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银刀鱼
杜衡考虑片刻，取过案头狼毫，在申请书上批复两字“驳回！”
他温和一笑：“明达，现在那两个小子就像无头苍蝇，可否再明确一些，给他们一点方向？”
“大人，我已经尽力了，只能推演出田仲生在整个事件中有参与的可能，至于参与的程度，是哪种性质的参与，就需要查验证明了。”
杜衡点头，不语。
申明达副院长所拥有的能力中，其中一项是罕见的计算能力。
计算能力是帝国三大主流能力之一，但能力者人数并不多，总共也不过十万左右而已，与其它两大主流能力数百万的总量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但这无法否定它做为主流之一，因为计算能力走到最后，能演算出一条成神的路径。
计算能力跟其它所有能力都不相同，它没有天生的本能者，全靠后天学习，过目不忘和领悟能力是基础。
可以认为计算是一种综合性能力，它虽然不产生直接的战斗力，却更加恐怖。
比如说一场战斗，在没有开始之前，通过对敌我双方以及周边环境的精密计算，便能提前分析出胜负结果，如果计算能力更宏大更细致，就能推演出战斗的细节。
一旦提前知道细节，就可以反败为胜，以弱胜强。
计算能力本能境，名为博士。
虽然只是本能境，但博士已经非常强大，他们可以通过计算，推演出一件事情的大致真伪有无，以及发展方向。
申明达是一名货真价实的博士。
之前他奉杜衡之命，仔细计算和推演过田仲明与禁忌之球的关联，得出的结果是有不确定的关联。
“不确定”是一种非常玄妙的表述，但既然有关联，就有必要调查这个人，直到确定为止。
========
蓝台郡远倚虢原山脉，近傍靖元河，每到春暮夏初之时，河里盛产一种银刀鱼。
银刀鱼无鳞，长两寸许，体形扁平，如刀状，肉质极其细嫩，无论油炸干煸还是炖汤，味道鲜美无比。
这种鱼白天藏在深水洞穴中，难寻踪迹，晚上成群结队到水面觅食，正是捕捞的大好时机。
每天丑时，鱼贩子们就会守在河边，等候满载而归的渔船，然后将鲜活的银刀鱼抢购一空，再运送到各大菜市场，供市民们享用。
田仲生在蓝台郡生活了六七年，很喜欢这道美食，每到季节都会慷慨解囊，大饱口福。
今天又是休息日，田仲生照例前往潘府，但没有走老路，而是绕一个圈子去了菜市场。
半条街外，横忌骑着智慧丑马，跟街上骑着土马的庶民一样轻松从容，没有人能看出他在执行跟踪任务。
他已经花钱将这匹马买下，并且依照自己还需要发育的审美观给土马进行了美容，以免意外遇到那个胖员外。
不多时，前面人声鼎沸，原来是南苑菜市场到了。
菜市场里流动人员极多，而且有各种刺鼻气味，这对丑马的狗鼻子是非常严格的考验。
横忌下了马，步行进入菜市场。
========
南苑菜市场是蓝台郡最大的市场，据说这里以前是一座颇具规模的祠庙，后因战乱被毁，在一次城市重建中，因其位置适宜，地势平整，于是变成了菜市场。
菜市场的分布格局很清晰，东边是调料干货，西边是肉禽水产，南边是锅碗瓢盆，北边是熟食盐菜，中间是蔬菜瓜果。
市场外面还有一排小作坊，加工豆腐豆芽之类的家常食材。在小作坊的东侧，有一个简易的土神庙，据说很是灵验，周围的居民时常敬香供奉。
进了市场，丑马在东边停留了会儿，再转到西边，在卖银刀鱼的一排摊位前来回转了好几圈，终于找到熟悉的气味，带着横忌向外走去。
刚走到菜市场大门，突然一只手从后面伸出来，在他肩头重重一拍。
横忌心里惊颤，脸色纹丝不动，从容转头：“谁呀……怎么是你？”
当看到后面那人时，千面人失色，因为竟然是翟青。
翟青是调查处第七组组长，也是最神出鬼没的一位组长，平时不用打点报道，一般执行的都是极其隐密的任务。
不过，她也是凡间女子，也需要衣食住行，到菜市场并不奇怪。
所以，她穿着难以掩盖出众身材的普通布衣，提着青竹菜篮，篮子里装着几样新鲜蔬菜。
横忌挤出笑容：“买菜啊，正好我午饭没着落，要不去你家里吃？”
话说完，他想抽自己，大嘴巴说跟女孩子乱开玩笑会被她父母亲砍死，这位大姐根本不需要那么麻烦，直接出手就搞定了。
翟青愣了下，马上恢复常色，没有生气，甚至还带着一丝难得的笑意：“没问题，但你得陪我买菜才行。”
玩笑，难道她的弱点也是开玩笑，但她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横忌压低声音：“对不起，我在执行任务，陪不了你。”
“任务暂时取消，陪我买菜。”
“这这，这不能开玩笑的。”
“谁跟你开玩笑？”
一道寒光自飞扬的丹凤眼中闪出，横忌再不敢多说半句，老老实实跟在她的身后，向菜市场里走去。
“这里将会发生什么，反正有她在肯定不会是好事。”
横忌的心里嘀咕。他可不相信翟青真的要请他吃午饭，一定是菜市场里出现危险的目标。
看着如潮水般涌动的平民，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尸横遍地的场景，后背的凉意嗖嗖直向脑顶乱蹿。
“翟组，我真的在执行任务，你放过我吧。”
“你喜欢银刀鱼，那就来两斤。”
“如果我能活下来，请你吃到饱。”
“胆小鬼，记住跟在我身边就行了，如果乱跑，死了自己负责。”
横忌小心翼翼问了句：“目标是什么人？”
“你的老朋友牛二。”
横忌两腿一软，差点当场坐地，但还是咧嘴笑道：“你才是我的老朋友。”
翟青没有理会，向四周看去，清冷的目光跟数丈外的一名麻衣挽袖男子短暂碰撞，似乎有所交流。
横忌看到那名男子，终于变色，因为男子是处长孟贤。
调查处两大强者联手行动，除了对付“牛二”那样的大邪獠，不可能再有别的原因。
他温和一笑：“明达，现在那两个小子就像无头苍蝇，可否再明确一些，给他们一点方向？”
“大人，我已经尽力了，只能推演出田仲生在整个事件中有参与的可能，至于参与的程度，是哪种性质的参与，就需要查验证明了。”
杜衡点头，不语。
申明达副院长所拥有的能力中，其中一项是罕见的计算能力。
计算能力是帝国三大主流能力之一，但能力者人数并不多，总共也不过十万左右而已，与其它两大主流能力数百万的总量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但这无法否定它做为主流之一，因为计算能力走到最后，能演算出一条成神的路径。
计算能力跟其它所有能力都不相同，它没有天生的本能者，全靠后天学习，过目不忘和领悟能力是基础。
可以认为计算是一种综合性能力，它虽然不产生直接的战斗力，却更加恐怖。
比如说一场战斗，在没有开始之前，通过对敌我双方以及周边环境的精密计算，便能提前分析出胜负结果，如果计算能力更宏大更细致，就能推演出战斗的细节。
一旦提前知道细节，就可以反败为胜，以弱胜强。
计算能力本能境，名为博士。
虽然只是本能境，但博士已经非常强大，他们可以通过计算，推演出一件事情的大致真伪有无，以及发展方向。
申明达是一名货真价实的博士。
之前他奉杜衡之命，仔细计算和推演过田仲明与禁忌之球的关联，得出的结果是有不确定的关联。
“不确定”是一种非常玄妙的表述，但既然有关联，就有必要调查这个人，直到确定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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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台郡远倚虢原山脉，近傍靖元河，每到春暮夏初之时，河里盛产一种银刀鱼。
银刀鱼无鳞，长两寸许，体形扁平，如刀状，肉质极其细嫩，无论油炸干煸还是炖汤，味道鲜美无比。
这种鱼白天藏在深水洞穴中，难寻踪迹，晚上成群结队到水面觅食，正是捕捞的大好时机。
每天丑时，鱼贩子们就会守在河边，等候满载而归的渔船，然后将鲜活的银刀鱼抢购一空，再运送到各大菜市场，供市民们享用。
田仲生在蓝台郡生活了六七年，很喜欢这道美食，每到季节都会慷慨解囊，大饱口福。
今天又是休息日，田仲生照例前往潘府，但没有走老路，而是绕一个圈子去了菜市场。
半条街外，横忌骑着智慧丑马，跟街上骑着土马的庶民一样轻松从容，没有人能看出他在执行跟踪任务。
他已经花钱将这匹马买下，并且依照自己还需要发育的审美观给土马进行了美容，以免意外遇到那个胖员外。
不多时，前面人声鼎沸，原来是南苑菜市场到了。
菜市场里流动人员极多，而且有各种刺鼻气味，这对丑马的狗鼻子是非常严格的考验。
横忌下了马，步行进入菜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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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苑菜市场是蓝台郡最大的市场，据说这里以前是一座颇具规模的祠庙，后因战乱被毁，在一次城市重建中，因其位置适宜，地势平整，于是变成了菜市场。
菜市场的分布格局很清晰，东边是调料干货，西边是肉禽水产，南边是锅碗瓢盆，北边是熟食盐菜，中间是蔬菜瓜果。
市场外面还有一排小作坊，加工豆腐豆芽之类的家常食材。在小作坊的东侧，有一个简易的土神庙，据说很是灵验，周围的居民时常敬香供奉。
进了市场，丑马在东边停留了会儿，再转到西边，在卖银刀鱼的一排摊位前来回转了好几圈，终于找到熟悉的气味，带着横忌向外走去。
刚走到菜市场大门，突然一只手从后面伸出来，在他肩头重重一拍。
横忌心里惊颤，脸色纹丝不动，从容转头：“谁呀……怎么是你？”
当看到后面那人时，千面人失色，因为竟然是翟青。
翟青是调查处第七组组长，也是最神出鬼没的一位组长，平时不用打点报道，一般执行的都是极其隐密的任务。
不过，她也是凡间女子，也需要衣食住行，到菜市场并不奇怪。
所以，她穿着难以掩盖出众身材的普通布衣，提着青竹菜篮，篮子里装着几样新鲜蔬菜。
横忌挤出笑容：“买菜啊，正好我午饭没着落，要不去你家里吃？”
话说完，他想抽自己，大嘴巴说跟女孩子乱开玩笑会被她父母亲砍死，这位大姐根本不需要那么麻烦，直接出手就搞定了。
翟青愣了下，马上恢复常色，没有生气，甚至还带着一丝难得的笑意：“没问题，但你得陪我买菜才行。”
玩笑，难道她的弱点也是开玩笑，但她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横忌压低声音：“对不起，我在执行任务，陪不了你。”
“任务暂时取消，陪我买菜。”
“这这，这不能开玩笑的。”
“谁跟你开玩笑？”
一道寒光自飞扬的丹凤眼中闪出，横忌再不敢多说半句，老老实实跟在她的身后，向菜市场里走去。
“这里将会发生什么，反正有她在肯定不会是好事。”
横忌的心里嘀咕。他可不相信翟青真的要请他吃午饭，一定是菜市场里出现危险的目标。
看着如潮水般涌动的平民，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尸横遍地的场景，后背的凉意嗖嗖直向脑顶乱蹿。
“翟组，我真的在执行任务，你放过我吧。”
“你喜欢银刀鱼，那就来两斤。”
“如果我能活下来，请你吃到饱。”
“胆小鬼，记住跟在我身边就行了，如果乱跑，死了自己负责。”
横忌小心翼翼问了句：“目标是什么人？”
“你的老朋友牛二。”
横忌两腿一软，差点当场坐地，但还是咧嘴笑道：“你才是我的老朋友。”
翟青没有理会，向四周看去，清冷的目光跟数丈外的一名麻衣挽袖男子短暂碰撞，似乎有所交流。
横忌看到那名男子，终于变色，因为男子是处长孟贤。
调查处两大强者联手行动，除了对付“牛二”那样的大邪獠，不可能再有别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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