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矛盾
回家的路上，刘昊然问我，“寒假里还打工吗？”我点点头，“嗯，一直是那两家，白天在培训中心，晚上在茶餐厅。我大一寒假期间开始打工，结束的时候和老板商量以后放假就去兼职，她们看我表现好，都同意的。”刘昊然搂着我更紧了些，“好好照顾自己，过年回村里的吧？”我隐下眼里的灰暗，“回的。”
他送我到家门口，“我马上去我姐姐家，打了招呼后就回去了。我那小外甥等放假了会去外婆家过寒假，你空了一定要联系我。”
“嗯嗯，拜拜。”我转身回屋，整理带回来的行李，又要开始按部就班的工作生活了。
腊月二十八，天气阴暗，冷空气从窗户的边边缝隙钻进屋里，我缩在暖和和的被窝里不想动，外面街道上小孩子放鞭炮，声音噼里啪啦，小摊贩吆喝着，热热闹闹，我盯着天花板，真是冷清啊。
手机旋律响起，“喂，爸”，“快过年了，家里这么忙，还不赶紧回去帮忙，这么大人了一点不懂事。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在家等你。”“嗯。”挂完电话，我皱眉，他一家三口肯定不在村里，只会在除夕夜回去吃现成的。
我哆嗦着起床穿衣，带上换洗的衣服，锁好门，往公交站台走去，一路硝烟的味道，年的味道。
进了院子，我呼喊，“爷爷，奶，我回来了。”我直奔厨房，奶奶在烧火，爷爷在水池边洗菜，我抱了抱他俩，腻歪了一阵。
“肯定没吃早饭吧，”奶奶到碗柜边拿碗，“今天我烧的红豆粥，豆子泡了一晚上呢，你最喜欢的，”她用勺子给我乘了满满一碗，稠稠的，“赶紧先吃饱，手冻得像个鸡爪。”
爷爷给我拿了筷子，蒸糕，还有咸菜放在桌上，“快吃，马上要冷”爷爷皱着眉头，“嗯嗯，爷爷心疼我呢，”我坐到桌边开吃。咬一口糕，鼓着腮帮子问爷爷，“其他人呢？”
“你二叔二婶带着林林在街上买年货，你小叔小婶还没回，你爸也没回。”
小叔家儿子向晨阳成绩很好，为了得到更好的教育，阳阳小学毕业的时候，小叔就在市里买了房子，阳阳初中就在市里上学了，成绩一直很稳定。小婶身体虚弱，大毛病没有，头疼脑热的小毛病不断，说是生孩子时是班主任，月子里还在操心学校的课，忧思过度没有休息好落下的毛病。虽然我也大多住在市里，离得不是很远，基本上不去打扰他们。“眼睛又定神，在想什么呢，”奶奶收走我的碗，“吃完了看看家里哪里脏了，你就扫扫抹抹，闲着也冷的。”
“奶奶，我想在灶口烧火，”我嘟着嘴卖乖。
“想得美，那里是我们老人家待的地方，你该干嘛干嘛去。”
我走到院子里，想想还是先扫地，扫干净了，我拿了桶出了院门，门口是一条横向小路，村上的人都从门前的路走，走过小路有两块菜地，我从菜地中间铺着砖头的小径走过去，来到河边，寒冷的冬日，河面闪着光的冰像铺了银白色的玻璃，晶莹剔透，呈现一种冷淡的美。桶扔下河，拎起半桶水，河流波动与冰层碰撞，水似乎变得更加冰凉。
到院子里拿了拖把拖地，回头看着爷爷奶奶住的这幢两间二层的平楼，当时可是很轰动的，二叔在山西赚了钱回来都交给奶奶，说家里要起楼，我4岁的时候楼建好了，那时我记事了，前后村的人都跑来看我家上梁，河边河外都站着黑压压的人，热闹非凡。几年过后，大家生活都变好了，建楼就不稀奇了。
摩托车轰轰响到门口，二叔他们回来了，我跑过去，一车的东西。
“二叔，二婶，我回来了。”
“贝贝回来啦。”二婶对我点点头。
“什么时候到的，有没有回来吃早饭。”二叔边问我话边从车上拿年货下来。·
“早上回来吃早饭的。我帮你拿东西。”
“大姐，”向晨林和我招呼。
“哎，林林，感觉你长高了嘛。”
“等过了年他就12岁了。他就是冬天长个子，人家小孩子大多是夏天长个子。”二叔和我闲聊着，我拿着东西跟和他一起进屋。二叔家是三间三层的楼，挨着爷爷奶奶门朝东的房子，他家门朝南，进屋后东西先堆地上，二婶忙着整理，向晨林跑出去找同村人玩去了。我又不知怎么整这些年货，索性继续拖地去。
今天年三十，中午吃完饺子，我和爷奶忙着贴对联，窗户也贴上窗花。看到小叔在二叔门口移梯子，准备挂灯笼。自从二叔建了楼，每年小叔家和我爸一家回来都是住在二叔家三楼，一家占了一间，我二叔从来不在意，可是我能感觉二婶是不开心的。因为我们两家住完就走，吃喝玩一样不落，都二叔买单。也不打扫，把这当成个旅社。我妈在的话，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她总是拎得清，亲人之间，适当的距离感往往能够更好地维系彼此间的感情。
都忙得差不多了，我爸回来了，我闷声叫了声爸转头走了。
“站住，我欠你了，丧个脸给谁看。”他没好气地喊住我，“看不见还有人，不知道叫人。”他的二老婆沈红娟和儿子向晨培，站在他后面。
我指着他身后3岁的小男孩，“怎么不叫人，不认识我？”小家伙可从来没叫过我。他看看我，畏缩着躲在爸后面，我爸气得要上来揍我。爷爷赶紧出来，“好了，逼着人叫有意思？才大了几岁，怎么叫？”确实没有大几岁，那个女人30岁的时候跟了我爸。
我就是有爷爷撑腰，怎么着？懒得理他，转头回二叔家堂屋了。他们一家三口直接上二叔家三楼放行李去了，我见二婶脸色沉着，招呼不打真把这当旅社了，我都感觉不自在。
夜幕降临，又到除夕，辞旧迎新。拜祭神灵和祖先后，孩子们在院里玩，大人们忙碌着灶屋，堂屋两头跑，我和二叔拿出大圆桌，放在方桌上，铺上桌布，陆续端上各种美味的食物，鸡鸭鱼肉各式各样的菜和酒水饮料上桌，团圆饭开始了。我坐奶奶旁边，挨着小婶，家里小辈就我一个女孩子。
爷爷举杯，“大家一起来，祝愿我们新的一年身体健康，心想事成，和和美美。”大家干杯后，我低头吃菜，偶尔给爷爷奶奶夹菜，叔叔婶婶们聊天，一切和谐美好。我爸坐在对面开口，“贝贝，明年培培要上托班，你上学不在家，我又在市里上班，我们就搬到你那房子去住。省得我市里镇上的，路上花许多时间。”
“我不同意。你去住可以，他俩不行。”
突然他就把筷子摔了，“他是你弟弟，我的儿子，怎么就不能住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他不是我的弟弟。”随后瞄了一眼坐在他身边的沈红娟，只觉一个白影飞过来，头猛地一疼，我的好爸爸拿碗砸在了我头上。
“越大越范犟，没完没了了是吧，翅膀硬了，管不了你了。”
二叔赶紧站我旁边，二婶给我拿来了冰敷上。
“大哥，对孩子动手干什么，啊？”二叔本就大嗓门，这一喝，屋里安静下来。
“当初说好的事情，就不要变，”小叔在旁边对我爸好言劝说，“变了就要生矛盾，闹脾气。孩子还小，先在镇上上学也没什么，等大一点再说，到时有钱了就到市里买一套。”
“你说的轻巧，我就一个儿子，我买那么多房子干嘛。”小叔被我爸噎得不说话了。
我的心里立马蹿火，“房产证上是我的名字，永远是我的。镇上那个一间四层的门面房你不够住啊？我的就是我的，别人拿不走。”
我爸瞪着眼要跑过来揍我，我二叔赶紧过去抱住他，奶奶摔筷子对我爸瞪眼，“能不能吃顿安生饭？这几年还没吵够吗？”
爷爷站到我的身后说，“自从婷婷走了，你们一个个的狐狸尾巴全露出来了，你这个人不要体面了，在孩子面前一言不合就动手。”他指着我爸，“问题出在哪里？你心知肚明。她妈没了你就抛弃她了？快三年了，你给她生活费了吗，大学开学的学费都是她来找我们老两个给的，自从那以后，贝贝打工赚钱养自己，没有问我们要过一分钱。话说到这里，老二老三家的，你们放心，将来你们的孩子大学开学的费用也是我来。”
“按理我养她到18岁就行了，本来就应该自力更生了。”我爸对我说话的样子真像个不待见我，想把我给扔了的养父。
我鼻子一酸，红着眼看着爸，“是的，所以我不要你养了。虽然从小我没有体会到你多少父爱，但是你可以住我的房，毕竟我们有血缘关系，他俩就是不行。你没有记忆，我的记忆不可能清零。”
我爸还在挣扎着要过来，二叔小叔一人拉住一条胳膊，硬是把他摁坐在凳子上，他只能恨恨地看我。
爷爷按着我肩膀，声音在头顶上震动，“我再重申一遍，贝贝的房子她自己做主，别人不能干涉，你们想住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爷爷拍拍我，“继续吃饭。”
我拿眼瞄了瞄沈红娟，你撺掇我爸，有用吗？我爸什么人我不知道？我爷爷不知道？没有主见又会逞能，粗鲁有余精明不足。而你这个女人就会背后拱事，你还是一匹饥饿的狼。
吃完饭，收拾桌子，大家齐聚一堂，准备收看春节联欢晚会。
我来到爷奶房子的二楼，搬个藤椅，拿了被子坐在了阳台的角落里，年前我都会打扫得干干净净，这里能够看到二叔客厅的电视，因为爆竹声，电视声音很响，我也能听到。
我望向远空，“妈妈，又是一年除夕了。”你是哪颗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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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送我到家门口，“我马上去我姐姐家，打了招呼后就回去了。我那小外甥等放假了会去外婆家过寒假，你空了一定要联系我。”
“嗯嗯，拜拜。”我转身回屋，整理带回来的行李，又要开始按部就班的工作生活了。
腊月二十八，天气阴暗，冷空气从窗户的边边缝隙钻进屋里，我缩在暖和和的被窝里不想动，外面街道上小孩子放鞭炮，声音噼里啪啦，小摊贩吆喝着，热热闹闹，我盯着天花板，真是冷清啊。
手机旋律响起，“喂，爸”，“快过年了，家里这么忙，还不赶紧回去帮忙，这么大人了一点不懂事。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在家等你。”“嗯。”挂完电话，我皱眉，他一家三口肯定不在村里，只会在除夕夜回去吃现成的。
我哆嗦着起床穿衣，带上换洗的衣服，锁好门，往公交站台走去，一路硝烟的味道，年的味道。
进了院子，我呼喊，“爷爷，奶，我回来了。”我直奔厨房，奶奶在烧火，爷爷在水池边洗菜，我抱了抱他俩，腻歪了一阵。
“肯定没吃早饭吧，”奶奶到碗柜边拿碗，“今天我烧的红豆粥，豆子泡了一晚上呢，你最喜欢的，”她用勺子给我乘了满满一碗，稠稠的，“赶紧先吃饱，手冻得像个鸡爪。”
爷爷给我拿了筷子，蒸糕，还有咸菜放在桌上，“快吃，马上要冷”爷爷皱着眉头，“嗯嗯，爷爷心疼我呢，”我坐到桌边开吃。咬一口糕，鼓着腮帮子问爷爷，“其他人呢？”
“你二叔二婶带着林林在街上买年货，你小叔小婶还没回，你爸也没回。”
小叔家儿子向晨阳成绩很好，为了得到更好的教育，阳阳小学毕业的时候，小叔就在市里买了房子，阳阳初中就在市里上学了，成绩一直很稳定。小婶身体虚弱，大毛病没有，头疼脑热的小毛病不断，说是生孩子时是班主任，月子里还在操心学校的课，忧思过度没有休息好落下的毛病。虽然我也大多住在市里，离得不是很远，基本上不去打扰他们。“眼睛又定神，在想什么呢，”奶奶收走我的碗，“吃完了看看家里哪里脏了，你就扫扫抹抹，闲着也冷的。”
“奶奶，我想在灶口烧火，”我嘟着嘴卖乖。
“想得美，那里是我们老人家待的地方，你该干嘛干嘛去。”
我走到院子里，想想还是先扫地，扫干净了，我拿了桶出了院门，门口是一条横向小路，村上的人都从门前的路走，走过小路有两块菜地，我从菜地中间铺着砖头的小径走过去，来到河边，寒冷的冬日，河面闪着光的冰像铺了银白色的玻璃，晶莹剔透，呈现一种冷淡的美。桶扔下河，拎起半桶水，河流波动与冰层碰撞，水似乎变得更加冰凉。
到院子里拿了拖把拖地，回头看着爷爷奶奶住的这幢两间二层的平楼，当时可是很轰动的，二叔在山西赚了钱回来都交给奶奶，说家里要起楼，我4岁的时候楼建好了，那时我记事了，前后村的人都跑来看我家上梁，河边河外都站着黑压压的人，热闹非凡。几年过后，大家生活都变好了，建楼就不稀奇了。
摩托车轰轰响到门口，二叔他们回来了，我跑过去，一车的东西。
“二叔，二婶，我回来了。”
“贝贝回来啦。”二婶对我点点头。
“什么时候到的，有没有回来吃早饭。”二叔边问我话边从车上拿年货下来。·
“早上回来吃早饭的。我帮你拿东西。”
“大姐，”向晨林和我招呼。
“哎，林林，感觉你长高了嘛。”
“等过了年他就12岁了。他就是冬天长个子，人家小孩子大多是夏天长个子。”二叔和我闲聊着，我拿着东西跟和他一起进屋。二叔家是三间三层的楼，挨着爷爷奶奶门朝东的房子，他家门朝南，进屋后东西先堆地上，二婶忙着整理，向晨林跑出去找同村人玩去了。我又不知怎么整这些年货，索性继续拖地去。
今天年三十，中午吃完饺子，我和爷奶忙着贴对联，窗户也贴上窗花。看到小叔在二叔门口移梯子，准备挂灯笼。自从二叔建了楼，每年小叔家和我爸一家回来都是住在二叔家三楼，一家占了一间，我二叔从来不在意，可是我能感觉二婶是不开心的。因为我们两家住完就走，吃喝玩一样不落，都二叔买单。也不打扫，把这当成个旅社。我妈在的话，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她总是拎得清，亲人之间，适当的距离感往往能够更好地维系彼此间的感情。
都忙得差不多了，我爸回来了，我闷声叫了声爸转头走了。
“站住，我欠你了，丧个脸给谁看。”他没好气地喊住我，“看不见还有人，不知道叫人。”他的二老婆沈红娟和儿子向晨培，站在他后面。
我指着他身后3岁的小男孩，“怎么不叫人，不认识我？”小家伙可从来没叫过我。他看看我，畏缩着躲在爸后面，我爸气得要上来揍我。爷爷赶紧出来，“好了，逼着人叫有意思？才大了几岁，怎么叫？”确实没有大几岁，那个女人30岁的时候跟了我爸。
我就是有爷爷撑腰，怎么着？懒得理他，转头回二叔家堂屋了。他们一家三口直接上二叔家三楼放行李去了，我见二婶脸色沉着，招呼不打真把这当旅社了，我都感觉不自在。
夜幕降临，又到除夕，辞旧迎新。拜祭神灵和祖先后，孩子们在院里玩，大人们忙碌着灶屋，堂屋两头跑，我和二叔拿出大圆桌，放在方桌上，铺上桌布，陆续端上各种美味的食物，鸡鸭鱼肉各式各样的菜和酒水饮料上桌，团圆饭开始了。我坐奶奶旁边，挨着小婶，家里小辈就我一个女孩子。
爷爷举杯，“大家一起来，祝愿我们新的一年身体健康，心想事成，和和美美。”大家干杯后，我低头吃菜，偶尔给爷爷奶奶夹菜，叔叔婶婶们聊天，一切和谐美好。我爸坐在对面开口，“贝贝，明年培培要上托班，你上学不在家，我又在市里上班，我们就搬到你那房子去住。省得我市里镇上的，路上花许多时间。”
“我不同意。你去住可以，他俩不行。”
突然他就把筷子摔了，“他是你弟弟，我的儿子，怎么就不能住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他不是我的弟弟。”随后瞄了一眼坐在他身边的沈红娟，只觉一个白影飞过来，头猛地一疼，我的好爸爸拿碗砸在了我头上。
“越大越范犟，没完没了了是吧，翅膀硬了，管不了你了。”
二叔赶紧站我旁边，二婶给我拿来了冰敷上。
“大哥，对孩子动手干什么，啊？”二叔本就大嗓门，这一喝，屋里安静下来。
“当初说好的事情，就不要变，”小叔在旁边对我爸好言劝说，“变了就要生矛盾，闹脾气。孩子还小，先在镇上上学也没什么，等大一点再说，到时有钱了就到市里买一套。”
“你说的轻巧，我就一个儿子，我买那么多房子干嘛。”小叔被我爸噎得不说话了。
我的心里立马蹿火，“房产证上是我的名字，永远是我的。镇上那个一间四层的门面房你不够住啊？我的就是我的，别人拿不走。”
我爸瞪着眼要跑过来揍我，我二叔赶紧过去抱住他，奶奶摔筷子对我爸瞪眼，“能不能吃顿安生饭？这几年还没吵够吗？”
爷爷站到我的身后说，“自从婷婷走了，你们一个个的狐狸尾巴全露出来了，你这个人不要体面了，在孩子面前一言不合就动手。”他指着我爸，“问题出在哪里？你心知肚明。她妈没了你就抛弃她了？快三年了，你给她生活费了吗，大学开学的学费都是她来找我们老两个给的，自从那以后，贝贝打工赚钱养自己，没有问我们要过一分钱。话说到这里，老二老三家的，你们放心，将来你们的孩子大学开学的费用也是我来。”
“按理我养她到18岁就行了，本来就应该自力更生了。”我爸对我说话的样子真像个不待见我，想把我给扔了的养父。
我鼻子一酸，红着眼看着爸，“是的，所以我不要你养了。虽然从小我没有体会到你多少父爱，但是你可以住我的房，毕竟我们有血缘关系，他俩就是不行。你没有记忆，我的记忆不可能清零。”
我爸还在挣扎着要过来，二叔小叔一人拉住一条胳膊，硬是把他摁坐在凳子上，他只能恨恨地看我。
爷爷按着我肩膀，声音在头顶上震动，“我再重申一遍，贝贝的房子她自己做主，别人不能干涉，你们想住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爷爷拍拍我，“继续吃饭。”
我拿眼瞄了瞄沈红娟，你撺掇我爸，有用吗？我爸什么人我不知道？我爷爷不知道？没有主见又会逞能，粗鲁有余精明不足。而你这个女人就会背后拱事，你还是一匹饥饿的狼。
吃完饭，收拾桌子，大家齐聚一堂，准备收看春节联欢晚会。
我来到爷奶房子的二楼，搬个藤椅，拿了被子坐在了阳台的角落里，年前我都会打扫得干干净净，这里能够看到二叔客厅的电视，因为爆竹声，电视声音很响，我也能听到。
我望向远空，“妈妈，又是一年除夕了。”你是哪颗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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