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漫无止境的八月：合宿（9）
五分钟之后，门重新打开，里面的少女探出身子：“可以……可以进来了。”
门外的两人看看她，又互相对视一眼，点点头，一起跟着进入房间。
进门未见人，先看见玄关。
三人将鞋脱去，整齐摆在门口，从左手边狭窄的通道穿过。
宽敞的如同高中教室的客厅旋即映入眼帘。
房间里面的布置称不上复杂。
无非就是茶几、真皮沙发、放了电视机和两盆多肉植物的小木桌。
连接阳台的落地窗边上，两颗铁树对称摆着。
墙上没什么多余的装饰，只有一副东京塔的摄影照片。
即便如此，这间房子还是给人一种莫名的高档印象。
“母亲，您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小仓友希左顾右盼，没见到人影。
于是叫牧村拓和星野爱先在沙发上坐下。
她紧接着又对着另一个房间说：
“不是说想看看那几个人吗，好啦，都给您找来了，见完面之后就不能再教训我了。”
牧村拓愣愣地回头，想一睹能培养出这个天才少女的母亲尊容。
星野爱则望着一副抱怨脸的小仓友希。
“你这孩子，平常也一直这副样子吗？”
友希母亲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柔和而缓慢，听起来相当和蔼。
“以前学的礼仪都到哪去了？是不是回国之后就一直大手大脚的？这可不行哦。”
“哪有，您去找浅野阿姨问问，我平常都一直在认真攒钱，只不过一次大手大脚了点……”
“我说的当然不是花钱，”友希母亲说，“那种东西都是小事，比起这个，我更希望你多有点女孩子的样子。”
“裙子好好穿着啦。”
“你这孩子。”
一问一答间，母女从厨房出来。
小仓友希接过母亲手里的茶托。
友希母亲则一副拿她没办法似的表情，用手摸了几下她的脑袋。
“头发都乱了。”
“你这头发有没有打理过，我还看不出吗。”友希母亲的语气里没什么责怪的意思。
“好了，赶紧把茶端给客人。”
“是。”小仓友希点头。
两人从视野的死角出来。
小仓友希将茶托上的陶瓷杯平稳摆上桌面，一共摆了四杯。
牧村拓和星野爱对她说了句谢谢。
这时候，穿着一身居家服的友希母亲从侧边走上来。
褐色的上衣，长度刚好的套裙。
还有和小仓友希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长相，连身高也大致相同。
如果能将她贤惠的单丸子头换成长直发的话，用年长版的小仓友希来形容她也完全没问题。
虽然两人从外表来说像的夸张，但牧村拓还是能明显感受到两人气质上的差异。
尤其是那张充满昭和味道的脸做出的和蔼表情。
若能换上一身和服，绝对会合适到无人能比。
“那个，您好，阿姨，不是……友希母亲……不对，”星野爱站起来鞠躬，“夫人。”
牧村拓也行礼：“您好，初次见面。”
友希母亲笑了笑，让他们坐下：
“这点比我家友希礼貌多了，很好哦。”
“母亲~”
“难道不是？”
“是是，但也不要在别人面前批评我吧？”
“能让你把几千万随便送出去的人，连这点事情都不能公开说了？”
“那是……算了。”
她竟然也有说不过，然后低声下气的时候。
牧村拓难得见到，脑子里突然就冒出一种“平常就保持这个样子不是可爱多了吗？”的想法，随后才缓缓坐上沙发。
星野爱第二次被提醒之后，才想着要坐下。
全场只剩下小仓友希是站着。
“你就是小爱吧，这边的是牧村君咯……”
她微笑着打量面前的两人。
直到星野爱有些顶不住，要下意识地收回目光之后，她才微微点头说：
“看起来是很不错的两个孩子呢。平时友希没少给你们添麻烦吧？”
“母亲——”
友希母亲只是保持微笑看着前方。
“没，没那回事，”星野爱有点紧张的样子，“友希一直都很照顾我们，也帮了我们很多忙，我都不知道怎么谢好了！”
“友希是个很好的朋友，是我们一直在麻烦她，”牧村拓说：
“完全没有您担心的那些事情，不管是礼貌还是什么，我才有很多应该向她学习的地方。”
“是这样吗？那我就放心。”友希母亲端坐着微笑。
“是。”
“说起来，能让友希做到这种地步，你们真的只是朋友……”
“母亲~”小仓友希蹲下来，挽着自己母亲一只手，像是猫在撒娇。
星野爱的脸莫名其妙红了一下，牧村拓则默默看着这对母女。
友希母亲叹息一声，笑着摸小仓友希的脑瓜：
“让你们见笑了，这孩子长这么大，心里其实还像小时候那样单纯，真是一点要成年的样子都没有。”
不，可能是您和她分开的时间有点久，不太清楚目前是什么情况。
您的女儿明白的东西真的不少。
牧村拓很想把这话说出来，结果被侧躺在友希母亲大腿上的小仓友希狠狠瞪了一眼。
“我哪里要成年了？明明还有好久。”
“没关系，在大部分人眼中，单纯一点都是很可爱的属性。”牧村拓对友希母亲说。
友希母亲相当满意地点头：“这么说来，牧村君，你也是这样想的？”
“是。”
她再次点头，抬手示意了一下：“桌子上的红茶都是我亲手泡的，尝尝味道如何。”
“是。”
星野爱优雅地抿了一小口：“很好喝啊，不愧是夫人您亲手泡的！”
牧村拓也端着茶杯呷了一口。
老实说，他倒是觉得这茶挺苦的，比以往喝过的任何一种茶味道都特殊。
或许那就是昂贵和高档的味道，他想。
不过，对撒谎这件事得心应手的星野爱，完全没有表露出任何一点苦涩的意思。
“我喝的茶太少了，只能感受到这茶和别的茶完全不一样，至于味道，很难形容了。”
他脸上展现出不弱于友希母亲的亲和力。
小仓友希早已经被自己母亲拉着坐到身边。
她在牧村拓刚开口的时候才开始品茶，等牧村拓说完之后她差点被呛得喷出来。
“就算不好喝，你也起码说点好听的话出来吧！”这是牧村拓从她细微的表情里读出的意思。
友希母亲先愣了一下，随后笑容温和对牧村拓说：
“的确是这样。就连我自己在第一次喝到这种茶叶煮出来的茶的时候，也完全接受不了。
“如果不是我的父亲教会我品茶，不管过了多久，我大概也会一直嫌弃下去吧。”
“什么啊，原来还有这种事~”小仓友希取笑似的看着自己母亲的脸。
友希母亲只是扭头说了一句“你以后也迟早会明白的哦”，就把小仓友希吓得缩紧了肩膀。
“我、我就算啦。”
“看来是放纵你太久了，没人管教可不行。”
“别说这种话了，母亲~”
四人面对面坐着，友希母亲又问了一些关于牧村拓和星野爱平时生活的话题。
什么多大了，平常有什么兴趣爱好，是不是经常看书；
住的地方舒不舒服，东京的开销是不是挺大的之类的。
问题越问越多，话题扯到小仓友希的时候也不少。
不过关于五千万的资金挥霍到哪去了倒是一点没谈。
根本不像小仓友希说的那样，是专门问这件事才把他两叫过来。
“挺好的，没想到牧村君你连外语也掌握得那么扎实，真是个踏实的孩子。”
友希母亲笑了下：“这种能力放在很多工作里都特别重要，继续保持下去吧。”
“会的。”牧村拓说。
“小爱也是个很努力的孩子呢。”
友希母亲又看向星野爱：
“如果以后有什么经济或者生活上的问题的话，都大可去找我家友希帮忙。
“她虽然平时总是一副顽皮的样子，但能帮上忙的地方，也肯定能够展现出自己可靠的一面。”
“谢、谢谢您！”星野爱站起来鞠躬。
“不说那句批评的话也完全没关系吧？”小仓友希朝母亲抱怨。
“看看自己怎么坐的，学的礼仪全都忘了？”
“对不起！”
友希母亲笑了笑，看着牧村拓和星野爱二人：
“这孩子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就麻烦你们对她多加照顾了。”
“哪里哪里，我们才是。”星野爱摆手。
牧村拓倒是诚恳地点头：“会的，请您安心。”
说完便被小仓友希不善地觑了一眼。牧村拓最大的本领就是对各种事情视而不见。
“呵呵。”友希母亲满意地微笑。
“既然这样，接下来也不耽误你们年轻人的时间了。
“如果愿意留下来参加接下来的宴会的话……”
“不用了不用了！”小仓友希拦住她，“我们直接回去就好了，家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阿拉，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家里的事了？”友希母亲疑惑脸。
“好了好了，我们先走啦。”她站起来，推着牧村拓和星野爱准备出去。
友希母亲无奈地摇摇头，朝她笑一下说：
“路上注意安全，别再让司机把车开那么快了。”
“为什么母亲您会知道啊？”
友希母亲只是摆着笑脸。
小仓友希连忙带两人出去：“快走。”
“夫人再见！”星野爱说。
牧村拓也回头道别。
友希母亲一边将桌上的茶具收拾好，一边对两人点头示意：“下次再见吧。”
回到别墅的三人，没有再出门闲逛。
直到晚上十一点左右，牧村拓洗完澡回到房间。
他刚在床上躺下，几米外的推拉门突然被人打开。
“我说你，今天还没有……”
“牧村。”星野爱从门外面进来。
“……”牧村拓眨着眼睛盯向她，“这么晚了，还不去休息吗？”
手里抱着枕头的星野爱将门关上：“一个人睡那么大的房间，还是觉得稍微有一点害怕。”
“这样啊。”
“开着灯又没法睡着。”
“这里房间的灯是太亮了点。”牧村拓说。
“我能和你……”说到这里，她又有点犹豫不定。
牧村拓能猜到她接下来想说什么，但他不知道自己这时候应该要回答什么。
星野爱来回瞄他：“我能在你这边睡吗？只是一晚……一晚就可以了。”
“……”牧村拓说，“一晚？”
两人隔着沉寂的空气对视好几秒。
“……还是算了。”星野爱抱着枕头要走。
“等等。”这两个字还没被牧村拓说出来。
门把手声转动的声音再次传来，不过星野爱距离门还有一米多的距离。
不会吧，他这样想着，下一秒，门果然被外面的人推开了。
“牧村，我进来了。”单手拎着枕头的小仓友希站在门外。
这下变成三个人面面相觑了。
星野爱夹在中间，侧着身子，左右转动脑袋。
“嗯？”
“你们？”
“我的错。”
牧村拓下了床，在小仓友希惊讶得说不出话，并且星野爱头脑不清醒的时候，把两人都送到外面，然后顺手关门：
“回到房间应该先上锁的。”
咣当咣当的砸门声立刻传进来。
“给我开门，牧村拓！”
“赶紧回去休息吧，我先睡了。”
“开门！”
“不行。”
“好啊，你敢把我关在外面是吧。”
两人在门外悉悉索索一阵交谈，牧村拓这时候把灯都关了。
“牧村！”这次连星野爱也喊了一声。
“小爱叫你开门，快开门——”
“我说你们两个，真的不回房间休息吗？”
又是咚咚咚的砸门声。
牧村拓叹口气，打开灯，决定去面对现实。
刚走到门口的位置，手还没放在门把上，门被使劲推开，把他砸了一下。
“不开门？我钥匙多的是……”小仓友希正洋洋得意地说着，结果看到对鼻子按个不停的牧村拓，又马上改口，“你怎么站在这里？”
“我不是给你们开门吗？”
“没事吧？”星野爱跑过来关心他。
“没事。”牧村拓说，“你们到底想干嘛。”
小仓友希用脚关门：“今天晚上，是合宿之夜！”
“你脑子坏了吗？这里不是女生宿舍。”
“我没关系……”星野爱弱弱地说。
“你也跟她闹啊。”
“不……”星野爱说，“说到底是我先来的。”
“……”牧村拓看着两人。
“不早了，”小仓友希走到床边，先铺好自己的枕头，“睡觉吧。”
牧村拓思考着要不要搬走。
门外的两人看看她，又互相对视一眼，点点头，一起跟着进入房间。
进门未见人，先看见玄关。
三人将鞋脱去，整齐摆在门口，从左手边狭窄的通道穿过。
宽敞的如同高中教室的客厅旋即映入眼帘。
房间里面的布置称不上复杂。
无非就是茶几、真皮沙发、放了电视机和两盆多肉植物的小木桌。
连接阳台的落地窗边上，两颗铁树对称摆着。
墙上没什么多余的装饰，只有一副东京塔的摄影照片。
即便如此，这间房子还是给人一种莫名的高档印象。
“母亲，您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小仓友希左顾右盼，没见到人影。
于是叫牧村拓和星野爱先在沙发上坐下。
她紧接着又对着另一个房间说：
“不是说想看看那几个人吗，好啦，都给您找来了，见完面之后就不能再教训我了。”
牧村拓愣愣地回头，想一睹能培养出这个天才少女的母亲尊容。
星野爱则望着一副抱怨脸的小仓友希。
“你这孩子，平常也一直这副样子吗？”
友希母亲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柔和而缓慢，听起来相当和蔼。
“以前学的礼仪都到哪去了？是不是回国之后就一直大手大脚的？这可不行哦。”
“哪有，您去找浅野阿姨问问，我平常都一直在认真攒钱，只不过一次大手大脚了点……”
“我说的当然不是花钱，”友希母亲说，“那种东西都是小事，比起这个，我更希望你多有点女孩子的样子。”
“裙子好好穿着啦。”
“你这孩子。”
一问一答间，母女从厨房出来。
小仓友希接过母亲手里的茶托。
友希母亲则一副拿她没办法似的表情，用手摸了几下她的脑袋。
“头发都乱了。”
“你这头发有没有打理过，我还看不出吗。”友希母亲的语气里没什么责怪的意思。
“好了，赶紧把茶端给客人。”
“是。”小仓友希点头。
两人从视野的死角出来。
小仓友希将茶托上的陶瓷杯平稳摆上桌面，一共摆了四杯。
牧村拓和星野爱对她说了句谢谢。
这时候，穿着一身居家服的友希母亲从侧边走上来。
褐色的上衣，长度刚好的套裙。
还有和小仓友希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长相，连身高也大致相同。
如果能将她贤惠的单丸子头换成长直发的话，用年长版的小仓友希来形容她也完全没问题。
虽然两人从外表来说像的夸张，但牧村拓还是能明显感受到两人气质上的差异。
尤其是那张充满昭和味道的脸做出的和蔼表情。
若能换上一身和服，绝对会合适到无人能比。
“那个，您好，阿姨，不是……友希母亲……不对，”星野爱站起来鞠躬，“夫人。”
牧村拓也行礼：“您好，初次见面。”
友希母亲笑了笑，让他们坐下：
“这点比我家友希礼貌多了，很好哦。”
“母亲~”
“难道不是？”
“是是，但也不要在别人面前批评我吧？”
“能让你把几千万随便送出去的人，连这点事情都不能公开说了？”
“那是……算了。”
她竟然也有说不过，然后低声下气的时候。
牧村拓难得见到，脑子里突然就冒出一种“平常就保持这个样子不是可爱多了吗？”的想法，随后才缓缓坐上沙发。
星野爱第二次被提醒之后，才想着要坐下。
全场只剩下小仓友希是站着。
“你就是小爱吧，这边的是牧村君咯……”
她微笑着打量面前的两人。
直到星野爱有些顶不住，要下意识地收回目光之后，她才微微点头说：
“看起来是很不错的两个孩子呢。平时友希没少给你们添麻烦吧？”
“母亲——”
友希母亲只是保持微笑看着前方。
“没，没那回事，”星野爱有点紧张的样子，“友希一直都很照顾我们，也帮了我们很多忙，我都不知道怎么谢好了！”
“友希是个很好的朋友，是我们一直在麻烦她，”牧村拓说：
“完全没有您担心的那些事情，不管是礼貌还是什么，我才有很多应该向她学习的地方。”
“是这样吗？那我就放心。”友希母亲端坐着微笑。
“是。”
“说起来，能让友希做到这种地步，你们真的只是朋友……”
“母亲~”小仓友希蹲下来，挽着自己母亲一只手，像是猫在撒娇。
星野爱的脸莫名其妙红了一下，牧村拓则默默看着这对母女。
友希母亲叹息一声，笑着摸小仓友希的脑瓜：
“让你们见笑了，这孩子长这么大，心里其实还像小时候那样单纯，真是一点要成年的样子都没有。”
不，可能是您和她分开的时间有点久，不太清楚目前是什么情况。
您的女儿明白的东西真的不少。
牧村拓很想把这话说出来，结果被侧躺在友希母亲大腿上的小仓友希狠狠瞪了一眼。
“我哪里要成年了？明明还有好久。”
“没关系，在大部分人眼中，单纯一点都是很可爱的属性。”牧村拓对友希母亲说。
友希母亲相当满意地点头：“这么说来，牧村君，你也是这样想的？”
“是。”
她再次点头，抬手示意了一下：“桌子上的红茶都是我亲手泡的，尝尝味道如何。”
“是。”
星野爱优雅地抿了一小口：“很好喝啊，不愧是夫人您亲手泡的！”
牧村拓也端着茶杯呷了一口。
老实说，他倒是觉得这茶挺苦的，比以往喝过的任何一种茶味道都特殊。
或许那就是昂贵和高档的味道，他想。
不过，对撒谎这件事得心应手的星野爱，完全没有表露出任何一点苦涩的意思。
“我喝的茶太少了，只能感受到这茶和别的茶完全不一样，至于味道，很难形容了。”
他脸上展现出不弱于友希母亲的亲和力。
小仓友希早已经被自己母亲拉着坐到身边。
她在牧村拓刚开口的时候才开始品茶，等牧村拓说完之后她差点被呛得喷出来。
“就算不好喝，你也起码说点好听的话出来吧！”这是牧村拓从她细微的表情里读出的意思。
友希母亲先愣了一下，随后笑容温和对牧村拓说：
“的确是这样。就连我自己在第一次喝到这种茶叶煮出来的茶的时候，也完全接受不了。
“如果不是我的父亲教会我品茶，不管过了多久，我大概也会一直嫌弃下去吧。”
“什么啊，原来还有这种事~”小仓友希取笑似的看着自己母亲的脸。
友希母亲只是扭头说了一句“你以后也迟早会明白的哦”，就把小仓友希吓得缩紧了肩膀。
“我、我就算啦。”
“看来是放纵你太久了，没人管教可不行。”
“别说这种话了，母亲~”
四人面对面坐着，友希母亲又问了一些关于牧村拓和星野爱平时生活的话题。
什么多大了，平常有什么兴趣爱好，是不是经常看书；
住的地方舒不舒服，东京的开销是不是挺大的之类的。
问题越问越多，话题扯到小仓友希的时候也不少。
不过关于五千万的资金挥霍到哪去了倒是一点没谈。
根本不像小仓友希说的那样，是专门问这件事才把他两叫过来。
“挺好的，没想到牧村君你连外语也掌握得那么扎实，真是个踏实的孩子。”
友希母亲笑了下：“这种能力放在很多工作里都特别重要，继续保持下去吧。”
“会的。”牧村拓说。
“小爱也是个很努力的孩子呢。”
友希母亲又看向星野爱：
“如果以后有什么经济或者生活上的问题的话，都大可去找我家友希帮忙。
“她虽然平时总是一副顽皮的样子，但能帮上忙的地方，也肯定能够展现出自己可靠的一面。”
“谢、谢谢您！”星野爱站起来鞠躬。
“不说那句批评的话也完全没关系吧？”小仓友希朝母亲抱怨。
“看看自己怎么坐的，学的礼仪全都忘了？”
“对不起！”
友希母亲笑了笑，看着牧村拓和星野爱二人：
“这孩子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就麻烦你们对她多加照顾了。”
“哪里哪里，我们才是。”星野爱摆手。
牧村拓倒是诚恳地点头：“会的，请您安心。”
说完便被小仓友希不善地觑了一眼。牧村拓最大的本领就是对各种事情视而不见。
“呵呵。”友希母亲满意地微笑。
“既然这样，接下来也不耽误你们年轻人的时间了。
“如果愿意留下来参加接下来的宴会的话……”
“不用了不用了！”小仓友希拦住她，“我们直接回去就好了，家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阿拉，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家里的事了？”友希母亲疑惑脸。
“好了好了，我们先走啦。”她站起来，推着牧村拓和星野爱准备出去。
友希母亲无奈地摇摇头，朝她笑一下说：
“路上注意安全，别再让司机把车开那么快了。”
“为什么母亲您会知道啊？”
友希母亲只是摆着笑脸。
小仓友希连忙带两人出去：“快走。”
“夫人再见！”星野爱说。
牧村拓也回头道别。
友希母亲一边将桌上的茶具收拾好，一边对两人点头示意：“下次再见吧。”
回到别墅的三人，没有再出门闲逛。
直到晚上十一点左右，牧村拓洗完澡回到房间。
他刚在床上躺下，几米外的推拉门突然被人打开。
“我说你，今天还没有……”
“牧村。”星野爱从门外面进来。
“……”牧村拓眨着眼睛盯向她，“这么晚了，还不去休息吗？”
手里抱着枕头的星野爱将门关上：“一个人睡那么大的房间，还是觉得稍微有一点害怕。”
“这样啊。”
“开着灯又没法睡着。”
“这里房间的灯是太亮了点。”牧村拓说。
“我能和你……”说到这里，她又有点犹豫不定。
牧村拓能猜到她接下来想说什么，但他不知道自己这时候应该要回答什么。
星野爱来回瞄他：“我能在你这边睡吗？只是一晚……一晚就可以了。”
“……”牧村拓说，“一晚？”
两人隔着沉寂的空气对视好几秒。
“……还是算了。”星野爱抱着枕头要走。
“等等。”这两个字还没被牧村拓说出来。
门把手声转动的声音再次传来，不过星野爱距离门还有一米多的距离。
不会吧，他这样想着，下一秒，门果然被外面的人推开了。
“牧村，我进来了。”单手拎着枕头的小仓友希站在门外。
这下变成三个人面面相觑了。
星野爱夹在中间，侧着身子，左右转动脑袋。
“嗯？”
“你们？”
“我的错。”
牧村拓下了床，在小仓友希惊讶得说不出话，并且星野爱头脑不清醒的时候，把两人都送到外面，然后顺手关门：
“回到房间应该先上锁的。”
咣当咣当的砸门声立刻传进来。
“给我开门，牧村拓！”
“赶紧回去休息吧，我先睡了。”
“开门！”
“不行。”
“好啊，你敢把我关在外面是吧。”
两人在门外悉悉索索一阵交谈，牧村拓这时候把灯都关了。
“牧村！”这次连星野爱也喊了一声。
“小爱叫你开门，快开门——”
“我说你们两个，真的不回房间休息吗？”
又是咚咚咚的砸门声。
牧村拓叹口气，打开灯，决定去面对现实。
刚走到门口的位置，手还没放在门把上，门被使劲推开，把他砸了一下。
“不开门？我钥匙多的是……”小仓友希正洋洋得意地说着，结果看到对鼻子按个不停的牧村拓，又马上改口，“你怎么站在这里？”
“我不是给你们开门吗？”
“没事吧？”星野爱跑过来关心他。
“没事。”牧村拓说，“你们到底想干嘛。”
小仓友希用脚关门：“今天晚上，是合宿之夜！”
“你脑子坏了吗？这里不是女生宿舍。”
“我没关系……”星野爱弱弱地说。
“你也跟她闹啊。”
“不……”星野爱说，“说到底是我先来的。”
“……”牧村拓看着两人。
“不早了，”小仓友希走到床边，先铺好自己的枕头，“睡觉吧。”
牧村拓思考着要不要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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