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酒后的帐
雨霏醒来后已是第二日，丫环伺候着她洗漱。自从被当作少夫人后，她也享受到了几个月少夫人的待遇。只是平时她很少让她们伺候，作为一个现代人，她实在不习惯被伺候。今日却不同，更衣洗漱都是经丫环们之手，她竟觉得全身无力。
她只记得自己在杜康村喝酒呢，怎么回来的呢？他回来了吗？
“小九，我昨日怎么回来的？”她问旁边的丫环。
“郞君把你抱回来的。郞君让你醒了后去他房间见他。”
“什么？”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还是想不起来后来发生了什么。
她走到院子里，地上有些湿漉漉的，早上下过雨了吗？天空染着模糊的烟气，鸟儿迷离在青翠树丛里流连忘返，她却一眼，望断了前生和今世。她敲敲自己还未完全清醒的头。
她来到他的房间，观察着他的脸色。他竟然只是和平时一样，低着头处理着公文。她自觉地来到他身边，蹲着为他研墨。
房间里很安静，雨霏都能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她在等着他的惩罚，而他却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她想，是不是我也应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反正我也不记得一切。
她站起来，像往常一样开始整理他的房间。
“那些衣服上的秽物都是拜你所赐，你去好好清洗。”他忽然说。
“对不起。”她说。
“不用说对不起，你昨日都做过补偿了。”
“补偿？什么补偿？”
“你签了一张自愿留在这里的协议书，还把你的积蓄拿出来补偿了。”他说着拿出一页纸，上面写着：本人自愿留在宋琪身边，直到他不需要我为止。还有她熟悉的荷包。
“这怎么可能，我怎么会拿出跟自己的命一样重要的荷包。”她自言道。
“你看这总是你自己的字迹吧？”看着她怀疑的目光，他指着她的字。
虽然潦草，但她还是能看出是自己的字。她欲哭无泪，自己辛辛苦苦几个月，怎么就被一杯酒给坏事了。
她呆坐在椅子上，怎么都想不起自己究竟干了什么，但看着那些字和荷包，这又不像是假的。如果不是自己主动，他应该不屑干这事吧。她自顾着后悔，没有看见他眼角得意的笑，
她想，钱没了可以再挣，我得想办法把协议书拿回来。不对，上面写着只要他不需要我就离开，他何时会需要我，我是不是随时可以离开。
“我觉得郞君应该不需要我吧？”她笑着说。
他见她说变就变的脸，心里嘀咕，原来她不是一直这样平静的，踩着她的尾巴了，人家还是会巴结他的。
“谁说不需要，你看这里乱的，都需要你呢。”他正经地说。
“我让小九来给你做好不好？这几个月你也没让我干这些，其实我的存在就是帮你挡挡桃花，不对，帮你推掉些应酬而已，这些事其实谁都可以做。”
“谁说都可以做，让别人做万一赖上我怎么办，至少你不会。”
雨霏不知怎么回答了，她咬牙切齿地忍下了自己的苦果，就当自己再在这里实习一段时间吧。她发誓再也不碰酒了，看来酒这个东西在哪里都跟她犯冲。
她又重新开始她的挣钱之道。她还是趁宋琪没时间盯着她的时候，偷偷地跑到首饰铺，用自己的图纸到老板那些换些银两。
这事是两个月前的一天，她在街上逛着，看此处仅有一家首饰店铺，而且款式单一。她就随意给老板画了一个样图，老板就看上她的图纸了，后来隔三差五的就给他设计一款新的。虽然珠宝不是她的专业，毕竟她们家是做珠宝生意的，本来她父亲想让她早点毕业继承家业的，她却一心只想读汉语言文学，谁知一次意外就让她挂了，不知那个世界的父母会怎样度过没有她的日子。
她手里揣着可怜的铜钱，低着头，想着这一世自己竟会困在经济上。她走着走着，差点撞上前面的人。人没撞上，但把他手上的书册都给弄地上了。她一边道歉，一边帮他捡书。直到她把最后一本摞在最上面。
“你拿这么多书怎么准备去哪儿？要不我帮你拿一部分吧，再掉一次都有可能会损坏了。”
“谢谢小娘子，就是前面的书馆，小娘子如果愿意帮忙，就帮我地上的那些书帮我送一下。”一个十八九岁的小郎君说。
“好，我帮你。”雨霏拎着一袋的书册，跟在他的后面。他们来到书馆后，她才知道原来这些书都是那位小郎君为书馆誊抄的书册。刚才掉地上的时候有一本沾上地上的脏物了，老板要求重新誊抄。看着小郎君为难的样子，雨霏说：“掌柜的，要不这样吧，这书是我刚才不小碰到掉地上的，我替他誊抄如何？您什么时候要？”
雨霏打开一看，是一本诗集。
“你一个小娘子会誊抄这些书？这些书我今晚就需要，都是有人预订好的。”
“那要不我现在就在这里誊抄怎么样，您如果不满意就不装册子了。”
“不能麻烦小娘子，我和小娘子一起誊抄吧。”小郎君说。
“好吧，看在刘郎君是老顾客的份上。那你们就在那里誊抄吧，笔墨纸砚都有。”掌柜说。
“我叫刘子铭，小娘子贵姓？感谢小娘子帮忙，实在是时间紧张，要不在下绝不为难小娘子。”
“刘郎君客气了，这事总归是因为我。我姓吴，要不郎君誊抄上部分，我来下部分？”
“好，谢谢吴小娘子。”雨霏也没有多话就开始誊抄了，她认真的样子，让刘子铭汗颜。他总觉得外面嘈杂让人不静心，她好像听不见任何东西，连头也不抬一下。
过了一会，掌柜的来到她身后，看了看她写的字，眉毛不自觉的上挑。
“小娘子的小楷太漂亮了，是老夫眼拙。不知小娘子是哪家小姐？”
“我姓吴，是外地来此探亲的。”雨霏想千万不能在外面惹事，被宋琪知道就不好了。
“怪不得听你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可惜了，以小娘子的字，定有很多人喜欢小娘子的抄本。”
雨霏听了半天才明白，这个时代没有印刷术，好的书册或诗集都是靠誊抄向外传播的。她一听是不是有空的时候来此誊抄，也可以了解一下誊抄的内容？
“掌柜的，我还会在这里呆一段时间。如果掌柜的看得上，我在空余时间或可誊抄一二。”
“你看我这里就有一本诗集，下个月初有一个香花会，到时很多人都需要这本诗集，吴小娘子如果有兴趣可以帮我们誊抄，一册十文，到下个月初随时都可以。”
雨霏看了看那本诗集，竟都是当时的名人。她看了看厚度，如果自己好好抄，两日应该就到抄一本吧。她想想被宋琪拿走的积蓄，是不是老天又给她开了一扇挣钱的窗了。
她痛快就答应了。她安静地抄着，刘子铭时不时地抬头看她一眼，想不到她小小年纪竟有如此静心的本事。她虽然没有告诉他们是哪家小姐，他却在猜着她到底是谁？
外面下起了雨，一样的雨，有人潦倒地走进屋檐下，有人泡了一杯热茶享受这多出来的静谧，也有人像她一样，分秒必争，不肯放下手中的笔。
她只记得自己在杜康村喝酒呢，怎么回来的呢？他回来了吗？
“小九，我昨日怎么回来的？”她问旁边的丫环。
“郞君把你抱回来的。郞君让你醒了后去他房间见他。”
“什么？”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还是想不起来后来发生了什么。
她走到院子里，地上有些湿漉漉的，早上下过雨了吗？天空染着模糊的烟气，鸟儿迷离在青翠树丛里流连忘返，她却一眼，望断了前生和今世。她敲敲自己还未完全清醒的头。
她来到他的房间，观察着他的脸色。他竟然只是和平时一样，低着头处理着公文。她自觉地来到他身边，蹲着为他研墨。
房间里很安静，雨霏都能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她在等着他的惩罚，而他却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她想，是不是我也应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反正我也不记得一切。
她站起来，像往常一样开始整理他的房间。
“那些衣服上的秽物都是拜你所赐，你去好好清洗。”他忽然说。
“对不起。”她说。
“不用说对不起，你昨日都做过补偿了。”
“补偿？什么补偿？”
“你签了一张自愿留在这里的协议书，还把你的积蓄拿出来补偿了。”他说着拿出一页纸，上面写着：本人自愿留在宋琪身边，直到他不需要我为止。还有她熟悉的荷包。
“这怎么可能，我怎么会拿出跟自己的命一样重要的荷包。”她自言道。
“你看这总是你自己的字迹吧？”看着她怀疑的目光，他指着她的字。
虽然潦草，但她还是能看出是自己的字。她欲哭无泪，自己辛辛苦苦几个月，怎么就被一杯酒给坏事了。
她呆坐在椅子上，怎么都想不起自己究竟干了什么，但看着那些字和荷包，这又不像是假的。如果不是自己主动，他应该不屑干这事吧。她自顾着后悔，没有看见他眼角得意的笑，
她想，钱没了可以再挣，我得想办法把协议书拿回来。不对，上面写着只要他不需要我就离开，他何时会需要我，我是不是随时可以离开。
“我觉得郞君应该不需要我吧？”她笑着说。
他见她说变就变的脸，心里嘀咕，原来她不是一直这样平静的，踩着她的尾巴了，人家还是会巴结他的。
“谁说不需要，你看这里乱的，都需要你呢。”他正经地说。
“我让小九来给你做好不好？这几个月你也没让我干这些，其实我的存在就是帮你挡挡桃花，不对，帮你推掉些应酬而已，这些事其实谁都可以做。”
“谁说都可以做，让别人做万一赖上我怎么办，至少你不会。”
雨霏不知怎么回答了，她咬牙切齿地忍下了自己的苦果，就当自己再在这里实习一段时间吧。她发誓再也不碰酒了，看来酒这个东西在哪里都跟她犯冲。
她又重新开始她的挣钱之道。她还是趁宋琪没时间盯着她的时候，偷偷地跑到首饰铺，用自己的图纸到老板那些换些银两。
这事是两个月前的一天，她在街上逛着，看此处仅有一家首饰店铺，而且款式单一。她就随意给老板画了一个样图，老板就看上她的图纸了，后来隔三差五的就给他设计一款新的。虽然珠宝不是她的专业，毕竟她们家是做珠宝生意的，本来她父亲想让她早点毕业继承家业的，她却一心只想读汉语言文学，谁知一次意外就让她挂了，不知那个世界的父母会怎样度过没有她的日子。
她手里揣着可怜的铜钱，低着头，想着这一世自己竟会困在经济上。她走着走着，差点撞上前面的人。人没撞上，但把他手上的书册都给弄地上了。她一边道歉，一边帮他捡书。直到她把最后一本摞在最上面。
“你拿这么多书怎么准备去哪儿？要不我帮你拿一部分吧，再掉一次都有可能会损坏了。”
“谢谢小娘子，就是前面的书馆，小娘子如果愿意帮忙，就帮我地上的那些书帮我送一下。”一个十八九岁的小郎君说。
“好，我帮你。”雨霏拎着一袋的书册，跟在他的后面。他们来到书馆后，她才知道原来这些书都是那位小郎君为书馆誊抄的书册。刚才掉地上的时候有一本沾上地上的脏物了，老板要求重新誊抄。看着小郎君为难的样子，雨霏说：“掌柜的，要不这样吧，这书是我刚才不小碰到掉地上的，我替他誊抄如何？您什么时候要？”
雨霏打开一看，是一本诗集。
“你一个小娘子会誊抄这些书？这些书我今晚就需要，都是有人预订好的。”
“那要不我现在就在这里誊抄怎么样，您如果不满意就不装册子了。”
“不能麻烦小娘子，我和小娘子一起誊抄吧。”小郎君说。
“好吧，看在刘郎君是老顾客的份上。那你们就在那里誊抄吧，笔墨纸砚都有。”掌柜说。
“我叫刘子铭，小娘子贵姓？感谢小娘子帮忙，实在是时间紧张，要不在下绝不为难小娘子。”
“刘郎君客气了，这事总归是因为我。我姓吴，要不郎君誊抄上部分，我来下部分？”
“好，谢谢吴小娘子。”雨霏也没有多话就开始誊抄了，她认真的样子，让刘子铭汗颜。他总觉得外面嘈杂让人不静心，她好像听不见任何东西，连头也不抬一下。
过了一会，掌柜的来到她身后，看了看她写的字，眉毛不自觉的上挑。
“小娘子的小楷太漂亮了，是老夫眼拙。不知小娘子是哪家小姐？”
“我姓吴，是外地来此探亲的。”雨霏想千万不能在外面惹事，被宋琪知道就不好了。
“怪不得听你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可惜了，以小娘子的字，定有很多人喜欢小娘子的抄本。”
雨霏听了半天才明白，这个时代没有印刷术，好的书册或诗集都是靠誊抄向外传播的。她一听是不是有空的时候来此誊抄，也可以了解一下誊抄的内容？
“掌柜的，我还会在这里呆一段时间。如果掌柜的看得上，我在空余时间或可誊抄一二。”
“你看我这里就有一本诗集，下个月初有一个香花会，到时很多人都需要这本诗集，吴小娘子如果有兴趣可以帮我们誊抄，一册十文，到下个月初随时都可以。”
雨霏看了看那本诗集，竟都是当时的名人。她看了看厚度，如果自己好好抄，两日应该就到抄一本吧。她想想被宋琪拿走的积蓄，是不是老天又给她开了一扇挣钱的窗了。
她痛快就答应了。她安静地抄着，刘子铭时不时地抬头看她一眼，想不到她小小年纪竟有如此静心的本事。她虽然没有告诉他们是哪家小姐，他却在猜着她到底是谁？
外面下起了雨，一样的雨，有人潦倒地走进屋檐下，有人泡了一杯热茶享受这多出来的静谧，也有人像她一样，分秒必争，不肯放下手中的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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