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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摆手情歌

    田一刀这木工手艺,在方圆百里都是出名的,特别是当年带着五个徒弟,修建摆手堂和吊脚楼子屋,是田一刀的杰作。

    夏田和两家颇有些渊源,子女们如今都处男女朋友了亦有几年时间了,田一刀与夏湖老爸几杯酒下肚,酒话又多起来,老夏头:“今年日子好,把两伢儿婚事给办了?”

    田一刀乐呵呵:“好好,你老哥看个好日子,从简好些,省得颖儿让我和他娘都牵肠挂肚的,真是女大不中留哟。”

    正说着,从猕猴桃园看水回来的夏湖进来了,叫道:“田叔叔好,颖儿最近忙什么呢?”

    田一刀,左手夹了一块菜,眯眼道:“她天天念叨你,这几天和她娘,嫂子在地里给猕猴桃扯草。刚和你老子谈你们终生大事,你就到了。”

    夏湖,悬着的心,放下一半,笑道:“谢谢田叔,我和颖儿打算在结婚。”

    夏老爹:“日弄包儿,你定日子,起八子都没搞,你做啥子主嘛?”

    田一刀,“老哥儿,新事新办,这年头又不缺几桌好饭菜,伢儿说的没错。彩礼那些东西,过得去就行,关键是夏湖和颖儿两个人要幸福。”

    这年头,农村嫁娶也兴起一股彩礼旋风,行情看涨。原来彩礼一头猪,几千块钱,两担稻米,一壶子米酒或包谷烧酒,几套衣服,后来买“三金”。到现在,除了以前没变多少,有的人家嫁女儿,彩礼现金额水涨船高到了十万,甚至更多。

    夏湖有个堂弟,三年前结婚,堂弟媳是邻乡的,家中生有五姊妹,那年三姐妹一年出嫁,光定亲彩礼就收了十万,在城里买了一套住房。

    堂弟家中条件也不算好,家里六口人,早年婶婶嫌弃堂叔找不到钱,跟邻村一个叫“断手杆”的收垃圾的小老板跑了,并生了一子一女。堂弟两兄妹,靠堂叔,爷爷,奶奶种的六亩猕猴桃不多的收入,和妹妹读完了书。堂弟娶弟媳花了十多万,果园收入时好时坏,有一年,外地货车司机进不来,猕猴桃全部烂掉,损失惨重。

    夏湖,寻思道:“彩礼金不会少于十来万的。今天田一刀来,莫不是跟老爹谈这事?”

    夏湖穿过堂屋,“噔噔噔”的上了吊脚楼梯,去自己房间要取换洗衣服洗澡,在猕猴桃果园忙了半天,出了一身大汗。

    娘在厨房叫道:“湖伢儿,吃饭嘞,菜饭给你留到的。”

    “洗澡再吃,娘,你先给田叔叔他们加好菜。”夏湖边取衣服,回道。

    洗澡时,夏湖突然一激灵,“后天不是摆手节吗,邀约田颖儿一起去耍儿,她可是摆手舞的领舞之一呢。”

    换了衣服,走出澡室,老爹跟田一刀已喝完,坐在堂屋喝着娘端出来的新购的本地莓茶,剥着自家出产的盐焗花生,唠着家长里短,吞云吐雾。

    夏湖记着田颖儿去年在摆手节跟田颖儿跳舞的情形,夏湖狼吞虎咽般吃下几口饭,就跟田颖儿打了视频:“宝贝儿,从猕猴桃园回家没?”

    那头,田颖儿,接了视频,画面里,她娘,嫂子,和几个认不到的妇女正在猕猴桃树下扯草。

    下午,夏湖送田一刀叔叔赶到田颖儿所在的龙王庙村的栖凤寨。

    这是典型的土家山寨,木房子错落排开,田颖儿家就在公路坎上,屋旁有株硕大的油板栗树,结满了油板栗。

    夏湖车还末停稳,田家那支叫皮皮的黑土狗,吠叫着,欢快地一路跑了过来。

    下车后,田一刀走在前边,夏湖提了娘装的两块腊猪肉,一只土鸡跟在后面,田一刀,带着几分醉意:“小颖,快过来帮忙,夏湖来了。”

    “噢,他又不是找到不屋,我在洗头发。”田颖儿应道。

    进了屋坪,夏湖见田颖儿正在房屋厨房门口台阶上洗头发。

    田颖儿母亲走出来,夏湖,叫了阿姨,田母接过东西,招呼夏湖坐,这夏湖那坐得住,给田颖儿倒洗头水去了。

    田颖儿嫂子和几个帮工的妇女也都从堂屋里走出来,瞅瞅这个准姑爷。

    “夏湖,过来帮忙倒水。”田颖儿叫道。

    “来了,帕子取了没?”夏湖应道,“哪要你喊哟!”此处不一叙说。

    田母招呼大伙吃了晚饭,帮工的几个亲朋好友各自回家,夏湖带了田颖儿骑车,到镇上参加摆手舞排练去。

    今天因在猕猴桃园里劳动,比平时迟了些时间。

    田颖儿这队排舞的有三十多人,清一色的女同胞,最大的六十多了,最小的是个初中才毕业的妹子,其余大部分是结婚的媳妇。

    因颖儿与杜鹃是这个土家情摆手舞队的灵魂人物,每年举办社巴节,或有大型活动,或者商演开业,“土家情”摆手舞队都忙不过来,生意已很火爆。

    音乐响起,田颖儿换了民族特色舞蹈服,正式开跳。舞队的人们一个个活跃起来,这美好时光是属于他们的。

    夏湖,在学校跳过交谊舞,这摆手舞的步伐与交谊舞不同,跳舞者围了一个同心圆,模仿土家族先人耕种,狩猎,结婚,交战等各个场景,用大幅度的摆手动作跳舞。

    杜鹃,看到夏湖,笑道:“妹夫子哎,今天我们摆手舞,你来的正好,缺个打鼓的!”

    夏湖回道:“你叫下怎么打?”

    杜鹃取了两个产嵌有红绸缎的鼓捶,递给夏湖:“喏,要与大锣配合好,鼓点要有节奏。”

    “咚一一咚一一咚”,夏湖在打着鼓,欢快的舞步走起,大家跟着田颖儿的教授,时快时慢,土家族服装随风起舞,甚是好看。

    鼓点响起,围观的人们多了起来,广场的人们不少人也学着跳,说的说,讲评的讲评,这一场下来半个多小时。

    夏湖初次打鼓,开始还好,可这毕竟是个气力活,两只手关节震的老痛。

    “鼓打得不错嘛小子!”夏湖身后传来一句男子沉闷的话语,夹带着一股扑鼻的酒味。

    夏湖扭过头来,只见一个只着一件宽头们们绸布短裤,裸着半身的光头中年男子。

    夏湖不认识,答道:“初次打鼓,没有打好。”

    “你不是没打好,是太臭,没有节奏感,我来调教调教。”光头男,一把从夏湖手中抢过鼓捶,开始击打鼓。

    只见他手起棒落,红色的牛皮鼓发出巨大的“咚一一咚一一”声响。

    “小子,看到没,那个领舞的是长得不错,是我的妞儿。”光头男指着田颖儿,对夏湖得意道。

    “大哥鼓打得不赖,人莫乱指!”夏湖心中莫名起火。

    “不信?上次我们才到馆子里吃饭,小子你找女朋友没,大丈夫没找几个女朋友,算个球男人。”光头男一嘴鸡毛吹牛皮,得意的显摆。

    “你咋知道我没女朋友,领舞田颖儿就是我女朋友!”夏湖反讥道。

    “噢,小子还可以,与我争女朋友了,看你瘦不拉叽算哪根香葱,你问问她喜欢你,还是我。”光头男一脸自信。

    夏湖也毫不示弱,“大哥,宁拆千座庙,不毁一桩婚,田颖儿和我都谈了三年了。”

    “三年算个屁,我追杜鹃都五年了。”

    夏湖这才愣过神,这家伙是杜鹃的男朋友,虚惊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