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一朝天堂，一朝地狱
“不不不，话可不能乱说啊小翠。”冈野丽香轻轻地笑，“她自杀的时候我正在国外领奖呢，怎么能将事情怪到我身上？”
她收起那只价格不菲的口红，摸了摸同样价格不菲的耳环，“说实话，这一切还不是因为她受不了打击？”
“你！”尾崎翠又气又怒。
“老师那个人啊,什么都好，就是心脏太脆弱了。不就是创意被我用了吗？这么点小事至于寻死吗？”
“不许你侮辱我的姐姐！”尾崎翠手心掐出淋漓的鲜血。
冈野小姐幽幽叹了口气，“其实老师的死也让我很痛心，想必你也知道，我是老师最得意的徒弟。”
她依然保持了那种优越感，那种高人一等的、对“下层人”的怜悯心,这一点让尾崎翠恶心反胃到想要呕吐。
“你不配喊她老师！”
“配与不配不是你说的算啊小翠。”
“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姐姐？师徒情谊难道比不过所谓利益吗？”
“小翠,这么久了你还不明白吗？这个社会并不是公正公平的。要想出人头地,就必须用别人不能用的手段。”
“包括欺骗所有人吗？”
“欺骗？哼。那群所谓的社会名流都是一帮蠢货，你以为他们真的明白什么是艺术吗？”冈野丽香再次露出轻蔑的笑，不过这次的目标不是尾崎翠了。
她摇摇头，双手抱臂靠在座椅上，“不，你错了，他们并不知道。只是有大师认可了我，不，认可了你姐姐的创意，白木经理再找几个记者象征性地吹捧一番，他们就会觉得我是个了不起的人才。这就叫做跟风与从众。”
冈野丽香随手扯了朵艳红玫瑰，捻出鲜艳的汁水涂抹自己的指甲，用那张带着微笑的脸继续说着尖酸刻薄的话。
“老师就是因为不明白这一点，所以才白白丧失了生命。是，我承认，我盗窃了老师的创意，又让白木封杀她，导致她孤立无援只能自杀。但是小翠啊,人都是这样的。”
“你就不怕我将这些都告诉警察吗？”
“你倒是去呀。没有证据，他们会相信你说的话吗？老师那可是自杀，跟我没有一点关系，又不是我将绳子递给她的。”
“又不是你将绳子递给她的”，尾崎翠反复咀嚼这句话，心里因愤怒燃烧的血渐渐冷了起来。
林先生说得对，这种人不会有什么悔过之心，就算是自己杀死了她她恐怕还会喊冤呢。
所以冈野丽香不能轻易死去，她要看着自己所有的努力全都化作泡影。
尾崎翠开始庆幸林白阳阻止了她的复仇计划。
冈野丽香将碾碎的玫瑰花丢到自己这个助理身上，“还是乖乖在我手底下做事吧。说不定哪天我心情好，就会给你上台表演的机会。”
她忽地站起来，这个举动让尾崎翠瞬间警惕。
不过冈野丽香只是用双手捧起了桌子上的奖杯，那个金灿灿的、被她以不正当手段得来的奖杯。
她拿起丝巾爱惜地擦拭上面的灰尘，脸上挂着满足的笑意，“实话实说，你在插花方面很有些天赋，比起你那个倒霉姐姐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你肯为我做事,我保证你会成为下一个我。”
“下一个你？你这种人就应该受到惩罚。弄虚作假,投机取巧，金钱贿赂,这些事你与白木经理干的还少吗？”尾崎翠故意说道。
她要确保冈野丽香的罪行一条条被钉死在十字架上。
“那又怎样？还不是那些大人物同意我才做的？白木经理每年为他们提供数额巨大的费用，所以他们会为我的道路保驾护航，那是最正常不过了，这叫做合作共赢。”
或许是憋了太久，冈野小姐说得肆无忌惮，“实话告诉你吧，每天对着那群蠢货表演我的插花艺术，我也觉得很烦很讨厌。夏国有句古话叫做对牛弹琴，他们就跟那头不识音律的蠢牛一样。”
听到这些话，尾崎翠终于露出笑容。诚如冈野丽香所言，单纯的追究责任并不能让她得到应有的惩罚，毕竟严格意义上说姐姐是自杀。
但是如果牵扯到那些所谓名流，这就由不得她了。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了面子，自诩社会精英的人们怎么可能忍受这种屈辱？封杀冈野丽香这种事对他们可是小菜一碟。
林先生预料地没错，冈野小姐这种人，只要稍稍丢个引子她就会自己上钩的。虚荣心、优越感，她沉迷于这些东西太久了，久到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冈野丽香迫不及待想要在尾崎翠面前展现自己拥有的一切，可以随意践踏的一切，殊不知她才是那个可以被人随意践踏的人。
说到底她也仅仅是个插花家，就算技艺再优秀，也只是一个在大人物面前表演插花的演员。
自我欺骗不可怕，可怕的是忘记了什么叫做分寸感。
当年她与白木经理对姐姐所做过的事，今后也会一一印证在她的身上——这才是真正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做完这一切，尾崎翠终于松了口气。心脏还在疯狂跳动，她不得不紧紧攥着胸口的玫瑰。
“你输了。”她的语气毫无波澜，“从今以后，你所求的一切都会离你而去。”
“不可能。”冈野丽香脸上还挂着轻蔑的笑。
“我已经通过电话将一切都播放了出去。”
“你在吓唬我吧？快点把门打开，我还要去参加宴会呢。”冈野丽香笑容优雅。
事已至此，尾崎翠也懒得解释什么。
直到白木经理用备用钥匙打开休息室的大门，那种面如死灰的惨白才让冈野丽香猛然醒悟——尾崎翠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不……”冈野丽香脸上还挂着那种嘲讽的笑容。
“全完了，全都完了……”白木经理流着冷汗瘫倒在地，双眼无神只知道嘟囔这一句。
警察伴随着记者的闪光灯涌了进来。
“咔嚓咔嚓”，似乎可以预见无数的照片飞舞在明天的早报上——那个标题绝对不是庆祝冈野丽香拿下插花大奖。
“啊——”冈野丽香发出一声惨叫，歇斯底里地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扫下地。那些她向尾崎翠炫耀过的东西全都在一瞬间摔得粉身碎骨。
包括那个让她引以为傲的奖杯。
“啊我的奖杯！”冈野丽香疯了一样扑过去，双手被金色的碎片扎出血，红色的液体斑斑点点洒落一地。
她神经质地又哭又笑，手里紧紧攥着那个残缺不全的底座，流出的泪水将完美的妆容冲地模糊一片。
一朝天堂，一朝地狱。
看到她的狼狈样子，尾崎翠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
是啊，跟轻易杀死她相比，这才是最好的惩罚方式。
人群中，林白阳与她遥遥相望，二人心照不宣地点头微笑。
她收起那只价格不菲的口红，摸了摸同样价格不菲的耳环，“说实话，这一切还不是因为她受不了打击？”
“你！”尾崎翠又气又怒。
“老师那个人啊,什么都好，就是心脏太脆弱了。不就是创意被我用了吗？这么点小事至于寻死吗？”
“不许你侮辱我的姐姐！”尾崎翠手心掐出淋漓的鲜血。
冈野小姐幽幽叹了口气，“其实老师的死也让我很痛心，想必你也知道，我是老师最得意的徒弟。”
她依然保持了那种优越感，那种高人一等的、对“下层人”的怜悯心,这一点让尾崎翠恶心反胃到想要呕吐。
“你不配喊她老师！”
“配与不配不是你说的算啊小翠。”
“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姐姐？师徒情谊难道比不过所谓利益吗？”
“小翠,这么久了你还不明白吗？这个社会并不是公正公平的。要想出人头地,就必须用别人不能用的手段。”
“包括欺骗所有人吗？”
“欺骗？哼。那群所谓的社会名流都是一帮蠢货，你以为他们真的明白什么是艺术吗？”冈野丽香再次露出轻蔑的笑，不过这次的目标不是尾崎翠了。
她摇摇头，双手抱臂靠在座椅上，“不，你错了，他们并不知道。只是有大师认可了我，不，认可了你姐姐的创意，白木经理再找几个记者象征性地吹捧一番，他们就会觉得我是个了不起的人才。这就叫做跟风与从众。”
冈野丽香随手扯了朵艳红玫瑰，捻出鲜艳的汁水涂抹自己的指甲，用那张带着微笑的脸继续说着尖酸刻薄的话。
“老师就是因为不明白这一点，所以才白白丧失了生命。是，我承认，我盗窃了老师的创意，又让白木封杀她，导致她孤立无援只能自杀。但是小翠啊,人都是这样的。”
“你就不怕我将这些都告诉警察吗？”
“你倒是去呀。没有证据，他们会相信你说的话吗？老师那可是自杀，跟我没有一点关系，又不是我将绳子递给她的。”
“又不是你将绳子递给她的”，尾崎翠反复咀嚼这句话，心里因愤怒燃烧的血渐渐冷了起来。
林先生说得对，这种人不会有什么悔过之心，就算是自己杀死了她她恐怕还会喊冤呢。
所以冈野丽香不能轻易死去，她要看着自己所有的努力全都化作泡影。
尾崎翠开始庆幸林白阳阻止了她的复仇计划。
冈野丽香将碾碎的玫瑰花丢到自己这个助理身上，“还是乖乖在我手底下做事吧。说不定哪天我心情好，就会给你上台表演的机会。”
她忽地站起来，这个举动让尾崎翠瞬间警惕。
不过冈野丽香只是用双手捧起了桌子上的奖杯，那个金灿灿的、被她以不正当手段得来的奖杯。
她拿起丝巾爱惜地擦拭上面的灰尘，脸上挂着满足的笑意，“实话实说，你在插花方面很有些天赋，比起你那个倒霉姐姐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你肯为我做事,我保证你会成为下一个我。”
“下一个你？你这种人就应该受到惩罚。弄虚作假,投机取巧，金钱贿赂,这些事你与白木经理干的还少吗？”尾崎翠故意说道。
她要确保冈野丽香的罪行一条条被钉死在十字架上。
“那又怎样？还不是那些大人物同意我才做的？白木经理每年为他们提供数额巨大的费用，所以他们会为我的道路保驾护航，那是最正常不过了，这叫做合作共赢。”
或许是憋了太久，冈野小姐说得肆无忌惮，“实话告诉你吧，每天对着那群蠢货表演我的插花艺术，我也觉得很烦很讨厌。夏国有句古话叫做对牛弹琴，他们就跟那头不识音律的蠢牛一样。”
听到这些话，尾崎翠终于露出笑容。诚如冈野丽香所言，单纯的追究责任并不能让她得到应有的惩罚，毕竟严格意义上说姐姐是自杀。
但是如果牵扯到那些所谓名流，这就由不得她了。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了面子，自诩社会精英的人们怎么可能忍受这种屈辱？封杀冈野丽香这种事对他们可是小菜一碟。
林先生预料地没错，冈野小姐这种人，只要稍稍丢个引子她就会自己上钩的。虚荣心、优越感，她沉迷于这些东西太久了，久到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冈野丽香迫不及待想要在尾崎翠面前展现自己拥有的一切，可以随意践踏的一切，殊不知她才是那个可以被人随意践踏的人。
说到底她也仅仅是个插花家，就算技艺再优秀，也只是一个在大人物面前表演插花的演员。
自我欺骗不可怕，可怕的是忘记了什么叫做分寸感。
当年她与白木经理对姐姐所做过的事，今后也会一一印证在她的身上——这才是真正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做完这一切，尾崎翠终于松了口气。心脏还在疯狂跳动，她不得不紧紧攥着胸口的玫瑰。
“你输了。”她的语气毫无波澜，“从今以后，你所求的一切都会离你而去。”
“不可能。”冈野丽香脸上还挂着轻蔑的笑。
“我已经通过电话将一切都播放了出去。”
“你在吓唬我吧？快点把门打开，我还要去参加宴会呢。”冈野丽香笑容优雅。
事已至此，尾崎翠也懒得解释什么。
直到白木经理用备用钥匙打开休息室的大门，那种面如死灰的惨白才让冈野丽香猛然醒悟——尾崎翠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不……”冈野丽香脸上还挂着那种嘲讽的笑容。
“全完了，全都完了……”白木经理流着冷汗瘫倒在地，双眼无神只知道嘟囔这一句。
警察伴随着记者的闪光灯涌了进来。
“咔嚓咔嚓”，似乎可以预见无数的照片飞舞在明天的早报上——那个标题绝对不是庆祝冈野丽香拿下插花大奖。
“啊——”冈野丽香发出一声惨叫，歇斯底里地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扫下地。那些她向尾崎翠炫耀过的东西全都在一瞬间摔得粉身碎骨。
包括那个让她引以为傲的奖杯。
“啊我的奖杯！”冈野丽香疯了一样扑过去，双手被金色的碎片扎出血，红色的液体斑斑点点洒落一地。
她神经质地又哭又笑，手里紧紧攥着那个残缺不全的底座，流出的泪水将完美的妆容冲地模糊一片。
一朝天堂，一朝地狱。
看到她的狼狈样子，尾崎翠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
是啊，跟轻易杀死她相比，这才是最好的惩罚方式。
人群中，林白阳与她遥遥相望，二人心照不宣地点头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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