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赵山河
虚空世界，密林最深之处，有一条清澈的溪流…
溪流下游生活着一群不辨男女的人形生物，此刻它们正结伴赶到上游的一颗巨树面前，躬身朝拜。
巨树广大，需几十人合抱。在离地五米高的树干位置，被人工挖出一块深坑，粗糙的改建成树屋形制。
有一个面貌狰狞的肥胖青年，他穿着一身蚕丝睡袍，正端坐在树屋门口，望着一排排跪地的生物，暗暗心惊。
他叫赵山河，原本在母国干传统戏法的。后来女友来霓虹留学，他不放心就跟着来了。
之后机缘巧合之下，被军方抓到这做实验。
作为第一批进入虚空世界，并唯一存活下来的人类，他已经在这里生存了三个多月。
靠着一张鬼见愁的毁容面相和一手源自戏法的异术，他不单活的挺好，还跟诡族们有了关联，莫名其妙成了落头氏的神明。
这个职位平时除了负责照顾两头神鸟外，也会接一些神鸟从其他高等诡族那带来的悬赏任务。
毕竟整个虚空世界就只有神鸟和人类可以随意通行，总有些稀奇古怪的危险活儿，需要他们去处理。
当然了，绝大多数时候是神鸟们在干。
一般是清除低等异虫，白色神鸟负责水中幽蛆，黑色神鸟负责林地冥蚁。
而神鸟干不了的，赵山河自也会硬着头皮去。
毕竟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里，落头氏不单提供了庇护，也在供奉能吃的果实。
所以，赵山河得满足衣食父母的要求。
好在半个月前抓来一职业杀手，他还神奇的学会了自己瞎编的术法，于是赵山河的日子就更好过了。
没事就研究术法，有事让义雄上就妥了。
他甚至还想以后多收点军方押送的探员，要是能组成一个术师小队，也不是没有跟军方武装拼一下的胜算。
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前进。
可谁知道这才过了几天安生日子，神鸟小黑居然惨死于林地之中。
而且凶手还在落头氏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了，据说还是个人类。
赵山河感觉这不是什么好兆头，感觉有什么可怕的事情正在一步步按计划进行。
他了解军方的厉害，所以无时无刻不在关注军方的探索行动。
比方说：从十天前开始，军方改变了探索虚空世界的模式。
从以前植入监控放养的模式，改成有组织的探索。
自那之后，他还是头一回见到有落单能活下来的同类，说不定这家伙也有强力的异能天赋。
不愿冒险的赵山河考虑很久，最终决定忽悠义雄去。
反正这家伙靠杀戮成道，专业对口。
而且以三浦义雄的本事，打不过也逃的出来。
可事实上他还是小窥了那个凶徒。
以往义雄那小子身手是很麻利的，通常半天就能回来。
可这回足足过了两天，一点音讯也没有。
赵山河很怀疑三浦义雄已被干掉，心理挺踌躇。
虽然自己牛逼吹得是挺响，可真要玩命，也不一定就比义雄厉害啊。
他真心不愿意趟这浑水，但落头氏已经求到了门前。
别看它们现在挺客气，可一旦自己敢开口拒绝，这帮没有人性的诡异必定会吃了自己，然后再换个神明供奉。
或许在它们的观念里，神明就是用来解决问题的，没这本事你干个屁呀。
想起落头氏摘头吸血的凶残模样，赵山河暗暗打个激灵。
不行，这活得接。
赵山河飞快的权衡利弊，嘴上则缓慢说道：我那徒儿命灯未灭，许是凶徒狡诈，善于逃窜才耽搁了时辰。
各位，不如再等等可好？
落头氏众人跪拜下来，献上黄果和三头干尸状的活山羊。
有一脑袋格外大些的领头人当先说道：神～供奉～求赐福！
众人皆跟着重复：神～供奉～求赐福！
赵山河一看这样，知道是躲不过了。
落头氏这一族很奇怪，在人形状态下语言结巴，等变异飞头后，反倒言语流利。
但是它们的决心却正好相反，飞头话多可以商量，人形话少，却不容拒绝。
赵山河站起身，从树屋一跃，如落叶般飘忽而下。
极为轻巧的来到山羊面前，伸手摸了摸它螺纹状的羊角。
这也是一种诡族，与落头氏比邻。
它们平时是正常的山羊形态，以青草维生，以杀戮为趣。
遇敌后浑身血液会凝聚成红珠，可以随意飞击，那力量大的堪比重型狙击。
可是落头氏的吸血能力正好克制它们，所以两者厮杀的时候，它们只能靠着干尸化的超级弹跳和羊角攻击。
正常情况下，一对一两者谁也奈何不了对方。但落头氏会群攻，而诡山羊只有孤勇，因此后者一直处于劣势。
尽管如此，被活捉的诡山羊依然极少，是落头氏族群中的硬通货和身份象征。
哪怕是贵为落头氏神明的赵山河也认为它异常珍贵，因为它的羊皮可以画符。
只要是他画的标准，几乎是个保个能发挥实用。
除此之外，它的羊头可以供起来增加好运，羊骨和肉虽然没有奇妙，但可以食用。
这样的宝贝一次性拿出三头来，落头氏也算是下了血本。
赵山河一念至此，点头应道：去请神鸟小白，我去会一会那凶徒。
落头氏众人再拜，三呼神明无上。
巨头族长于胸间掏出骨哨，长吸一气借此发出悠长音色。
咻咻…
咻咻…
远方溪流处有鸟鸣回应，继而一道白色身影凌空飞来。
神鸟小白来也！
它形似山雕，翼展不下五米，一铁喙，两钢爪，有穿金裂石之能。
此鸟浑身筋骨强健，通灵有智，喜熟食，好战异类。
赵山河与其相处日久，颇有些默契。
眼见小白飞来，激活腿间轻身符箓一跃而上其背。
神鸟轻鸣，绕着落头氏众人滑翔两圈，冲天而起。
赵山河站在鸟背，连忙再激胸口破空符箓。
一道幽光闪过，有无形力量包裹全身，使其不受强风影响。
低头俯瞰，见广大林地，直铺视线尽头；有条条溪流隐秘其间，反射波光粼粼。
而看似静好的原始生态，却又有无数诡异活跃其中，肆意横行。
在每一条溪流附近，无时无刻都上演着各式凶杀。
有的平静，有的奇诡，有的轰轰烈烈。
赵山河暗叹一声，转头回望。
在林地深处的尽头，有浓郁如墨的黑雾弥漫，内里传来隐隐约约的悲哭惨嚎。
他之后的许多批人都埋骨于此，无论是隶属于军方的兵王，还是像他这样突然觉醒异术的奇人，甚至连诡异都会被吞噬。
那黑雾好似某种奇诡生物，赵山河便是多看几眼，也有头晕目眩的感觉。
他不敢多瞧，操纵着神鸟直飞青草地…
溪流下游生活着一群不辨男女的人形生物，此刻它们正结伴赶到上游的一颗巨树面前，躬身朝拜。
巨树广大，需几十人合抱。在离地五米高的树干位置，被人工挖出一块深坑，粗糙的改建成树屋形制。
有一个面貌狰狞的肥胖青年，他穿着一身蚕丝睡袍，正端坐在树屋门口，望着一排排跪地的生物，暗暗心惊。
他叫赵山河，原本在母国干传统戏法的。后来女友来霓虹留学，他不放心就跟着来了。
之后机缘巧合之下，被军方抓到这做实验。
作为第一批进入虚空世界，并唯一存活下来的人类，他已经在这里生存了三个多月。
靠着一张鬼见愁的毁容面相和一手源自戏法的异术，他不单活的挺好，还跟诡族们有了关联，莫名其妙成了落头氏的神明。
这个职位平时除了负责照顾两头神鸟外，也会接一些神鸟从其他高等诡族那带来的悬赏任务。
毕竟整个虚空世界就只有神鸟和人类可以随意通行，总有些稀奇古怪的危险活儿，需要他们去处理。
当然了，绝大多数时候是神鸟们在干。
一般是清除低等异虫，白色神鸟负责水中幽蛆，黑色神鸟负责林地冥蚁。
而神鸟干不了的，赵山河自也会硬着头皮去。
毕竟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里，落头氏不单提供了庇护，也在供奉能吃的果实。
所以，赵山河得满足衣食父母的要求。
好在半个月前抓来一职业杀手，他还神奇的学会了自己瞎编的术法，于是赵山河的日子就更好过了。
没事就研究术法，有事让义雄上就妥了。
他甚至还想以后多收点军方押送的探员，要是能组成一个术师小队，也不是没有跟军方武装拼一下的胜算。
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前进。
可谁知道这才过了几天安生日子，神鸟小黑居然惨死于林地之中。
而且凶手还在落头氏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了，据说还是个人类。
赵山河感觉这不是什么好兆头，感觉有什么可怕的事情正在一步步按计划进行。
他了解军方的厉害，所以无时无刻不在关注军方的探索行动。
比方说：从十天前开始，军方改变了探索虚空世界的模式。
从以前植入监控放养的模式，改成有组织的探索。
自那之后，他还是头一回见到有落单能活下来的同类，说不定这家伙也有强力的异能天赋。
不愿冒险的赵山河考虑很久，最终决定忽悠义雄去。
反正这家伙靠杀戮成道，专业对口。
而且以三浦义雄的本事，打不过也逃的出来。
可事实上他还是小窥了那个凶徒。
以往义雄那小子身手是很麻利的，通常半天就能回来。
可这回足足过了两天，一点音讯也没有。
赵山河很怀疑三浦义雄已被干掉，心理挺踌躇。
虽然自己牛逼吹得是挺响，可真要玩命，也不一定就比义雄厉害啊。
他真心不愿意趟这浑水，但落头氏已经求到了门前。
别看它们现在挺客气，可一旦自己敢开口拒绝，这帮没有人性的诡异必定会吃了自己，然后再换个神明供奉。
或许在它们的观念里，神明就是用来解决问题的，没这本事你干个屁呀。
想起落头氏摘头吸血的凶残模样，赵山河暗暗打个激灵。
不行，这活得接。
赵山河飞快的权衡利弊，嘴上则缓慢说道：我那徒儿命灯未灭，许是凶徒狡诈，善于逃窜才耽搁了时辰。
各位，不如再等等可好？
落头氏众人跪拜下来，献上黄果和三头干尸状的活山羊。
有一脑袋格外大些的领头人当先说道：神～供奉～求赐福！
众人皆跟着重复：神～供奉～求赐福！
赵山河一看这样，知道是躲不过了。
落头氏这一族很奇怪，在人形状态下语言结巴，等变异飞头后，反倒言语流利。
但是它们的决心却正好相反，飞头话多可以商量，人形话少，却不容拒绝。
赵山河站起身，从树屋一跃，如落叶般飘忽而下。
极为轻巧的来到山羊面前，伸手摸了摸它螺纹状的羊角。
这也是一种诡族，与落头氏比邻。
它们平时是正常的山羊形态，以青草维生，以杀戮为趣。
遇敌后浑身血液会凝聚成红珠，可以随意飞击，那力量大的堪比重型狙击。
可是落头氏的吸血能力正好克制它们，所以两者厮杀的时候，它们只能靠着干尸化的超级弹跳和羊角攻击。
正常情况下，一对一两者谁也奈何不了对方。但落头氏会群攻，而诡山羊只有孤勇，因此后者一直处于劣势。
尽管如此，被活捉的诡山羊依然极少，是落头氏族群中的硬通货和身份象征。
哪怕是贵为落头氏神明的赵山河也认为它异常珍贵，因为它的羊皮可以画符。
只要是他画的标准，几乎是个保个能发挥实用。
除此之外，它的羊头可以供起来增加好运，羊骨和肉虽然没有奇妙，但可以食用。
这样的宝贝一次性拿出三头来，落头氏也算是下了血本。
赵山河一念至此，点头应道：去请神鸟小白，我去会一会那凶徒。
落头氏众人再拜，三呼神明无上。
巨头族长于胸间掏出骨哨，长吸一气借此发出悠长音色。
咻咻…
咻咻…
远方溪流处有鸟鸣回应，继而一道白色身影凌空飞来。
神鸟小白来也！
它形似山雕，翼展不下五米，一铁喙，两钢爪，有穿金裂石之能。
此鸟浑身筋骨强健，通灵有智，喜熟食，好战异类。
赵山河与其相处日久，颇有些默契。
眼见小白飞来，激活腿间轻身符箓一跃而上其背。
神鸟轻鸣，绕着落头氏众人滑翔两圈，冲天而起。
赵山河站在鸟背，连忙再激胸口破空符箓。
一道幽光闪过，有无形力量包裹全身，使其不受强风影响。
低头俯瞰，见广大林地，直铺视线尽头；有条条溪流隐秘其间，反射波光粼粼。
而看似静好的原始生态，却又有无数诡异活跃其中，肆意横行。
在每一条溪流附近，无时无刻都上演着各式凶杀。
有的平静，有的奇诡，有的轰轰烈烈。
赵山河暗叹一声，转头回望。
在林地深处的尽头，有浓郁如墨的黑雾弥漫，内里传来隐隐约约的悲哭惨嚎。
他之后的许多批人都埋骨于此，无论是隶属于军方的兵王，还是像他这样突然觉醒异术的奇人，甚至连诡异都会被吞噬。
那黑雾好似某种奇诡生物，赵山河便是多看几眼，也有头晕目眩的感觉。
他不敢多瞧，操纵着神鸟直飞青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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