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昂热校长
象征放学的下课铃一响，少年少女们如同迫不及待归巢的鸟儿一般飞奔而出。
路明非也提着个空书包缓步走出教室。来到教学楼下时，师兄站在高耸而枝嫩叶绿的法国梧桐下等着。
楚子航看见他的到来，没有过多言语，转身朝着校门走去。“来了？走吧。”
路明非刚想跟他说说联系方式的事情，却又只能把嘴合上，快步跟上。
路明非勾着他的肩膀，“师兄，你老爹又来接你了吗？”
“不，妈妈开着车来的。她说昨天到家太晚她不放心，今天开车来学校接我。”
校门口停着的是一辆宝马330，苏小妍站在周边左顾右晃，看见他们俩走出来以后便开始蹦蹦跳跳起来。怪不得他们都说她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30多岁的年纪了，心态依旧像是个小女生一般。
真是个好命的女人，命好的女人一切都有人为他操心。
楚子航二人上车后，路明非叫了声阿姨后便看向车窗外。
脑海里上一世的画面便涌了上来———那是诺诺事后跟他详细说的:
苏小妍在圣爱仁心医院里住了七年，七年来一直把小枕头塞在腹部。
住在圣爱仁心医院里的七年，她不仅没有忘记楚子航，反而把他放回里肚子里。对这个遭受着苦难的儿子，她可能觉得妈妈的肚子里是最安全的吧。
热烈而深沉的母爱让她以一介凡人之力来对抗能改变整个世界龙王级别的言灵。苏小妍精神失常并非因为楚子航在15岁的时候死了，而是某种能力忽然要修改她的记忆让她相信楚子航死在了15岁那年，这个母亲不愿意被修改，她一直在抗拒。
当奥丁附着银色面具，带着死亡气息驾驭着喷吐八足骏马到来之时，由言灵改变整个世界的记忆跟苏小妍的记忆带来的死结便彻底解开。
“是个孩子，我跟他生过一个儿子，他叫楚子航，我找不到我儿子了。”苏小妍小声哭泣着，“我找不到我儿子了。”
……
“明非，阿姨问你有不有女朋友呀，你怎么在发呆呀。”苏小妍的声音娇嫩清脆。
“哎呀，阿姨。我未来女朋友的影子我都还没见着呢。但是师兄他就快有女朋友啦，而且我保证她跟您年轻时一模一样漂亮哦。”路明非拍着大腿，憋着笑。
“真的呀？在哪呢？子航你什么时候能把人家女孩子带回来给妈妈看看呀。妈妈下厨做好吃的。”一听到关于宝贝儿子的终生大事，苏小妍漾起了笑容。
“妈……”楚子航面色有些为难，毕竟连夏弥都还没见过，更别说拉着人家的手跑得妈妈面前说：妈，这就是我女朋友吧？
这不跟古代山寨大王抢了刚在花轿上的娇娘子拉到老母面前说这就是您儿媳一样了吗？
“嘿嘿，师兄跟她是网恋呀。现在的年轻人可时兴这个了。要是您不信，我过两天就送那女孩子的照片上门给你把把关。”
“……”
看着他们津津有味地聊着，楚子航惊讶于路明非跟妈妈这样合得来的同时闭上了双眼。
想起路明非嘴里说的有着“妖怪”一样完美无瑕的容貌，如夏花般灿烂，容光照人，温润如玉，眼瞳清澈光润，长着长长的睫毛，脸颊有些婴儿肥，嘴角还有小虎牙，皮肤晶莹白皙，体态纤细修长，骨肉匀亭的女孩，却被他亲手弄丢了。
夏弥吗？
我有些想念你了。
……
穿过老旧且略显破败的空调外机，一步跨过生满青锈铜绿的管道，路明非跳上熟悉的天台边缘坐了下来。眺望着远处的CBD城区，红绿灯在他眼底开始五光十色的闪烁了起来。
“路鸣泽。”
“哥哥，你是寂寞了吗？”小家伙已经是那副模样，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身着得体的小西装，打着精致的小领带。
“是啊，我很寂寞，寂寞得甚至不如远处那振翅而飞急于归巢的鸟儿。”
路明泽注视着他，看见了他从高天嘶吼着坠落到深海之渊，踏倒了高耸入云的王座，穿过了千万年来的命运界限，孤独的一人跋涉到现在。
揉了揉他柔顺的黑发，“你觉得现在这个世界怎么样？”
路鸣泽燃起了黄金瞳，灯光停止闪烁，整个世界开始旋转倒置。“哥哥，我们的火要将整个世界点燃吗？”
“当然不是，毕竟我现在活得也还不错。回到家里婶婶总会留给我一口饭吃，师兄也还在。今后这么多的人还等着我去遇见呢。”
小魔鬼目光下要点燃整个世界的火焰熄灭了，看着这个略显陌生的人，哀其不争怒其不幸。
“哥哥，难道你想要的就这一点点吗？难道他们从盛宴上给你的碗拨上一枚米粒施舍你，你也得对他们感恩戴德吗？”
路鸣泽的声音嘶哑，目光冰冷而哀伤的看着这个世间最大的怪物。
而路明非只是将手轻轻地放在他头顶，路鸣泽好似五指山下的猴子被镇压了，面色平和起来。
“不是施舍，而是我对这个世界抱有的最后仁慈。要是谁敢夺走我所拥有的东西，我必将颠覆整个世界。”
他站了起身，身后仿佛是千万年来的滔天火焰席卷而来，瞬间倾覆了整个世界。
他平静而祥和地遥望着这个世界，仅仅只是他对这个世界有着最后的宽容与仁慈。
“是吗？哥哥我爱死你了。你是要上天堂与上帝争一争宝座吗？”小魔鬼耸了耸肩。
“当然不是，要去的话我还是觉得佛祖的莲花宝座更适合我。”
“那也不是不行，嘿嘿嘿。”小魔鬼痴痴的笑着，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好了，师兄他们还在等我了。我该下去了。”
路明非最后看了看这个虽然色彩绚丽但却孤独而死寂的世界，转身走下了天台。
……
轻车熟路的溜出家门，路明非上了位于阴影里的车。
“楚叔叔，校长。”
听着略显缅怀的声音，昂热扭转身子直视着路明非。当他看见那双瞳孔之时，他听见了天空中怪物们厮杀的怒吼声，看见了无数龙族翱翔在天际，卡塞尔残存的学生咆哮着厮杀，以及最后那折刀磐石坠地的画面。
久久无言。
“原来我们失败了吗？不过最后死在直面初代种的战场上，还能掩护亲爱的学生们的撤离。好像这结局也不赖。”
昂热有些释然。是啊，他当然知道单凭混血种的力量来直面龙族是不可能的，所以才借助魔鬼的力量试图来终结一切。
“不，校长，成功了。龙族的历史已经终结，但那个世界也覆灭了。”
最后的最后，他在血与火交织着的残破王座上咆哮着使用了终极的灭世言灵。
而当世界开始湮灭于虚无中之时，他孤独的遥望着从西欧大陆落下鲜血般红艳的夕阳
他看到了祂，与祂达成了交易，回到了现在。
……
“先生们，本城最正宗的卤大肠店到了。”楚天骄眉飞色舞，看样子很久没有咽下这心仪的美食了。
看到楚天骄和楚子航两人走入店面，昂热开口：“明非，走一走？”
两人漫步在夏夜的滨海小城里，CBD城区高耸的大楼灯火通明。
昂热看着这个神色疲惫不堪，眼神孤独又让人觉得哀伤的孩子，只觉得心底有些发酸。
“明非，你会是个好孩子的是吗？”
路明非张了张嘴，没有发声，沉默良久。
许久后他才开口，似乎是筹措好了将要出口的话语。
“校长，你觉得龙类是种什么样的生物？”
街道的灯有些老旧不堪，闪烁不断，灯下的两人脸色都晦涩莫名。
或许是这个提问触及到了昂热那内心深处紧绷的弦。
“龙族的世界里，有的只是暴力与杀戮。在挖掘出来的史料中记载着:他们生性暴虐嗜杀，而它们与生俱来手握的权柄与暴力又是如此的强大。人类在他们面前如同蜉蝣一般，不堪一击。”
“你知道吗？在卡塞尔事件发生之时，直面着天空与风之王的我，就像只砧板上的鱼，任由他宰割。”
昂热昂起了头，遥望着北极星，身形高大挺拔的身影似乎在这时候瞬间被令他痛苦不堪的回忆压塌下了。
“如果说明非你有什么不同见解，我向来对好孩子抱以宽容和耐心，倒是很乐意倾听你心里的想法。”
看着面前完全被复仇的欲望支撑的130岁老男人，路明非甚至觉得他能依靠这欲望徒手扭断鳄鱼的脑袋。唉，还不到时候啊。
“算啦，校长，之后再谈吧，事件还长着呢。”
能令普通人窒息的氛围陡然一空。
“我们该饭店了，不然尝不到师兄他老爹心心念念的卤大肠我就觉得身上就有蚂蚁在爬。”
昂热哈哈一笑：“走，我也许多年没有尝过这里的卤大肠了。”
“校长你还吃这种食物的吗？我总以为你会在酒会中央端着酒杯挽着贵妇漫步呢？”
“嗯？这是你从哪里听来的？”
路人见着并肩走的爷孙两人，有些奇怪。这爷孙俩怎么一个老外一个中国人啊？混血儿？
……
“啊，这个卤大肠，见鬼见鬼，楚叔叔你真是这个！”路明非一边灌着可乐一边竖起大拇指。
楚天骄，昂热两人相视一笑。
路明非也提着个空书包缓步走出教室。来到教学楼下时，师兄站在高耸而枝嫩叶绿的法国梧桐下等着。
楚子航看见他的到来，没有过多言语，转身朝着校门走去。“来了？走吧。”
路明非刚想跟他说说联系方式的事情，却又只能把嘴合上，快步跟上。
路明非勾着他的肩膀，“师兄，你老爹又来接你了吗？”
“不，妈妈开着车来的。她说昨天到家太晚她不放心，今天开车来学校接我。”
校门口停着的是一辆宝马330，苏小妍站在周边左顾右晃，看见他们俩走出来以后便开始蹦蹦跳跳起来。怪不得他们都说她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30多岁的年纪了，心态依旧像是个小女生一般。
真是个好命的女人，命好的女人一切都有人为他操心。
楚子航二人上车后，路明非叫了声阿姨后便看向车窗外。
脑海里上一世的画面便涌了上来———那是诺诺事后跟他详细说的:
苏小妍在圣爱仁心医院里住了七年，七年来一直把小枕头塞在腹部。
住在圣爱仁心医院里的七年，她不仅没有忘记楚子航，反而把他放回里肚子里。对这个遭受着苦难的儿子，她可能觉得妈妈的肚子里是最安全的吧。
热烈而深沉的母爱让她以一介凡人之力来对抗能改变整个世界龙王级别的言灵。苏小妍精神失常并非因为楚子航在15岁的时候死了，而是某种能力忽然要修改她的记忆让她相信楚子航死在了15岁那年，这个母亲不愿意被修改，她一直在抗拒。
当奥丁附着银色面具，带着死亡气息驾驭着喷吐八足骏马到来之时，由言灵改变整个世界的记忆跟苏小妍的记忆带来的死结便彻底解开。
“是个孩子，我跟他生过一个儿子，他叫楚子航，我找不到我儿子了。”苏小妍小声哭泣着，“我找不到我儿子了。”
……
“明非，阿姨问你有不有女朋友呀，你怎么在发呆呀。”苏小妍的声音娇嫩清脆。
“哎呀，阿姨。我未来女朋友的影子我都还没见着呢。但是师兄他就快有女朋友啦，而且我保证她跟您年轻时一模一样漂亮哦。”路明非拍着大腿，憋着笑。
“真的呀？在哪呢？子航你什么时候能把人家女孩子带回来给妈妈看看呀。妈妈下厨做好吃的。”一听到关于宝贝儿子的终生大事，苏小妍漾起了笑容。
“妈……”楚子航面色有些为难，毕竟连夏弥都还没见过，更别说拉着人家的手跑得妈妈面前说：妈，这就是我女朋友吧？
这不跟古代山寨大王抢了刚在花轿上的娇娘子拉到老母面前说这就是您儿媳一样了吗？
“嘿嘿，师兄跟她是网恋呀。现在的年轻人可时兴这个了。要是您不信，我过两天就送那女孩子的照片上门给你把把关。”
“……”
看着他们津津有味地聊着，楚子航惊讶于路明非跟妈妈这样合得来的同时闭上了双眼。
想起路明非嘴里说的有着“妖怪”一样完美无瑕的容貌，如夏花般灿烂，容光照人，温润如玉，眼瞳清澈光润，长着长长的睫毛，脸颊有些婴儿肥，嘴角还有小虎牙，皮肤晶莹白皙，体态纤细修长，骨肉匀亭的女孩，却被他亲手弄丢了。
夏弥吗？
我有些想念你了。
……
穿过老旧且略显破败的空调外机，一步跨过生满青锈铜绿的管道，路明非跳上熟悉的天台边缘坐了下来。眺望着远处的CBD城区，红绿灯在他眼底开始五光十色的闪烁了起来。
“路鸣泽。”
“哥哥，你是寂寞了吗？”小家伙已经是那副模样，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身着得体的小西装，打着精致的小领带。
“是啊，我很寂寞，寂寞得甚至不如远处那振翅而飞急于归巢的鸟儿。”
路明泽注视着他，看见了他从高天嘶吼着坠落到深海之渊，踏倒了高耸入云的王座，穿过了千万年来的命运界限，孤独的一人跋涉到现在。
揉了揉他柔顺的黑发，“你觉得现在这个世界怎么样？”
路鸣泽燃起了黄金瞳，灯光停止闪烁，整个世界开始旋转倒置。“哥哥，我们的火要将整个世界点燃吗？”
“当然不是，毕竟我现在活得也还不错。回到家里婶婶总会留给我一口饭吃，师兄也还在。今后这么多的人还等着我去遇见呢。”
小魔鬼目光下要点燃整个世界的火焰熄灭了，看着这个略显陌生的人，哀其不争怒其不幸。
“哥哥，难道你想要的就这一点点吗？难道他们从盛宴上给你的碗拨上一枚米粒施舍你，你也得对他们感恩戴德吗？”
路鸣泽的声音嘶哑，目光冰冷而哀伤的看着这个世间最大的怪物。
而路明非只是将手轻轻地放在他头顶，路鸣泽好似五指山下的猴子被镇压了，面色平和起来。
“不是施舍，而是我对这个世界抱有的最后仁慈。要是谁敢夺走我所拥有的东西，我必将颠覆整个世界。”
他站了起身，身后仿佛是千万年来的滔天火焰席卷而来，瞬间倾覆了整个世界。
他平静而祥和地遥望着这个世界，仅仅只是他对这个世界有着最后的宽容与仁慈。
“是吗？哥哥我爱死你了。你是要上天堂与上帝争一争宝座吗？”小魔鬼耸了耸肩。
“当然不是，要去的话我还是觉得佛祖的莲花宝座更适合我。”
“那也不是不行，嘿嘿嘿。”小魔鬼痴痴的笑着，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好了，师兄他们还在等我了。我该下去了。”
路明非最后看了看这个虽然色彩绚丽但却孤独而死寂的世界，转身走下了天台。
……
轻车熟路的溜出家门，路明非上了位于阴影里的车。
“楚叔叔，校长。”
听着略显缅怀的声音，昂热扭转身子直视着路明非。当他看见那双瞳孔之时，他听见了天空中怪物们厮杀的怒吼声，看见了无数龙族翱翔在天际，卡塞尔残存的学生咆哮着厮杀，以及最后那折刀磐石坠地的画面。
久久无言。
“原来我们失败了吗？不过最后死在直面初代种的战场上，还能掩护亲爱的学生们的撤离。好像这结局也不赖。”
昂热有些释然。是啊，他当然知道单凭混血种的力量来直面龙族是不可能的，所以才借助魔鬼的力量试图来终结一切。
“不，校长，成功了。龙族的历史已经终结，但那个世界也覆灭了。”
最后的最后，他在血与火交织着的残破王座上咆哮着使用了终极的灭世言灵。
而当世界开始湮灭于虚无中之时，他孤独的遥望着从西欧大陆落下鲜血般红艳的夕阳
他看到了祂，与祂达成了交易，回到了现在。
……
“先生们，本城最正宗的卤大肠店到了。”楚天骄眉飞色舞，看样子很久没有咽下这心仪的美食了。
看到楚天骄和楚子航两人走入店面，昂热开口：“明非，走一走？”
两人漫步在夏夜的滨海小城里，CBD城区高耸的大楼灯火通明。
昂热看着这个神色疲惫不堪，眼神孤独又让人觉得哀伤的孩子，只觉得心底有些发酸。
“明非，你会是个好孩子的是吗？”
路明非张了张嘴，没有发声，沉默良久。
许久后他才开口，似乎是筹措好了将要出口的话语。
“校长，你觉得龙类是种什么样的生物？”
街道的灯有些老旧不堪，闪烁不断，灯下的两人脸色都晦涩莫名。
或许是这个提问触及到了昂热那内心深处紧绷的弦。
“龙族的世界里，有的只是暴力与杀戮。在挖掘出来的史料中记载着:他们生性暴虐嗜杀，而它们与生俱来手握的权柄与暴力又是如此的强大。人类在他们面前如同蜉蝣一般，不堪一击。”
“你知道吗？在卡塞尔事件发生之时，直面着天空与风之王的我，就像只砧板上的鱼，任由他宰割。”
昂热昂起了头，遥望着北极星，身形高大挺拔的身影似乎在这时候瞬间被令他痛苦不堪的回忆压塌下了。
“如果说明非你有什么不同见解，我向来对好孩子抱以宽容和耐心，倒是很乐意倾听你心里的想法。”
看着面前完全被复仇的欲望支撑的130岁老男人，路明非甚至觉得他能依靠这欲望徒手扭断鳄鱼的脑袋。唉，还不到时候啊。
“算啦，校长，之后再谈吧，事件还长着呢。”
能令普通人窒息的氛围陡然一空。
“我们该饭店了，不然尝不到师兄他老爹心心念念的卤大肠我就觉得身上就有蚂蚁在爬。”
昂热哈哈一笑：“走，我也许多年没有尝过这里的卤大肠了。”
“校长你还吃这种食物的吗？我总以为你会在酒会中央端着酒杯挽着贵妇漫步呢？”
“嗯？这是你从哪里听来的？”
路人见着并肩走的爷孙两人，有些奇怪。这爷孙俩怎么一个老外一个中国人啊？混血儿？
……
“啊，这个卤大肠，见鬼见鬼，楚叔叔你真是这个！”路明非一边灌着可乐一边竖起大拇指。
楚天骄，昂热两人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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