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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对质

    没过多久,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打断了阮路程的发呆。

    那是一个模样美丽的女人,皮肤保养的很好,但是仍然能够在眼角看见皱纹。她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外套,快步走向了蔡培林。

    蔡培林听到这个脚步声,他没想到这个家长没有打电话就找了路,当即起身前去迎接对方,只不过当他靠近白成雨妈妈的时候,才发现对方眼睛早已被眼泪打湿,有些红肿的看着面前这个在家长会中才见过的男子。

    “蔡老师,我家小雨怎么样了?他到底怎么了你给我说清楚!”宋雅芳焦急的问道,眼神里满是忧色。

    “白成雨妈妈你先不要着急,是这样的,白成雨目前并没有大碍...”

    蔡培林想要先稳住情绪不稳的宋雅芳,但是对方很明显不吃他这一套,盯着他的眼睛怒道:“姓蔡的你别在那里说那么多话,他伤哪了,严不严重?!”

    蔡培林看着眼前怒气冲冲的女人,只好把白成雨的情况说给对方听,然后阮路程就看到了这个女人开始疯狂和班主任对质。

    “你们作为老师的怎么连学生都保不住,我们家对小雨没什么要求,你们当初怎么承诺我们这些家长的?啊?”

    “我先不说学习,你们就是连最基本的安全都没办法保证,这样让我们怎么相信你?我现在问你话呢!”

    “我从电话到现在一直都在问你我家小雨到底伤哪儿了,你连个屁都不放一个,现在我问你他怎么伤的,你也不说,你们是不是有诡啊?就这么瞒着我,作为家长连知道这个的权力都没有吗?”宋雅芳的声音越扯越高,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要不是有人突然提醒了一句里面正在手术,怕是会闹起来。

    “姓蔡的,你们校方今天必须得给我一个交代。”宋雅芳调整了一下气息,让自己勉强没有那么激动,忍着脾气道。

    蔡培林刚想说出真实情况,就看到手术室的灯光变了。

    白成雨被推了出来,宋雅芳原本想直接问白成雨,却看见儿子眼皮紧闭,顿时吓得有些站不稳。

    好在医生把家属叫了过去,问道:“你是病人的家属是吧,现在病人的情况很稳定,所有伤口都没有伤到要害,只要好好静养就可以恢复了。”

    “医生,那他...”宋雅芳还在焦急的追问,不过被医生给打断了。

    “不用担心,现在病人只是精神太过紧绷之后的疲惫状态,只需要休息就好了。”然后就留下了宋雅芳一个人站在原地,去其他病房去了。

    这时候蔡培林才上前来和白成雨妈妈说起他组织好的说辞。

    “白成雨妈妈啊,这事情有些难和你解释,但是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我们校方一定会调查清楚,给您一个真相!”蔡培林是被阮路程说服了,但是他自己知道,正在怒气上头的家长可不是他一人一言就能说得通的。

    这件事情必须要等实地考证才行,而这件事情的证人,就是一旁埋着头的阮路程。

    难办

    “他不会抑郁了吧?”蔡培林脑海中出现了这一个想法,只觉得现在处处受限。

    这时候级长回来了,一眼看到正在和蔡培林交流的宋雅芳,便询问道:“请问你就是白成雨的家长吗?是这样的今天这件事情由于事情紧急,所以我们最先要保证的就是学生的生命安全,但是后续原因和经过我们一定会调查个水落石出,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的。”

    随即,不等对方发言,级长就摆了摆手继续道:“虽然我们现在没办法给您一个答复,但是我们可以一起了解真相,这个同学就是和白成雨同学一起的。”

    宋雅芳把目光转向了埋着头的阮路程,等他抬起头的时候才发现对方竟然是自己儿子的好友。

    在确认没有生命危险后看到儿子的朋友也受了伤,语气倒是变得没有先前一开始的霸道,问道:“小路啊,你这是怎么了?告诉阿姨,你们遇到了什么,直接说出来,如果有坏人的话,有阿姨在,不用担心的。”

    她迫切的眼神对上了阮路程那哭红肿了的眼睛,看到他微红的鼻翼,那种惊恐的眼神还残留在脸上,外套下的绷带还散发着石膏的味道,这让她对阮路程的信任度直线升高。

    “来了!”阮路程心中想到,他本来是不想骗白成雨妈妈的,但是看到她刚刚这么担心,如果告诉了她实情,那么白成雨可能以后都会受到多处限制,毕竟对方并不是自己的母亲,还不知道对方究竟会怎么做。

    当然了,现在有班主任和级长这两人在这里也是不可能直说的。

    阮路程的灵知再次伸出了体外,轻轻的触摸并感受着中空中的灵性因子,然后右边的瞳孔变得有些近墨色,在白炽灯光下没有人能够注意到这一细节。

    “阿姨,我对不起白成雨如果不是他,刚才在手术室里面的就是我了...”阮路程低沉着嗓音说道。

    无形的虚幻的灵知触手自阮路程身体伸出,带出一个又一个的灵性因子散布在周围,以相对委婉的说法再次和三人说了一遍,期间还停顿了几次,让蔡培林这个非当事人补充,让这种明明听起来很扯的事情在这种环境下具有了说服力。

    同时他还是有好几次埋下头去做出惊恐和害怕的表情,为了不露出马脚,连带有这方面信息的灵性因子都推了过去。

    一顿盘问下来,阮路程面容看起来十分惨白,几人还当他是因为回忆不好的回忆而导致的,但是毕竟对方都已经把完整的事情经过都给说了出来,就没有继续逼问,让蔡培林一个人留在他旁边照顾。

    但是事实是,阮路程的心灵力量消耗极大。

    先前只是对蔡培林一个人使用这招还好,他还能应付过来,但是当人数上去之后,他不仅要常常表现出对于同一个动作的重复描述,还有明显的说话空档,这都是他正在编织相关的信息并且抛出去,而导致的无法流利交流。

    因为一个人只需要同时在一句话上编织出相应信息,已经后续的剧情走向,但是当有多个人后,他需要同时编织出三个这样的信息,还要捕捉他们逸散出来的零碎信息来判断是否能够直接接着下一句,需不需要换一句话来描述。

    结果就是,现在他战斗过后恢复的心灵力量已经快要见底了,倘若再这么用下去,不需要装,自己一头就能栽倒在地上。

    超凡者就是好,倒头就睡。

    心里自嘲一句之后,阮路程也没有硬撑,和蔡培林说了一声之后,就被安排去了病房休息,至于病房出的钱什么的,那都是校方安排。

    中午,正值午休的时间,阮路程被饿醒了。

    高强度战斗后本就消耗掉了大量的体力,而心灵力量又需要身体来反哺,现在的他感觉自己就是一个饿鬼,能够制霸自助餐厅。

    他茫然的看了看墙壁上的钟表,心中感慨。

    又住进来了。

    就当他想要下床的时候,他闻到了一股汤香味,惹得他的肚子那是咕咕直叫。

    于是他就看到了自己的母亲李芳芳,提着一个食桶走了进来。

    他忘了,自己并不是孤单单的一个人,他还有父母。

    这次他看到了,李芳芳焦急的走到了阮路程的床前,这边看看那边看看,这里摸摸那里摸摸,确认了自己儿子没有缺斤少两之后才扶着自己胸口松了一口气,然后紧接着露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她是真生气了,在她听到的版本里面,就是白成雨拉着儿子跑去见什么劳子神明,结果倒好,神明没见上,自己还给整昏迷了。

    她现在那是一个气的啊,自己儿子怎么也相信这种事情呢?李芳芳的眉宇微皱,睫毛低垂,闭着嘴唇看着阮路程,嘴唇缕缕微张,却总是把话语咽如喉咙,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再看看坐在床上的少年,心疼的摸了摸,再次叹了口气。

    她家的儿子不是傻,她知道,学习还算用功,但是她觉得阮路程不争气,不是因为成绩,而是因为他居然因为这样的理由而大晚上不睡觉,最后手臂的伤势还加重了,她不理解,也不想阮路程受伤。

    “阮路程”因为有些生气,他妈妈直接叫了他的全名。

    “你就不能安心学习吗?为什么要搞这些?你看你现在,我们又不需要你有什么大成就,你至少正正常常啊,结果你...唉”

    “我知道,你们年轻人是喜欢这些新奇的东西,但是你也要看我们家是什么情况啊,我和你爸已经老了,我们家只有你一个孩子,现在社会不景气了,家里虽然没什么钱,但是也不需要你剑走偏锋啊。”李芳芳又叹了口气,眼中的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担忧。

    明明那眼神里面的每一种情绪阮路程都在这十几年里面早已知晓,可是当他们结合起来出现在自己母亲的眼中的时候,是那么的复杂和含蓄,只是看着对方,自己的喉咙就已经变得干涩,那种让人难受的酸涩味能够瞬间将世界上任何美食的味道给掩盖下去,充斥着他的口腔。

    李芳芳坐在床侧,伸出自己的双手抓起了阮路程的右手,看着阮路程,然后又郑重其事的放在了床上,把被单盖上。

    她身体前倾了,两只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紧握成拳,眼眶的泪水模糊了视野,然后缓缓道:“小路啊,我求你不要再冒险了好嘛?”

    “妈...”

    模糊的视野将恍惚击碎,阮路程看不清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