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望春楼》
让普通人看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肯定是不太好的。
这容易让他们受到惊吓，到时候若是再乱跑乱窜，怕是就立马小命堪忧了。
更何况，莫闲自己的行动多半也会被影响到。
所以，没错。
这些宾客，其实是被莫闲给随手弄晕的。
而此时，就见那“王之孚”在假情假意地谢过他一句之后，便迈过门槛走了出来。
他脸上仍带着笑，只是眼中却无半点笑意，看着对面在过道上站定的莫闲，却是同时对莫闲与那青袍男子两人道：
“说吧！何门何派？是何姓名。
若是死了，起码还能有一个人知道你们是谁，是怎么死的。”
莫闲闻言，轻轻摇头。
“无门无派，一散人耳。至于姓名，你可以叫我……”
他左右看了看，最后却是把手里的酒盏一抬。
“嗯，就叫我‘蹭酒散人’吧！”
“好一个‘蹭酒散人’！俗，但却足够地‘真’！”
话音刚落，就听身后不远处那青袍男子突然哈哈一笑，给他点了个赞。
莫闲稍作回头，正看到对方拿起酒壶，给自己杯中倒酒。
男子边倒边问：“不知阁下是几时来的？在下约莫三个时辰前就到了，已然饮了八壶好酒！”
莫闲一听，不由洒脱一笑。
“半日有余。”
男子顿时肃然起敬，举杯冲他遥遥一敬。
“佩服佩服，果然不愧为‘蹭酒散人’，游某不如也！”
见得两人在那里恬不知耻地互相比较谁蹭得更多，即便是那假冒的“王之孚”，也不禁嘴角微抽，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待得深吸了口气，才听他蓦然怒喝道：
“够了！你们以为你们来的是什么地方？还蹭酒？
一会儿到了阴曹地府，你们去蹭孟婆汤吧！
要不然，我现在就送你们去！”
话音未落。
只见那家伙将尚未换掉的玄袍微微一震，气流鼓动间，阔袖满满张开，一道乌光就被他从袖管里甩了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阴风起，烛影摇。
那乌光忽地便横空而过，直往莫闲当面冲来。
可一脸平静的莫闲本人还没有动，不远处那似乎是姓“游”的青袍男子，却先动了！
且看他亦是一挥袍袖，却无风动。
那一瞬间，就像是有一支看不见的毛笔，在莫闲的身前涂了一划，留下了一道半透明的淡青色“墨痕”。
恰恰就将那道乌光给挡住了。
而直到此时，才能看清那乌光，其实竟是一只外形狰狞的小兽。
然后下一刻，小兽就当着莫闲与那游姓男子的面，猛然间膨胀起来变作了一头黑色的巨兽。
抬头看着那形似狮虎、背生双翼，头上还长了一对弯角的黑兽，莫闲顿时挑了挑眉。
“噢，原来是这东西。”
五年前在这望江城，他就已经见过一次类似的黑兽了。
记得当时那只是獬豸，而现在这只，其形象应该对应着一种名为“辟邪”的瑞兽。
‘做的都是邪性的事情，却偏偏总拿祛灾除恶的祥瑞之兽当模型，真是恶趣味。’
这么想着，莫闲又扭头看了青袍男子一眼，并冲对方略略点头以示感谢。
不说他需不需要吧！
起码人家是一番好意，他也愿意领受。
‘要不先看看这位游兄的实力？’
眼见这位老哥似乎值得一交，莫闲干脆就稍稍退开两步，静观其变。
而与此同时，那游姓老哥也是颇为积极。
在他小退之际，对方已然飞身而起，轻飘飘地落在了他刚刚所在的位置上。
这时，门口的“王之孚”也已经再度抬起了手，朝着游老哥便是一指。
“好啊！急性子？那你在黄泉路上，肯定走得比他快！”
话没说完，那辟邪黑兽就已经双翼一振，猛地扑将过来。
但游兄却是丝毫不惧。
不仅不惧，更像是连看都没看到一般，只自顾自地往那“王之孚”的方向扫了一眼。
看到此时邪风四起，王之孚背后正堂里的烛光摇晃不止，他竟是还起了诗兴。
只见他一手执壶一手擎杯，举杯遥指王府楼阁。
朗声念道：
“望春楼，望春楼，春楼不闭烛火愁。
本盼新人榻前熄，未想寒风把客留……”
在他吟出第一个字的时候，一道青痕便如刚才那般凭空显现，替他抵住了黑兽的扑击。
随后当第二道、第三道频频划出，便已经不是在单纯的抵挡防御了，而是开始怼着那黑兽一连串地挡、绊、堵、遮、困。
虽说似乎并没有伤害能力，但却硬是让那黑兽连拍一下翅膀都很困难，更别说近他的身了。
‘是神通之术？’
这回莫闲是真有些惊讶了。
神通，便是仙神的手段。
哪怕只是仙神为随手戏耍而创的那种小神通，那也不是尚未渡劫成仙的凡人，轻易能用得了的！
要习得神通，除了仙人转世、或是某些得天独厚的造化生灵，基本全凭悟性。
简而言之，就是要在为成仙时，就提前找到自己的“道”。
‘幸好突然想看一看他的本事……嗯，确实得好好看一看，看一看……’
莫闲正想着，而游老哥的吟诵，也还在继续。
便听他道：
“把客留，应知否？
烛光渐稀，夜色方稠。
佳人独寝难休憩，不晓郎君已非昨。”
‘嗯？’
听到那后一句，莫闲又是神色微动。
而也正是这一刹那，便看老哥提壶再倒酒一杯，而后霍然一转身去，扬起了酒杯。
“一壶醉看人回首，
梦里再进酒，
举杯……邀兰舟。”
随着最后一字悠悠而落。
莫闲看到，有一道朦胧倩影，竟从老哥遥遥一敬的方向凝聚而成，手持长剑在其身侧倏然掠过。
跟着，就连人带剑，自那被墨痕困住的黑兽体内一穿而过。
在瞬间冲散了黑兽的同时，就往假王之孚的方向，继续飞刺了过去！
然而，一片黑气便在此时毫无预兆地浮现，抢先笼罩了王之孚的身形。
当倩影持剑穿过黑气，却是什么都没刺中，随即自身终于开始渐渐消散。
莫闲见到了那阴森森的鬼气，这才主动开口道：
“是秦婆婆出来了？怎么？女儿才刚过门，您就要护着女婿了啊？
嗯……其实都还没洞房呢！要不我之前的那个提议，您再考虑考虑？”
这容易让他们受到惊吓，到时候若是再乱跑乱窜，怕是就立马小命堪忧了。
更何况，莫闲自己的行动多半也会被影响到。
所以，没错。
这些宾客，其实是被莫闲给随手弄晕的。
而此时，就见那“王之孚”在假情假意地谢过他一句之后，便迈过门槛走了出来。
他脸上仍带着笑，只是眼中却无半点笑意，看着对面在过道上站定的莫闲，却是同时对莫闲与那青袍男子两人道：
“说吧！何门何派？是何姓名。
若是死了，起码还能有一个人知道你们是谁，是怎么死的。”
莫闲闻言，轻轻摇头。
“无门无派，一散人耳。至于姓名，你可以叫我……”
他左右看了看，最后却是把手里的酒盏一抬。
“嗯，就叫我‘蹭酒散人’吧！”
“好一个‘蹭酒散人’！俗，但却足够地‘真’！”
话音刚落，就听身后不远处那青袍男子突然哈哈一笑，给他点了个赞。
莫闲稍作回头，正看到对方拿起酒壶，给自己杯中倒酒。
男子边倒边问：“不知阁下是几时来的？在下约莫三个时辰前就到了，已然饮了八壶好酒！”
莫闲一听，不由洒脱一笑。
“半日有余。”
男子顿时肃然起敬，举杯冲他遥遥一敬。
“佩服佩服，果然不愧为‘蹭酒散人’，游某不如也！”
见得两人在那里恬不知耻地互相比较谁蹭得更多，即便是那假冒的“王之孚”，也不禁嘴角微抽，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待得深吸了口气，才听他蓦然怒喝道：
“够了！你们以为你们来的是什么地方？还蹭酒？
一会儿到了阴曹地府，你们去蹭孟婆汤吧！
要不然，我现在就送你们去！”
话音未落。
只见那家伙将尚未换掉的玄袍微微一震，气流鼓动间，阔袖满满张开，一道乌光就被他从袖管里甩了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阴风起，烛影摇。
那乌光忽地便横空而过，直往莫闲当面冲来。
可一脸平静的莫闲本人还没有动，不远处那似乎是姓“游”的青袍男子，却先动了！
且看他亦是一挥袍袖，却无风动。
那一瞬间，就像是有一支看不见的毛笔，在莫闲的身前涂了一划，留下了一道半透明的淡青色“墨痕”。
恰恰就将那道乌光给挡住了。
而直到此时，才能看清那乌光，其实竟是一只外形狰狞的小兽。
然后下一刻，小兽就当着莫闲与那游姓男子的面，猛然间膨胀起来变作了一头黑色的巨兽。
抬头看着那形似狮虎、背生双翼，头上还长了一对弯角的黑兽，莫闲顿时挑了挑眉。
“噢，原来是这东西。”
五年前在这望江城，他就已经见过一次类似的黑兽了。
记得当时那只是獬豸，而现在这只，其形象应该对应着一种名为“辟邪”的瑞兽。
‘做的都是邪性的事情，却偏偏总拿祛灾除恶的祥瑞之兽当模型，真是恶趣味。’
这么想着，莫闲又扭头看了青袍男子一眼，并冲对方略略点头以示感谢。
不说他需不需要吧！
起码人家是一番好意，他也愿意领受。
‘要不先看看这位游兄的实力？’
眼见这位老哥似乎值得一交，莫闲干脆就稍稍退开两步，静观其变。
而与此同时，那游姓老哥也是颇为积极。
在他小退之际，对方已然飞身而起，轻飘飘地落在了他刚刚所在的位置上。
这时，门口的“王之孚”也已经再度抬起了手，朝着游老哥便是一指。
“好啊！急性子？那你在黄泉路上，肯定走得比他快！”
话没说完，那辟邪黑兽就已经双翼一振，猛地扑将过来。
但游兄却是丝毫不惧。
不仅不惧，更像是连看都没看到一般，只自顾自地往那“王之孚”的方向扫了一眼。
看到此时邪风四起，王之孚背后正堂里的烛光摇晃不止，他竟是还起了诗兴。
只见他一手执壶一手擎杯，举杯遥指王府楼阁。
朗声念道：
“望春楼，望春楼，春楼不闭烛火愁。
本盼新人榻前熄，未想寒风把客留……”
在他吟出第一个字的时候，一道青痕便如刚才那般凭空显现，替他抵住了黑兽的扑击。
随后当第二道、第三道频频划出，便已经不是在单纯的抵挡防御了，而是开始怼着那黑兽一连串地挡、绊、堵、遮、困。
虽说似乎并没有伤害能力，但却硬是让那黑兽连拍一下翅膀都很困难，更别说近他的身了。
‘是神通之术？’
这回莫闲是真有些惊讶了。
神通，便是仙神的手段。
哪怕只是仙神为随手戏耍而创的那种小神通，那也不是尚未渡劫成仙的凡人，轻易能用得了的！
要习得神通，除了仙人转世、或是某些得天独厚的造化生灵，基本全凭悟性。
简而言之，就是要在为成仙时，就提前找到自己的“道”。
‘幸好突然想看一看他的本事……嗯，确实得好好看一看，看一看……’
莫闲正想着，而游老哥的吟诵，也还在继续。
便听他道：
“把客留，应知否？
烛光渐稀，夜色方稠。
佳人独寝难休憩，不晓郎君已非昨。”
‘嗯？’
听到那后一句，莫闲又是神色微动。
而也正是这一刹那，便看老哥提壶再倒酒一杯，而后霍然一转身去，扬起了酒杯。
“一壶醉看人回首，
梦里再进酒，
举杯……邀兰舟。”
随着最后一字悠悠而落。
莫闲看到，有一道朦胧倩影，竟从老哥遥遥一敬的方向凝聚而成，手持长剑在其身侧倏然掠过。
跟着，就连人带剑，自那被墨痕困住的黑兽体内一穿而过。
在瞬间冲散了黑兽的同时，就往假王之孚的方向，继续飞刺了过去！
然而，一片黑气便在此时毫无预兆地浮现，抢先笼罩了王之孚的身形。
当倩影持剑穿过黑气，却是什么都没刺中，随即自身终于开始渐渐消散。
莫闲见到了那阴森森的鬼气，这才主动开口道：
“是秦婆婆出来了？怎么？女儿才刚过门，您就要护着女婿了啊？
嗯……其实都还没洞房呢！要不我之前的那个提议，您再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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