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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战关主

    原本众人以为第一层不过与他们相同修为,可以轻易通过,可是现在好像并非如此。

    此人虽是虚脉境一层,但也绝非等闲,不过相较墨香等人还略逊一筹。

    正在众人犹豫不决时,一名黑衣中年站了出来,正是墨香警戒的三人中的那黑衣中年。

    黑衣中年手持一杆长约丈许的长枪,跨步上前,白衣少年则淡然一笑,手中青锋刺出,黑衣中年长枪一挡,但白衣少年的长剑如蛇一般绕过了长枪,直击中年面门,中年果真不是等闲之辈,长枪反挑将长剑挑开,后退三丈,目露一丝惊讶,“软剑?”。

    少年也有些惊讶,没想到第一个人便可接下自己出其不意的一击。

    不过他也自知死期将至,面对三百余名虚脉一层的修者,纵然少年自问绝非等闲,却也自知难敌众人,便也不在乎此事了。

    黑衣中年则不惊反喜,竟是一名武痴,中年双手紧握长枪,目露战意。

    而正在此时,一队人冲出,冲向白衣少年,似乎认为中年试探出的情报已经足够了,七名少年目露一丝希冀,仿佛看到自己冲破第一层被众人夸赞的景象。

    只是,不出三息,七人的希冀便化作恐惧,消失,茫茫沙海吞没了七名少年的尸骨,少年们的尸首支离破碎,断肢残臂遍地,一地红白,内脏等物随处可见,众人中稍显稚嫩的顿时在一旁呕吐起来。

    众人中也有几人露出感兴趣的目光,而杀七人的不是别人,却是黑衣中年,中年似乎对自己造成的景象习以为常,将还在滴血的长枪扛着,而后将长枪放下,枪尖在沙海上划出一道痕迹。

    “蝼蚁之辈,也敢扰我之战。”

    墨香则只是在一旁观战,对于那七人的动作,也只报以嗤笑,但凡有点经验的修者都不会在这时上前,那黑衣中年分明是个武疯子,这时上前不是找死么?

    这几人似乎是家族弟子,自小未经历练,将所谓名利视作追求,呵,在这魔宗之中,能保得性命已是不易,既然已有人上前,作壁上观便可,为这些许赞扬便上前,便是入了魔宗也必死无疑。

    白衣少年似乎现在才感兴趣起来,自语“我死前倒是遇到了个武痴,真是有趣。”

    抬手一拍储物袋,取出另一柄长剑,将右手剑换至左手,反握,将取出的长剑以右手持之,对着黑衣中年一笑,一阵风过,白衣少年早已不在原处。

    “铿”金石交击之音响起,不知何时,白衣少年已身在黑衣中年所在,右手长剑劈出,被长枪架住,左手长剑袭来,黑衣中年将长枪一收倒退数步,避开了这一剑。

    不过左手长剑还是划过了中年的手臂,留下一道血痕。黑衣中年则长枪卡住白衣少年右手长剑,往回一抽,白衣少年猛得被黑衣中年带得向前倒去,黑衣中年脚下猛地一踏,长枪如龙,无可抵挡,只是却刺了个空。

    原来白衣少年见此情景只得放弃右手剑,黑衣中年自知一击未中,长枪横向扫去,白衣少年此次避无可避,反而向前冲进,左手长剑斜砍,右手摸出藏在袖口的暗镖击出。

    “噗”长枪击在白衣少年的侧腹处,白衣少年经此重击体内五脏六腑都被击碎,腰间凹下足足三寸有余,口吐鲜血,挣扎了几下就再无动静了。

    而黑衣中年也不好受,虽少年临死两击他都尝试躲避,可是如此近的距离,除非他放弃刚才的大好机会,否则就必定会受这两击。

    少年左手剑虽未直接砍中,但软剑倒卷,将他的手臂划开了数道伤痕,鲜血淋漓,有些部分深可见骨。

    另一击则击在他的肩膀,肩膀上一枚土黄色的飞镖插着,黑衣中年也不顾这些,先将少年尸体上的储物袋取来,在其中翻寻了一番后,取出两个瓶子,将其内的药粉分别倒在两处伤口,原来伤口上有些许黑色,两物竟皆淬了毒,不过以黑衣中年的动作之熟练看来,他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不过也是,此人虽是武痴,但也是斫轮老手,不然岂能活至今日。

    众人见黑衣中年一人便解决一层关主,自然大为欣喜,不过方才才见黑衣中年将那七人分尸,心存畏惧,不敢上前,只是也陆续赶往下一层。

    最后大多数人都先前去下一层,只剩了数人还在一层,其中包括几名见到那七人被分尸的人感到恐惧,不敢前进的少年,少年们双手颤抖不已,目中无一丝战意。

    此时,一阵声音在那几名少年耳畔响起“规则好像是不战便死吧,哈哈哈哈哈!!!”诡异的笑声响起,一名血衣少年表情狰狞地看着少年们笑道。

    少年们的脸色“刷”的一下雪白,却连逃跑的力气也没有,一道寒光扫过,少年们尽皆身死,而血衣少年则肩扛着一柄血色长戟,长戟戟尖犹在滴血,少年却一脸悠然,甚至取出一名少年的心脏把玩起来,玩的满手鲜血也毫不在乎。

    便是那与白衣青年和黑衣中年同行的血衣少年,此人似乎十分嗜杀,若那黑衣中年是武痴,这血衣少年可称得上杀痴了。

    至于那白衣青年则依旧是面露困顿之色,还打了个哈欠,仿佛人畜无害的样子。

    不过这血衣少年也知晓深浅,并未招惹墨香和那面具人。

    此时还在这一层的只有五人,其一便是墨香,墨香明明并未杀过人,却对此景象也毫无恐惧。

    墨香向来离群索居惯了,自知这感觉异常,却也满不在意,异常便异常,又如何呢?

    不知为何,墨香生来便有些厌恶生灵,反倒对于死物有些许亲近之感。

    墨香一向相信世间正邪对错并无定数,只随自己所愿行事便可,至于善恶便随他人辩驳,与己无关。

    墨香只是看了这场地一会,暗道这场地倒也有趣,魔宗这入门试炼的手笔有些大啊,这传送阵法似乎是有诸多瑕疵,诸如传送位置固定,距离短,但也是传送阵法。

    禾国倒也有一座传送阵,不过那是上国派人搭建的,听说传送一次的费用便可使普通虚劫境修者囊中羞涩了。

    墨香只是稍做感叹便跨步向前进入下一层。

    那面具人也只是看了那同行三人和墨香一眼便进入第二层了。

    第一层只剩下了黑衣中年等三人,血衣少年远远地唤了自己同伴一声。

    黑衣中年早就疗好了伤,望着那白衣少年的尸首逐渐被黄土掩埋,一叹,一拍储物袋,取出一坛酒,拍碎封泥,自己也不顾这里黄沙满地,“咕嘟咕嘟”黑衣中年饮下半坛酒,将剩余半坛洒在白衣少年的身前,也并没有什么言语。

    直到血衣少年不耐烦地呼唤“寒战”,黑衣中年方才起身,血衣少年则有些不耐地说道:“杀个人,至于这么麻烦么?”

    黑衣中年道:“有些人值得,有些人不值。戮,你以后会懂的。”

    说着三人便走向下一层,至于白衣青年依旧一副困顿面容,并没有插嘴。

    至此,第一层再无一人,狂风阵阵,时而吹开黄沙,露出沙下了累累白骨。

    黄沙埋枯骨,这片沙漠之下不知埋了多少稚幼少年。

    修路杀途亦如这沙海,不知埋葬多少生灵尸骨,亦不知还要成为多少人的荒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