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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报答

    这次牢头并没有带两人走到牢房深处,任一想来那里面本来就是专门折磨人用的,而接到皇帝口谕后,牢头应该是急忙给陆家都换了地方。

    又走了几步,在一处干燥明亮的牢房前停下后,还不等牢头说什么,陆忘之看向牢房里面后一怔,忽然抓着栏杆疾呼。

    “娘!爹!”

    任一给牢头使了个眼色,然后又掏出一小包银子扔过去,牢头点头哈腰地接下,打开牢房门后快步离开了这里。

    牢房里的人也听见了动静,都不可置信地从稻草席上站起身,陆忘之跌跌撞撞地走进牢房,终于见到母亲父亲的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扑倒在两位老人怀里。

    “忘之!你怎么来了!”

    陆巡老泪纵横地喊着,连她的丈夫也是泣不成声。

    本来都已经做好了生离死别的准备,但如今这一家人又能够重聚,任一看着这一幕,不免感慨万千。

    她前世本就没有体会过家庭的滋味,甚至对于血缘亲情都看得比较淡,但在这样的场景下,不自觉的,她的双眼也有些湿润了。

    没一会儿,陆忘之最先止住了哭泣,他从母亲父亲的怀里挣脱出来,将二老拉起身,说道:

    “母亲,父亲,这位是、是儿子的...妻主,当今的安王殿下。”

    二老迟疑了一下,神情复杂,但还是对任一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罪臣参见安王殿下。”

    “不必不必,这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对了,本王母皇的口谕二老可是接到了?”

    “是,罪臣承蒙天恩,谢陛下不弃!”

    “不必再行礼了!是这样,今日本王来就是想告诉二老,母皇已经同意让本王主审此案件,请二老放心,定会还清白给你们的。”

    “罪臣谢皇上!谢殿下!”

    “哎呀不必行礼了!”

    任一赶忙拉起来又想跪下的陆巡,这样看来,还好自己这次让陆忘之也跟了过来,不然又会是两三句说不清楚的事情,只是这两位老人暂时还不能接出牢房,得等到明日会审判定了罪责过后,才能彻底离开这里。

    任一跟三人简单说明了情况,又叫来牢头当面吩咐要好生照看两位老人,这才和依依不舍的陆忘之一同离开。

    回到马车上后,任一轻松地问他:“怎样?我没有食言吧?”

    那神态,颇像等待家人夸奖的孩子,不过任一自己可不知道。

    陆忘之心情复杂,他既感谢任一,但还是不免怀疑。

    这或许都是一场骗局?

    明日的会审,真的可以让自己的母亲父亲脱罪并且恢复白身吗?他不知道,但他明白,任一从来没有白做的事情。

    于是陆忘之并没有回答任一的问题,而是起身坐到了她身边,然后轻轻亲吻上了任一的下颚处,并且这一吻过后,他沿着任一下颚线一直亲吻到了耳根。

    这可是要了任一的命了。

    她傻眼了,这男人怎么好好的突然就上嘴,而且亲一下还不够,一路亲到了自己的耳垂,还在旁边轻轻呼气,就算要表达感激之情,也不用如此吧!

    她只觉得耳根处一阵酥麻,于是下意识地往旁边闪了一下身子,躲开了陆忘之的亲热,然后一脸惊疑地看着他。

    陆忘之也没反应过来,也是一脸迷惑。

    这些可都是任一教他的,曾经,陆忘之想要在自己房中立几个书柜,任一答应后,便教会了陆忘之以后都要这样去‘感谢’她,怎么今天她却跟见了鬼一样地看自己?

    任一不自然的摸摸脖子,她哪还记得之前自己都教会了陆忘之什么。

    “额..嗯...你过来。”

    说着,她对着陆忘之勾了勾手指,陆忘之虽然不解,但还是乖巧地靠了过去。

    然后,任一红着脸握起陆忘之的手,认认真真地看着他说道:

    “我说过,我不是以前的任一了,你不必再像之前那样讨好我,我答应过你的事我会做到,并且,在解决完你父母的案子后,如果你想要自由,我会找个由头跟你和离,你不必总是在我面前担惊受怕的了。”

    陆忘之还是不太能理解任一的话,但他不蠢,他当然能够感觉出来,眼前这人的脾性和以前已经非常不一样了。

    那也只能...姑且相信她了。

    这样想着,他缓缓点头,眼见马车内的气氛有些奇怪起来,任一忙打岔问道:“啊对了,要不要去用午膳?咱们今日就不回府了,在外面酒楼用膳吧。”

    说完,她就掀开前面的车幔,对着正在驾车的秋文吩咐道:“去最近的酒楼,本王要和王夫用膳。”

    秋文连连点头,车辆随即进入另一条更加繁华的街道,不一会,便在一幢挂着‘锦安楼’的建筑前停下,秋文搬来脚凳接任一和陆忘之下了车,任一抬头看去,这才发现这酒楼的豪华。

    锦安楼临湖而建,共有四层高,外面看是赤瓦飞甍雕梁画栋,走进酒楼内,大厅里铺着锦缎地毯,摆满了红木的桌椅,甚至连一旁小二端着的托盘都奢侈地镶着流光的珠子在上面。

    本站在柜台后面的一人见是任一进了门,赶忙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边搓着手边问道:“小的不知是安王殿下大驾光临,实在有失远迎,不知殿下今日可还是要那间上厅?”

    任一见这人眼珠子露出精光,还时不时打量跟在她身后的陆忘之,便也不想多说,冲秋文使了个眼色。

    秋文一向很上道,不然她也不会能够跟着这位喜怒无常的安王殿下这么久了,于是她挺直腰板故作姿态地咳了两声,对着那人吩咐道:

    “没错,知道了就赶紧去安排吧。”

    “得嘞,还请殿下移步四楼临水阁,小的给您带路。”

    任一对于这种被伺候的感觉只有两个字的评价——很爽!

    重生不就是为了图个这么?上辈子虽然后来混的也不错,年轻时却也没少看人脸色,现在终于轮到自己享受这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了。

    这样想着,任一拉着陆忘之高兴地哼起了小曲,直至坐到那临水阁,她又被眼前的景色给深深吸引住了。

    这锦安楼本就是靠湖而建,而自己所在的这间临水阁,想必就是欣赏湖景最好的位置,这间临水阁两面通透,皆是长形的横窗,在支开后,湖面上水平如镜,波光粼粼,虽然并不大,但却因为周围多是绿意葱葱的树木,所以看起来颇有烟波浩袅,水天一色的美意。

    任一靠在窗口上欣赏着美景,又觉得不够,便招呼陆忘之一起来。

    陆忘之还披着他那身黑色的外袍,他走近后,任一觉得不好看,便伸手去帮他解下那件外袍,一边解还一边念叨着:

    “这里景色甚是美丽,人亦如此,不用遮遮掩掩的了。”

    然后她随手将外袍丢给站在门口的秋文。

    秋文其实从昨日起就有些惊讶于自己主子的言行,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自己主子似乎和平日里有些不一样,但她还是不动声色的继续站在门口侯着,毕竟自己主子的性子从来就没法揣摩,她跟了这位安王将近五年,也仅仅是能够做到不被常常抽打罢了。

    两人就这样一同欣赏起这湖上的美景起来,任一看到一白鹅掠水而过,还惊喜地指给陆忘之看,陆忘之看着那白鹅振翅而起,然后又落在另一只白鹅旁,两只鹅交颈而靠,好不亲密。

    然后,他又看了眼旁边的人,嘴角微不可见地勾起一丝弧度。

    真真假假,能留住当下的这份平静,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