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命门
杨书感觉车要废了，引擎盖已经开始冒烟，她自己的脚掌好像也要冒烟了。
她看到金川出口标志的时候，心里总是松了一口气。
她心里明白，跟着龙石这种亡命之徒混，一不小心，就会没命。
可怕的压力几乎让自己死去，现在终于又活过来了。
她忍不住大喊一声：“太好了！”
当看清平平淡淡的金川出口之后，周雅的眼里，写满了失落。
在金川，还有获救的希望，出了金川，前路就是未知，天知道，自己会不会死在外面的某个地方。
出了金川大峡谷，前路就是沿江而行的快速通道，沿着这条道路，可以直达海边。
那里，有一座港口城市，东海城。
但龙石显然不会带着三个女人去人口稠密的城市。
在离开金川十个小时之后，车停在了荒芜一人的江边，天色也开始转暗。
龙石直接将车推进了白衣江。
他打量了一下四周，这里应该暂时安全，就是今天晚上，只有露宿荒野了。
“她怎么还没醒来？”龙石看了一眼许伴笙，向周雅问道。
周雅摇头：“不知道，药效应该早就过了。”
如果不是安眠药的作用，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是她的心理作用，她不想醒来。
如果自己变成许伴笙，自己也不愿意醒来，醒来会面对太多的问题。
当一个睡觉的时候，她并不是对周围的环境没有感知，而只是没有反应而已。
就像是房子漏水，你很可能就会梦到下雨。
许伴笙感知到了车上的一切，她自我意识为了保护自己，命令身体不能醒来。
龙石眉毛一抬，目露凶光：“这什么意思？我费尽九牛二虎，弄回来个什么用都没有的累赘？”
“你想把我们怎么样？”周雅直接问道。
龙石一把揪住了周雅的衣领，对着她的脸怒吼道：“怎么样？我TM想知道，一号古尸在哪！你能告诉我吗？”
周雅一惊，她瞬间明白了，眼前这个人就是曾经抢劫古尸的人，刑侦部的重点通缉对象。
周雅道：“一号古尸？凤栖山博物馆的古尸？我怎么会知道？”
但她心里却已经开始分析，关于第九医院，最近频繁出入的政要，各种顶尖科学家，还有那被封锁得水泄不通的楼层。
最关键的是，自己的老师，吴仁，他也参与了其中。
若仅仅是古尸，却也不会引起如此巨大的震动，除非古尸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现在真的想拥有一部手机，马上找自己的老师问清真相，可惜，自己的手机早被丢进了大山里面。
“你会不知道？”龙石不相信。
他指着许伴笙，道：“她就是老子从博物馆拖出来的，和古尸放在一辆车上，而你，现在又和她在一起，你会不知道？”
周雅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在治疗她的精神疾病。”
杨书走了过来，道：“什么，她有精神病？”
“是的。”
杨书问道：“什么精神病？”
“人格分裂，梦游。”
杨书打量了一下许伴笙：“我跟她一起上了几个月班，怎么没有看出她有什么不正常。”
“她曾经中了枪，身体多处骨折，命悬一线，被抢救回来之后，被强行要求指认幕后主使，加上她的成长过程……”
周雅说起来，都已经很难，而许伴笙硬生生经历过来的，天知道该有多难！
“好了！”
龙石一身怒吼，“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号古尸！”
周雅道：“一号古尸，可能就在第九医院，但那里基本上已经被军方和神台的人控制了，一般人根本无法接触。”
“噢？”龙石看了周雅一眼，道：“你的意思是，你能接触到？”
周雅摇头：“我不能，在此之前，我根本不知道第九医院还有一具古尸。”
“那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的老师可以，他是帝都大学的教授，国内顶尖的心理学家，而且他现在就在第九医院。”周雅道。
龙石在河滩上走了几步，道：“很好，把他的家住址给我。”
如果可以控制这个人，那么重新夺取一号古尸，并不是没有可能。
周雅一听，惊道：“你想做什么？”
龙石看了她一眼，反问：“你想我做什么？”
他继而冷笑道：“你把这个告诉我，不就是让我做这个么？难道，你还有什么更简单的方法？”
周雅沉默了。
龙石很清楚，要想控制一个东西，必须控制它的命门，就像是牵牛一样，只有牢牢牵住它的鼻子，它才会乖乖听话。
杨书如此，周雅的这个老师，更应该如此！
龙石心头已经有了目标，那就是帝都。
只要绑了周雅老师的家人，还怕他不听自己摆布？
庆幸的是，帝都距离金川并不远，只有一千二百公里，用不了两天，就能抵达。
龙石掏出自己的手枪，丢给杨书，道：“你看着她们俩，如果她们跑了，你会知道什么后果。至于你，你想跑之前，最好想想我跟你说过的话。”
龙石说完，走进了夜色之中。
“你是被逼的？”龙石走后，周雅向杨书问道。
杨书捡起手枪，点了点头。
她本以为来到了城市自己会有机会逃跑，但她低估了龙石。
他的佣兵生涯早已将他锻炼成一个老辣而凶残的生灵，他不会给杨书任何机会。
“我去捡点柴，晚上太冷了，我怕她会生病！”周雅道。
“不行，你哪里都不能去。”杨书用枪指着周雅。
“我不会跑的，我是医生，我的病人还在这里。要不然你可以跟我一起去，难道你不冷吗？”周雅道。
河边的风吹来，很凉，而且这还只是上半夜，下半夜会更冷。
杨书思考了一下，道：“走吧，别耍花招。”
“我不会的，而且那个人可能就在附近。”周雅道。
半个小时之后，周雅抱着一大堆干柴回到了河滩边上，躺在地上的许伴笙已经冷得缩成了一团。
生好火之后，周雅将许伴笙抱在怀里，对着火堆，默默坐着。
或许是内心的愧疚，或许是身为医生的善良，或许是因为曾经是朋友，周雅觉得，自己必须照顾她，不能让她冷着，饿着，受伤，受苦。
周雅看向杨书，问道：“难道你不想打到他，重获自由？”
杨书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道：“我劝你放弃这个念头。”
“为什么，他不过也是一个人而已。”
杨书侧过身子，撩开自己的后背，白皙的皮肤在火光下，但最显眼的却是那一条条鞭痕。
她说道：“他的警觉性很高，睡觉都是半醒半睡，手里一直握着枪，你不会有机会的，到头来还是自己受苦。”
周雅没有再说话。
她知道，杨书已经被那个佣兵以残酷的手段驯服，现在就算是让她走，她也不敢走，除非有他的命令。
两个人围在火堆旁，渐渐睡去。
几个小时以后，她们被一阵汽车的声音惊醒，睁眼一看，一辆越野车开到了河滩边上。
从车上走下来的，正是龙石。
他走过来，将一个背包丢到了火堆旁，看了看三个人，道：“很好，明天出发去帝都。”
杨书打开背包一看，里面全是吃的，喝的，顿时眉开眼笑，道：“肚子饿了好久了，终于有东西吃了。”
龙石踢了周雅一脚：“你，赶紧吃，不吃我怕你会饿死在路上。”
周雅一看，有些心惊，这车，吃的东西，应该都是在快速路上的服务区弄到的，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最近的那个服务区在三十公里之外。
这三个小时，他摸黑走了三十公里。
他果然很强悍，幸亏自己没有盲目出手，如果出手，很可能已经变成一具尸体了。
周雅给许伴笙喂了一些水，自己也吃了一点东西。
无论如何，先活下来，再看后面的事。
吃过东西之后，她们将许伴笙放到了车上，挤着对付一宿。
风与浪拍打着河滩，不知疲倦，唯有闭上眼睛，生命之中的很多事才能抛开脑后。
许伴笙依然睡着，这让周雅很羡慕她，可以对身边的任何的事，都不管不问。
第二天，杨书开着车，向帝都驶去，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第二天就能抵达帝都，展开行动。
她看到金川出口标志的时候，心里总是松了一口气。
她心里明白，跟着龙石这种亡命之徒混，一不小心，就会没命。
可怕的压力几乎让自己死去，现在终于又活过来了。
她忍不住大喊一声：“太好了！”
当看清平平淡淡的金川出口之后，周雅的眼里，写满了失落。
在金川，还有获救的希望，出了金川，前路就是未知，天知道，自己会不会死在外面的某个地方。
出了金川大峡谷，前路就是沿江而行的快速通道，沿着这条道路，可以直达海边。
那里，有一座港口城市，东海城。
但龙石显然不会带着三个女人去人口稠密的城市。
在离开金川十个小时之后，车停在了荒芜一人的江边，天色也开始转暗。
龙石直接将车推进了白衣江。
他打量了一下四周，这里应该暂时安全，就是今天晚上，只有露宿荒野了。
“她怎么还没醒来？”龙石看了一眼许伴笙，向周雅问道。
周雅摇头：“不知道，药效应该早就过了。”
如果不是安眠药的作用，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是她的心理作用，她不想醒来。
如果自己变成许伴笙，自己也不愿意醒来，醒来会面对太多的问题。
当一个睡觉的时候，她并不是对周围的环境没有感知，而只是没有反应而已。
就像是房子漏水，你很可能就会梦到下雨。
许伴笙感知到了车上的一切，她自我意识为了保护自己，命令身体不能醒来。
龙石眉毛一抬，目露凶光：“这什么意思？我费尽九牛二虎，弄回来个什么用都没有的累赘？”
“你想把我们怎么样？”周雅直接问道。
龙石一把揪住了周雅的衣领，对着她的脸怒吼道：“怎么样？我TM想知道，一号古尸在哪！你能告诉我吗？”
周雅一惊，她瞬间明白了，眼前这个人就是曾经抢劫古尸的人，刑侦部的重点通缉对象。
周雅道：“一号古尸？凤栖山博物馆的古尸？我怎么会知道？”
但她心里却已经开始分析，关于第九医院，最近频繁出入的政要，各种顶尖科学家，还有那被封锁得水泄不通的楼层。
最关键的是，自己的老师，吴仁，他也参与了其中。
若仅仅是古尸，却也不会引起如此巨大的震动，除非古尸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现在真的想拥有一部手机，马上找自己的老师问清真相，可惜，自己的手机早被丢进了大山里面。
“你会不知道？”龙石不相信。
他指着许伴笙，道：“她就是老子从博物馆拖出来的，和古尸放在一辆车上，而你，现在又和她在一起，你会不知道？”
周雅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在治疗她的精神疾病。”
杨书走了过来，道：“什么，她有精神病？”
“是的。”
杨书问道：“什么精神病？”
“人格分裂，梦游。”
杨书打量了一下许伴笙：“我跟她一起上了几个月班，怎么没有看出她有什么不正常。”
“她曾经中了枪，身体多处骨折，命悬一线，被抢救回来之后，被强行要求指认幕后主使，加上她的成长过程……”
周雅说起来，都已经很难，而许伴笙硬生生经历过来的，天知道该有多难！
“好了！”
龙石一身怒吼，“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号古尸！”
周雅道：“一号古尸，可能就在第九医院，但那里基本上已经被军方和神台的人控制了，一般人根本无法接触。”
“噢？”龙石看了周雅一眼，道：“你的意思是，你能接触到？”
周雅摇头：“我不能，在此之前，我根本不知道第九医院还有一具古尸。”
“那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的老师可以，他是帝都大学的教授，国内顶尖的心理学家，而且他现在就在第九医院。”周雅道。
龙石在河滩上走了几步，道：“很好，把他的家住址给我。”
如果可以控制这个人，那么重新夺取一号古尸，并不是没有可能。
周雅一听，惊道：“你想做什么？”
龙石看了她一眼，反问：“你想我做什么？”
他继而冷笑道：“你把这个告诉我，不就是让我做这个么？难道，你还有什么更简单的方法？”
周雅沉默了。
龙石很清楚，要想控制一个东西，必须控制它的命门，就像是牵牛一样，只有牢牢牵住它的鼻子，它才会乖乖听话。
杨书如此，周雅的这个老师，更应该如此！
龙石心头已经有了目标，那就是帝都。
只要绑了周雅老师的家人，还怕他不听自己摆布？
庆幸的是，帝都距离金川并不远，只有一千二百公里，用不了两天，就能抵达。
龙石掏出自己的手枪，丢给杨书，道：“你看着她们俩，如果她们跑了，你会知道什么后果。至于你，你想跑之前，最好想想我跟你说过的话。”
龙石说完，走进了夜色之中。
“你是被逼的？”龙石走后，周雅向杨书问道。
杨书捡起手枪，点了点头。
她本以为来到了城市自己会有机会逃跑，但她低估了龙石。
他的佣兵生涯早已将他锻炼成一个老辣而凶残的生灵，他不会给杨书任何机会。
“我去捡点柴，晚上太冷了，我怕她会生病！”周雅道。
“不行，你哪里都不能去。”杨书用枪指着周雅。
“我不会跑的，我是医生，我的病人还在这里。要不然你可以跟我一起去，难道你不冷吗？”周雅道。
河边的风吹来，很凉，而且这还只是上半夜，下半夜会更冷。
杨书思考了一下，道：“走吧，别耍花招。”
“我不会的，而且那个人可能就在附近。”周雅道。
半个小时之后，周雅抱着一大堆干柴回到了河滩边上，躺在地上的许伴笙已经冷得缩成了一团。
生好火之后，周雅将许伴笙抱在怀里，对着火堆，默默坐着。
或许是内心的愧疚，或许是身为医生的善良，或许是因为曾经是朋友，周雅觉得，自己必须照顾她，不能让她冷着，饿着，受伤，受苦。
周雅看向杨书，问道：“难道你不想打到他，重获自由？”
杨书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道：“我劝你放弃这个念头。”
“为什么，他不过也是一个人而已。”
杨书侧过身子，撩开自己的后背，白皙的皮肤在火光下，但最显眼的却是那一条条鞭痕。
她说道：“他的警觉性很高，睡觉都是半醒半睡，手里一直握着枪，你不会有机会的，到头来还是自己受苦。”
周雅没有再说话。
她知道，杨书已经被那个佣兵以残酷的手段驯服，现在就算是让她走，她也不敢走，除非有他的命令。
两个人围在火堆旁，渐渐睡去。
几个小时以后，她们被一阵汽车的声音惊醒，睁眼一看，一辆越野车开到了河滩边上。
从车上走下来的，正是龙石。
他走过来，将一个背包丢到了火堆旁，看了看三个人，道：“很好，明天出发去帝都。”
杨书打开背包一看，里面全是吃的，喝的，顿时眉开眼笑，道：“肚子饿了好久了，终于有东西吃了。”
龙石踢了周雅一脚：“你，赶紧吃，不吃我怕你会饿死在路上。”
周雅一看，有些心惊，这车，吃的东西，应该都是在快速路上的服务区弄到的，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最近的那个服务区在三十公里之外。
这三个小时，他摸黑走了三十公里。
他果然很强悍，幸亏自己没有盲目出手，如果出手，很可能已经变成一具尸体了。
周雅给许伴笙喂了一些水，自己也吃了一点东西。
无论如何，先活下来，再看后面的事。
吃过东西之后，她们将许伴笙放到了车上，挤着对付一宿。
风与浪拍打着河滩，不知疲倦，唯有闭上眼睛，生命之中的很多事才能抛开脑后。
许伴笙依然睡着，这让周雅很羡慕她，可以对身边的任何的事，都不管不问。
第二天，杨书开着车，向帝都驶去，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第二天就能抵达帝都，展开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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