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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出屋是天明

    白岁在寒风中被冻醒在了顶层,他马上跑了下去寻求温暖。

    清晨他搬到了第八层,这里记载了舟祖时期的大部分事情。

    他想从这里找到关于他因剑所见的史料记载。

    龙族如今是受白家庇护的族类,被白家安排到了白崚的一片区域。

    那么那种屠龙宣天下的行为可能出现的时间段就是舟祖时期了。

    那时候人族初起,舟祖离世,万族来袭,诸强者天下屠戮,四野清敌。

    所以搜索的首要方向就是舟祖时期,并且时间在准确可以到舟祖离世之后几十年间。

    白岁把那把长剑压在了铺盖底下,一个人在静寂的夜里不断的拿着圆珠扫过一个个玉简。

    他没有修为,不能用神识快速扫过玉简来搜索相关的信息。

    他只能慢慢的看,一点点的找。

    但范围总是小的,白岁起身带起的风吹灭了边上一直摇曳的蜡烛。

    天色早已入夜,但他找到了,就在这里,那个叫守生的人。

    除了舟祖以外的其他同时期人物其实都是留下名姓的,只是舟祖李舟的名字总归是重点和中心,所以白岁十二年的人生里只有舟祖的印象。

    可能等他活到三四十岁时,一听到守生的名字就会想到这个守生。

    李舟之友,神修之首。

    重新点起蜡烛,白岁往后跳了几片玉简用珠子扫了过去。

    早了,还要往后。

    白岁又跳过了几块玉简往后抽出一片来,珠子扫在玉简上,字迹显示在珠子上。

    还在一点。

    几经探察,白岁拿着一片玉简停在了那里。

    白岁找到了他自剑所见的记载。

    当时守生受天下苍生供奉,称神于九州,祂于白崚之巅斩杀龙王。

    随后守生留剑于白崚,向东日出地又斩凤凰。

    如今白崚之巅已经被白家整个挖平,诠释了子子孙孙无穷尽以移其山的中心主旨。

    而长剑名叫长生,斩杀龙王以后被雕修记录了当时白崚之巅的一切。

    但是白岁关心的不在于这些,关键还在于那一声白爷上面。

    那位九州神是看着自己喊的名字,而自己的名字里又有白字。

    守生大概率叫的不是自己,那么祂叫的又是谁呢?

    白岁手里的圆珠又开始在一片片玉简里扫过,他的双眼看着圆珠上的字不断的闪现。

    眼下渐渐暗淡,夜色已深,白岁睡去。

    身子渐渐歪斜的白岁躺在铺盖上,意识的最后一刻,他看到了那个名字。

    随白。

    李舟之友。

    蜡烛被白岁的躺下带翻到地,地上的阵法纹路亮起除去了准备燃起的火焰。

    一夜无声,白岁在清晨就醒过来。

    这就是白枣枣子的妙用了,让白岁一天只睡两个时辰就可以精神一天。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刨除枣子的成本,这是一个让资本家们都沉默的东西。

    对,这个世界没有资本家,但并不影响你的理解。

    白枣送枣子的意图也就显而易见了,为了保证传话筒能在六年内学会白家研究出来的语言,学会以后大半时间都可以听到白家传来的信息。

    白岁看着初日从远远的天地间漏出了红点,他拿着玉简重新找到了随白的名字。

    白岁放了心,守生看的不是自己,所谓的白爷是那个叫随白的前辈。

    他有些放松,也有一些失落,毕竟是被当年顶尖强者叫爷啊。

    但怎么可能是自己呢?怎么能是自己呢?

    可为什么自己会看见呢?又为什么能拿到这把剑?

    白岁解决完了有关剑里幻象的事情以后,开始准备处理剑的事情。

    从握上剑醒来以后,他就感觉自己要把这把剑送回白城白城。

    这不是一种切实的威胁,用你的生命或者珍视的东西要挟你去做什么。

    这是一种指引,而且你对此没有反感,只有下意识的服从和遵循。

    它不去逼迫你马上做,只是去让你在有机会的时候尽快去做。

    就像朋友要求你去办事时最后加上的那句“还早,不着急。”

    “去过文史楼第九层吗?”白岁问向早上拿着新布来擦架子的李不求。

    “那里也是要擦的。”

    白岁听见李不求的回答,又加深了为什么只有自己会看到幻象并拿到剑的疑问。

    今后日子还长,白岁望着眼前的视野随着走出文史楼而变得明亮而开阔。他长长吐出心中浊气,仍然与以往一样慢悠悠走着,展现出一个文史楼人员该有的闲适和悠然来。

    低檐遮远望,今困扰人心。迷雾何所去,两道入林荫。前路试且去,不懂暂坚辛。出屋是天明,日久知原因。

    时去无声,然时刻不休。

    今天是白岁十二岁的日子,意味着正午午时要带上被撂在家里的须臾传声。

    风铃响起,白岁看着那个挂在大门里的风铃不言不语了一阵子。

    这个风铃不是白岁挂上的,那就只有离青了。

    白岁走过画着竹子的壁,与刚刚出门的离青对视。

    “你回来干什么?”

    白岁听着这话,看着离青眼神有些怪异:“你?这你家我家?”

    “你家。”

    白岁点头:“所以我回来关你什么事?”

    离青沉默下来,逐渐认清了自己的身份,在边上无声的站着。

    白岁可不管离青的想法和心理,说实话如果不是刘叔的关系现在这个小美人应该已经被埋了。

    没有埋没有埋吧,白岁走进了书房从书架上面放着的一个盒子里拿出了须臾传声。

    珠子一直是在白岁的喉咙里放着的,但耳坠因为当时白岁太野的缘故被要求收了起来。

    他没有面对镜子带耳坠的习惯,毕竟这东西的装扮价值要低于实用价值,或者说白岁只管用也不管自己带着是什么样子。

    他对着书架和成排的书册带好了须臾传声。再回头,再一次沉默了离青,惊艳了人间。

    他若不开口,该是多漂亮的一个妹妹啊!

    离青想着,看着白岁走到自己床前,指着被子慢慢道:“你来之前,它已经三个月没洗了。大夏天的,就算因为修炼全身无垢也洗洗吧。”

    “你知道你很漂亮吗?”离青不去计较白岁对自己的态度,看着白岁问出了自己一直想说的问题。

    “关我什么事?”

    离青就不想和白岁交流。

    白岁没有再去理会离青,他听见了须臾传声传来的声音。

    “这里是白枣,对面是白青吗?”

    “枣长老,我叫白岁。”

    “嗯,交流通畅,老白家给的任务完了。那东西学会没有?”白枣的声音和六年前一样随意。

    “会了。”

    “会了就行,以后带着,了事走了。”

    “和你说,我都干嚎半个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