玉皇大帝!灵魂这种既不辩证也不唯物的东西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现在的名字叫永井圭,但他是赵双彦。一个来自神圣泰拉的大龄青年。他又不是什么忍者世界的土著!

    如果死掉,多半就是“彻底”死了,死得干干净净,不会有借尸还魂,不会有秽土转生。就像泰拉上的亿万万同胞一样,死了就是死了,一了,百了。

    其实永井圭猜错了。

    这一切发生的速度非常快,从他在次郎和信也面前“人前显圣”到失去知觉,十秒钟都不到。

    俩人本来看着他背着手装高人,结果两三个呼吸的功夫,看着他挥了挥手,紧跟着就晃晃悠悠地倒了下去。

    赶忙冲上去扶住,按着肩膀晃了晃:“圭!圭!”

    没反应。

    信也摸了摸鼻息,呼吸没有停,按住颈动脉看脉搏,心跳有点慢,再摸一摸额头(这是以为发烧了),额头温度略高,微微有汗。

    两人对视一眼,眼下需要拿个靠谱点的主意。次郎想起永井圭平时的办事作风,办法来了:“找花梨老师,快!咱们把他背过去!”

    …………

    “私の/せいなら~許して/ください~あなたを/こんなに~苦し/めたこ/とを~私の/ことなど~これきり/忘れて~明る...”

    才刚起床的花梨遥,顶着鸡窝头,一脸倦容,趿拉着棉拖走到脸盆前,边唱着歌边抓起牙膏往牙刷上挤,在口杯里兑上温水,把牙刷头往里面蘸了蘸,“邦邦”磕两下,正准备往嘴里塞……

    “咣咣咣!”

    “花梨老师你在吗?”

    她立刻把头扭向门口,狐疑又恼怒。

    …………

    “说吧,这是怎么回事?”把头发草草扎起来的花梨遥强行耐着性子问道。

    次郎立刻回答:“我们也不知道。永井圭刚才和我们一起晨练,说了一会儿话,突然就昏倒了。”

    花梨遥挑起眉毛:“你们没吃什么奇怪的东西吧?没去厨房偷吃?”

    信也听到这句话后,若有所思地看向次郎。

    次郎:“没有!绝对没有!我们早上什么也没有吃!”

    花梨遥俯下身子检查,嘴上问道:“接触过什么东西?带来了吗?”

    次郎挠了挠头,把口罩从兜里掏出来:“只有这个和缝纫机,还有院子里的单杠,别的就只有他身上穿的衣服了……”

    花梨遥皱着眉头看向次郎手里拿着的简陋布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