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 一 善后
我把在花店买的白玫瑰放在塞西莉亚的墓前，代表对她的祭奠。
“放心，既然我们输了，那便一定会遵守约定。”
我这般说着，也算是对塞西莉亚有所交代。
之后我又象征性的祭拜了一下阿米克还有塞西莉亚的母亲，那个抚养他们长大的人。
我临走时，我凝望着属于塞西莉亚的那块墓碑，那上面是我和大小姐共同商讨出的内容。
“携手同行的眷侣”
“拯救生命的善者”
“天真纯洁的少女”
这或许，就是最能代表她的墓志铭了。
那在她墓前，风中微微摇曳的白玫瑰，就如同她在最后一天的穿着，洁白无垢。
而那沉眠在棺中的她，身着一袭红衣，我只期盼她能与“玫瑰”一样，永保光泽。
可我清楚的知道，她却只能和真正的玫瑰那般，慢慢憔悴凋零，留不住最美的一刹……
我离开了后院，回到车旁，帮着阿米克把需要的东西装在车上。
在把东西装好后，阿米克说道：“那个，两位，我还有一件事。”
“说吧。”大小姐示意阿米克不必顾忌。
“我想和母亲，还有塞西莉亚告别。”
“没问题，再长时间我们也等。”
并没有让我们等太久，也就是两分钟出头，阿米克就走了回来。
“好了。”
他笑着，那是一个宁静的微笑。
这一笑，他好似释怀，不会再因为离别而伤感。
从此，他会一同承载着那份思念，获得新生。
“我还有一件事，可能要耽误一些时间。”
“该不会，是昨天的那位……”
看来大小姐已经猜到了什么，正如她所预料的，我准备去找多莫格家的老妇人。
因为，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没有交给她。
“查理斯先生指的是？”
阿米克并不知道我们昨天去找了谁，自然也不清楚我要去干嘛。
“多莫格家的老妇人，我还有东西没给她。”我对着阿米克解释道。
“查理斯先生……”
“怎么了？”
“你……对谁都很好。”
阿米克的话，听的我一愣。
是这样吗？我自己都还没有察觉。
我只是觉得，如果碰到困难的人，只要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帮一把，那就够了。
至于他们以后会如何去选择，那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反正既然我选择伸出了援手，那就没什么好继续纠结的了。起码，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就像我第一次见到阿米克，借他船一使，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那为何不去帮他呢？
“帮助他人可以受到赞誉还有感激，没什么不好。主要是，能看到他们……不再继续为难。”
我刚有些感慨的意味，大小姐却不合时宜的插话了。
“这就是你拿我的钱，慷慨的理由？”
本来还想继续感慨的我，被她这句话直接噎回了肚子，顿时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心情。
“我只是买了一套茶具，你想要可以带走。如果你不喜欢，回去我也可以给你钱。”
这其实也算是等价交换，只不过会有那位中间人，会拿走部分。
“我说过，我会承担费用，所以你不用偿还。”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大小姐了……
是该说她小气抠门，还是大方遵守承诺？
一直计较我花她的钱，又一边说着不让我还，她这到底是想搞哪样？
既然大小姐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能不识好歹，只能出声感谢：“那还得多谢大小姐，可以这般大方。”
大小姐撇了撇嘴：“感谢可以有，但是这般就没必要带上了。”
我这时才察觉出来自己说的有点问题，我加了个“这般”，这其中的意味不就是表面，我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大方吗。
“抱歉，抱歉。大小姐你这么有钱，肯定不会在乎这冰山一角吧？”
我只得继续吹嘘大小姐，把她的形象塑造的高大起来。
“再小的钱也是钱，大钱可都是小钱一点点积累的。这么说的话，难不成，你以后想用我的钱，去随意乱花？”
这都能挑刺？
这个家伙简直无法理解……
“那么，你们先在车上等我，很快就好。”
我停好车，嘱咐了一声，下车朝多莫格家走去。
我在门前站住脚，轻敲两声。
门内传来回应的声音，过了有半分钟，门后传来脚步声，随后，房门缓缓打开。
“布雷德，你真的不必做到这个份上。”
看来没有装傻的必要了，她已经全都知道了。
“婆婆，这是我自己选择买东西，你没必要这么说。”
老妇人叹了一声气：“昨天，鲁伊雇佣的店员找到我，说有人把那套茶具买走了，给了我十镑。”
十镑？！
我记得应该是三十五镑才对啊，难道是他……幸好我来了，要不然……
可老妇人接下来的话，让我清楚了是怎么一回事。
“他说还有二十五镑，等我把‘那个东西’交给他再给我。”
老妇人口中的“那个东西”，我根本不用去想，自然就是我当时让他签下的那张纸条。
想到这里，我在口袋中摸了摸，找到了那张折叠起来的纸，将它拿了出来。
“婆婆，这就是‘那个东西’您收好了。”
老人没有推脱，只是深深地看向我。
“布雷德，你完全没有必要做到这一步。你在照顾我颜面的情况下，依旧对我进行了帮助，这也就证明，你是一个真正的好人。”
这是我今天第二次听到这句话，可我依旧不这么认为。
毕竟我帮助老妇人，只是因为对烧坏她房子的愧疚，还有她那让人叹悲的境遇。
我和老妇人告别，我看见她一直目送我远去，而她的感激之情也溢于言表。
上车之后，我的余光瞟到，阿米克他时不时抿起嘴角，看样子，好像是想要是想要说话。
“阿米克，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我看他这个样，便知道他必然有着一些事，他这么一直压着也不好，于是我开口，提出让他说出来。
阿米克一怔，为难的苦笑了声：“其实，我也还有一些事情。”
他还能有什么事情？我在脑中飞快的搜索，看看他还有什么需要留意的。
思来想去，好像就只有前天见到的那个……田地主，是叫什么来着？
“我想去和亚森先生说一声，告诉他我要离开了。”
果然是这样，而在阿米克的提醒下，我也重新想起了他的姓氏，亚森。
“他现在应该在哪？”
“还在那个位置，他天天去。”
跟着阿米克的指挥，我把车开到了前天来到的那片田地。
一根根麦穗矗立在田中，放眼辽阔。
这一次我看清了它的颜色，这是一片翠绿。
跟之前的压抑对比，这般景象，也是让人心情舒畅了不少。
我跟着阿米克下了车，在路上，我也已经想好了说辞。
“亚森先生！”
阿米克发现了亚森的身影，招着手跑了过去。
“阿米克？！你怎么回来了？！”
亚森看到阿米克，显得很惊讶，看样子是没想到阿米克会过来。
“亚森先生，我要走了。”
阿米克跑到亚森面前站定，手在头上挠了挠，看上去有些腼腆。
“走了？”
亚森有些疑惑，随即，把目光移向了跟在阿米克后面的我。
“你是……？里维尔先生？您的眼已经好了？！哦！我知道了，阿米克，你该不会要去伦敦了吧？！那真是恭喜你啊！”
没想到他居然可以想到这么多，也正如他猜测的一般，阿米克要离开这里，跟着我们回去。
“怎么没有看到萨维拉小姐？”
我等的就是这个问题，刚才我一直注意着，只要他一提出这个名字，我就会立马做出解释。
“我妹妹她先回去了，说是要给阿米克准备好他们住的地方。唉……这孩子，还真是让人不省心。”
说到这里，我还故作姿态的扶额，随后摇了摇头，示意无奈。
阿米克也很快反应了过来，连忙点头。
“是这样的。”
亚森干笑一声：“哈，里维尔先生，我有一些事想和阿米克嘱咐一下，能请您回避一下吗？”
他这是有话想和阿米克说？我自然没有偷听的兴趣，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当然。那阿米克，我在车上等你。”
“什么情况？”
上了车后，大小姐询问起来刚才的情况。
“他说是有话想和阿米克单独说，如果你想知道，他回来问就是了。”
“我不是问这个。”
我从新思考了一下，把能猜到想法都说了出来。
“难道是塞西莉亚？他还没说这件事。至于阿米克告诉他的去意，你应该也知道，就是那个不存在的角色。”
“其实我感觉，那家伙应该察觉到我们的不对劲了。”
“为什么这么说？”
顺着我的问题，大小姐解释了起来。
“阿米克能在这里待上这么久，都是为了塞西莉亚。而他现在这么随意就跟着我们离开，换做是你，难道不会觉得奇怪吗？”
大小姐点醒了我，还真如她说的一般，这个问题根本就无解。
毕竟在别人的印象里，塞西莉亚现在还在岛上的高塔里。
而就在这时，阿米克也回来了。
他拉开车门谈了一口气：“唉……查理斯先生，你猜猜亚森先生刚才和我说什么？”
阿米克居然主动提了出来，我自然也是要追问的。
“什么？”
我在听了大小姐的见解后，也开始好奇亚森的看法究竟是什么……
阿米克张了张嘴，停顿了一下，开口道：“他说你们可能是骗子……让我小心一点。还说如果发现有问题立刻回来，他会帮我……”
“这……”
如果要是我看到这般情况，可能也会这么觉得。毕竟这件事情太快了，处处透露着不真实。
“不过亚森先生还说，萨维拉看上去，应该是真的喜欢我。这一点，让他很拿不准。”
阿米克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失落，不过片刻便消失了。
“阿米克……”
大小姐低声呢喃，似乎是有些不忍。
“没事的。不过……”
“我和他说了，塞西莉亚去世的事情。不过放心，关于那方面的事情我也是只字未提，这项规矩我还是懂得的。”
阿米克应该是察觉到了我们有些变色，于是出声解释。
毕竟这可是各种组织都严令禁止的事情，不可以将有关“超凡者”的任何事情泄露出去。
这既是为了维持秩序，又是为了不被普通人群起而攻之。
出名的就是中世纪的那场，由一部分“超凡者”所引导，持续了上百年之久的猎杀。
究其原因，好像是为了找出来一个特殊的“女巫”，而因为如此，暴露出了很多潜藏的“超凡者”。
要是阿米克说了出来，那还真的会很难办。
“我告诉他塞西莉亚就是萨维拉，说了你们都是帮助我的好人。而我这次，也是跟着你们出去打拼。”
“他还说，如果以后有什么困难，随时都可以来找他。查理斯先生，亚森先生他是真的好人。”
正如阿米克所说，能说出这种话，自然证明了他对阿米克善意。
但是……我还有一个一直萦绕在我心头，不明白是问题。
“他就没问塞西莉亚为什么……”我一时没忍住，说了出来，可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却只见得他微微一笑。
“我说……她得了一种病。她想回来看看，以前生活过的地方。”
我开动车子，离开了那片田地，行驶上了去往伦敦的道路。
或许这里的居民永远不会知道，那个他们一直排斥畏惧的那个女巫，最后牺牲了自己，拯救了他们的生命。
算了，就让这一段经历，尘封在这里吧。
毕竟塞西莉亚自己也说过，这是属于她的家，这是她最后的归属。
“对了，这是‘玫瑰’，你拿好了。”
大小姐应该是想起来了这件事，准备把“玫瑰”交还给阿米克。
“不用了，爱丽尔，还是你留着吧。”阿米克摇了摇头，把大小姐的手推了回去。
“为什么？毕竟这也算是她的……遗物。”
大小姐的脸上充斥着疑惑，言语迟缓，不明白阿米克为什么这么做。
“它在你们手中，才能发挥出真正的作用。”
阿米克的眼中带着怀恋，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大小姐手中散发出红色荧光的水晶，似乎是在追忆……
又好似在诉说着一段漫长的时光。
他缓缓开口，语气坚决，却又让人怜惜。
“况且……高塔上真正的‘玫瑰’，早已扎根在我的心中。”
“放心，既然我们输了，那便一定会遵守约定。”
我这般说着，也算是对塞西莉亚有所交代。
之后我又象征性的祭拜了一下阿米克还有塞西莉亚的母亲，那个抚养他们长大的人。
我临走时，我凝望着属于塞西莉亚的那块墓碑，那上面是我和大小姐共同商讨出的内容。
“携手同行的眷侣”
“拯救生命的善者”
“天真纯洁的少女”
这或许，就是最能代表她的墓志铭了。
那在她墓前，风中微微摇曳的白玫瑰，就如同她在最后一天的穿着，洁白无垢。
而那沉眠在棺中的她，身着一袭红衣，我只期盼她能与“玫瑰”一样，永保光泽。
可我清楚的知道，她却只能和真正的玫瑰那般，慢慢憔悴凋零，留不住最美的一刹……
我离开了后院，回到车旁，帮着阿米克把需要的东西装在车上。
在把东西装好后，阿米克说道：“那个，两位，我还有一件事。”
“说吧。”大小姐示意阿米克不必顾忌。
“我想和母亲，还有塞西莉亚告别。”
“没问题，再长时间我们也等。”
并没有让我们等太久，也就是两分钟出头，阿米克就走了回来。
“好了。”
他笑着，那是一个宁静的微笑。
这一笑，他好似释怀，不会再因为离别而伤感。
从此，他会一同承载着那份思念，获得新生。
“我还有一件事，可能要耽误一些时间。”
“该不会，是昨天的那位……”
看来大小姐已经猜到了什么，正如她所预料的，我准备去找多莫格家的老妇人。
因为，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没有交给她。
“查理斯先生指的是？”
阿米克并不知道我们昨天去找了谁，自然也不清楚我要去干嘛。
“多莫格家的老妇人，我还有东西没给她。”我对着阿米克解释道。
“查理斯先生……”
“怎么了？”
“你……对谁都很好。”
阿米克的话，听的我一愣。
是这样吗？我自己都还没有察觉。
我只是觉得，如果碰到困难的人，只要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帮一把，那就够了。
至于他们以后会如何去选择，那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反正既然我选择伸出了援手，那就没什么好继续纠结的了。起码，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就像我第一次见到阿米克，借他船一使，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那为何不去帮他呢？
“帮助他人可以受到赞誉还有感激，没什么不好。主要是，能看到他们……不再继续为难。”
我刚有些感慨的意味，大小姐却不合时宜的插话了。
“这就是你拿我的钱，慷慨的理由？”
本来还想继续感慨的我，被她这句话直接噎回了肚子，顿时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心情。
“我只是买了一套茶具，你想要可以带走。如果你不喜欢，回去我也可以给你钱。”
这其实也算是等价交换，只不过会有那位中间人，会拿走部分。
“我说过，我会承担费用，所以你不用偿还。”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大小姐了……
是该说她小气抠门，还是大方遵守承诺？
一直计较我花她的钱，又一边说着不让我还，她这到底是想搞哪样？
既然大小姐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能不识好歹，只能出声感谢：“那还得多谢大小姐，可以这般大方。”
大小姐撇了撇嘴：“感谢可以有，但是这般就没必要带上了。”
我这时才察觉出来自己说的有点问题，我加了个“这般”，这其中的意味不就是表面，我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大方吗。
“抱歉，抱歉。大小姐你这么有钱，肯定不会在乎这冰山一角吧？”
我只得继续吹嘘大小姐，把她的形象塑造的高大起来。
“再小的钱也是钱，大钱可都是小钱一点点积累的。这么说的话，难不成，你以后想用我的钱，去随意乱花？”
这都能挑刺？
这个家伙简直无法理解……
“那么，你们先在车上等我，很快就好。”
我停好车，嘱咐了一声，下车朝多莫格家走去。
我在门前站住脚，轻敲两声。
门内传来回应的声音，过了有半分钟，门后传来脚步声，随后，房门缓缓打开。
“布雷德，你真的不必做到这个份上。”
看来没有装傻的必要了，她已经全都知道了。
“婆婆，这是我自己选择买东西，你没必要这么说。”
老妇人叹了一声气：“昨天，鲁伊雇佣的店员找到我，说有人把那套茶具买走了，给了我十镑。”
十镑？！
我记得应该是三十五镑才对啊，难道是他……幸好我来了，要不然……
可老妇人接下来的话，让我清楚了是怎么一回事。
“他说还有二十五镑，等我把‘那个东西’交给他再给我。”
老妇人口中的“那个东西”，我根本不用去想，自然就是我当时让他签下的那张纸条。
想到这里，我在口袋中摸了摸，找到了那张折叠起来的纸，将它拿了出来。
“婆婆，这就是‘那个东西’您收好了。”
老人没有推脱，只是深深地看向我。
“布雷德，你完全没有必要做到这一步。你在照顾我颜面的情况下，依旧对我进行了帮助，这也就证明，你是一个真正的好人。”
这是我今天第二次听到这句话，可我依旧不这么认为。
毕竟我帮助老妇人，只是因为对烧坏她房子的愧疚，还有她那让人叹悲的境遇。
我和老妇人告别，我看见她一直目送我远去，而她的感激之情也溢于言表。
上车之后，我的余光瞟到，阿米克他时不时抿起嘴角，看样子，好像是想要是想要说话。
“阿米克，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我看他这个样，便知道他必然有着一些事，他这么一直压着也不好，于是我开口，提出让他说出来。
阿米克一怔，为难的苦笑了声：“其实，我也还有一些事情。”
他还能有什么事情？我在脑中飞快的搜索，看看他还有什么需要留意的。
思来想去，好像就只有前天见到的那个……田地主，是叫什么来着？
“我想去和亚森先生说一声，告诉他我要离开了。”
果然是这样，而在阿米克的提醒下，我也重新想起了他的姓氏，亚森。
“他现在应该在哪？”
“还在那个位置，他天天去。”
跟着阿米克的指挥，我把车开到了前天来到的那片田地。
一根根麦穗矗立在田中，放眼辽阔。
这一次我看清了它的颜色，这是一片翠绿。
跟之前的压抑对比，这般景象，也是让人心情舒畅了不少。
我跟着阿米克下了车，在路上，我也已经想好了说辞。
“亚森先生！”
阿米克发现了亚森的身影，招着手跑了过去。
“阿米克？！你怎么回来了？！”
亚森看到阿米克，显得很惊讶，看样子是没想到阿米克会过来。
“亚森先生，我要走了。”
阿米克跑到亚森面前站定，手在头上挠了挠，看上去有些腼腆。
“走了？”
亚森有些疑惑，随即，把目光移向了跟在阿米克后面的我。
“你是……？里维尔先生？您的眼已经好了？！哦！我知道了，阿米克，你该不会要去伦敦了吧？！那真是恭喜你啊！”
没想到他居然可以想到这么多，也正如他猜测的一般，阿米克要离开这里，跟着我们回去。
“怎么没有看到萨维拉小姐？”
我等的就是这个问题，刚才我一直注意着，只要他一提出这个名字，我就会立马做出解释。
“我妹妹她先回去了，说是要给阿米克准备好他们住的地方。唉……这孩子，还真是让人不省心。”
说到这里，我还故作姿态的扶额，随后摇了摇头，示意无奈。
阿米克也很快反应了过来，连忙点头。
“是这样的。”
亚森干笑一声：“哈，里维尔先生，我有一些事想和阿米克嘱咐一下，能请您回避一下吗？”
他这是有话想和阿米克说？我自然没有偷听的兴趣，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当然。那阿米克，我在车上等你。”
“什么情况？”
上了车后，大小姐询问起来刚才的情况。
“他说是有话想和阿米克单独说，如果你想知道，他回来问就是了。”
“我不是问这个。”
我从新思考了一下，把能猜到想法都说了出来。
“难道是塞西莉亚？他还没说这件事。至于阿米克告诉他的去意，你应该也知道，就是那个不存在的角色。”
“其实我感觉，那家伙应该察觉到我们的不对劲了。”
“为什么这么说？”
顺着我的问题，大小姐解释了起来。
“阿米克能在这里待上这么久，都是为了塞西莉亚。而他现在这么随意就跟着我们离开，换做是你，难道不会觉得奇怪吗？”
大小姐点醒了我，还真如她说的一般，这个问题根本就无解。
毕竟在别人的印象里，塞西莉亚现在还在岛上的高塔里。
而就在这时，阿米克也回来了。
他拉开车门谈了一口气：“唉……查理斯先生，你猜猜亚森先生刚才和我说什么？”
阿米克居然主动提了出来，我自然也是要追问的。
“什么？”
我在听了大小姐的见解后，也开始好奇亚森的看法究竟是什么……
阿米克张了张嘴，停顿了一下，开口道：“他说你们可能是骗子……让我小心一点。还说如果发现有问题立刻回来，他会帮我……”
“这……”
如果要是我看到这般情况，可能也会这么觉得。毕竟这件事情太快了，处处透露着不真实。
“不过亚森先生还说，萨维拉看上去，应该是真的喜欢我。这一点，让他很拿不准。”
阿米克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失落，不过片刻便消失了。
“阿米克……”
大小姐低声呢喃，似乎是有些不忍。
“没事的。不过……”
“我和他说了，塞西莉亚去世的事情。不过放心，关于那方面的事情我也是只字未提，这项规矩我还是懂得的。”
阿米克应该是察觉到了我们有些变色，于是出声解释。
毕竟这可是各种组织都严令禁止的事情，不可以将有关“超凡者”的任何事情泄露出去。
这既是为了维持秩序，又是为了不被普通人群起而攻之。
出名的就是中世纪的那场，由一部分“超凡者”所引导，持续了上百年之久的猎杀。
究其原因，好像是为了找出来一个特殊的“女巫”，而因为如此，暴露出了很多潜藏的“超凡者”。
要是阿米克说了出来，那还真的会很难办。
“我告诉他塞西莉亚就是萨维拉，说了你们都是帮助我的好人。而我这次，也是跟着你们出去打拼。”
“他还说，如果以后有什么困难，随时都可以来找他。查理斯先生，亚森先生他是真的好人。”
正如阿米克所说，能说出这种话，自然证明了他对阿米克善意。
但是……我还有一个一直萦绕在我心头，不明白是问题。
“他就没问塞西莉亚为什么……”我一时没忍住，说了出来，可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却只见得他微微一笑。
“我说……她得了一种病。她想回来看看，以前生活过的地方。”
我开动车子，离开了那片田地，行驶上了去往伦敦的道路。
或许这里的居民永远不会知道，那个他们一直排斥畏惧的那个女巫，最后牺牲了自己，拯救了他们的生命。
算了，就让这一段经历，尘封在这里吧。
毕竟塞西莉亚自己也说过，这是属于她的家，这是她最后的归属。
“对了，这是‘玫瑰’，你拿好了。”
大小姐应该是想起来了这件事，准备把“玫瑰”交还给阿米克。
“不用了，爱丽尔，还是你留着吧。”阿米克摇了摇头，把大小姐的手推了回去。
“为什么？毕竟这也算是她的……遗物。”
大小姐的脸上充斥着疑惑，言语迟缓，不明白阿米克为什么这么做。
“它在你们手中，才能发挥出真正的作用。”
阿米克的眼中带着怀恋，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大小姐手中散发出红色荧光的水晶，似乎是在追忆……
又好似在诉说着一段漫长的时光。
他缓缓开口，语气坚决，却又让人怜惜。
“况且……高塔上真正的‘玫瑰’，早已扎根在我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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