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矿场还是匪窝？
两月后，初冬，桑泊案发三天前。
雍州，空月城郊外，黑崖山上。
“啪！”
一条粗长的铁鞭毫无防备地抽在老人身上，一位老人被抽倒在地，背上的一筐矿石悉数掉出，散落一地，荡起灰尘阵阵。
“老东西，就你干活慢！”
“一个时辰就运了这么点料！”
“他娘的，你个废物！”
手执铁鞭身披铁甲的男子凶狠道，又是一鞭子狠狠抽在老人身上。
年过甲子，身体佝偻瘦弱的老人家哪里经得住这种打，趴在地上痛到无法呼喊，身体不停痉挛着，嘴唇颤抖着发出波浪起伏一般微弱的痛苦呻吟。
“咳咳咳，呃啊啊……”
“爷爷！”附近一个光着膀子，身穿粗布的少年快速地丢下装满了石矿的箩筐，箩筐刚落在地上，便使得地面微微颤动。
少年赶忙扑到老人身上，护着老人不让铁甲男子继续抽打。
“狗东西，滚开！”铁甲男子怒道，一鞭子狠狠抽在少年背上，一条极粗的血红色痕迹立即在少年身上显现泛红。
铁甲男子骂道：“你他妈的……”
“好啊，你还敢护着这老家伙，那你们俩就一起去死吧！”铁甲男子残忍说道，挥动铁鞭不停地抽打在他身上。
啪啪啪……
少年本就瘦弱的身体顿时皮开肉绽，疼的他不禁低声嘶吼。
“卑劣的贱民！”
铁甲男子越抽越兴奋，铁鞭上已经沾满了少年的鲜血，再不停手那少年恐怕要被活活打死。
“够了，不要再打了！”
“住手，你这个禽兽。”
附近的其他人终于看不下去，一个个大声地朝铁甲男子怒吼。
一群光着膀子的青年放下箩筐将铁甲男子围住，即使害怕，他们也无法坐视同乡人在自己眼前被活活打死。
“你们敢！”铁甲男子大声怒吼道，附近的身穿铁甲的兵卒也闻声而至，朝这边走来。
青年们有些怂了，缓缓退后了脚步，他们都明白反抗这些铁甲兵会是什么后果。
少年依旧死死护住老人一动不动，鲜血不停地顺着他的胳膊流下来，慢慢在地上汇成一滩小溪。
老人倒在血泊之中呻吟着。
青年们不忍再看，又望了望四周走近的铁甲兵，叹息一声后便作鸟兽散。
“孙儿啊……不要管我。”
老人微弱的声音传来，少年低头看着老人布满皱纹的沧桑脸颊，只见他风中残烛般的身体，似乎眨一下眼，动一下嘴唇都是如此吃力。
“好孩子，你一定要逃出去，好好活着。”老人缓缓地说完这句话，似乎用完了所有力气，竟累到就要缓缓闭眼睡去。
“不要！”张继辉眼眶湿润，紧握着老人还留有余温的手嘶哑道。
少年瞳孔中布满了血丝，泪光绵绵。
“爷爷！”少年怒吼，愤怒和恨瞬间涌上心头，这一刻他甚至暂时免疫了快要撕破神经的疼痛感。
他回过头去，牙关紧咬，额头上青筋暴起，恶狠狠的盯着铁甲男子，似乎下一秒就会化身一头恶狼扑上去！
铁甲男子也发觉情况不对，一只手默默伸到腰间，时刻准备拔出腰间的制式长刀一击斩杀。
同时，周围几十名铁甲士卒也在虎视眈眈着观察这边的动向。
就在这即将见血的千钧一发之际，一只粗壮有力手却突然拉住了少年的胳膊。
张继辉懵了，转头看去。
是一名壮汉，脸上黑乎乎的，沾满了灰尘和泥土，身材显得精壮有力，而身上简陋的粗布麻衣说明了他也是被抓来此地中众多奴隶中的一员。
张继辉颤抖的道：“韩叔……”他在眼眸中布满了血丝，浑身颤抖的不停，“不要拦我！！”
“走！别送死。”壮汉面无表情地说道，把张继辉慢慢搀扶起来，又将他扔在地上的箩筐捡起来自己背上。
可此刻又怎么可能离开，他用力撒开壮汉的手，猛地回头就要和铁甲男子殊死一搏时，壮汉突然扬起他那有力的手掌，打在了张继辉的后脑勺上。
附近的铁甲兵闻声充满了好奇的走了过来，附近观望的青年们都不敢逗留，急忙背着箩筐赶紧离开，不敢沾惹是非。
铁甲男子放松了拔刀的动作，亲眼看着想反抗的奴隶忍气吭声，他有一种变态的满足感。
“我就喜欢你们奴隶看不惯我又不敢反抗的样子，卑贱的东西！”铁甲男子残忍嘲笑道。
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老人，铁甲男子平静的对身后一个手下安排道：“还没死透，给他一刀，尸体扔臭水沟里去。”
人性的，无情、冷漠、残忍、变态、这一刻全都在这个铁甲男子的身上呈现了出来。
……
是夜。
寂静的夜里，难以入眠。有一种情不自禁的感觉在撩拨着我的心弦。
疲惫的身躯，冰冷的指尖，肆意敲打着狰狞嶙峋的人生，书写的是满腹的辛酸泪痕。
矿窟里燃起几十堆小火，数百多疲惫不堪的人依偎在火堆旁，男人赤裸着上半身靠墙酣睡，女人也大多衣不蔽体，精神萎靡。
张继辉眼神黯淡，抱紧双腿蜷缩在一个小角落中。
张继辉抬起头来，放眼望去，灯光朦胧。仰望天空，零星点点。他苦笑着，如此微弱的光芒怎抵得过黑夜的覆没？
他的心如今像是跌入了万丈深渊，从此，他在这世间就再也没有任何亲人了。
今天要不是那韩姓壮汉拉住了他，恐怕他今日也得死在这里，甚至还会连累常日和他关系较好的几人和他一同前往黄泉。
他们这些人有的是乡里人，有的是城里人。
虽然来自不同的村落和城池，但这几百号人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都被‘牙子’连哄带骗的，给弄到了这个矿场做苦力。
这里的人中有青壮，也有老弱妇孺。
而这些‘牙子’背后的人，似乎并不简单……
……
夜里，一道黑衣身影快速的在山林中穿梭着。
移动速度极快。
夜中，可以模糊的看到他留下来的残影。
微风吹过，黑衣少年停下脚步，茫然的看向四方。
英俊少年摇了摇头，轻叹道：“师傅真是的，自己再次带兵去攻打西域，又让我去赶往京城，这到底是图什么？”
“为什么不把我给带上阵呢？”
“哎呀，我也好想去战场啊！”少年放慢脚步，边走边自言自语道。
“现在应该是到雍州了吧？等过了这座山，应该就快到太康县了吧。”
微风吹过，少年的黑衣猎猎作响，他看着眼前险峻的山峰，说道：“再翻过这座山，应该就到空月城郊外的黑崖山了吧？”
黑衣少年再次加快速度，向着眼前的黑崖山快速奔去。
黑暗中，少年的身影再次消失不见，只留下了一片片残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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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州，空月城郊外，黑崖山上。
“啪！”
一条粗长的铁鞭毫无防备地抽在老人身上，一位老人被抽倒在地，背上的一筐矿石悉数掉出，散落一地，荡起灰尘阵阵。
“老东西，就你干活慢！”
“一个时辰就运了这么点料！”
“他娘的，你个废物！”
手执铁鞭身披铁甲的男子凶狠道，又是一鞭子狠狠抽在老人身上。
年过甲子，身体佝偻瘦弱的老人家哪里经得住这种打，趴在地上痛到无法呼喊，身体不停痉挛着，嘴唇颤抖着发出波浪起伏一般微弱的痛苦呻吟。
“咳咳咳，呃啊啊……”
“爷爷！”附近一个光着膀子，身穿粗布的少年快速地丢下装满了石矿的箩筐，箩筐刚落在地上，便使得地面微微颤动。
少年赶忙扑到老人身上，护着老人不让铁甲男子继续抽打。
“狗东西，滚开！”铁甲男子怒道，一鞭子狠狠抽在少年背上，一条极粗的血红色痕迹立即在少年身上显现泛红。
铁甲男子骂道：“你他妈的……”
“好啊，你还敢护着这老家伙，那你们俩就一起去死吧！”铁甲男子残忍说道，挥动铁鞭不停地抽打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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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本就瘦弱的身体顿时皮开肉绽，疼的他不禁低声嘶吼。
“卑劣的贱民！”
铁甲男子越抽越兴奋，铁鞭上已经沾满了少年的鲜血，再不停手那少年恐怕要被活活打死。
“够了，不要再打了！”
“住手，你这个禽兽。”
附近的其他人终于看不下去，一个个大声地朝铁甲男子怒吼。
一群光着膀子的青年放下箩筐将铁甲男子围住，即使害怕，他们也无法坐视同乡人在自己眼前被活活打死。
“你们敢！”铁甲男子大声怒吼道，附近的身穿铁甲的兵卒也闻声而至，朝这边走来。
青年们有些怂了，缓缓退后了脚步，他们都明白反抗这些铁甲兵会是什么后果。
少年依旧死死护住老人一动不动，鲜血不停地顺着他的胳膊流下来，慢慢在地上汇成一滩小溪。
老人倒在血泊之中呻吟着。
青年们不忍再看，又望了望四周走近的铁甲兵，叹息一声后便作鸟兽散。
“孙儿啊……不要管我。”
老人微弱的声音传来，少年低头看着老人布满皱纹的沧桑脸颊，只见他风中残烛般的身体，似乎眨一下眼，动一下嘴唇都是如此吃力。
“好孩子，你一定要逃出去，好好活着。”老人缓缓地说完这句话，似乎用完了所有力气，竟累到就要缓缓闭眼睡去。
“不要！”张继辉眼眶湿润，紧握着老人还留有余温的手嘶哑道。
少年瞳孔中布满了血丝，泪光绵绵。
“爷爷！”少年怒吼，愤怒和恨瞬间涌上心头，这一刻他甚至暂时免疫了快要撕破神经的疼痛感。
他回过头去，牙关紧咬，额头上青筋暴起，恶狠狠的盯着铁甲男子，似乎下一秒就会化身一头恶狼扑上去！
铁甲男子也发觉情况不对，一只手默默伸到腰间，时刻准备拔出腰间的制式长刀一击斩杀。
同时，周围几十名铁甲士卒也在虎视眈眈着观察这边的动向。
就在这即将见血的千钧一发之际，一只粗壮有力手却突然拉住了少年的胳膊。
张继辉懵了，转头看去。
是一名壮汉，脸上黑乎乎的，沾满了灰尘和泥土，身材显得精壮有力，而身上简陋的粗布麻衣说明了他也是被抓来此地中众多奴隶中的一员。
张继辉颤抖的道：“韩叔……”他在眼眸中布满了血丝，浑身颤抖的不停，“不要拦我！！”
“走！别送死。”壮汉面无表情地说道，把张继辉慢慢搀扶起来，又将他扔在地上的箩筐捡起来自己背上。
可此刻又怎么可能离开，他用力撒开壮汉的手，猛地回头就要和铁甲男子殊死一搏时，壮汉突然扬起他那有力的手掌，打在了张继辉的后脑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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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继辉抬起头来，放眼望去，灯光朦胧。仰望天空，零星点点。他苦笑着，如此微弱的光芒怎抵得过黑夜的覆没？
他的心如今像是跌入了万丈深渊，从此，他在这世间就再也没有任何亲人了。
今天要不是那韩姓壮汉拉住了他，恐怕他今日也得死在这里，甚至还会连累常日和他关系较好的几人和他一同前往黄泉。
他们这些人有的是乡里人，有的是城里人。
虽然来自不同的村落和城池，但这几百号人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都被‘牙子’连哄带骗的，给弄到了这个矿场做苦力。
这里的人中有青壮，也有老弱妇孺。
而这些‘牙子’背后的人，似乎并不简单……
……
夜里，一道黑衣身影快速的在山林中穿梭着。
移动速度极快。
夜中，可以模糊的看到他留下来的残影。
微风吹过，黑衣少年停下脚步，茫然的看向四方。
英俊少年摇了摇头，轻叹道：“师傅真是的，自己再次带兵去攻打西域，又让我去赶往京城，这到底是图什么？”
“为什么不把我给带上阵呢？”
“哎呀，我也好想去战场啊！”少年放慢脚步，边走边自言自语道。
“现在应该是到雍州了吧？等过了这座山，应该就快到太康县了吧。”
微风吹过，少年的黑衣猎猎作响，他看着眼前险峻的山峰，说道：“再翻过这座山，应该就到空月城郊外的黑崖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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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少年的身影再次消失不见，只留下了一片片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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