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顾岄的决定
顾岄不愿与六扇门打交道很大的一个原因是:他们盘问起来实在太啰嗦了。
还有就是顾岄不愿意让捕快见到她的样子和身形，这会对以后的刺杀任务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顾岄果断决定带着弟弟溜之大吉。
姐弟俩一路跑到东市里的一间酒楼门前才停下。
顾笙儒轻了喘口气便道:“姐，你说六扇门的人会把刘大海抓走吗？”
顾岄嘴角含笑道:“光是扰乱秩序这一条也够他们受了。况且我打的穴可是会让他一天都不能动弹，连话都说不出来。”
顾笙儒拍手称快:“姐姐的打穴功夫真是了得。叫那些恶人吃吃苦头也好。”
顾岄眉眼弯弯，佯作生气道:“你这小子还好意思说，还没等我就冲出去逞强，差点就出事了吧。”
顾笙儒对此早有准备，头一耷拉，楚楚可怜的说道:“我错了姐，下次一定听你话不冲动了。这，这还不是因为有姐姐您，我才放心去逞能嘛。”
顾岄显然早已见惯弟弟装可怜这一招，但不忍心再揭穿他:“这次太危险了，你初涉江湖没有经验，比刘大海阴险狡猾的人多的是，姐姐不可能一直都保护你的，知道吗？”
顾笙儒连忙点头再三认错后顾岄才没有再提此事。
忙碌了一中午的姐弟二人的肚子早已咕咕作响，正巧前方有一家酒楼，二人大快朵颐一顿才向家中走去。
待姐弟俩快到家门时，却发现一人一骑守在门口，来者正是岑楼。
顾岄与顾笙儒对岑楼的到来感到惊讶，岑伯伯怎么亲自来了，说好的挂鬼符呢？
岑楼翻身下马，淡淡笑道:“岄儿，小儒你们回来了。”
姐弟二人连忙抱拳行礼:“岑伯伯好。”
顾笙儒性子急，率先道:“想必岑伯伯与姐姐有要事相商，你们进屋聊，我再出去转转。”说完便准备溜走。
但岑伯伯却喊住了他:“小儒，你不用回避，我是来找你们姐弟二人的，此次事关重大，进屋再谈”
“也找我？”顾笙儒不自觉望向顾岄，眼角勾勾似是在询问。
顾岄心领神会，但她也不清楚岑楼亲自驾临所为何事，只好耸了耸肩，回复了一个不知道的眼神。
进屋后，顾笙儒自觉地把椅子让给岑楼与顾岄，自己站在桌子旁。
岑楼见姐弟二人一脸迷茫相，也就开门见山地将异象之事在江南被发现再到天子来寻他相助这件事告诉了顾家姐弟，并不忘详细讲解何为绯红麒麟。
“这么说，这绯红麒麟是真是假还未可知？”顾岄挑出重点问道。
岑楼颔首:“因为只是江南那边有人传言有异象出现，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那么，岑伯伯的意思是想让我和小儒去江南打探，探一探这传言的虚实？”顾岄秀眉微蹙，但语气仍是不缓不慢。
“若真是绯红麒麟现世，我还需要你们及时向朝廷报信。你与小儒俱是轻功好手并且武功高强，且你们江湖中籍籍无名，断不会引起武林中人的注意，对探查行动十分有利。”岑楼温声道。
“先斩后奏，跟天子夸下海口，若是一般事便也还好。但此事凶险至极，您不是不知道吧？”顾岄语气已有些变化，像是话里有话。
待在一旁的顾笙儒深知此事事关重大，一改之前顽皮模样，一直安静听着岑楼与顾岄的谈话，并无言语。
但现在他发现了自己平时成熟稳重的姐姐神色好像不太对。
岑楼听出顾岄话中抱怨，她是在埋怨岑楼擅自做主，如此重大之事不经商量便替她允诺。
岑楼语气沉重道：“原谅岑伯伯自作主张，天子急令，此事关乎国家兴亡，为大局，我实在是别无他选。但是岄儿，这也是唯一能救你师父的机会啊。”
听到此话的顾岄立刻站起身来道：“什么！岑伯伯？你说能救师父是怎么一回事。”顾岄神色大变，岑楼的一番话宛如向平静的湖面扔下了一块石头，泛起阵阵涟漪。
岑楼挥挥手示意顾岄冷静下来，接着道：“我特意向天子请示。他说:若你完成这项任务，他便同意我们调查温子城一案。”
顾岄缓缓坐下，神色微愣，像是在思考一般，她望向顾笙儒，此刻她想听听弟弟的意见。
姐弟俩像是有感应一般，顾笙儒心里明白姐姐此刻的心情：姐姐这些年来加入杀手组织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救出她师傅温伯伯，此刻有一捷径摆在面前，他们师徒感情深厚，姐姐断不会错过此等良机。
顾笙儒眉眼带笑温声道：“姐没事的，我们便去蹚蹚这浑水，也是为了把温伯伯救出来嘛。”
顾岄听到弟弟这样讲，也下定决心：她辛苦奔波了两年，但对师父那件冤案的了解没有半分进展。如今天子亲口允诺可以为师父洗刷冤屈，我......
激荡的湖面渐渐恢复平静，顾岄眼中充满坚定与自信，她开口道：“顾伯伯，我同意去江南。但恕我直言，你真的认为，就凭我和笙儒二人之力可以去对抗整个江湖吗？”
岑楼听此也不恼，故作神秘地笑到：“当然不只你们二人。”
三日后，城郊紫观庙中。
顾笙儒与顾岄正在此处躲雨，夏天的雨总是来的快去得也快，望着黑压压的乌云，顾笙儒有点烦躁。
“今天出行第一天就下大雨，真是开头不顺。”顾笙儒心里急躁，向庙中草垛急踢了几脚。
顾岄对此到没什么，她提起一壶酒慢慢喝着，饶有兴致地赏着雨。
这可让顾笙儒更急躁了，他说道：“姐，你说天子咋就只给我们一辆马车，怎么说也得给十几万张银票啊。”
顾岄浅浅一笑道:“傻瓜，闯荡江湖最忌讳钱财露白，这么多钱，很容易被匪徒惦记上的。够用就行。”
顾笙儒不屑道:“哼，匪徒来一个我打一个。不过岑伯伯也是个吝啬鬼，只给了我们一本《千晓录》。话又说回来，他叫我们去江南找的得力帮手是谁？”
顾岄道:“密令上说叫我们去扬州找个叫黄老板的人，说他会接应我们。”
“黄老板？扬州那么多酒楼店铺，万一有四五个姓黄的当老板，我们岂不是都要问一遍。”顾笙儒怪叫一声道。
“岑伯伯怎么连名字都记不住啊？”顾笙儒像是泄了气，瘫坐在地上。
“你说爹娘和三弟会在江南吗？”顾岄喝了一口酒，转开话题道。
“他们上一年就带三弟去云游去，鬼知道他们跑去哪。要真在江南也不是不可能。”顾笙儒没好气说道。“抛下我们去快活，爹娘还是老样子，唉。”
“爹娘喜爱自由自在的生活，你呀，是在吃三弟的醋吧？”
被顾岄猜中心事的顾笙儒小脸一红，嘴硬道：“才没有呢！虽然，虽然，我也想到处去玩啊。”
“天子只给我们半年时间查清此事，等办完事再玩吧。”顾岄摸了摸弟弟的头笑道。
顾笙儒一把甩开姐姐的手，道:“姐，你说这麒麟没头没脑的要怎么查啊？”
“走一步看一步吧，船到桥头自然直，咱们先去找岑伯伯说得那个得力干将。”顾岄望着门外的雨，眉眼闪动。其间蕴藏着万般神采，乃真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若是有同龄男子在此，定会瞧得入了迷。
她有对闯荡江湖的期盼、有对前方困难的忧虑、还有对雨天的喜爱。
她不禁喃喃着：“听说江南的雨更美呢。”
对姐姐乐观性格十分无奈的顾笙儒叹息一声，也只好搬过一席草垫，与顾岄一同坐在庙门默默赏雨。
与此同时，远离姐弟二人千里的兹金国都中，一批人马正顶着烈日出了城。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地见牛羊。一马平川的草原上有一人气宇轩昂剑眉星目，一袭简朴的棉制短袍盖不住他身上的富贵之气，他此时正脚踏赤血马放情驰骋在茫茫草原中。
在他的身后是数十位粗犷豪放的草原大汉，个个一身横肉，腰挂短刀背插弓箭。他们就像为首年轻男子的影子，始终跟他保持一定距离。
这样的一伙人会去哪里呢？
还有就是顾岄不愿意让捕快见到她的样子和身形，这会对以后的刺杀任务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顾岄果断决定带着弟弟溜之大吉。
姐弟俩一路跑到东市里的一间酒楼门前才停下。
顾笙儒轻了喘口气便道:“姐，你说六扇门的人会把刘大海抓走吗？”
顾岄嘴角含笑道:“光是扰乱秩序这一条也够他们受了。况且我打的穴可是会让他一天都不能动弹，连话都说不出来。”
顾笙儒拍手称快:“姐姐的打穴功夫真是了得。叫那些恶人吃吃苦头也好。”
顾岄眉眼弯弯，佯作生气道:“你这小子还好意思说，还没等我就冲出去逞强，差点就出事了吧。”
顾笙儒对此早有准备，头一耷拉，楚楚可怜的说道:“我错了姐，下次一定听你话不冲动了。这，这还不是因为有姐姐您，我才放心去逞能嘛。”
顾岄显然早已见惯弟弟装可怜这一招，但不忍心再揭穿他:“这次太危险了，你初涉江湖没有经验，比刘大海阴险狡猾的人多的是，姐姐不可能一直都保护你的，知道吗？”
顾笙儒连忙点头再三认错后顾岄才没有再提此事。
忙碌了一中午的姐弟二人的肚子早已咕咕作响，正巧前方有一家酒楼，二人大快朵颐一顿才向家中走去。
待姐弟俩快到家门时，却发现一人一骑守在门口，来者正是岑楼。
顾岄与顾笙儒对岑楼的到来感到惊讶，岑伯伯怎么亲自来了，说好的挂鬼符呢？
岑楼翻身下马，淡淡笑道:“岄儿，小儒你们回来了。”
姐弟二人连忙抱拳行礼:“岑伯伯好。”
顾笙儒性子急，率先道:“想必岑伯伯与姐姐有要事相商，你们进屋聊，我再出去转转。”说完便准备溜走。
但岑伯伯却喊住了他:“小儒，你不用回避，我是来找你们姐弟二人的，此次事关重大，进屋再谈”
“也找我？”顾笙儒不自觉望向顾岄，眼角勾勾似是在询问。
顾岄心领神会，但她也不清楚岑楼亲自驾临所为何事，只好耸了耸肩，回复了一个不知道的眼神。
进屋后，顾笙儒自觉地把椅子让给岑楼与顾岄，自己站在桌子旁。
岑楼见姐弟二人一脸迷茫相，也就开门见山地将异象之事在江南被发现再到天子来寻他相助这件事告诉了顾家姐弟，并不忘详细讲解何为绯红麒麟。
“这么说，这绯红麒麟是真是假还未可知？”顾岄挑出重点问道。
岑楼颔首:“因为只是江南那边有人传言有异象出现，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那么，岑伯伯的意思是想让我和小儒去江南打探，探一探这传言的虚实？”顾岄秀眉微蹙，但语气仍是不缓不慢。
“若真是绯红麒麟现世，我还需要你们及时向朝廷报信。你与小儒俱是轻功好手并且武功高强，且你们江湖中籍籍无名，断不会引起武林中人的注意，对探查行动十分有利。”岑楼温声道。
“先斩后奏，跟天子夸下海口，若是一般事便也还好。但此事凶险至极，您不是不知道吧？”顾岄语气已有些变化，像是话里有话。
待在一旁的顾笙儒深知此事事关重大，一改之前顽皮模样，一直安静听着岑楼与顾岄的谈话，并无言语。
但现在他发现了自己平时成熟稳重的姐姐神色好像不太对。
岑楼听出顾岄话中抱怨，她是在埋怨岑楼擅自做主，如此重大之事不经商量便替她允诺。
岑楼语气沉重道：“原谅岑伯伯自作主张，天子急令，此事关乎国家兴亡，为大局，我实在是别无他选。但是岄儿，这也是唯一能救你师父的机会啊。”
听到此话的顾岄立刻站起身来道：“什么！岑伯伯？你说能救师父是怎么一回事。”顾岄神色大变，岑楼的一番话宛如向平静的湖面扔下了一块石头，泛起阵阵涟漪。
岑楼挥挥手示意顾岄冷静下来，接着道：“我特意向天子请示。他说:若你完成这项任务，他便同意我们调查温子城一案。”
顾岄缓缓坐下，神色微愣，像是在思考一般，她望向顾笙儒，此刻她想听听弟弟的意见。
姐弟俩像是有感应一般，顾笙儒心里明白姐姐此刻的心情：姐姐这些年来加入杀手组织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救出她师傅温伯伯，此刻有一捷径摆在面前，他们师徒感情深厚，姐姐断不会错过此等良机。
顾笙儒眉眼带笑温声道：“姐没事的，我们便去蹚蹚这浑水，也是为了把温伯伯救出来嘛。”
顾岄听到弟弟这样讲，也下定决心：她辛苦奔波了两年，但对师父那件冤案的了解没有半分进展。如今天子亲口允诺可以为师父洗刷冤屈，我......
激荡的湖面渐渐恢复平静，顾岄眼中充满坚定与自信，她开口道：“顾伯伯，我同意去江南。但恕我直言，你真的认为，就凭我和笙儒二人之力可以去对抗整个江湖吗？”
岑楼听此也不恼，故作神秘地笑到：“当然不只你们二人。”
三日后，城郊紫观庙中。
顾笙儒与顾岄正在此处躲雨，夏天的雨总是来的快去得也快，望着黑压压的乌云，顾笙儒有点烦躁。
“今天出行第一天就下大雨，真是开头不顺。”顾笙儒心里急躁，向庙中草垛急踢了几脚。
顾岄对此到没什么，她提起一壶酒慢慢喝着，饶有兴致地赏着雨。
这可让顾笙儒更急躁了，他说道：“姐，你说天子咋就只给我们一辆马车，怎么说也得给十几万张银票啊。”
顾岄浅浅一笑道:“傻瓜，闯荡江湖最忌讳钱财露白，这么多钱，很容易被匪徒惦记上的。够用就行。”
顾笙儒不屑道:“哼，匪徒来一个我打一个。不过岑伯伯也是个吝啬鬼，只给了我们一本《千晓录》。话又说回来，他叫我们去江南找的得力帮手是谁？”
顾岄道:“密令上说叫我们去扬州找个叫黄老板的人，说他会接应我们。”
“黄老板？扬州那么多酒楼店铺，万一有四五个姓黄的当老板，我们岂不是都要问一遍。”顾笙儒怪叫一声道。
“岑伯伯怎么连名字都记不住啊？”顾笙儒像是泄了气，瘫坐在地上。
“你说爹娘和三弟会在江南吗？”顾岄喝了一口酒，转开话题道。
“他们上一年就带三弟去云游去，鬼知道他们跑去哪。要真在江南也不是不可能。”顾笙儒没好气说道。“抛下我们去快活，爹娘还是老样子，唉。”
“爹娘喜爱自由自在的生活，你呀，是在吃三弟的醋吧？”
被顾岄猜中心事的顾笙儒小脸一红，嘴硬道：“才没有呢！虽然，虽然，我也想到处去玩啊。”
“天子只给我们半年时间查清此事，等办完事再玩吧。”顾岄摸了摸弟弟的头笑道。
顾笙儒一把甩开姐姐的手，道:“姐，你说这麒麟没头没脑的要怎么查啊？”
“走一步看一步吧，船到桥头自然直，咱们先去找岑伯伯说得那个得力干将。”顾岄望着门外的雨，眉眼闪动。其间蕴藏着万般神采，乃真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若是有同龄男子在此，定会瞧得入了迷。
她有对闯荡江湖的期盼、有对前方困难的忧虑、还有对雨天的喜爱。
她不禁喃喃着：“听说江南的雨更美呢。”
对姐姐乐观性格十分无奈的顾笙儒叹息一声，也只好搬过一席草垫，与顾岄一同坐在庙门默默赏雨。
与此同时，远离姐弟二人千里的兹金国都中，一批人马正顶着烈日出了城。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地见牛羊。一马平川的草原上有一人气宇轩昂剑眉星目，一袭简朴的棉制短袍盖不住他身上的富贵之气，他此时正脚踏赤血马放情驰骋在茫茫草原中。
在他的身后是数十位粗犷豪放的草原大汉，个个一身横肉，腰挂短刀背插弓箭。他们就像为首年轻男子的影子，始终跟他保持一定距离。
这样的一伙人会去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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