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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马贼

    自从上次突然剑鸣响彻整个山村之后,村子里的村民都开始对住在自己这里的两个人都有了一丝畏惧之心,都不敢去送吃的给他们两个,虽然那个少年装傻说什么剑鸣没听到啊之类的,但是一个人的耳朵能比得上他们这么多人的耳朵?只是这少年打死不认到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由于没人来送吃的,村长看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当初人家住进来也是答应了他们,更何况还收了钱,现在只能让自己的孙女去送吃的,以为少女会不太愿意,哪知道少女比谁都积极。

    而陆远也乐意看到少女来送东西吃,毕竟少女才是养眼的,秀色可餐嘛。就这样一来而去,他也知道了少女的名字,很简朴的名字,春夏。

    这几日唐王依旧还是未能平复心中的痛苦,一开始还流泪,到最后眼泪都没了,每日都在怔怔发呆,甚至有时候都会进入宕机的状态,身边发生任何事都不会引起唐王的注意,就仿佛整个人都进入了另外一个状态,陆远亲切的形容为,宕机。

    每到这个时候,陆远都会感叹一句,果然,悲伤都是聚集成堆的,时间越久悲痛越深,春夏来的时候好奇的打量过好多次,私下里也问过和自己关系越来越好的陆远,但是陆远每次聊到这个都是避而不谈,这让春夏很是疑惑。

    这日春夏继续来给陆远送东西吃,来到院子门口的时候,看到的还是和往常一样的一幕,陆远抱着一把锈剑在喃喃自语,不知道在念叨什么,大叔则是坐在躺椅上发呆,两个人互不打扰,看的春夏不禁莞尔一笑。看到两人没注意到自己的到来,只得先敲敲门。

    敲门声吸引了陆远,并没有吸引到陈煜也就是唐王,陆远抬起头,看到了明媚娇俏的春夏正笑吟吟的站在门口,连忙站起身来,将锈剑插回剑鞘。

    “春夏,你来拉。多日不见,甚是想念啊。”

    “哪有多日,油嘴滑舌。”春夏受不了这个现代穿越过来人直白的表达方式,羞红了脸颊。

    “虽说日日相见,但是日日想念啊。”陆远突然说出了以前经常说的地球骚话,当然春夏是听不懂的,以为陆远只是想表达思恋之情。

    羞红脸的春夏没说话,把餐盒拿到里屋,然后从餐盒里面拿出两个烤地瓜,还有点稀饭和两个小菜,就招呼到:“大叔,来吃饭了。”陆远则是一直跟着春夏进了茅草屋,也不管陈煜,直接就开始大快朵颐起来,而陈煜清醒的时候听到春夏喊,才会起身擦拭双手坐到桌边开始吃饭,而如果宕机状态,陆远都让春夏不管他,但是春夏都会从陆远嘴里抢一些吃的下来留给陈煜。

    今日好了,陈煜又宕机了,春夏只能坐在桌边看着陆远吃饭,想着陆远和大叔两人迥然不同的吃饭风格,一个狼吞虎咽像是饿死鬼投胎,一个细嚼慢咽,吃了几口就会停下筷子,不禁莞尔一笑。

    这一笑又看呆了陆远,秀色可餐,古人诚不欺我啊。

    吃过饭的陆远帮助春夏收拾好东西,准备送她出门,村长虽然让自己孙女来送吃的,但是是有时间限制的,如果超过了时间就会有人来找寻春夏,所以陆远心中虽有千千语,但是没时间说啊。

    就在两人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一阵马蹄的疾驰声从村外传来,听到熟悉的马蹄声,陆远露出了凝重的表情,春夏则是一脸惊恐的说道:“马贼,是马贼。我没地方躲了,怎么办怎么办。”

    听到时马贼陆远反而放下心来,他还以为齐国和那个什么鬼王这么快就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地了,吓他一大跳。但是听到春夏要躲起来,突然就联想到了马贼每次来为什么都没掳走春夏,只有一种可能,她有自己藏身的地方,应该是村长给她找的秘密藏身之处,但是此刻跑到藏身之所肯定来不及了,但是陆远看了看还在院子里挺尸的陈煜,他可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宗师啊,旋即放下心来,说道:“春夏,去躲到里屋去,没事,在我这不用怕。”

    春夏惊恐的看着陆远,看到陆远肯定的点点头,也没有其他办法转身就跑回了里屋。

    陆远看着春夏藏好了自己,然后走到陈煜面前,用脚踢了他两下,说道:“哎,哎,有马贼来了。”

    可惜陈煜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知不知道,不给人回应是一种不尊重人的行为?”

    “。。。。。。”

    就在陆远叽里呱啦说着陈煜的时候,外面的马蹄声已经止住了,接着就传来了怒骂声和老妇人的啼哭声,当然还有马贼畅快的欢笑声。

    就在陆远祈祷不要有马贼来到这间屋子的时候,院子门被人推开了,走进来两个衣不蔽体手持长刀的马贼,马贼走进来骂骂咧咧,说道:“咦,他娘的,以前没见过你们嘛,来外人了啊。走,咱们搜搜,油水肯定不少。”

    说着两人准备就往里面走,完全不把在院子里的疑似叔侄的两个人放在眼里,陆远没想到自己在现代是个不被人重视的角色就算了,穿越过来两个小马贼还不把他放在眼里,立马火冒三丈,开口骂道:“他妈的,你们两个眼睛瞎啊,看不到本帅哥在这里啊,搜你大爷啊搜。”

    一句话骂的马贼两人面面相觑,虽然有些话语听不懂,但是马贼能听出来少年是在骂他们。马贼甩了甩刀,露出一脸狰狞的笑容,说道:“没想到还有不开眼的,先剁了他,然后再去搜。”陆远也不多说废话,毕竟春夏可还在屋子里,能不能捕获春夏的芳心就看这一波了。心里想着手就锵的一声拔出锈剑,就准备迎敌。

    如临大敌的两个马贼看到陆远手里的锈剑,立马笑出了声,说道:“小兄弟,你那剑能砍死人吗?都生锈了还能用啊,不需要磨一磨啊,哈哈哈哈。”

    陆远可不管三七二十一,拎着锈剑就冲了上去,马贼嘴上说笑,手上却一点都不含糊,明晃晃的砍马刀都是奔着陆远的要害砍去,陆远险之又险的避开了一刀,但是中门大开,直接被另一个马贼一脚踹在胸口倒飞了出去,刚好摔在了陈煜的脚边,陆远等摔倒地上才感觉到胸口气血翻涌,想要站起来,哪知道一口气没顺上来,又躺了下去,没想到一招都没走的过去,早知道会穿越过来就在地球先去拜少林了,呸,不拜和尚,应该去武当。

    此时的陈煜完全没看到摔在脚边的陆远,还在宕机,一点反应没有。

    马贼一脸狰狞的提着斩马刀走到陆远面前,一脚踩着他的胸口说道:“他娘的,还以为是个练家子,原来什么都不会还逞强,想当英雄?我就让你去当英雄。”说着马贼抬起斩马刀就往陆远的脖子上砍去,准备一刀就送陆远上西天,就在这时,一声尖叫从里屋传来。

    “不要!!”接着春夏就跑了出来,抱住了陆远,两个马贼此时都懵了,他们每个月都来抢劫,但是从来没发现村子里居然还有女娃,还是如此漂亮的女娃,两人的眼睛都直了。此刻被春夏抱住的陆远虽然感受到了什么叫暖玉温香,而自己的处女抱就这么没了,但是此时此刻不是感受这些的时候。

    “哟,这么好看的女娃,这么护着他,他是你小相公啊。”

    春夏此时才意识到面前这两个是杀人不眨眼的马贼,吓得一边哭一边摇头。

    “可以不杀你的小相好,但是你得陪我们哥俩玩耍玩耍,你看如何啊,你小相好的命如何就看你伺候的如何了。”

    “对对对,看你伺候的如何。”

    两个马贼垂涎欲滴,以前掳上山的女人都是大当家先享用,然后是二当家,到最后才轮到他们下面这些兄弟,而眼前的这个女娃不先说比山上那些女人高出了好几个档次,而且看样子肯定是个雏,老天开眼终于是轮到他们做皇帝先享用了。

    陆远此刻只想扶额叹息,本来他是想着俘虏春夏的芳心,毕竟这里是有陈煜作靠山的,没想到自己都要被剁了,唐王也没从宕机中醒来,而这个傻丫头还自己跑出来了,真是古代人的脑回路有问题啊。

    “不要,不要。”此刻的春夏满脸惊恐,似乎是明白了他们说的什么伺候什么的,她自己都不知道该不该后悔跑出来了。

    两个马贼可不管那么多,上来就去拖春夏,还顺手将陆远的锈剑踢飞出去,别说,两人做事还很细心,春夏哪是两个马贼的对手,立马就被拖了起来,不管春夏如何踢抓咬都无济于事,两个马贼反而哈哈大笑,说道:“希望一会也有这么大力气,咬的时候多用力。”

    眼看春夏就要落入马贼之手,可是陆远胸口还是翻江倒海,根本无力站起来,他只能用手去抓住陈煜的裤脚,喊道:“哎,醒醒,杀人拉!”

    “。。。。。。”

    “他妈的,齐国马贼杀唐国人拉!”

    一句齐国,彻底唤醒了还在发呆的陈煜,陈煜眉头一皱,一把金灿灿的剑从屋内飞出,精准无比的刺穿了两个马贼的胸口,鲜血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春夏,春夏愣了一下,一声惊叫响彻这个村庄。

    陆远扶额,果然,女人是祸水,古人诚不欺我,叫这么大声是怕马贼来的不够多吗?但是想到宕机的陈煜已经醒了,那就不用怕了。

    接着陆远就想到陈煜不是瞎了吗?怎么可以如此精准的灭掉马贼,缓了半天气的陆远站起身来,将手凑到陈煜面前晃了一晃,没反应啊。

    “眼睛瞎了,还有耳朵,耳朵聋了还有心灵。”陈煜自己解释了陆远的好奇。

    陆远切了一声赶紧跑到春夏那边将她扶起来,安抚道:“别怕别怕,我在了。”顺势还将春夏搂紧怀里,轻轻拍打她的肩膀。

    呵,禽兽,乘人之危,陆远在心里暗自骂自己,实际上心里美滋滋。

    村庄的空地上,所有的老人妇孺青壮年都被聚集在一起,老年妇孺正坐在地上哭,之前壮年阿二则扶着村长,一脸怒容的看着面前的马贼,这时一个坐在马上大口吃肉的马贼,开口说道:“唔,我们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我,赵二嘛,你们是知道的。”说着又咬了一口肉,“我来这里只借用一些粮食,没办法,山上人不够吃了。至于钱财嘛,估计你们也没有,所以还望多多见谅。”

    就在这时,一个马贼从村长家窜了出来,喊道:“二当家,二当家,有银子有银子。”说着马贼小弟将银子递给了赵二,赵二接过一看,又看了眼村长说道:“老头,藏的可以啊,居然还有银子,哪来的,说吧。”

    “咳咳。”村长咳嗽了两声说道:“那是老朽自己攒下的积蓄,还望二当家收了钱,放过我们村子里的这些人吧。”

    “什么叫收了银子,这是我自己找到的,又不是你个糟老头子送给我的,你再拿出一锭银子来,我就放过你们,不然的话,我就把你们统统杀了。”赵二看到有银子,这可比粮食值钱多了,以前来能搜出个几文钱就已经阿弥陀佛了,现在居然有一锭银子。

    村长犯了难,他不想出卖外乡人,虽然并没有什么关系。

    听到要杀人,妇孺们哭的更大声了,忽然一个老妇孺想到谁还有银子,立马说道:“大人,大人,我知道,银子是外乡人来落脚给的。”

    “对,是外乡人的。”另外一位老妇人也开口了。

    “住口。”村长没想到自己村子里的人为了自己活命出卖别人,奇耻大辱啊。

    赵二玩味的看向村长,说道:“外乡人?老头你不老实啊,住哪啊?”

    村长刚想说话,突然一声尖叫划破村子的上空,村长听到这个声音立马脸色大变,他突然想起来春夏还在外乡人的屋子里,而刚刚尖叫的声音就是春夏的。

    赵二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回头又看向村长,说道:“老头,你是越来越不老实了,还有女人?还是个年轻的女人?是不是我赵二对你们村太仁慈了?”

    赵二挥了挥手,让手下人压着村长浩浩荡荡往声音传来的方向骑马而去,留下了几个人看管剩余的村民。

    来到屋子面前赵二都懵了,自己的两个手下躺在血泊里,而一个少年正抱着一个少女小声安慰,还有一个瞎子正坐在躺椅上,他娘的不用看,手下就是那个少年杀的,总不能是那个瞎子杀的吧。

    赵二气不打处一处来,他娘的,还有人敢杀我的人,活腻歪了。

    “狗东西外乡人,杀我的人,活得不耐烦,赶紧把那女娃给我送过来,还有你们身上的银子,然后自己自裁,不然我就杀尽村子里的人,就从这个老头先开始。”说着赵二将斩马刀放在村长的脖子上。

    止住啜泣的春夏抬头就看到了爷爷正被马贼捉着,立马又慌了神,哭泣的喊道:“爷爷。”赵二和那些手下一眼就看到了春夏的容貌,瞬间屏住了呼吸,他娘的,这么漂亮的女娃,比大哥的压寨夫人漂亮了不知道多少啊。

    “他娘的,这么漂亮的女娃,老头你藏的可以啊。”说着赵二的刀就往老人的脖子上更深了一分,鲜血已经流了出来,“小的们,帮我把这里围住,等我享用够了就给你们享用。”

    听到二当家说给自己享用,小弟们立马开始兴奋起来,将这个小院子团团围住。

    这个时候陆远可是不慌不忙,反正陈煜已经不在发呆了,身边有一位宗师坐镇,会怕这群小小的马贼?只是现在老村长在这群人的手上却是很麻烦,得看陈煜有没有办法了,想到这里,他抱着还在一个劲哭泣的春夏来到陈煜身边,低声说道:“哎哎哎,怎么说,有把握吗?”

    “。。。。。。”

    “哎哎。”陆远上去推了陈煜两下,毫无反应。

    陆远扶额,日乐购,这是又宕机了啊,这时灵时不灵的咋个弄,而且这个宕机时间越来越频繁了。

    赵二莫名其妙的看着少年在和瞎子嘀嘀咕咕,瞎子也没反应,他还以为他们再商量,可是赵二却没那么好的耐心,说道:“我数三个数,三个数还不过来,我就让你爷爷先去下面等你。”

    春夏听到这个话,一个劲的要挣脱陆远的怀抱,哪怕知道那边是狼窝,但是她也做不到让爷爷去死,哪怕老村长一个劲的再说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3,2,1,好,时间到。”说完就一刀割破了老村长的喉咙,老村长的鲜血在春夏的眼前喷涌,哪怕到死的时候,还是眼神慈祥的看着春夏,春夏愣了一下,接着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长空,如同杜鹃啼血。

    “我草。”陆远都没想到这二当家这么杀伐果断,一点回转的余地都没有,正常不应该都是商量的吗?

    赵二可不管那么多,继续说道:“我看你们还能坚持多久,我再说一遍,女娃自己走过来。”说着让手下又去带村民过来。

    就在陆远大脑飞速运转该怎么办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了怀里的春夏有点不对劲,陆远低头看去,此刻的春夏双眼紧闭,面容变的无悲无喜,宝相庄严,额头的正中间突然出现了一个红点,红点接着慢慢变的和小拇指甲盖一般大小,如同一个小的血玛瑙镶嵌在额头一般,陆远正懵逼的想问什么情况的时候,怀里的春夏周围突然出现一股巨力,推开了陆远,接着春夏没有任何借力的御风而起,悬浮半空。

    陆远更懵了,赵二也懵了。

    就在春夏悬浮到空中的一刻,天空垂下一道金光笼罩在春夏身上,接着茅草屋的周围由地面升起由各种梵文组成的金光,围绕春夏开始旋转,此刻的春夏如同天人,而这时天边也传来庄严的诵经声,似乎是万千生物在恭迎什么大人物降世,半空中的春夏由天上的金光形成的天衣加身,三千青丝飞舞,一根不知道哪飞来的翠绿柳枝将青丝盘住,此时的春夏终于睁开了眼睛,明眸开合之际,金光闪烁,依稀可见双眼中印着卍字。

    不远处的落寇山,此山本不叫落寇山,大当家也并不是生来就是马贼而是齐国一位将军,只是齐国不信奉剑宗改信佛宗之后,而大当家只信手中的剑,并不能够信佛宗从而被皇室驱赶出去,然后落草为寇,他也将这座山改名为落寇山,自己占山为王。

    此时大当家正在和自己掳来的压寨夫人商讨着谁在上面感觉更舒服的方案,突然耳边传来了梵音传唱,大当家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冲到阁楼外面,他以为是齐国派人来围剿他了,毕竟他在齐国几乎就是个异类,当然这个异类很多。

    等他到外面才发现,不远处,一道金光从天边垂落而下,金光中依稀可见一个人影,梵音正是从那里传来的,而那个方位正是今天二弟要去的村庄,大当家心里咯噔了一下,知道出事了,再看看楼下院子里,很多心里素质不坚强的人已经伴随着梵音跪下了,马厩中的马匹都跪下了前蹄,“完了。”这是大当家落草为寇这么长时间最苦涩的声音了。

    万物朝圣,这是万物朝圣啊,当年地藏菩萨进京的时候就出现过。

    赵二握紧了手中的刀,知道这次踢到钢板了,身边的小弟有很多已经被梵音传唱虔诚的跪了下来,而自己不能跪,自己可是大名鼎鼎的落寇山马贼啊。

    陆远拍了拍还在躺椅上陈煜,似乎是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可惜陈煜还在宕机中,没有任何回应,而村民们都已经忘记了马贼的存在,都跪下磕头,如同见圣。

    “无辜杀生,当诛。”半空中的春夏如神如圣,一语出,万物随,短短几个字被亿万生灵加持共语,变得庄严宏大,响彻天宇,梵文流转之际,半空中形成了金光闪闪的法旨。

    接着,法旨化作梵文符号,飞进了赵二和马贼的身体,接着还有一部分梵文,则是奔着落寇山而去,梵文进入体内之后,在场的马贼就都失了神,似乎意识来到了另一个空间。

    赵二梵文入体的一刻,一瞬间的眩晕,紧接着来到了一处寺庙,寺庙中端坐一尊罗汉相。

    罗汉怒目圆睁,作金刚怒目相,开口说话如同天问,“你可知罪?”

    赵二咬牙坚持,知道虽然这一切超出了他理解的范畴,但是他就是不能认罪。

    罗汉不再说话,开始在赵二的脑海中演绎他在落寇山之际,诛杀无辜人性命的场景,每杀一人,罗汉相就给赵二一棍,棍棍敲在灵魂之上,痛彻心扉。

    终于在第十一棍落下之后,赵二再也扛不住灵魂的鞭打,跪下哭喊道:“别打了别打了,我有罪我有罪。”

    话音落下,罗汉和寺庙消失,同时消失的还有赵二的灵魂。

    外面的陆远悚然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一个接一个跪地都说有罪,哪怕一开始死扛的赵二也没坚持多久,带着诡异的笑容死去。

    这尼玛太恐怖了啊,莫名其妙就死了啊。

    没过多久,落寇山和村庄内尸横遍野,马贼都已死绝了,只剩下呜咽的马匹和不停跪拜的村民。

    半空中的春夏身形晃了两下,紧接着一下从半空中栽落。

    陆远傻眼了,这么高,我接着我们两个是要么死要么残,不接春夏就香消玉殒,他立马回头给了陈煜一个大逼兜,终于这个大逼兜唤醒了宕机的陈煜,让他注意到了半空中栽下的春夏,天子剑飞出,稳稳的接住了春夏。

    陆远长舒一口气,还好,醒的还算时候,而春夏已经昏了过去,陆远都有点不敢靠近春夏了,这尼玛刚才一幕幕太恐怖了,都超越他这个现代人的认知了,这要放在地球岂不是无敌的存在。

    很久未说话的陈煜突然开口了,说道:“走,这里不能呆了。”

    陆远一脸诧异,心眼这么牛逼吗?这都能预料到。但是陆远知道这里不能呆了,春夏暴走的景象太恐怖了,说不定就已经吸引齐国和酆都鬼王甚至佛宗的注意了,得赶紧跑,说干就干,陆远立马收拾好东西,将陈煜扶上驴车,看到春夏时,他就在考虑要不要带着她,心一横,以后遇到危险了,春夏可比宕机的陈煜靠谱多了,更何况留在此地也会让春夏日日以泪洗面,索性带走,来不及和村民解释了,找了个地方,就春夏的爷爷埋了,然后跪在坟前磕头跟老村长做保证以后肯定会好好保护春夏,当然,前期是春夏保护我,这句话没说出口,只是在心里暗自说道。

    最好在陈煜不停的催促下才上路。

    一条乡间小路上,一个少年郎驾着一个驴车,后面躺着一个昏迷的少女,一个发呆的中年瞎子大叔,正是陆远一行三人。陆远回头看看,叹了一口气扶额想到,想别人都是穿越过来要么大富大贵,要么天赋异禀,自己穿越倒好,给了一把锈剑,具体啥作用还不知道,拖着一个宕机的,一个昏迷的,真就是开局一条狗,装备全靠打呗。

    是兄弟,就来砍我,大家好,我是渣渣辉。

    无聊的陆远突然就想到了地球的广告,聊以慰藉,哈哈大笑,毕竟这个笑话只有自己懂,无聊啊,孤寂啊。

    一行三人,在落日的余晖下,沿着唐齐两国的边境走去。