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根基
“禀主子，他们走水路已经到渭阳乡了。”
书房里，听到朱凡的话，白衣男子的笔微微停顿了一下，看着被墨汁渲染的白纸，摇了摇头，将纸卷成一团扔到一旁，头也不抬的说道：“人都准备好了么？”
“准备好了，六人全是好手，已经说过了，他们愿意为武家效死力。”朱凡眼神坚定道。
“安排好他们的身后事，不能让替咱们办事的人寒心，不要吝啬，多发点赏钱，有家人的照顾好家人，没有的让他们留个香火。”白衣男子写完最后一笔，满意的点了点头，擦了擦手，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朱凡低头称是，正准备退下，突然白衣男子又开口道，“渭阳乡离禁苑太近了，放远一点再动手，省的宫里那几个老东西插手，坏了咱们的好事。”
“主子，还有件事需要跟您说一下。”朱凡突然想起了什么，低头问道。
“讲。”
“手下的人探到，他们在水路上好像遇到了麻烦，动静闹的挺大，连黄心扬都出手了。”
“黄心扬？”白衣男子神色不变，轻轻摩挲了下手指。“那只黄皮子去那干嘛？”
“属下不知，手下人只是探到黄心扬出手，对方并没有掩饰的想法。多的消息也没有探到，黄心扬的灵觉太敏锐了，手下人怕被发现，就没敢上前。”
“他走了之后呢？就没人过去看看么。”白衣男子沉声问道。
“去看了，水上只有一艘破烂的小船，没一会就沉了，船上的气息很杂，除了胡黄两家和那个姓唐的弟马，还有水鬼和一个陌生弟马的气息。”
“陌生弟马。”白衣男子做了下来，手指敲击着桌案，陷入了思索。“最近几年，除了胡家那小子，没听说五大家有谁收过弟马啊。五大家有新出山的弟子么？”白衣男子看向朱凡。
“没有，这一辈里面胡明礼是年级最小的了，再没有更年轻的仙家了。”朱凡想了一下，认真答道。
“有意思。”白衣男子嘴角泛起笑意，“去查，看看哪冒出来的一个陌生弟马，查到了第一时间和我说。”
“遵命。”朱凡退出了书房。
“赤狼，你回去问一下，我总觉得这种方式有些眼熟，看来对这大唐不满的，不止我们武家一家。”朱凡走后，白衣男子对着屋顶，喃喃自语。“都在掘大唐的根基么，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皇宫里，高力士皱眉看着眼前龙卫递上的密折。折子上将胡明礼的行程和发生的事写完完整整，就连牛大等人的姓名都调查的一清二楚。可就是这样一封密折，让高力士心中的不安感愈发强烈。他找出降仙镇的档案，反复对比，发现二者都是同样的手法，除了一个是凡人，一个是精怪，两件事有太多的共同点。
“难道真有人对大唐心怀不轨？”高力士陷入了沉默。近几年朝堂上明争暗斗，波云诡谲，让他不得不从台前站到幕后，明哲保身。陛下已经有多日不处理朝政，整日与杨贵妃游山玩水，对贵妃的宠爱也是一日大过一日，越来越离谱。为了满足贵妃的口舌之欲，竟然让只能传递紧急军情的红翎信使运送岭南的荔枝。就因为这件事，朝中大臣没少弹劾贵妃，就连李林甫那老狐狸都隐晦的表达了自己的不满。这些折子通通被自己按下，勉强混了过去。可大臣的怨气，总要有人去解啊。
想到这，高力士恨恨的咬了咬牙。该死的杨国忠，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执掌兵权，整日饮酒作乐，耀武扬威，谁都不放在眼里。李林甫那个老狐狸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对此不闻不问，反而不断迎合，这大唐，是你杨家的不成！
高力士越想越气，一掌拍碎了桌案，门外的侍卫听到声音，连忙推门进来，只见高力士阴沉着脸摆摆手，让众人退下，自己站在满地的碎片中沉思起来。过了一会，他拍了拍手，门外进来两个太监，高力士板着脸，阴沉沉的说道：“把牛大案背后的方士找出来，要快，要活的，派人盯紧胡家的人，那两个小子的一举一动我都要知道。”
两个太监无声的退出了房间，高力士想了想，走出房间，向李林甫府上走去。
玄命司
李定军看着昏迷的牛大，面无表情。黄心扬再也不复当时气愤的模样，坐在桌旁悠闲地喝着茶水，屋内气氛凝重，最后还是李定军开口打破了僵局。
“他还有用么？”李定军死死的盯着黄心扬问道。
“没用了，他就是一个棋子，知道的东西就那么多，能查到他背后有人，已经很不错了。”黄心扬完全不在乎李定军锋利的目光，缓缓伸了个懒腰。
“那你带给我个废人，是什么意思，我们玄命司没那么多钱养他。”李定军十分不满，语气中带上了几分埋怨。
“李叔，你先别急啊。”黄心扬看着李定军，扯起一个难看的笑容说道。“他是没用了，但背后的人不一定知道啊。世人皆知你玄命司和钦天阁查案一流，捕风捉影更是无孔不入，再加上我们五大仙家，就算那个方士知道这人身上什么都没有，但也会慌啊，只要他慌，咱们就有机会。”
“你的意思是等下去，等他乱中出错？”
“不愧是李叔，一点就通。现在人在玄命司手上，这人能说出什么还不是由玄命司说了算，放出风去，只要有一个假消息能跟真相沾边，那方士肯定就坐不住了，他一定会想法设法来灭口。”
李定军无奈的摆了摆手，说道：“你小子别在这给我戴高帽，看来这几年确实给你历练出来了。当初像个小老头似的傻孩子，现在都会用阳谋了。引蛇出洞，是个好办法。”
黄心扬冰冷的眼神中突然透出意思狡黠，显得极为不和谐。“而且，这枚棋子用的好了，对玄命司的好处可不止一星半点。”
“你小子，不只学聪明了，还学坏了，说吧，什么条件。”李定军无奈的叹了口气。
黄心扬坐的笔直，一本正经的说道：“明信托我照顾他小弟，我们家老爷子也来信说让我好好看护一下这小子。可我最近确实有点事，所以希望李叔你能派人看护一下，直到明信回来。”
“多久？你要知道，这两个小子到了京城，可就是我的属下了，我总不能给我自己的手下再派护卫吧，那不合规矩。”
“就这几日，明信那边马上就完事了。”
“好，我答应你，那这个人就使我们玄命司的了。”
黄心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轻轻点了点头，整个人突然从殿中消散。
“混小子，来见我还用化身，你是有多忙啊。”李定军摇了摇头，冲殿外招呼了一声，两名捉影走了进来，拖着牛大就向地牢走去。
李林甫府上
高力士和李林甫分左右相对而坐，都不说话，默默的看着对方，过了良久，李林甫突然笑出声来，极富中气的声音和他苍老的面孔形成鲜明的对比。
“齐国公大驾光临，来我府上所为何事啊？”
“李相说笑了，我只是想到有段时间没有拜见李相，实在是有失礼节，所以特地带点好东西，给李相补补身子。李相是国之栋梁，万不可有半点差池。”高力士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着说道。
“国公见外了，咱们相识多年，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这么客套干什么。”
“那我就直说了，李相，我想问问您对现在朝政的看法。”高力士一双丹凤眼猛地睁圆，目光灼灼的盯着李林甫。
李林甫眯了眯眼睛，视高力士的目光为无物，笑着说道：“老夫腐朽残身，对朝政能有什么看法，现在国泰民安海清河晏，猛士守四方，圣人定中央，我们只要尽自己的职责就好，操心太重可不好啊。”
“这样么。”高力士收回了目光，低头喝了口茶，突然问道：“那南诏的事，您知道史官是怎么写的么。”
李林甫的笑容消失了，目光变得冰冷起来，冷声道：“一帮贼子，仗着圣人仁慈，用手中的笔杆子胡作非为。明明没有那么大损失，非要添油加醋。明日老夫定要上本参他们一章。”
“陛下已经很久没有上朝了。”高力士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两人都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李林甫才说道：“圣人有圣人的思虑，我们身为臣子，尽好臣子的本分便是。”
“难道真的事不可为？”高力士有抬起头，这次他的眼神中透出了几分凄凉。
“就凭咱们么，算了吧。当初为了制衡，我已经鼓励陛下任用寒族，现在看来，你以为我不知道这是饮鸩止渴么？现在边疆形成尾大不掉的局面，我也无能为力啊。”李林甫叹了口气。
高力士明知道他是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利，但表面上还是附和道：“李相别这么说。文臣为将，确实过于怯懦，只有骁勇善战之士，才能护我大唐周全啊。”
李林甫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正准备开口说什么，忽然听见高力士说道：“既然出将入相不可取，那我建议您还是辞去朔方节度使之职。”
李林甫的笑容僵住了，看着高力士的眼睛问道：“那你有什么好人选呢？”
“原暂领朔方节度使之职的安思顺。”高力士不闪不避，看着李林甫的眼睛说道。
两人对视良久，李林甫终于开口：“既然如此，那就随了国公的愿望。国公过于操劳国事，对身体不好，内臣不涉外政，这是祖宗的规矩啊。”
“李相莫非忘了，我是圣人钦封的齐国公，有先察之权。”高力士沉声答道。
李林甫默然无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高力士见状，起身行了一礼，就往门外走去。忽然李林甫在身后开口道：“玄命司、钦天阁、五大仙家，就算国公浑身是铁，但又能保证有多少人是和您齐心的呢？”
高力士头也不回的答道：“五大仙家不涉朝政，玄命司钦天阁终究还是臣子，至于我，再大的权利都是陛下赏的，我只认圣人。李相还是多操心一下自己的身后事吧。”
说完，扬长而去，只剩李林甫默默的喝着微凉的茶水。
书房里，听到朱凡的话，白衣男子的笔微微停顿了一下，看着被墨汁渲染的白纸，摇了摇头，将纸卷成一团扔到一旁，头也不抬的说道：“人都准备好了么？”
“准备好了，六人全是好手，已经说过了，他们愿意为武家效死力。”朱凡眼神坚定道。
“安排好他们的身后事，不能让替咱们办事的人寒心，不要吝啬，多发点赏钱，有家人的照顾好家人，没有的让他们留个香火。”白衣男子写完最后一笔，满意的点了点头，擦了擦手，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朱凡低头称是，正准备退下，突然白衣男子又开口道，“渭阳乡离禁苑太近了，放远一点再动手，省的宫里那几个老东西插手，坏了咱们的好事。”
“主子，还有件事需要跟您说一下。”朱凡突然想起了什么，低头问道。
“讲。”
“手下的人探到，他们在水路上好像遇到了麻烦，动静闹的挺大，连黄心扬都出手了。”
“黄心扬？”白衣男子神色不变，轻轻摩挲了下手指。“那只黄皮子去那干嘛？”
“属下不知，手下人只是探到黄心扬出手，对方并没有掩饰的想法。多的消息也没有探到，黄心扬的灵觉太敏锐了，手下人怕被发现，就没敢上前。”
“他走了之后呢？就没人过去看看么。”白衣男子沉声问道。
“去看了，水上只有一艘破烂的小船，没一会就沉了，船上的气息很杂，除了胡黄两家和那个姓唐的弟马，还有水鬼和一个陌生弟马的气息。”
“陌生弟马。”白衣男子做了下来，手指敲击着桌案，陷入了思索。“最近几年，除了胡家那小子，没听说五大家有谁收过弟马啊。五大家有新出山的弟子么？”白衣男子看向朱凡。
“没有，这一辈里面胡明礼是年级最小的了，再没有更年轻的仙家了。”朱凡想了一下，认真答道。
“有意思。”白衣男子嘴角泛起笑意，“去查，看看哪冒出来的一个陌生弟马，查到了第一时间和我说。”
“遵命。”朱凡退出了书房。
“赤狼，你回去问一下，我总觉得这种方式有些眼熟，看来对这大唐不满的，不止我们武家一家。”朱凡走后，白衣男子对着屋顶，喃喃自语。“都在掘大唐的根基么，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皇宫里，高力士皱眉看着眼前龙卫递上的密折。折子上将胡明礼的行程和发生的事写完完整整，就连牛大等人的姓名都调查的一清二楚。可就是这样一封密折，让高力士心中的不安感愈发强烈。他找出降仙镇的档案，反复对比，发现二者都是同样的手法，除了一个是凡人，一个是精怪，两件事有太多的共同点。
“难道真有人对大唐心怀不轨？”高力士陷入了沉默。近几年朝堂上明争暗斗，波云诡谲，让他不得不从台前站到幕后，明哲保身。陛下已经有多日不处理朝政，整日与杨贵妃游山玩水，对贵妃的宠爱也是一日大过一日，越来越离谱。为了满足贵妃的口舌之欲，竟然让只能传递紧急军情的红翎信使运送岭南的荔枝。就因为这件事，朝中大臣没少弹劾贵妃，就连李林甫那老狐狸都隐晦的表达了自己的不满。这些折子通通被自己按下，勉强混了过去。可大臣的怨气，总要有人去解啊。
想到这，高力士恨恨的咬了咬牙。该死的杨国忠，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执掌兵权，整日饮酒作乐，耀武扬威，谁都不放在眼里。李林甫那个老狐狸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对此不闻不问，反而不断迎合，这大唐，是你杨家的不成！
高力士越想越气，一掌拍碎了桌案，门外的侍卫听到声音，连忙推门进来，只见高力士阴沉着脸摆摆手，让众人退下，自己站在满地的碎片中沉思起来。过了一会，他拍了拍手，门外进来两个太监，高力士板着脸，阴沉沉的说道：“把牛大案背后的方士找出来，要快，要活的，派人盯紧胡家的人，那两个小子的一举一动我都要知道。”
两个太监无声的退出了房间，高力士想了想，走出房间，向李林甫府上走去。
玄命司
李定军看着昏迷的牛大，面无表情。黄心扬再也不复当时气愤的模样，坐在桌旁悠闲地喝着茶水，屋内气氛凝重，最后还是李定军开口打破了僵局。
“他还有用么？”李定军死死的盯着黄心扬问道。
“没用了，他就是一个棋子，知道的东西就那么多，能查到他背后有人，已经很不错了。”黄心扬完全不在乎李定军锋利的目光，缓缓伸了个懒腰。
“那你带给我个废人，是什么意思，我们玄命司没那么多钱养他。”李定军十分不满，语气中带上了几分埋怨。
“李叔，你先别急啊。”黄心扬看着李定军，扯起一个难看的笑容说道。“他是没用了，但背后的人不一定知道啊。世人皆知你玄命司和钦天阁查案一流，捕风捉影更是无孔不入，再加上我们五大仙家，就算那个方士知道这人身上什么都没有，但也会慌啊，只要他慌，咱们就有机会。”
“你的意思是等下去，等他乱中出错？”
“不愧是李叔，一点就通。现在人在玄命司手上，这人能说出什么还不是由玄命司说了算，放出风去，只要有一个假消息能跟真相沾边，那方士肯定就坐不住了，他一定会想法设法来灭口。”
李定军无奈的摆了摆手，说道：“你小子别在这给我戴高帽，看来这几年确实给你历练出来了。当初像个小老头似的傻孩子，现在都会用阳谋了。引蛇出洞，是个好办法。”
黄心扬冰冷的眼神中突然透出意思狡黠，显得极为不和谐。“而且，这枚棋子用的好了，对玄命司的好处可不止一星半点。”
“你小子，不只学聪明了，还学坏了，说吧，什么条件。”李定军无奈的叹了口气。
黄心扬坐的笔直，一本正经的说道：“明信托我照顾他小弟，我们家老爷子也来信说让我好好看护一下这小子。可我最近确实有点事，所以希望李叔你能派人看护一下，直到明信回来。”
“多久？你要知道，这两个小子到了京城，可就是我的属下了，我总不能给我自己的手下再派护卫吧，那不合规矩。”
“就这几日，明信那边马上就完事了。”
“好，我答应你，那这个人就使我们玄命司的了。”
黄心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轻轻点了点头，整个人突然从殿中消散。
“混小子，来见我还用化身，你是有多忙啊。”李定军摇了摇头，冲殿外招呼了一声，两名捉影走了进来，拖着牛大就向地牢走去。
李林甫府上
高力士和李林甫分左右相对而坐，都不说话，默默的看着对方，过了良久，李林甫突然笑出声来，极富中气的声音和他苍老的面孔形成鲜明的对比。
“齐国公大驾光临，来我府上所为何事啊？”
“李相说笑了，我只是想到有段时间没有拜见李相，实在是有失礼节，所以特地带点好东西，给李相补补身子。李相是国之栋梁，万不可有半点差池。”高力士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着说道。
“国公见外了，咱们相识多年，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这么客套干什么。”
“那我就直说了，李相，我想问问您对现在朝政的看法。”高力士一双丹凤眼猛地睁圆，目光灼灼的盯着李林甫。
李林甫眯了眯眼睛，视高力士的目光为无物，笑着说道：“老夫腐朽残身，对朝政能有什么看法，现在国泰民安海清河晏，猛士守四方，圣人定中央，我们只要尽自己的职责就好，操心太重可不好啊。”
“这样么。”高力士收回了目光，低头喝了口茶，突然问道：“那南诏的事，您知道史官是怎么写的么。”
李林甫的笑容消失了，目光变得冰冷起来，冷声道：“一帮贼子，仗着圣人仁慈，用手中的笔杆子胡作非为。明明没有那么大损失，非要添油加醋。明日老夫定要上本参他们一章。”
“陛下已经很久没有上朝了。”高力士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两人都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李林甫才说道：“圣人有圣人的思虑，我们身为臣子，尽好臣子的本分便是。”
“难道真的事不可为？”高力士有抬起头，这次他的眼神中透出了几分凄凉。
“就凭咱们么，算了吧。当初为了制衡，我已经鼓励陛下任用寒族，现在看来，你以为我不知道这是饮鸩止渴么？现在边疆形成尾大不掉的局面，我也无能为力啊。”李林甫叹了口气。
高力士明知道他是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利，但表面上还是附和道：“李相别这么说。文臣为将，确实过于怯懦，只有骁勇善战之士，才能护我大唐周全啊。”
李林甫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正准备开口说什么，忽然听见高力士说道：“既然出将入相不可取，那我建议您还是辞去朔方节度使之职。”
李林甫的笑容僵住了，看着高力士的眼睛问道：“那你有什么好人选呢？”
“原暂领朔方节度使之职的安思顺。”高力士不闪不避，看着李林甫的眼睛说道。
两人对视良久，李林甫终于开口：“既然如此，那就随了国公的愿望。国公过于操劳国事，对身体不好，内臣不涉外政，这是祖宗的规矩啊。”
“李相莫非忘了，我是圣人钦封的齐国公，有先察之权。”高力士沉声答道。
李林甫默然无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高力士见状，起身行了一礼，就往门外走去。忽然李林甫在身后开口道：“玄命司、钦天阁、五大仙家，就算国公浑身是铁，但又能保证有多少人是和您齐心的呢？”
高力士头也不回的答道：“五大仙家不涉朝政，玄命司钦天阁终究还是臣子，至于我，再大的权利都是陛下赏的，我只认圣人。李相还是多操心一下自己的身后事吧。”
说完，扬长而去，只剩李林甫默默的喝着微凉的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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