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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现实

    大明,顺天

    自崇祯元年,有紫气东来,仙人携天书,入京师,持国扶政,除旧迎新,东荡西驰,除患宁乱,再造乾坤,使得天下安宁。

    又改革体制,重立农工,加强中央,惩治腐败,淡化派系,推行兼收并蓄,实用至上,终是四海归心,执政40余年,历两代君主,使得国富民强。

    而后功成身退,立监天司,勘察天时地脉,预言古今,观天识人,助力大明,度过一次次危机。

    而监天司早已成为大明最神秘的中央系统。

    此时监天司,观天楼,一个青年道人怀抱拂尘,见窗外黑云翻滚,云墨遮山,闷雷阵阵,观天而望。

    道人眉头紧锁,单手掐算,再抬头才见乌云翻滚中,闪烁着阵阵星光。

    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口中喃喃道:

    “风起云涌,天机凌乱,五帝归位,星宿群显,到底怎么了!?”

    ……

    张平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他打败缠绕多年的恶鬼,梦里到了一处战场奋力拼杀。

    又见一滴水,落入沙漠,干旱的沙土上,泛起一阵阵涟漪!

    于是窗外便下起了雨,从淅淅沥沥,到大雨倾盆,一个巨大的雷霆照亮夜空,传来轰然巨响。

    张平满头大汗,瞬间惊醒过来,眼神迷离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风声、雨声、叫喊声,买菜声,交织一片。

    在这种喧闹中,张平愣了好一阵儿,才想起要起身上学,却感觉一阵剧痛传来。

    仿佛有万千细针,顺着毛孔扎入肌肤,疼痛如同电击一般传遍全身,这惊人的痛苦,痛的张平倒吸凉气。

    再试一试抬腿,密密麻麻的刺痛感又再传来。

    这下张平知道,动不了了,于是张口大喊道:

    “妈!妈!你过来哈!”

    “爪子嘛,快起来!”

    一个中年女人穿着睡衣,怒气冲冲,打开房门。

    “做啥子,快起来吃饭,念书要迟到了!”

    “妈,我动一下,都疼得不行,我今天怕是去不了学校了,你帮我请个假嘛!”

    “又不想念书,你娃一天天,啥理由都找出来了!”

    一边训斥,一边冲上前来,一把揭开被子,那被子比往日沉重不少,掀开后便被那,满床上的血迹,吓得惊声尖叫。

    “啊!!!”

    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张平妈抱住张平,哭个不停。

    蹲在马桶玩着手机的秃头张平爸,听见这声尖叫,屁股都没擦,立马冲来:

    “咋个了,咋个啦!!”

    ……

    医院各种仪器,滴答作响,张平看着眼前,一个个忙碌,紧张的白大褂,医生。

    本来还是非常平静的,不就是疼点儿嘛,就是有点血嘛!

    自从做梦以来,疼痛早就些免疫了。

    以前分不清梦境现实,在午后的数学课被摇醒,发现一个铅笔插入大腿,流了一地血的经历又不是没有过。

    而如今何必把自己绑的像个粽子~

    但现在看着眼前,一个个忙碌的身影,张平也慌张起来,会不会自己真有啥病啊!

    会不会是心脏病!

    会不会死啊!

    床下面的杂志,死后会不会烧给我啊!

    肯定有病啊,谁特么一觉起来,浑身冒血啊!

    越想,越后怕,泪水在眼睛里打转,从眼角落了一床单。

    “男子汉,哭什么哭!”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刚刚吼完,一个女护士抱着一堆文件,跑了进来,叫到:“梅主任,检查单全加急出来了,你看一下!”

    医生接过一个文件袋,一张张拿出来看了半天,越看越眉头紧锁。

    再看了一眼张平,又掀开被子,翻开张平的衣服,再次看了一眼化验单,叹了口气,拍了拍张平肩膀:“现在才哭出来,真是难为你了!”

    张平:“哎!啊!啊?”

    张平爸,在一旁看的焦急不已,张口骂道:

    “梅瑞华,你特么正经点儿,平儿到底有事没事!”

    梅瑞华张平表舅,市医院急诊科主任,看着眼前焦急的夫妇两,连忙说道:

    “张哥,莫要急!他这个有点怪!”

    张妈双目红肿,一把抓下检验单,看又看不明白,又还了回去。

    “你话说明白啊,到底咋个了”

    “他这个,检查出来,身体上啥子毛病都没得!”

    这说的梅瑞华都不自信了,扣了扣脑袋,又拿起文件袋,一张张看了起来。

    不一会儿,病房外走进一个老人,双目怒斥了梅瑞华医生一眼。

    “平时学不好,现在屋头人病了,求用没得!”

    一把抓过文件夹,也一张张看了起来,越看眉头也越紧缩起来,翻开衣服,盯着张平身上还未凝结的血渍。

    老人叹了口气,说道:“先安排输血,你们两口子跟我出来!”

    张平父母只得先给张平打了个招呼,随后跟着老人,走出房门。

    走廊上。老人神情严肃,吼道:“你们是不是打平娃儿了!”

    家中就一个独子,疼还来不及,平时虽然顽皮,但只是训斥,从小到大张平唯一挨揍。还是张平做梦,一嘴咬到张平爸大脚趾,血都咬出来了,还死不撒口,叫都叫不醒,揍了一顿才醒。

    此后就两口子都不记得有打过张平了,最多嘴上不饶人!

    老人叹了口气:“哎,你们一个个的,平时娃儿都不关心,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都不晓得叫我,要不是你姑姑,拿个鸡毛掸子撵着骂我,我都不晓得,有这回事!”

    “三爸,我们错了,不过娃儿,到底咋个了”

    “哎!你们也别急,平娃儿身体素质一切正常,就是有点贫血,但是看情况,又很严重,还要进一步检查!这几天你们先照顾着,我再找几个老同事一起来看看!”

    “好好,三爸,麻烦你了!”

    老人又是一顿嘱咐,训斥,才走进屋内,对张平一阵问询。

    张平记忆清晰,眉飞色舞,先说正常睡觉,正常做梦,正常梦见白影儿,起床就这样了。

    两医生,再往细了问,就听见他说,梦里什么鬼啊,什么虫啊,什么帝皇侠啊!

    那老人一时间听的头大,不得不打断还在眉飞色舞的张平,甚至考虑挂个精神科!

    老人俯下身,和蔼的对张平说道:

    “平娃儿,这两天,你先住起,有啥子事,就找你舅舅哈!”

    说罢,抬手一巴掌,还打在,还看着检查单的梅瑞华后脑勺上。

    给了个眼神,走出病房,随后老人对梅瑞华说道:“你这两天给我注意到,你侄儿子要是有啥子事,老子脑壳给你砍咯”

    “爸,我这么大人了,当然清楚!”

    “你清楚个锤子,我说的是,平儿这个情况,见都没见过,最像的就是,强核辐射后病发症,但是你也看了检查单了,严重的病发出血,遍布身体每一个部位,却没有进一步恶化,太特么邪门儿了!”

    “会不会是新型癌细胞”

    老人抬手又是一巴掌:“你见过癌细胞,对机体表面组织直接破坏的~”

    梅瑞华摸着脑袋,忽然睁大眼睛,看向老人,老人嘿嘿一笑:“如果是新型的,那咱爷两儿,就能进“医书”了!”

    梅瑞华,旋即面容灿烂,补充到:“就算不是新型病症,也够一篇论文了“

    老人斜眼望来:“你就知道惦记,副院长的位子,别忘了,那是你侄子,半个自家人,出了啥问题!你妈要把咱爷俩给吃了!”

    提到,另一个老妇人,爷俩后怕的擦了擦,额头没有出现汗水,一阵后怕!

    爷俩又是讨论了一番病情,又走进病房一番絮叨嘱咐。

    张平躺在床上,虽然疼痛渐缓,但失血过多,甚是虚弱。

    父母唠叨,医院嘈杂,烦闷不已,或是看出张平的烦躁,爷俩医生才开口,让众人离开,只留下张平与父母,让张平安心静养的。

    张平父亲,名为张松年,以前杀猪的,后来开了四个猪肉摊,还垮了二个。

    母亲梅如诗,是个老师,也算不上多么富贵之家。

    两人原本还絮絮叨叨,如今听到儿子需要安静,便不再絮叨了。

    父亲站在窗边,一手划过本就不多的头发,刚刚点起烟,才发现是医院,又掐灭下去。

    母亲,坐在一边,削着苹果,一片片喂着张平。

    平日工作繁忙,家人总是匆匆忙忙,如今二人放下一切,安心陪伴,反而让张平感觉到一种久违的幸福。对于这次受伤,张平也是迷茫,唯一能有牵扯的是梦中事,但他们都当做小孩呓语。

    张平也搞不懂,只记得那个梦无比清晰,特别是那高大的怪兽,以及穿着铠甲,浑身华丽的帝皇侠,特别是把自己拢入怀中,那一股清香仿佛就在鼻尖旋转!

    最后,才是与那白影儿无比相似气息,名为虫皇拿着断刀的男人。

    暗自感叹一声,果然还是被缠着了,不好解决了啊!现在都成虫皇了,以后要是再做梦,怕是要被这么恐怖的家伙折磨!

    又感叹一句:“帝皇侠真是菜的抠脚,帝皇震雷削都搞不出来!看来以后得靠自己了!”想起那温柔的气息,骂不出来,只剩下嘭嘭的心跳,逐渐红润了脸庞!

    结果心头一疼,便眉头一皱!

    想起第一次被白影儿缠身的事情!

    “妈,你记得,以前我在爷爷家的时候,和二狗哥放牛,结果牛跑了,我牵了个纸人回家,然后大病一场的事情吗?”

    还在削苹果的梅如诗,思索起来:“啊,什么纸人!我就记得,你爷爷说你撞邪了!请了好多道士,又是做法,又是喝符水,又是拜干爹的!”

    坐在一边的张松年,忽然开口说到:“是不是,那次从山沟上摔下来了!住了半个月的院的事!”

    张平,满脸疑惑:“我啥时候,从山沟上摔下来了!”

    “你这个老汉,瓜兮兮滴,你那次就是牛跑没了,和狗娃子去找牛,狗娃子被蛇咬了,你摔伤了,两个人自己跑来,满身都是伤,接回来养了几个月。

    “那时候忙,等你好了又回去了!结果没多久你爷爷就打电话来说,你中邪了,把来给你看病的老和尚给吓疯了”

    “啊!啥,中邪!老和尚”

    张平一下子疑惑起来,搜遍记忆都找不出丝毫关于这件事的痕迹!

    张平爸张松年在一旁说道:

    “中个屁的邪,那个老和尚本来就是个疯子,就是小娃儿怕黑而已!”

    然后再问,就说不清了,一会儿说是看见鬼了,一会儿说是上次摔坏脑子了。

    慢慢又变成了,老家谁谁家,谁家小孩淹死了,某个老人也死掉了,某家女娃儿出嫁了!

    听着父母絮叨聊天,张平对比着记忆中,自己看牛牵回纸人,然后记忆就戛然而止,似乎中间缺失了一段,然后就是十多年的梦中白影儿事件了。

    这中间一定还发生了什么,张平越想越觉得可疑,越想越害怕,略带哭腔的喊道:

    “爸,啥时候再给我请个和尚吧!我觉得,我怕是真撞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