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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心

    引言: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矣;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矣。(天下都知道美之所以为美,于是丑也产生了;天下都知道善之所以为善,于是邪恶也产生了。)

    第二天的阳光依然会如约来到这个世界上,人间无情的地方之一就是你觉得你的世界你就是主宰,你很重要,其实就算你消失在这个世界,你就如柜子收藏的纪念品一样,多年不见,也就会显得可有可无,只有懂你的人,才会视若珍宝,可那有多久?一年,十年,还是一百年,李缘跌落之后,这世间只是多了一个悲惨的女人,和俩个失去孩子的老人。

    十年悄然而至,这十年李缘父亲因李缘改婚的事情,刘麻子经常时不时上门侮辱,不久不堪忍受在家里用白绫自缢,李缘母亲因迟迟没有等到李缘归家,心中有感已经遇险,整天以泪洗面,抑郁成疾,丈夫离世,更是血上加霜,不久也魂归天上。

    李缘生前结交的朋友,家中亲戚,也受到一定程度的威胁,都是种地的,心中就算有气,却没有一个人帮助李缘,李缘父母双亡,都是由一个骑着青牛的牧童来安葬。

    说来也奇怪,这牧童好像知道人的生死,每次出现不早不晚,都是离世后一个时辰,把人背上青牛,嘴里嘟嘟囔囔念叨着什么,然后朝南山深处走去,慢慢就消失在人的视线里了。

    风吹落一片树叶,而后是很多片,在一个破旧不堪的小屋,里面只有一个柜子,一个水缸,和一个冒着烟的灶台,里面有一个大约八九岁脸上长有麻子的小孩,还有一个破了相的女子。

    这个女子没破相前也曾风华过吧,头发乌黑不杂乱,五官端正,身形凹凸有致,只可惜脸上有俩道长长的刀疤,和旁边的泪痕,雪白的皮肤上有很多伤疤,还有一些是没有好的新伤,黑一块,紫一块,还有一些正发着侬,也有正冒着血的小洞,让人看了触目惊心,心中惊惧。

    小孩手里拿着一封满是灰尘的书信,跑来一个在缝补的破相女人旁边,好奇的问着:母亲,母亲,我在你带过来的嫁妆箱子底下发现了这个,这上面有字诶,能给我念念嘛?

    女人看着儿子手里的信件,心中一紧,眼泪随着泪痕的方向滑落,用沙哑的声音回到:这没有什么好看的,拿去烧了吧。

    孩子乖巧的到灶台把书信丢进去,黄红的火光和男孩脸上的灰尘融合在一起。

    女人盯着这一幕,入了神,回忆奔袭而来:此情可待诚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总有一个人来时恍恍惚惚,让人心生爱慕,去时狂风暴雨,让人乱了离愁,忘了四季。

    忻儿想起了李缘未消失俩年的那个雨季,那一天她去寺庙祈福,李缘上山砍柴,山中有一个亭子,他们在哪里相遇,一个上山砍柴,一个下山回家。她和他在哪里坐着说话,忻儿拿出自己的手帕给李缘轻轻的擦了汗,李缘把自己的干粮分了一些给忻儿,俩个人在一起时眼里却是只有对方,想来她是他的世界,他也是她的世界。

    天气变幻,乌云欺骗可太阳,把原本光亮的世界,搞得四周昏暗,亭子四周发出了虫子的叫声,这世间突然只有他和她,大雨落下,拍打着亭子,啪嗒啪嗒……

    李缘看着亭子外的路,被雨淋湿,转头看向忻儿,四目相对,那一瞬间,恰似永恒,随即忻儿羞涩的低下头,李缘的手和脚也不知道该往哪放,不知所措。

    李缘开口问起了忻儿最近的事,开心的不开心的,大的小的,听人说的自己想的;她慢慢说着,他在旁边静静的听着,点头,反问,同她一起笑。

    李缘离开俩年回来时的那个晚上,他拿的那个小箱子里面有一对黄金耳环,还有一封李缘自己写的婚书,婚书是李缘自己写的,忻儿看不懂字,但欢喜的表情在脸上就表现出来了。

    李缘把耳环给忻儿戴上,细细端摩了许久,才缓缓蹦出几个字:真好看

    而后李缘打开婚书,字体方正有力,入木三分。

    李缘看着忻儿,目光温暖含情,看着婚书对着忻儿缓缓念到:

    忻儿

    上表天地,临渊自问。

    辗转反复,日夜思君。

    一日不见,思之如狂。

    今缘初定,慰我彷徨。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清晨迟暮,与子梳妆。

    相濡以沫,不负一生。

    心诚由心,天地可鉴。

    念完之后给忻儿翻译了一遍

    忻儿,我上表了天地,在深渊危险的时刻问了自己。

    我每天早上都想你,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一天没有看不见你,我想念的快发狂。

    现在缘分刚刚定下,才能安慰我这颗徘徊不定的心。

    牵着你的手,和你一起到老。

    从早上到晚上,帮你梳妆打扮。

    鱼和水的感情,一辈子都不辜负你。

    我说的话都是发自内心,天地可以鉴定。

    忻儿听着入了神,不知在想什么,看着李缘眼睛中有含起了泪花。

    李缘心疼的用手轻轻帮忻儿抹去泪花,心里暗下决定,你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我对你好一辈子。

    李缘去山里采药没几天,刘麻子就带着几个人气汹汹的来到忻儿家里,踢开忻儿家破旧的木门,把正在喝酒的忻儿父亲如小鸡一般提了起来。

    刘麻子冷冷的说道:王媒婆说你退婚了,准备把女儿嫁给别人?

    忻儿父亲用醉醺醺的语气指着刘麻子说:你也不洒泡尿照照自己,你配的上嘛?你给我那点钱,都不够我喝几次酒,快滚,看着就影响大爷的酒兴。

    刘麻子不怒反笑,脸上的麻子被挤作一团,还有黄色的粘稠液体流出,心里承受能力差的会做呕,突然脸色一沉,只听啪的一声,忻儿父亲嘴角流了一些红色液体,酒一下就醒了一大半。

    刘麻子以命令的口吻道:我的好岳父你这么不讲诚信,就不能怪我了,这人我要带走,钱你是一分都别想要。

    忻儿父亲听如雷击,表情惊惧不已,身上更是如坠冰窖,浑身发冷汗,一直摆手说:不要不要

    刘麻子那容他在这里洒泼,把忻儿父亲丢在地上,就去找忻儿。

    忻儿父亲还是坐在地上,边说边摇头,看来是吓破了胆。

    刘麻子心里高兴,当时弄这场婚事,就不想出什么钱,求娶的钱早已被他拿来挥霍一空,就算没有挥霍一空,他也想来一手空手套白狼。

    这种做法对于刘麻子来说可以说是家常便饭,但是这次是他最高兴的一次,因为忻儿父亲的唯利是图,加上他的退婚,平白无故得到一个黄花大闺女,可以说是自己这一生最成功的一次赖账了,等生米煮成熟饭,还可以找忻儿家,就用他不守信用的由头来拿钱。

    这么一想,刘麻子高兴极了脸上带笑对着带来的人说:今晚风月楼饮酒,由我来买单。

    同行这人也随身附和恭喜刘麻子。

    刘麻子找到忻儿,忻儿母亲在忻儿身前紧紧护着。

    刘麻子那容的下一个老妇人这样护着女儿,招呼着几个同伴就把老妇架起丢往一旁,还不忘补上几脚,老妇身体不好,被这么一踹内里收了不轻的伤,倒在地上诶吆叫唤起来。

    忻儿刚忙上前扶起母亲,抽泣道:啊娘,啊娘。随后对着刘麻子等人哀求道: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你们要钱,我以后给你们,不要伤害我的啊娘了。

    刘麻子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忻儿,心里蒙生了一种想法,觉得要是在她娘面前做行房之事,一定会让人很难忘,刘麻子觉得自己是一个天才,打小起有人像他求饶,别人越是求饶,他就越喜欢越不愿意放过别人,非得要把别人折磨的不在言语才肯罢休。

    刘麻子挥手叫身边人把忻儿娘绑起来,用袜子塞住口舌,然后叫身边人在旁观看,自己上前,撕开忻儿满是补丁的衣物,忻儿用手抓向刘麻子的脸,刘麻子本是麻子的脸出现抓痕,让刘麻子本就恶心的脸显得有几分妖异。

    刘麻子心中生气,冷漠说道:现在还没有在一起你就这样了,把我这玉树临风的脸抓坏了,以后让我怎么见人,让我给你变漂亮。

    说罢,把剪刀往忻儿脸上划去。

    他抓住忻儿的脸拿着剪刀深深的插进去兴奋的说着:左边脸一道,右边脸一道,好看好看,真好看。

    忻儿母亲的眼睛闭上流出眼泪,却被刘麻子的同伴拉开眼皮,心里是什么滋味,竟然感受不到。

    忻儿脸上的血泂泂流在雪白皮肤上,对于刘麻子来说,有着莫名的吸引力,刘麻子大口喘着粗气,褪去衣物……

    刘麻子完事后,带上在旁边观看的同伴,还不忘回头对忻儿夸奖道:我的好妻子,你真好,丈夫去去就带你回家,可不许跑了喔,不乖的话,我的岳父岳母身体不好有什么三长俩短,我可不负责。

    忻儿衣服也没有穿,在房间角落蹲下,眼里黯淡无光,这之后世界只有黑白俩色,她用手摸了摸脸上剪刀划过的伤,痴痴的笑了起来,口中喃喃:我在等你回来呀,你什么时候来带我回家?我已经准备好嫁给你了,我会是你最美的新娘吧?

    随后说着说着突然大声尖叫起来:你不会要我的,我已经不是我了,我被玷污了,我不在漂亮了

    而后用力往后缩缩,可已经是角落哪里还能退的了呢,口中又喃喃:我好爱你呀,我真得好想和你永远在一起,可为什么为什么

    又尖叫:啊,都怪你,都怪你,都是你害的我,让我这样,我好想死,那我去死吧?

    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这样我就会好受一点了吧

    ……

    忻儿母亲看着女儿这般眼角的泪水直流,可身上被绑着,嘴里塞着,只能看着女儿这样,心中有万刀刮心,却抵不过女儿的承受的万分之一。

    世上最无奈莫过于无能为力了吧,人很多时候在事情发生的时候发现自己改变不了这个结果,结果又让人接受不了,就会痛恨自己,斥责自己,怀疑自己,导致时间悄然过去,悔恨却随着时间越积攒越多,到后来心里憋出了病,等到爆发的时候,也就无药可救,无人能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