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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星河晚会

    年前的期末考试,挂了三门功课,寒假回来一周后,参加补考。

    我没有把挂科的事告诉小红,怕她生气,回到学校后我就加入了补习大军的行列中。这一周的紧张程度不亚于参加第二次高考。主要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需要把三门几乎没什么了解的科目提升到60分及格的水平,简直是极限挑战。

    一周后,公布成绩,我以3科全60分的压线成绩通过了。得知成绩的那天,我兴奋地像是考上了清华北大。

    我想这么高兴地事情需要出去庆祝一下。我首先想到的是张穆。

    我在通讯录里找到张穆的手机号,打过去,关机了。我想张穆这小子真是没福气,错过了一顿大餐。但我很快意识到,张穆的没福气直接导致没人陪我出去庆祝了。

    在大学,我他妈只认识张穆一个朋友。

    我把注意力转移到宿舍,小六又在铺上睡觉,这个把白天当成晚上,把晚上过成白天的人,实在是搞不懂。阿伦和老三还是出去陪女朋友了,真是缠绵的不行。二哥回家了。老大在宿舍里住了没有一个月,因为他们班有一个男生没有来报道,腾出一张空铺来,搬过去了。

    我突然在需要狂欢的当下,感受到了自己的孤独。

    这时电话响了,我拿起手机一看,是文学社的洋洋。电话刚接通,对面的喊声就传出来。

    “小默,快来一趟社里!速度!速度!”

    我刚要说怎么了,对面挂了。

    好小子!知道你龚爷爷心情不好,上赶着来当出气筒!

    我把电话打回去,没等对面说话,我赶紧说:“我就不去,你能咋地!”然后挂了,心情却没有因此而好转。

    我想我并不适合把自己的痛苦转加到别人身上,因为那样不仅不会减少我的痛苦,反而会加重我的内疚。

    这时电话又响了,我又接通了,对面的喊声马上传过来:“不能咋地,但你会后悔!”电话又挂了。

    我拿着手机,坐在宿舍里,眼神没有聚焦地盯住一点,过了好一会儿,说:“去你妈的!”

    这时小六醒了,侧起身来看着我,说:“你说什么?”

    我说:没什么,牙疼。

    小六说:那你怎么还不赶紧去医院看看?

    我说:这就去。

    转身出了宿舍,没有地方可去,只好去文学社。

    这时电话又响了。

    我看都没看就接通了,然后对着话筒大喊:“你脑子有病吧,三番五次的骚扰我。别让我看到你,不然弄死你!”这回说完心情好了很多,终于一吐胸中的不快。

    我又想,其实并不是我不适合把自己的痛苦转加到别人身上,这要看转加过去的痛苦彻底不彻底。就像这次,我觉得很彻底。

    电话那边这次没有说话,没过多久,挂了。

    我心想不对,洋洋那个婊子不是吃这哑巴亏的人啊,赶紧打开手机一看来显,坏了!

    电话是小红打来的。

    我赶紧把电话打回去,拒接。

    我又把电话打过去,又给挂断了。

    我心里说老天保佑,一定要让小红接我电话啊。

    我又把电话打过去,这次电话接通了。

    小红在电话里很气愤地说:“你脑子有病吧,三番五次地骚扰我。”

    我说小红,你快过来弄死我吧。

    这时小红笑了。她说,你真贫。

    我说小红是你教导有方啦。

    小红问我在哪里?

    我说等会儿啊我看看。我抬头看了一眼,然后说:“在你们宿舍楼下。”

    小红“啊”的一声,电话挂了。

    很快,小红就从宿舍楼里跑出来,扑进我怀里。

    小红身上暖暖的,软软的,抱起来很舒服。我感觉熟悉的小红又回来了。

    上次的见面,真是一段不愿让人想起的回忆。

    也许有人会说和女朋友在一起,不管是恩恩爱爱,还是吵吵闹闹,都是一段甜蜜的回忆。但我觉得这种说法很虚伪。每个人都有不堪回首的经历,又何必骗自己,非要装成一个圣人,扮起看穿一切的模样。

    我说小红,今天怎么想起来找我啦?

    小红说,你真没良心,多久没联系我了,是不是把我忘了?

    我说怎么会?这不来楼下找你了吗?

    小红说真的吗?我还纳闷你怎么会在我们宿舍楼下?你真的是过来找我的吗?

    我从来不对小红说谎,小红的善良单纯不是我说谎的理由。我说,真的。

    小红马上就沉浸在幸福里了。她说:小默,你对我真好。

    我紧紧地抱着小红,觉得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了。

    晚上我和小红一起吃了一顿愉快的晚饭。当再一次和小红在她们宿舍楼下分离的时候,我才发现已经这么晚了。心里不禁感慨: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时间过得真快啊!

    到了宿舍,阿伦一脸严肃地看着什么。

    我说:“阿伦,你两眼直勾勾地看什么呢?彩票又没中吧?”

    阿伦头都没抬一下,说:“你懂个球。咱们社团今年举办社庆晚会,我正在筛选节目。”

    我说:“社团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阿伦说:“你不知道一点不奇怪,你要是知道才奇怪。”

    我说:“此话怎讲?”

    阿伦说:“你去过几次社里?”

    我想了想,说:“好像没几次吧。”

    阿伦又说:“你真是太抬举自己了。还没几次呢,这半年多的时间里,你就去过一次。自从你把那个小红泡到手之后,你还知道社团在哪里?”

    我说:“不对吧,阿伦。我记得你好像也没去过几次啊。”

    阿伦说:“那是以前,现在每周社团会议我都参加,而且额外还要再跑两三趟。”

    我说:“你哪来的那么多时间?不用陪女朋友吗?”

    阿伦说:“女朋友不重要,为了社团,我已经光荣地成为光棍了。”

    这让我吃惊不小,我记得阿伦的女朋友可是从HLJ一直跟他到了南方,报考的学校就在我们大学隔壁。

    我说:“到底怎么回事?”

    阿伦说:“你别问了。”

    我想了想,没再说什么。

    我突然想到今天中午洋洋给我打的那通电话,我说:“阿伦,今天中午你在社里?”

    阿伦说:“对啊,怎么啦?”

    我说:“没什么?今天社里没什么事吧?”

    阿伦说:“没事啊,就是副社为了这次的社团晚会准备了一场舞台剧,女一号定下来了,男一号还没有找好。副社有点着急了。”

    我想了想副社到底是哪个?想了半天脑子里一个人脸都没有。

    阿伦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说:“你不用想了,社团里的人除了创作部的你还认识谁?”

    我说:“阿伦你太抬举我了,创作部的人我也不认识几个啊。”

    阿伦说:“小五,你已经为女人着魔了。”

    我说:“好吧,好吧,就让我躺进爱情的坟墓吧。”

    总之,今天晚上我从阿伦的嘴里得知了我在大学唯一一个加入的社团要举办晚会,似乎与我也没有多少关系。

    时间一晃,一个礼拜的时间又过去了。

    这天晚上,我和小红正在操场上沿着400米跑道散步。对于一个大学的操场,晚上有时比白天还要热闹,尤其在草长莺飞的季节,天气已经没有那么冷了。

    牵着小红的小手,晚风吹上面颊,心情无比惬意。

    小红心情似乎也不错,哼起了张韶涵唱的《隐形的翅膀》。

    我说:“小红,你唱歌真好听。”

    小红说:“你净会捡好听的说。”

    我说:“我说话向来公正。”

    小红说:“我说不过你。”

    我说:“好吧。对了,小红,你多久没去社团了?”

    小红说:“我早就已经退社了。”

    我吓了一跳,赶紧说:“什么时候的事?”

    小红白了我一眼:“你不也退社了吗?”

    我更吃惊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小红不紧不慢的说:“你都多久没去社团了,还不叫退社啊!”

    我长吁一口气,说:“我还以为社团把我开除了。我没退社啊,社团要举办社庆晚会还通知我了呢。”

    小红来了兴趣:“什么时候的事?”

    我说就上个礼拜。叫我过去,我没去。

    小红小眼珠子一转,依偎在我身边,极温柔地说:“小默,你找时间去趟社里呗?”

    我说去干什么?

    小红说:“你去问问社庆晚会的主持人有人选了没?”

    我看了一眼小红,说:“你想当主持人?”

    小红立马站直了身子,说:“我当主持人不可以吗!?”

    我说:“可以可以,但总要一个理由吧。”

    小红说:“咱们学校的学生在上学期间必须修满12分的课外学分,当主持人可以给3分。”

    我说:“那你现在修了几分了?”

    小红说:“零分。”

    我想了想,自己好像也是零分。

    我说:“好吧,我回社团去问问。”

    小红说:“小默,你对我真好。”

    这话听得我很是耳熟。

    说做就做。回去之后我就和阿伦说了小红想当社庆晚会主持人的想法。

    阿伦说这事好办。

    我想阿伦这段时间去社团真不是白去的,现在已经拥有这么大的权力了。我说:“阿伦,靠你了。”

    阿伦说:“明天我带你去找副社,晚会是他一手操办的,他同意就OK了。”

    我听完之后马上意识到自己之前的那个想法是多么的愚蠢。我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