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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论楼言

    莫送秋点头,向莫鱼见礼。

    莫鱼挥手示意莫送秋退到一边,他看着莫送秋后面的白承星直接问道:“白落出逃在三年前,你说来莫家换人的消息也在三年前,那么你在三年间做了什么?”

    “凡尘历练,打磨心境。”白承星向莫鱼拱手向上拜了一下,把礼数做足。

    莫鱼还了一礼,紧接着问了一句:“于你而言,修行和家族孰轻孰重?”

    “白岁之事不应该放在家族之上的。”白承星对莫鱼前来质疑的缘由有所了解,摇头回绝,明显不认为白岁之事应该放大到家族问题之上。

    “十年前,你送白岁来这里。”莫鱼声音很是平静,却给着白承星一种不妙的感觉。

    却听见莫鱼接着道:“那时我在场,你看白岁如亲子弟,短短十年,人之所见所想再不似从前。”

    莫鱼走进白岁,接着道:“元婴修为,我今天拦你一步,若是白落之事出在七八年前,你应当会千里而至,短短几年你一时的所念已然消退,那你如今可有大愿?你的宏愿又能延续几年?”

    莫鱼走远,白承星却停在那里。

    十年前,白岁过继白久江下面,做白家质子,作为白家人探讨青段换姓之后章程的代表人。

    记得当时,我感觉这小子挺好的,以后就是我亲弟了。白承星皱着眉头看着外面的前面的走廊呆了一下,他继而侧头看了一眼边上等候的莫送秋。

    思索着,想到自己的踏界而出的志向。

    信念逐渐坚定,白承星摒除了刚才忽然升起的杂念,对着莫送秋道:“江河亘古而向海,吾心长久不改。”

    莫送秋不好在外人面前去指责上一辈莫鱼的言语,也不该去与白家表示莫家的不对,尽管莫鱼所为有些偏激,但是既然做了出来莫家就要认下来。

    他点头向白承星道:“世伯可能是忽有所感,前来随意一言。”

    白承星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莫送秋点头:“我们继续走,已经给兄台安排了住处。”

    “还有一事。”

    “嗯。”白承星跟着莫送秋走在路上,看着前面忽然张口的莫送秋表示疑问。

    “白岁之事已然过去,现在先生不用呆在这里换白岁大人了。当然,那两件兵器要扣下来。”

    “换白岁?什么兵器?”

    莫送秋回头,歪头看着后面的白承星一脸懵逼。

    白承星回想了一下,有些愣神于自己居然忘记了当初说来换白岁的话,似乎自己总会忘记一些事情。他再仔细回想,却不知道兵器之事,左手翻转一个传讯符就发了出去。

    论楼石碑前胡天靠着石壁神识感受着自己已经睡下来的女儿,他已经不敢去看胡千千了,怕自己一个迟疑,就反悔了答应的事情。

    一样的论楼,一样的石碑,白岁看着一个白发老人和守生在那里谈论着。

    “这个石碑为什么放的这么个性?”守生眼神怪异的看着面前刻着楼训的石碑面向着门里,背对着门外一脸不解。

    这个时候的他身上还没有龙凤愿力环绕,整个人洒脱而又随意。

    “随白觉得十二楼的石碑应该各自有着各自的摆法,不应该统一制式,所以要把这个东西这么摆着。”李舟手摸着石碑,看着前面空空如也的大门皱了一下眉头:“要不在前面再建个石壁把,这么个东西放大门口给外人看,不合适。”

    外面一人走来,一身道袍,怒气冲冲:“你们把这楼建在我老家干什么?赶紧给我搬回含晓去!”

    李舟抬手压了压来人的脾气,慢悠悠道:“丘,西南沿岸的浪太大了,暂时先拿论楼在这里压着外面的浪,不然过几年又要少一片地。”

    “你先尽早把浪拦阁造出来,坚固一些,把苦海的水都挡住。”

    部丘脸上挂起了笑容,对自己刚才的行为有点挂不住,嘴硬了一句:“你们事先也不和我商量。”

    守生挥手道:“不谈此事,随白那边事情如何?”

    “现在我族气运昌隆,大势在我等,随白把那个老妖王压在了那边。”

    李舟摇头:“众多妖族就算现在已经势微,但是老妖王一身妖力应该压不死它。”

    “我随后去处理。”守生耸肩:“困兽之斗,事情已经盖棺定论了,再无更改可能。”

    “我要不行了。”李舟两只手扶在石碑之上,看着东北方向,手指敲着石碑:“有些事情没有来得及,就要全靠你们了。”

    “建十二楼,分定十二家,传道讲说,定立法度。”他转头看着两边二人点头道:“身后事,托与诸公。”

    这一次的幻境没有守生的屠杀,而是几个前贤大能的谈话。

    白岁站在那里,听着他们相商,与文史楼诸多点击所见相结合。

    一个四万年的宏图规划逐渐在他的眼前展开。

    猛然间,白岁抬眸,他忽然间有一些事情想不明白。

    为什么,自己会见到这些?

    见常人所不能见不一定是一件好事,这意味着的是身处局中的危险和风波。

    白岁几年间磨砺出来平静无波的心忽然有一丝撼动,他不再想去听这些故事,前面的几人还在谈论,每一句所安排的事情放在现世说不定都是一场天大的机缘。

    白岁不想再听了,最开始看见守生屠龙的他还是兴奋的,但越是身在局里,他就越不愿意再深入一步。

    一种发自内心的畏惧让他站了起来去推攘前面的人。

    人影与白岁交错,老人还在安排着后事,似乎已经料定自己的死亡,边上几人有些随意,有些郑重,但都在听着老人的安排。

    外面传来脚步,一些人站在外圈听着几个人族领袖的商议,他们没有权利去插嘴,只能站在后面默默的记录。

    李舟转身看着外圈的人,这些人是一方的首领,是一脉的师祖,但只有站在后面听从安排的任务。

    老人的眼底全是因为不断谋算染上的淡漠,唯一的个人神采在最后一刻亮起,那是一种对民族崛起的自傲。

    他看着外围的众人,提了提气:“我们几人终有力穷时,所以希望你们能各尽其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