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二爷
牛二昨天在赌场赢了钱，晚上跟一帮狐朋狗友大吃大喝，凌晨才醉醺醺回到烟雾巷，此时正四脚朝天躺在一间阴暗狭窄的小黑屋里，床头是呈喷射状的呕吐物，被子上也沾了一些。
门被一脚踢开，动静不小，但这家伙依然沉睡如猪，没有半点反应。
“肮脏至极的家伙，居然敢染指富家大小姐，真是罪不可赦啊！”
李海格屏住呼吸，一个箭步冲到床边，顺手抄起床头柜上面的酒瓶，狠狠砸下去。
牛二可能正做着美梦，伸出舌头美滋滋地咂了一下，还没等完全缩回去，脑袋便开了花。
沉睡中的人，反应要迟钝一些，直到李海格砸到第三下，手里只剩下瓶嘴时，这家伙才一声怪叫，从床上弹起来。
李海格出手极快极重，因为他不想在这个猪圈般的脏屋里多待半秒，小黑屋里顿时爆发出惨绝人寰的嚎叫。
牛二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李海格一团口水吐在那张满是污血的脸上，道：“以后不准再让长青街的潘家玉树大小姐看到你，能不能做到？”
“能，能……保证能做到！”
牛二伤得不轻，说话时喷了好几口血，横忌都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李海格又踢了两脚，悻悻然道：“没种的家伙，这么容易就屈服了，真是让人扫兴。”
横忌没进屋，因为海哥太冲动了，他根本没有动手的时间，只能靠在门框咧嘴道：“海哥，你都快把人打死了，就是铁汉也得跪啊。”
走出阴暗小巷，李海格吐了口唾沫：“找个地方喝两杯，去去这腥臊的脏味。”
…………………..
每个城市都有酒馆，而且绝不止一个，就像酒鬼一样，到处可见。
黎明酒馆，就在兰花街与长青街的中间位置，门口放着一人多高的粗壮酒坛，老远就能看到。这里生意不错，每天人来人往，有时甚至一桌难求。
酒好，份量足，价不欺客，自然不缺生意。
李海格搂着横忌的肩膀走进去，迎面而来的伙计眼前一亮，显然认出是老顾客，跟着眼光闪烁，市侩的笑容有了些许变化。
伙计上前热情招呼：“海爷，您来了。”
李海格财大气粗道：“还是老位置，来来……”
他习惯性把手伸进怀里，准备给点打赏，但伙计却一脸不好意思地道：“海爷，你多久没来了，老位置平时都留着的，今天没赶巧，有人先要了。”
“哼哼哈哈，”李海格把手抽出来，随手一指：“就那桌好了。”
伙计没拿到赏钱，心里不爽，转身嘟囔：“去了散逸院，这辈子都别想翻身，叫声爷算不错了。”
李海格脸色微变，随即笑言：“小哼唧，这里的酒不错，多喝几杯，喝完海爷带你去赏花。”
“我不懂花，不会赏。”
“不是真正的花。”
“那更不会了。”
“笨蛋，喝酒总会吧。”
“会一点。”
“喝死你。”
原以为李海格是这里的常客，酒量应该不错，没想到三杯下肚便不太对劲了。
他伸手把横忌肩头亲密一搂，旁若无人扯直喉咙道：“小哼唧，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酒馆生意一直很好，营业时间内通常高朋满座，现在也不例外，但突然鸦雀无声，数十双眼睛直勾勾看过来。
横忌面红耳赤，赶紧把肩头那只白净的手推开，因尴尬而结巴而语无伦次：“别乱说，我和你不是人……不不，我和你不是一个人……也不对，我和你是不一样的人。”
李海格把头一甩，哈哈大笑：“肯定不一样啊，因为你比我更惨，全族被灭，这是生生世世的血海深仇啊，跟你比起来，我那点破事算个屁，所以跟你在一起老子就觉得舒坦……”
横忌原本涨红的脸瞬间铁青，青到极点，连嘴唇都乌了，一杯酒猛地泼过去：“大嘴巴混蛋，信不信老子宰了你？”
“呵呵，我说了句大实话就该死，这世上多少两面三刀、反复无常的无耻之徒，又要如何处置？”
横忌愣了，无言以对，但并不足以原谅这个混蛋，摔杯而起，踏着一地碎瓷片愤然离去。
李海格许是真的醉了，竟没察觉他的离去，抹去脸上酒水，看着窗外，似笑非笑：“无耻之徒，别把海爷逼急了，否则定教你身败名裂！”
这时，一人起身，缓缓向他走来。
……………………
天气微寒，横忌走到外面，凉风一吹，酒醒少许，咬牙骂了几句，沿街向前漫无目的走去。
他铁青着脸，耳中不断萦绕重复着一句话：“全族被灭，这是生生世世的血海深仇啊！”
是啊，血海深仇，如何能忘？
他无时无刻没想着报仇，但问题是，仇人是谁？
没有仇人，怎么报仇？
杜衡院长保证过，一定会找到凶手，可至今杳无音信。
目光茫然，自街边掠过，突然几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跃入眼帘，是之前在烟雾巷口看到的那三个小孩。
三个小孩身材瘦弱，都只一米四五的样子，烘衬出另外两个成年男子的高大魁梧。
其中一名男子正用脚踹一个男孩的腹部，连续踹了三四脚，直到男孩摔倒在地，又用脚去踩他的脸。
两个小伙伴想过来帮忙，但被另一个男子拦住，同样也是拳打脚踢。
“住手！”一个声音响起。
两名男子侧头看去，见一少年走来，年纪不是很大，身材也不强壮，但衣鲜靴亮，目光炯炯，绝非贱民庶之流，心里稍有顾忌。
一人壮胆竖目道：“你谁呀，敢管二爷的闲事！”
横忌比两名男子矮小半个头，打起来肯定不是对手，但他心里不慌，因为调查处执行任务时，随身都会带几块腰牌，需要哪块用哪块。
他亮出治安所的腰牌，沉声喝道：“赶紧滚，否则全带回去。”
郡城治安良好，极少有人敢公开跟官家对着干，更何况只是小小街痞。二人脸色大变，扭头就跑，转眼不见踪影。
横忌上前，扶起地上小孩，随口问道：“他们为什么打你？”
小孩嘴角全是血，还有泥沙，口齿不清，旁边一个小孩道：“是因为小松的姐姐。”
“小松是谁？”
“小松是我。”
地上男孩吐清嘴里的血沙，接口道：“他们的老大想跟我姐好，但姐不答应，他们就打我。”
真是罪不可赦啊！
横忌脑海里突然冒出这句话，心想要是李海格那混蛋在就好了，只可惜自己力薄不是对手，只能拿腰牌吓走对方。
跑了和尚跑不走庙，横忌沉声道：“他们老大是谁？”
“二爷。”
“姓氏名讳？”
“不太清楚，街上的人都叫他牛二。”
牛二？
门被一脚踢开，动静不小，但这家伙依然沉睡如猪，没有半点反应。
“肮脏至极的家伙，居然敢染指富家大小姐，真是罪不可赦啊！”
李海格屏住呼吸，一个箭步冲到床边，顺手抄起床头柜上面的酒瓶，狠狠砸下去。
牛二可能正做着美梦，伸出舌头美滋滋地咂了一下，还没等完全缩回去，脑袋便开了花。
沉睡中的人，反应要迟钝一些，直到李海格砸到第三下，手里只剩下瓶嘴时，这家伙才一声怪叫，从床上弹起来。
李海格出手极快极重，因为他不想在这个猪圈般的脏屋里多待半秒，小黑屋里顿时爆发出惨绝人寰的嚎叫。
牛二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李海格一团口水吐在那张满是污血的脸上，道：“以后不准再让长青街的潘家玉树大小姐看到你，能不能做到？”
“能，能……保证能做到！”
牛二伤得不轻，说话时喷了好几口血，横忌都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李海格又踢了两脚，悻悻然道：“没种的家伙，这么容易就屈服了，真是让人扫兴。”
横忌没进屋，因为海哥太冲动了，他根本没有动手的时间，只能靠在门框咧嘴道：“海哥，你都快把人打死了，就是铁汉也得跪啊。”
走出阴暗小巷，李海格吐了口唾沫：“找个地方喝两杯，去去这腥臊的脏味。”
…………………..
每个城市都有酒馆，而且绝不止一个，就像酒鬼一样，到处可见。
黎明酒馆，就在兰花街与长青街的中间位置，门口放着一人多高的粗壮酒坛，老远就能看到。这里生意不错，每天人来人往，有时甚至一桌难求。
酒好，份量足，价不欺客，自然不缺生意。
李海格搂着横忌的肩膀走进去，迎面而来的伙计眼前一亮，显然认出是老顾客，跟着眼光闪烁，市侩的笑容有了些许变化。
伙计上前热情招呼：“海爷，您来了。”
李海格财大气粗道：“还是老位置，来来……”
他习惯性把手伸进怀里，准备给点打赏，但伙计却一脸不好意思地道：“海爷，你多久没来了，老位置平时都留着的，今天没赶巧，有人先要了。”
“哼哼哈哈，”李海格把手抽出来，随手一指：“就那桌好了。”
伙计没拿到赏钱，心里不爽，转身嘟囔：“去了散逸院，这辈子都别想翻身，叫声爷算不错了。”
李海格脸色微变，随即笑言：“小哼唧，这里的酒不错，多喝几杯，喝完海爷带你去赏花。”
“我不懂花，不会赏。”
“不是真正的花。”
“那更不会了。”
“笨蛋，喝酒总会吧。”
“会一点。”
“喝死你。”
原以为李海格是这里的常客，酒量应该不错，没想到三杯下肚便不太对劲了。
他伸手把横忌肩头亲密一搂，旁若无人扯直喉咙道：“小哼唧，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酒馆生意一直很好，营业时间内通常高朋满座，现在也不例外，但突然鸦雀无声，数十双眼睛直勾勾看过来。
横忌面红耳赤，赶紧把肩头那只白净的手推开，因尴尬而结巴而语无伦次：“别乱说，我和你不是人……不不，我和你不是一个人……也不对，我和你是不一样的人。”
李海格把头一甩，哈哈大笑：“肯定不一样啊，因为你比我更惨，全族被灭，这是生生世世的血海深仇啊，跟你比起来，我那点破事算个屁，所以跟你在一起老子就觉得舒坦……”
横忌原本涨红的脸瞬间铁青，青到极点，连嘴唇都乌了，一杯酒猛地泼过去：“大嘴巴混蛋，信不信老子宰了你？”
“呵呵，我说了句大实话就该死，这世上多少两面三刀、反复无常的无耻之徒，又要如何处置？”
横忌愣了，无言以对，但并不足以原谅这个混蛋，摔杯而起，踏着一地碎瓷片愤然离去。
李海格许是真的醉了，竟没察觉他的离去，抹去脸上酒水，看着窗外，似笑非笑：“无耻之徒，别把海爷逼急了，否则定教你身败名裂！”
这时，一人起身，缓缓向他走来。
……………………
天气微寒，横忌走到外面，凉风一吹，酒醒少许，咬牙骂了几句，沿街向前漫无目的走去。
他铁青着脸，耳中不断萦绕重复着一句话：“全族被灭，这是生生世世的血海深仇啊！”
是啊，血海深仇，如何能忘？
他无时无刻没想着报仇，但问题是，仇人是谁？
没有仇人，怎么报仇？
杜衡院长保证过，一定会找到凶手，可至今杳无音信。
目光茫然，自街边掠过，突然几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跃入眼帘，是之前在烟雾巷口看到的那三个小孩。
三个小孩身材瘦弱，都只一米四五的样子，烘衬出另外两个成年男子的高大魁梧。
其中一名男子正用脚踹一个男孩的腹部，连续踹了三四脚，直到男孩摔倒在地，又用脚去踩他的脸。
两个小伙伴想过来帮忙，但被另一个男子拦住，同样也是拳打脚踢。
“住手！”一个声音响起。
两名男子侧头看去，见一少年走来，年纪不是很大，身材也不强壮，但衣鲜靴亮，目光炯炯，绝非贱民庶之流，心里稍有顾忌。
一人壮胆竖目道：“你谁呀，敢管二爷的闲事！”
横忌比两名男子矮小半个头，打起来肯定不是对手，但他心里不慌，因为调查处执行任务时，随身都会带几块腰牌，需要哪块用哪块。
他亮出治安所的腰牌，沉声喝道：“赶紧滚，否则全带回去。”
郡城治安良好，极少有人敢公开跟官家对着干，更何况只是小小街痞。二人脸色大变，扭头就跑，转眼不见踪影。
横忌上前，扶起地上小孩，随口问道：“他们为什么打你？”
小孩嘴角全是血，还有泥沙，口齿不清，旁边一个小孩道：“是因为小松的姐姐。”
“小松是谁？”
“小松是我。”
地上男孩吐清嘴里的血沙，接口道：“他们的老大想跟我姐好，但姐不答应，他们就打我。”
真是罪不可赦啊！
横忌脑海里突然冒出这句话，心想要是李海格那混蛋在就好了，只可惜自己力薄不是对手，只能拿腰牌吓走对方。
跑了和尚跑不走庙，横忌沉声道：“他们老大是谁？”
“二爷。”
“姓氏名讳？”
“不太清楚，街上的人都叫他牛二。”
牛二？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